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如上次一样,她刻意乔装了一番,从一个女人换装成一个男子,还在鼻子下方贴了两条胡须,老鳏夫是半点也没有对她的身份起疑。
见有银子可赚,老鳏夫也没多想,便答应了。
左右他孤寡一人,就是有个什么事,也不过是烂命一条而已。而三两银子,大概是他毕生见过最大的一笔财富,不能不赚。
这三两银子是方敏秀从方张氏那里软磨硬泡弄来的。方张氏半身已残,却能整日都能吃到白花花的大米,必定是还有密存了。
不然哪有钱买大米,方张氏自己可种不出来,就算她有这本事,村里的地质,她是知道的,种不出大米,只能种些玉米苞谷等粗粮。
她这一试探,方张氏果然就承认了。
当初给方横治病,她把嫁妆大部分都拿了出来,却还留了一招,就是那支星形发饰,那可不是什么铁丝拗出来的,而是纯金打造。是方家祖传,到她这里,她一直舍不得戴,又怕贼人惦记,就往上面抹了些黑泥,看着像个旧旧的铁块。
也幸好她这么做了,不然陈菊是万万不会把这个发饰还给她的。
也幸好她把这发饰要了回来,不然这五年,她靠什么过日子。
老鳏失跟方敏秀进了东山村,这一路走的都是小路,不见什么人烟,老鳏夫起先还有些后怕,但一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对方骗他来图什么呢?
且看对方眉目清秀,不像坏人,便也慢慢打消了这些恐惧。
等到了村子,方敏秀就安排他在刘世冲的院子住下,然后又买了些酒肉,给他备着。
“你好生在这里呆着,天黑时分我会来找你。”
“好。”
待老鳏夫应下,方敏秀瞥了眼桌上的酒肉,嘴角闪过一丝深深的笑意。
那酒肉是撒了春药的,药劲凶猛,纵然李月兰再如何奋力反抗也逃不过老鳏夫的掌心。
想到李月兰全身赤祼的和一个肮脏的老叫花子抱在一起,那画面,啧啧,方敏秀想想心里都痛快。
回到家里,方敏秀老远就闻到饭菜香,她鼻子灵,一闻就闻到了这香味里有一道菜是她最爱的素炒肉片。还没掀帘子就喊了起来:“娘,这是给我做庆功宴么?”
“什么庆功宴,你胡说什么,今天是我生辰,你二哥从城里回来给我过寿。”方张氏深怕方长远听出些苗头,忙接过方敏秀的话,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给圆了回来。
见着方长远,方敏秀着实的愣了一下子。
“二哥?”
“嗯,好久不见,还好吗?”方长远生疏客套的打着招呼,没有半点兄妹几年才见一次面的激动和兴奋。
方敏秀也不介意,她知道陈菊的死,方长远一直没能释怀。且她自小就被卖了出去,对这个家对方张氏都没有多深的感情,对这个二哥,就更没什么感觉了。
“什么时候来的?”她走了桌子旁坐了下去,旁边的方横转眼看着她,两眼无神,痴痴呆呆,似又不在看她,弄得方敏秀心里直别扭。
“娘,我跟你一起坐,横儿好像认生,我怕吓着她。”她寻了个借口,在方张氏旁边坐下。
“下午。”方张氏答了两个字便不再与她说话,招呼着方张氏用饭。
空气沉闷闷的。
虽说这是这几年来方长远第一次给方张氏过生日,不管以前恩怨如何,总归是方长远的一片孝心,但方张氏吃得食不知味。
心里记挂着呆会儿的事,瞒不瞒得过方长远,这个时候还在用饭,必然今晚是不会回城了。
那么在这里歇下,陷害李月兰的事必然会他看穿,到时不知会不会站在她们这一边,不求帮一把,只求保持沉默,不把这事捅出去。
方张氏没胃口,方敏秀也一样。
也是巧了,居然今天是她娘的生日,她竟给忘了。更绝的是,二哥几年不归家,今儿个怎么又想起给娘过生辰了?
母女俩个频频相望,共同忧心着同一个问题。
这边,娘俩开动脑筋想着怎么瞒天过海不让方长远知晓,那边,方瑶却是早已洞穿她们的阴谋诡计。
“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也算是再次见识了方敏秀的阴毒了。”她冷笑,眼底浮起一抹冰冷的寒意。
“不过是旧招再加以改良罢了,上不了台面。”当年方张氏唆使陈菊诬陷兰姨跟牛叔用的也是这招,大同小异的区别而已。
墨离抬起眸子,一脸的清冷:“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方瑶仰望天空,悠悠吐出几个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方敏秀怎样让她不过,她就怎样让方敏秀不好过。
所谓的自食恶果,她必须亲自让方敏秀尝之。
夜,渐渐暗下。
当方敏秀借着方瑶晚饭后出去遛食之际,将早就候在一角的老鳏夫引进方家新宅。
“里面有个漂亮的女人,你进去,她就是你的了,记着动作要快,不然她女儿回来了,我可救不了你。”
老鳏夫扯了下胸口的领子,那春药早就发作,浑身躁得厉害,要不是看方敏秀是个长了胡子的“老男人”,但凡再嫩俏一点,他都要饥不择食的扑上去了。
“你放心,我现在就急需发泄,必然不会拖拉,不过你这药性也太猛了些,我不一定那么快就完事,还烦请先生想法子设法拖住。”
“我可没那本事。”方敏秀冷笑,她要是在方瑶面前稍微现一下身,方瑶会就明白这事与她有关了。
到时还不定怎样打击报复她。
她才不要做这种自投罗网的蠢事。
老鳏夫难受的吸了口气:“要实在拖不住就算了,母女俩个我一起上。”
说完,他发出一串淫荡的笑声。
方敏秀也跟着笑了起来:“就看你有没有那命了!”
瑶丫头是那墨大少爷的心头肉,别说老鳏夫做这事了,就是光说一说,叫那墨大少爷听到,也定是饶不了的。
“快进去吧!”她催促了句,老鳏夫搓了搓手,真是许久没碰过女人,想想呆会儿那滋味都兴奋。
看着老鳏夫进院子,方敏秀满意的勾唇:“这回,李月兰不死也难活。”
说完,她转身,带着胜利的笑容离去。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屋里等着的不是李月兰,而是墨离的暗卫。在老鳏夫一进屋子就被打晕了过去。而方敏秀转身离去迈出的第一步,空中就闪过一道黑影,无数细碎的粉末尽数吸入鼻中。
下一秒,方敏秀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