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吵得正热闹,娄燕妮既不能带着星星出去,也不能把孩子丢在屋里,干脆脱了鞋子上床,轻声地哄着星星。
听话去找了刘明后,没有直接跟着回来,而是去找了打电话的懂事,半路还跟方琰和听话汇了合,找到懂事的时候,电话已经打完了,韩父他们应该会马上赶回来。
“哥哥,我们去救星星。”没事拉着方琰的手,就要往回走。
方琰没动,没事就要自己往回走,听话和懂事忙一左一右把没事给拉住,“不行,我们不能过去,妈妈会不高兴。”
“可是…”没事眼巴巴地看着哥哥们。
方琰挥手,“没有可是,咱们去门口等爷爷他们回来,楼上有大人呢,我们不要操心。”
娄燕妮教过他们很多次,不是什么热闹都能看的,大人打架,他们小孩子一定要站得远远的,万一被误伤了,可不得了。
没事想去,她正是好奇心旺盛,又没有太多自制力的时候,她还担心星星被欺负,担心姑姑打不赢那个老太婆,反正小小年纪操心的事情可多了。
但是吧,她更害怕被妈妈揍,左思右想后,没事默默地跟在了哥哥们身边。
等到韩父他们回来的时候,这场闹据已经消停了下来,虽然娄燕妮没有在韩欢身边,但保安极时赶到,刘母就算是想撒泼打人,也碰不到韩欢,何况还有个刘明拉着她。
“刘明,这事你怎么说。”韩父看着刘明,刘明是个老实男人,凭自己的努力跳出农门,走到现在,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他曾经是放心把女儿交给他的。
但这个老实男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分对错地听老娘的话,委屈自己的媳妇。
刘明看了眼还在抹眼泪的老娘,再看看冷着脸不发一语的韩欢,满心苦涩,“爸,对不住,我不知道我娘她今天会来闹,我…”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刘明,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我不会复婚,我们两个没有一丁点可能。”韩欢不等刘明把话说完,就直接开口了。
孩子跟着韩父一块儿回来的,他们回来了,就进屋陪星星去了,娄燕妮这会陪着韩欢坐着。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句话真的是一丁点儿也没有错,不管怎么样,只要女人决定进入婚姻,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半生,托付给了那个男人。
刘明人是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不良嗜好,工作还不错,人也体贴,但奈何他有个说不清道理的妈,自己还格外听妈的话,这就是问题了。
婆媳妇矛盾自古就有,有的人能处理得好,有些人就处理得不好,这其中,男人的态度和立场至关重要。
韩欢和刘明的婚姻里,也不是说全是刘母不对,刘明错了,韩欢自己的性格也有问题,她试图妥协过,但是换来的只是得寸进尺。
刘母无理取闹其实没多大的关系,因为跟家里赌着一口气,韩欢本来是打定主意要跟刘明过一辈子的,闹就闹吧,她无视就行了。
导致两人离婚的最大问题,是刘母的重男轻女,没生孩子前,婚姻是韩欢的铠甲,但生了孩子后,孩子就是韩欢的软肋,为了孩子,她宁愿不要这一身铠甲,把自己的失败摆在众人面前,这对内心骄傲的她来说,是无比艰难的。
“韩欢!”韩父戳了下手里的拐杖,韩欢不说话了,把脸扭向一边。
刘明看了眼韩欢,眼底难掩失落,“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爸…叔,对不起,我跟我妈就先走了。”
韩父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他们走。
刘母还有不甘心,推开刘明的手,“不复婚就不复,你一个离异的女人还能找到什么好人,但是星星是我们老刘家的种,孩子我要带走!”
韩欢气得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怒火腾腾地看向刘明。
“你别看我儿子,你这么厉害,把自家男人管得跟鹌鹑似的,你就算再嫁人,我看也长久不了!”这话算得上是很恶毒了,别说韩欢,就是韩父也气了个够呛。
这就是隋丽芳现在不在,韩父接到懂事的电话,自己找个借口就回来了,让隋丽芳留在了疗养院,怕她气着了自己,要是她在这里,指定要气得跟刘母打一架的。
隋丽芳一向自恃身份,但到了刘母面前,半句道理都讲不通,那就只能打架了。
事实上,韩欢差点就扑上去了,被娄燕妮拉了下来。
“您放心,不是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像刘明那样不分是非对错不讲原则的,也不是所有的婆婆,都像您这样,管着断不了奶的儿子,插着人家夫妻小家庭的事情的。”娄燕妮看着刘母,也是被恶心到了。
可能是她坏人见得太少,刘母这样的人,真的是开了她的眼界,“您不要忘了,当初是谁嫌弃星星是闺女,闹着要送人,逼着儿子儿媳妇再生一胎的,这事就是闹到法院去,您也没理!”
“你你你…”刘母气得跳起来,居然敢说她儿子是非不分没断奶!
刘明脸上的神色白了青,青了白,愣是没敢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也幸亏是韩父回来后,就把人喊到了客厅里说话,现在屋里就这几个人,不是被家属院里的人集体围观,不然刘明真的要羞愤死了。
“你什么你,我嫂子说得没错!”韩欢把刘母的手拍下去,“你别以为我生星星的时候没听见,一听说是个闺女,你就跟刘明说要把她送到乡下去,要不是医院没有大水缸,你是不是还打算把她给溺死,应该是了,反正这事你又不是没做过,熟得很!”
“韩欢,你别太过分。”刘明再羞愤,这个时候还是要护着自己的老娘的。
刘明扶着刘母还是走了,不走也实在是没脸再呆下去了,刘母也没再提要孙女的事了,想要孙女自己去法院上诉去,刘母哪里敢。
医院刘母也呆不下去了,韩欢那天的话到底传了出去,有些事在某些乡下在背地里可能习以为常,但在拿到明面上来,就是千夫所指了,刘母脸皮再厚,也受不住所有人都用看刽子手的眼神去看刀子,自己收拾了东西回了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