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说道:“你真打算把江家父子送进去?”
“当然。”林跃说道:“玉不琢不成器,在里面呆个一年半载有助于褪褪江公子身上的野性,以后能更好地适应社会。”
这话吧,你也不能说它错,蛮有道理的,但是这味儿不对…怎么听怎么别扭。
“你们是同学吧?”
“天天在我背后搞小动作也要我顾念同学之谊?”
“呃…”孟飞小声嘟哝道:“还不是你抢了人家喜欢的女生。”
“孟老板,你知道的挺多啊。”
“网上那些人都在传,我就多看了两眼。”
“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用‘抢’这个字眼,好像是他的东西一样,你尊重女性吗?”
孟飞认为自己放到江天昊的立场上也得跟他拼命,把人踹趴下还得放一只叫做“道德”或者“法律”的脚在人脸上,那叫一个憋屈。
事到如今他也看出来了,林跃为什么做事情让人火大呢,很简单,善于利用人性人性的好人性的恶都能成为筹码,你要说林跃是坏人,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从不挑战法律,最后都变成了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你要说林跃是好人,同样不是,就这货…天天在道德红线附近疯狂试探,算是一个争议很大的网络红人,就像他的老婆傅红华,天天都要刷半个小时短视频,就为知道林大麻烦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搞个可以吃瓜的大新闻据他所知,像他老婆这种人不在少数,又因为林大麻烦口味独特,恋母成性,俨然成了妇女之友。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江奇龙的江家厨房这块招牌已经砸了,你让我把它接过来继续经营,这么做不等于搞了个烫手山芋在手吗,就为了恶心江奇龙的儿子?没必要吧。”
“很简单,因为我能让它起死回生。”
“怎么个起死回生法?”孟飞很好奇,第一次被林跃拿捏的时候就在考虑这个问题,这小子大言不惭地讲江奇龙做不好的生意他能做好,江奇龙砸掉的招牌他能重新立起来,依仗呢?依仗是什么?
林跃冲他眨眨眼睛:“你还不知道吧,中非城市合作论坛即将召开,届时江州会与莫桑比克的首都马普托,坦桑尼亚的首都多多马签署友好城市备忘录,到时候这两座城市的市长将来江州做客,他们肯定要吃好喝好住好,那你觉得咱们江州要提升国际形象,是不是应该尊重两位市长及代表团的意见?准备符合他们口味的食品呢?”
话说到这里,更为细化的内容自然不用再讲,孟老板是个生意人,他懂。
“你在非洲…到底干了什么?”
这也是很多人的问题,国内资讯发达,干点什么很难瞒住别人,但是非洲那地儿…都2017年了,还有很多不通电话的区域呢,上网更是城市才有的服务,至今林跃在非洲干过什么都是个迷,要说通过放寒暑假他偶尔会搞的直播来了解…
呵呵,不想让你看到的,你能看到么?
林跃半开玩笑地道:“不是说了吗,我是非洲之王。”
这话是他在和马赛人在狮口夺食后炫耀猎物时对直播间的水友说的,大家只是觉得刺激,同时为他捏了一把汗,最后再送一句“牛逼克拉斯”、“哥墙都不扶就服你”、“66666”之类的感叹词,要说当真…没几个人会。
不过时至今日,孟飞在认真思考这个说法的正确性。
“到地儿了。”
林跃的提醒拉回他的思绪,抬头一看,发现到了停车的地方,赶紧撇掉脑海乱七八糟的念头,打开主驾驶的门坐进去,开车送他去住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
裴音给钱三一做好早餐,看着他吃完后还跟以前一样,站在阳台目送儿子骑车离开。
“唉。”
她叹了口气,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她是真的担心儿子的成绩,连辅导班的老师都找他谈了两次话了,讲钱三一最近上课不认真,老走神,即便他底子再好,这么下去不做改变的话,要进清北也得捏一把汗。
他为自己的儿子着急,可是林跃…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一颤,俏脸微红。
便在这时,房门开了。
钱三一回来了?可是她明明…儿子骑车的背影还能看到呢。
裴音赶紧回头,就发现林跃正从外面走进来。
“你怎么…”
“怎么有你家的钥匙?”林跃一边脱外套,一边快步走向她,又一边抢答:“我偷配的。”
裴音想说点什么,可是还没等张嘴,就被他一把抱住开始亲热,那份激情瞬间把她的想法焚尽,呼吸变得急促,全身发软。
和第一次不同,她很听话。
不对,或许用“迎合”这个词来形容更好一点。
一个小时后。
云收雨霁汗未歇。
裴音趴在床上,后背全湿了,额头枕着手腕呼哧呼哧喘气,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林跃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一面看着床上身材诱人,秀色可餐的女高音,忽然想起《玉女心经》里的一句话,女人一开始都说不要,可是到最后就只剩一个“好”字。
裴音和钱钰琨分居十几年,一亩良田都快成盐碱地了,如今食髓知味,刚才的表现对比第一次,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
“你…你怎么在屋里抽上烟了?”
裴音嗅到床边飘来的烟味儿,一下子从回味中惊醒,茫然失措地看着他。
“三一的鼻子很灵的,尤其是对烟味儿,万一被他发现了问起来怎么办?”
她的脸上贴着一层薄汗,这一动,水珠蜿蜒而下,看得林跃会心微笑:“就说一个学生的爸爸送他来听讲,跟你说了几句话,他吸烟你没好意思阻止咯。”
这么说…倒也是个不错的理由。
她仔细想了想,又觉不好:“上次你带来的那瓶红酒,他就问我为什么没了,再有烟味…不行,三一很聪明,会多想的,快掐了。”
林跃给她搞得不爽,把没吸完的烟卷掐灭,带着三分火气往床上去。
“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我不让你吸烟,你就…”
又是一个小时后。
叮叮咚…
客厅里飘来轻快而又带点伤感的旋律。
不管是卧室里趴在床头刷手机的裴音,还是楼下经过的人,无不竖起耳朵分神倾听。
外面的人或许不知道这是哪首曲子,裴音当然知道,《luv
lettter》,也就是情书的意思。
不得不说,林跃的音乐造诣比她高多了,因为是钢琴老师的关系,比较经典的曲子弹得很棒,但是林跃这个变态,几乎所有曲子,包括世界公认难弹的《钟》、《唐璜的回忆》、《伊斯拉美》等也是信手拈来,而且不只是钢琴,大小提琴、萨克斯、架子鼓,他都玩得转之前她的乐团有演出,他一直等到结束,待她跟团长说完话出来的时候发现这小子在传授他们乐团的职业乐手演奏的小技巧,当时她就懵了。
女人是慕强的,女人也是喜欢被征服的,受过良好教育,从小被当大家闺秀培养的她走的是温柔贤惠的路子,那遇到这样一个人,从身体到精神都可以满足她的一切幻想,她甚至愿意用“完美伴侣”这个词来形容。
但是…两人差了二十岁,林跃可以无所谓,她不能视别人的偏见如无物。
但是…两人中间夹着一个钱三一,她知道,就算是死,儿子都不会认他这个后爸的。
“在想什么?”
她这儿怔怔出神地想着两个人的事,没有发现琴音停了,林跃也从外面走进来,直到被拍了一下屁股方才清醒过来。
“啊,没什么。”
“没什么?”林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真没什么。”她的解释有些苍白。
“是不是在想钱三一的事?”
裴音很无语,这小子真是绝了,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猜心事那叫一个准。
林跃说道:“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
“状态…怎么了。”她有点紧张,不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让人心慌的话。
“每次送走钱三一我就来,这…你老实讲有没有偷情的刺激感?”
裴音的脸一下子红了,他不问她也不想,现在问起来,老实讲还真有一些紧张刺激的感觉。
她打了他一下,蹙眉嗔怪:“一天天的没点正样。”
“那每天端着,四平八稳像个老学究?我寻思你也不喜欢这种人设啊。”
“你就贫吧。”
她这儿话音刚落,手机屏幕亮了,然后是一阵柔和的铃声。
“我接个电话。”
她比个噤声的手势,拿起手机就往卫生间跑,可能是还没有完全缓过劲儿,快到客厅的时候小腿一软,险些栽倒。
林跃摇了摇头:“跑那么快干吗?”
跑那么快干吗?当然是接电话,但她又不能在卧室接,因为之前这么做的时候他都会搞点小动作,以致有次她妈打电话过来,最后问了一句“裴音,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这让她在爸妈面前…与其说尴尬,不如讲无地自容。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裴音从洗手间出来,整个人散发的气息与刚才完全不同。
“怎么了?”林跃假意关切。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看她的意思想发火,却又有一种压抑冲动的迹象。
“骗你什么?”
“邓小琪怀孕的事。”裴音确实在尽力压抑情绪,因为她本就知道自己跟他的关系有些见不得人,一旦曝光的话,她无法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这种状态就挺好。
但…理智是理智,情绪是情绪,理智并不能够压抑吃醋难过的心情。
林跃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的?”
“你去医院阻拦邓小琪打胎的时候被人跟踪并拍了照片,现在网上都传开了。”
来电人是她在乐团的同事,上次林跃出现在后台搞得一些人怀疑两个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为这事儿她废了好大的劲解释,最后见她搬出了乡村花园小区不再跟他做邻居,大家这才放弃背后嘀咕他们,如今网上爆出邓小琪怀了他的孩子的消息,那肯定是要吃个瓜,八卦一下的。
“哦。”
林跃的回答令她相当不满:“哦?哦是什么回答?”
“肚子大了是盖不住的,反正早知道晚知道都得知道,仔细想想的话这样挺好,起码可以利用舆论的力量迫使邓小琪放弃打胎的念头。”
这样的回答够诚意了吗?
不过显然不能让她满意。
“你不让她把孩子打掉,那是要…生下来吗?她今年才19吧,还是个学生啊。”
“学生怎么了?法律又没规定学生不能结婚生子。”
“你要跟她结婚?”听到这个说法,裴音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不是跟她…”
她记得林跃解释过,邓小琪为了逼邓心华离开他,选择跟他上床来制造尴尬与紧张,最终如愿以偿,迫使邓心华结束这段孽缘,母女二人搬出了乡村花园小区。
“关系不好?”林跃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坐视她把孩子打掉?如果不打,孩子生下来得有父亲吧,我总不能让人家生孩子又不给人家名分。”
这个问题问得裴音哑口无言,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无法容忍打胎的行为,每次听到身边人放弃小孩子,她都会感叹“造孽”,就说她自己,林跃不小心的时候会自己下楼去买药,这是保护自己,也是对生命负责。
“其实…怀孕的不只邓小琪,她妈肚子里也有一个。”
林跃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裴音被这个消息雷得外焦里嫩。
邓心华也怀孕了?
母女两个都怀了他的种?
这家伙是真会玩儿啊,那么这便带来一个问题,邓心华和邓小琪生的孩子该如何称呼?哥哥和弟弟?舅舅与外甥?
请:m.ddyu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