“法兰西的勇士们,正前方就是琉球,就是那霸,就是我们这次远征的目的地…这些东亚的野蛮人居然敢在欧洲挑战法兰西的荣誉,居然敢挑战皇帝的尊严,那么他的的最终结果就是下地狱去…”
“所有战舰保持队形,舰首炮自由射击,除了悬挂欧洲国旗之外的商船,剩下海面上这些讨厌的杂物全要清扫一空,为我们开辟出安全的射击阵地…光荣号,开火…”
法国战列舰光荣号的舰桥上,海军少将布鲁斯正嘶吼着向他的士兵下令,而在他身边正在沉默注视这艘巨大战舰的人,就是拿破仑三世的东方特使,骑士莫里哀。
始自十五世纪末,当造船术和金属冶炼技术逐渐成熟之时,一种称霸海洋的终极战舰,风帆战列舰问世了。
这是木质风帆战船的巅峰之作,这是人类在铁甲战舰未出现之前的终极海洋制霸兵器,从他诞生到现在,已经称霸海洋三百年。
莫里哀眼睛里并沒有那霸港的山水,有的只是身下这艘庞大无比充满力量感的巨大战舰,这种代表了木质造船工艺巅峰的战舰,从每一个角落都散发出无穷的杀气。
战舰两侧船舷上密密麻麻全是炮门,远远望去就如同海妖的眼睛一样恐怖,如果你有密集恐惧症,那么这样的场景绝对会成为你噩梦中的主角。
莫里哀知道,在每一个紧闭炮门的后面,都有一门威力强横的大炮,装填手和火炮手就在船舱里待命,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光荣号140门火炮顷刻间就能将眼前的城市变成火海。
不仅如此,在战舰的水手仓里,一名又一名海军陆战队员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在军官们的激励下,所有人脸上都沒有丝毫恐惧的表情,有的只有临战的兴奋。
“这是我的战舰,这是我的光荣,这同样也是皇帝陛下的光荣,是法兰西的光荣…”莫里哀低头冷笑道“六年前,我们的军队能够攻破清国的首都,现在六年后我们难道还不能攻破一个小小的琉球吗,不就是沒有陆军吗,我想三千光荣的海军陆战队就足够我们在此称雄了…”
从印度洋航行至此,一路上莫里哀可沒少自言自语,就是这种神神叨叨的感觉让整个远征舰队的人都感觉很恐惧。
是的,士兵们从來都不害怕强势的长官,哪怕长官罪喜欢体罚士兵,大家也都能适应。士兵最怕的就是这种神神秘秘近似于变态的长官。
莫里哀一路行來,别说普通士兵了,就连布鲁斯少将看见他都发憷。现在大战在即沒想到莫里哀又來这一出,这让布鲁斯下令的声音都降下來不少。
“特使大人,特使大人…请问您是否有什么要补充的,”少将小心翼翼的赔笑道。
莫里哀抬头观望海面上一艘又一艘逃跑的渔船和货船,嘴角流出一丝冷笑“舰首炮自由射击是不够的,你要牢牢记住,我们这是一次报复任务,我们只有有一个目的,就是用最残酷的杀戮,震慑全世界所有的敌对者,”
“传我的命令下去,除了悬挂英法国旗的船只外,其他所有船只无差别轰炸…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加速、再加速用我们的战舰碾压过去,让这群东亚的野蛮人,一辈子都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中…”
莫里哀声音越來越尖利,表情也越來越狰狞,身边的少将吓的不敢怠慢赶紧大声传令“除了英法船只之外,无差别轰炸…冲上去,碾碎他们,”
光荣号率先开炮,船头三门舰首炮轰轰作响,销烟顿时覆盖了大半个甲板,远处海面上急速躲避的商船一片惊呼,炮弹入水后掀起的白浪足有七八米高。
“继续开炮,满帆向前…炸不沉他们也要撞沉他们…”布鲁斯少将眼角余光瞄了特使一眼,心中这个骂啊,这次战斗之后我再也不伺候你了,我要是再给你打一天工,我在戛纳的老婆就偷汉子去…
呸呸呸…这个毒誓太狠了,我还是换一个吧,我要是再给你这个变态干一天,就保佑我后半辈子退休金全都输光。
战舰上的水手们,当然不知道将军心里在想什么,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炮瞄手继续测量角度和数据,操帆手拉动缆绳张开一面面雪白的船帆,排水量达到1400多吨的庞然大物,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泰山压顶一样无情的碾压了过去。
将军的命令是放过英法货船,这命令其实就是前人撒土眯眯后人的眼罢了,这时候欧洲商人早就知道法国远征军的计划了,头一周前就已经陆续撤离。
现在除了几艘受伤不得不停留的西方商船之外,剩下的就都是东亚各国的小型商船了。隆隆的炮声中,日本的関船被击中,冲天的火光里夹杂着翻滚的尸体。
还有中国东南沿海最常见的硬骨帆船,在庞大的战列舰面前就好像孩童的玩具一样渺小,在一片惊呼声中,高大的船体直接撞了上去,小船瞬间解体。
海面上哭声、呼喊声连成了一片,而法国战舰上却响起了兴奋的欢呼声。
“该死的洋鬼子…你们等着,等着丞相的大军灭了你们…救命啊,”
“六子啊…快游过來…小心你左边的漩涡…妈祖保佑啊,”
海面上到处都是落水者的呼喊叫骂声,不过很可惜弱者的悲鸣不会引起强者的丝毫同情,在甲板上的水兵甚至端起步枪向水里射击,就好像在猎杀野物一般。
“快快快…左边左边…那是一个清国人,看看他的辫子吧,跟女人一样…”
“哪里,就在哪里,头顶上沒有头发,是日本人…哈哈哈,开枪啊,哦你真笨,枪法太差劲了…”
甲板上的水兵如同过圣诞节一样的兴奋,这次远征实在是太辛苦了,变态莫里哀骑士一路上根本就不让他们进港休息,就连补给都是在公海上用商船送來的。
无数的白天和深夜,水手们望着远处一片繁华的港口,心里想着码头上的酒馆、妓女还有赌局,心里就跟养了一百只蚂蚁一样难受。
他们也曾经偷偷和少将抱怨过,但是所有人一看莫里哀那个死人脸就全都沉默,人生中最难沟通的就是变态,很不幸他们遇到的就是一个变态特使。
今天,当海面上猎杀老百姓的游戏开始之后,憋了一路又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
“快看哪里,落水的是个女人…哦,快看啊,她的衣服都湿透了…乔治,乔治,我跟你赌十个金法郎,我就赌你打不中这个女人…”
“闭嘴胖子,我跟你赌,我乔治的枪法是一绝的…”混乱的人群中打赌的士兵抬手就是一枪。
啪的一声,子弹直接洞穿女人的肩膀,殷红的鲜血从海面上荡漾开來,挣扎游泳的女人再也挥不动手臂了。
“妈妈…妈妈…”远处一名十多岁的孩子发疯一样的往回游,他想去救他的妈妈,嘴里用琉球土著语大声的嚷嚷。
女人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随着血液开始在海水中扩散并消失了,她脚下无力的踩着水尽量维持着身体不沉,而另一只手拼命的向孩子挥舞。
“回去…不要过來送死…快回去…混蛋快回去…”
可是不论女人怎么骂自己的孩子,母子连心血总比水要浓,孩子依然在向母亲这里游來“妈妈…坚持住,我带着你回家去…”
光荣号的甲板上,那群赌钱玩的水手根本就听不懂琉球土语,他们现在正处在临战前的亢奋状态中,他们也不想听蝼蚁的声音。
“输了,胖子你输了,十个金法郎赶紧掏钱…”
“该死的,沒想到你还真赌赢了,先欠着…哈哈哈,”
在水兵们的狂笑中,步枪被再一次举了起來,而这次瞄准的就是那名奋力划水的孩子。受伤的母亲一眼就看见了危险,她冲着自己的孩子尖叫着,她用她最后的力气在驱赶孩子。
“回去吧…你这个笨蛋,你要逼死我吗,快回去,回到岛上去,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女人知道孩子的倔强,她咬咬牙一闭眼,突然一摆头直接钻进了海水中,她要自己溺死自己。
“妈妈,妈妈…”孩子拼命的哭喊,头顶上步枪在啪啪射击,子弹擦着他的身体射入海水中。
就在这时候,从孩子身边的海水中猛然钻出一个男人,这是一名年老的中国渔民,他一把勒住孩子的脖子,带着他向远方游去。
“别喊了…别辜负你妈妈用命换來的机会,你要是死了才是不孝…有力气咱们上岛去,咱们找这些畜生报仇去…”
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他用最深的仇恨眼光瞪了光荣号一眼,一老一小两人一头钻入海中,向远方潜游而去。
母子的遭遇只不过是大海上惨景的一角罢了,以光荣战舰为核心,七艘护卫舰天琴座号、罗马号、高卢人号、圣洁号、虔诚号、海神号、阵风号。还有两艘轻型巡洋舰碎浪号和快步者号。
十艘战舰在大海上组成长长的雁翅阵型,先是用舰首炮狂轰,然后用高大的舰艇碾压,那霸港口南方十多海里处顿时变成人间地狱,海面上一片狼藉。
到最后就连海军少将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在莫里哀特使身边轻声说道“大人,您看是不是加紧前进,别管这些蝼蚁了…”
“不不不…我亲爱的将军,战争就是杀戮的地狱,我们的小伙子们需要提前进入状态,他们要先见见血,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以最佳状态來教训那些中国人…”
“这就是适应期,我总得给小伙子们一个适应期啊…呵呵呵,敞开了杀吧,我只要你们给我胜利,攻破那霸,我奖励你们三日的自由…”
一句话顿时换來所有士兵的高呼,什么叫三日自由啊,那就是可以三天三夜无节制的发泄,三天的时间,足够那霸变成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