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红双的身子苦苦跪在常家的祠堂里,他浑身的血液都快被凝固了,真是……为什么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双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我却留也留不住。”
“常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带着心上人来见你们了,求你们保佑她好好的。”
他特地拐了个弯从人少的地方来祠堂就是不想他们都知道了红双现在的样子,阿宝还小身子弱受不的打击,索性祠堂还有一处安身之所,打来热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还未干涸的血迹,替她上了药换了衣裳,在心里默默的的做了一个决定。
常家祠堂后山里面他的师尊在哪里闭关了十年了,师尊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去见他,可是这真的已经是万不得已了,比他的命还重要啊。
“师尊,求求你,求你救她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承受的。”
“师尊不是想要我这躯壳么?给您……我给您,只要她能够安然无恙。”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传来,“为了一个女人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常家最后的血脉了我答应了你的祖父不会让你丢了命的,常小子为了她前功尽弃放弃你的所有真的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如果没有她我不会活不下去,只会生不如死和死了没有区别,师尊难道想看到一个这样的我?”
“将她放下吧,三个月后辅佐真龙登基,再来我这里吧,届时我会还你一个好好的妻子,去吧出去吧。”
叹息声里的无奈听着尤为刺耳,常宣行抿了抿唇磕了几个头才退出去,只要有办法别说是三个月,就算是三十年他都会等下去的,辅佐真龙……真龙啊。
想起了年幼的阿宝,天天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娘亲,小小的孩子连做梦都会叫出来要娘亲,他该如何告诉自己的女儿她的娘亲生死未卜,太残忍了……
常府还是常府,经过今天越发的稳固,他让人去找了红无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那是她的亲人,找不回他就亲自走一趟吧,管家急匆匆的出来喊了几个人进去,没有注意到站在亭中的常宣行。
“你们都快点,大夫哪里怎么说?舅老爷如何了?”
“常伯,恐怕是……大夫也说不出啦舅老爷到底怎么了,脉相正常就是看着都疼,叫的撕心裂肺的,原因在哪里都找不出来。”
他一出现下人们都噤了声,床上有着和红双七分相像的人因着那心里感应现在也不好受,挥挥手他们对于这些是没有办法能够处理的,“你们退下吧。”
安静的凝望着他,叹了叹气居然只能从他身上来寻找她的影子了么?他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红双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红双比试看看谁最先抢到状元郎手里的那把弓弩,而红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松懈了一番就赶到了他的前面,让他又气又无奈。
状元郎俊美无双难得的文武双全,惹得众多女子含羞带怯的往台子上瞥,手绢香包丢了一地,而且这状元郎绝对不会是绣花功夫,这回姑且让他看一看妹妹的实力吧,到时候别跑到他面前哭鼻子就好了。
一个又一个的人倒在状元郎的手里,红双眸中光辉越盛,跃跃欲试的跳上台子趁其不备想偷袭,却被状元郎握住了小腿带入了怀里,他第一次从妹妹脸上看到了可疑的红色,妹妹不会是看上这个男人了吧?
最后谁也没有赢,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状元郎问妹妹是不是喜欢他手里的弓弩,妹妹说不错,那把上乘的弓弩就被他送了出去。
为此他给妹妹付了一个月的糖葫芦钱,对了,那个状元郎名叫常宣行。
“红双呢?”睁开眼睛想起梦里那一幕,出了一身的冷汗。
“十几年前那个状元郎是不是你?”
常宣行苦涩笑笑,甚是怀念,“是啊,这么多年了啊,双儿筋脉废了现在在师尊那里,师尊说让我找到九命之珠的主人,辅佐其成龙才能去接双儿,可是茫茫人海从何找起?龙啊只有皇上才算,漓钦王爷和摄政王都不是这块料。”
红无若有所思,半晌才出声,“或许忘了告诉你,我们的主子就是沉睡的皇太子何君颜,他该有这个资格了吧?”
凤藻宫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似乎是在庆祝何君洛的落败还有新得的大将常宣行,不胜酒力的皇后也高兴的和漓钦王爷碰了几杯,如此看来他们的大业即将完成了。
且伺候的宫女太监各自多赏了十两银子,不得不说这是这么久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损失了军师褚良不仅仅会让一部分跟随褚良的人反叛,也会在朝堂中失了大臣们的信赖,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离儿,你要做的就是收敛不要给那些大臣们不好的印象,毕竟只剩下你一个能靠得住的王爷了不是?他们一定会支持你的,之于摄政王府那件事情你可以和常宣行串口供,他在朝中人脉也广,趁机试探试探以防万一。”吃过一次闷头亏可不能再这么傻下去了,皇后盯着手上的杯子觉得格外的好看。
等她的儿子登上皇位她就是太后,先皇也该驾崩了,她是潘安国最尊贵的女人,皇贵妃什么的统统去给先皇殉葬,再也没有威胁可言了。
何君离也是得意过头了,笑道:“母后放心该做的儿子都有做,您对自己儿子还不了解,表面功夫做不好怎么糊弄住那个老家伙,常宣行为情所困,他的女人被何君洛那个婢子生的杀了,母后您看看这苦命鸳鸯冲冠一怒的戏码到现在还新鲜着呢。”
为情所困,她又何尝不是?该忘掉的终究会忘了,该放下的就当放下。
“说到这儿离儿你打算何时立妃,母后看丞相家的嫡女就不错,才貌双绝,不喜欢母后也不逼你,寻个自己喜欢的也好。”她这个儿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好,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孩子都五六岁了,她也是孤独惯了想要孙儿陪陪。
她从来不做儿子不喜欢的事情,这样只会胖母子离心。
却不曾想何君离点了点头,“是该考虑考虑了,母后帮儿臣参考参考吧,威远将军家的二小姐,尚书家的嫡女,儿臣还在这两个之间犹豫不决,丞相家那位就不勉强了,儿臣见她和何君洛在一起,想必是早已有苟合。”
妖妖娆娆的女子他一点也不喜欢,脑海里却时常印出来那个妩媚入骨的女人尤物,不该再想起她的,小妖精啊……
皇后要选自然得权衡利弊,眉心一挑显然也是做不出选择,“那要不然过些日子在说,容母后想想?你还记得那遗嘱的事情?你舅舅派出去的人有了眉目。”
“在哪里?”
“你和你父皇不是曾经在天拓山庄住过一段时日?如果没错的话就是在哪里了,只是不知是何人竟一把火烧了天拓山庄,那遗嘱是藏在密阁里的,你手底下又能人可以派出去就尽量快一点动手,觊觎秦家密阁宝的人不少,这东西要是公告天下那咱们就真的没有盼头了。”
“原来是那个地方,怪不得找不到,记得何君颜是在上善山庄避暑的,天拓山庄……秦家少庄主那里儿臣会入手的,母后放宽心。”这东西他势在必得,何君洛……呵呵。
父皇啊父皇,在一开始你就这么做了,明明知道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还是故意留了一个可以给他翻身的机会,同样是你的儿子啊为什么我连一点父爱都没有感觉到?
成王败寇,成王败寇……我便成那帝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皇后眯了眯眼睛,愉悦的看着自己的护甲,“离儿可有去看过你的父皇?每天都要去请安呐,顺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父皇,他如果自己听了之后撑不住了那就不能怪我们了,毕竟啊他最宝贝他的小儿子了。”
是啊,皇后他们将手伸进了何君颜放躯体的地方,可任谁都想不到皇贵妃在此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那里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他们还真以为自己几斤几两了。
何君离看了皇后一眼也是这个想法,“儿子回去后便让人着手准备,让何君颜插翅难逃,母后你说我现在是父皇唯一的继承人了,那道圣旨还做数不做数?”
“你别忘了何君洛都已经被救走了,难保他不会借着骊山天煞谷的势力拼死也要将我们咬出一块肉来,这样就得不偿失了,等一切成了定数才可高枕无忧,骊山天煞那边安*去的人有下落的?”能坐上皇后这个位置,除却家族势力其他的靠的都是手段。
骊山天煞谷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邪教,不少百姓被他们残忍杀害,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来送一个大礼给那个贱种!
“母后,您说百姓知道了何君洛是骊山天煞谷主的外甥……”
“离儿真是长大了,如此妙计定能将他打落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