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眼神能把人戳出洞来，估计两人身上肯定都是洞洞。

要是以前，白晓云还会觉得不自在，可自打跟着白曦出门，这样的情况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看就看呗，又不会掉一块肉。

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以说，牛罗村的人的厚脸皮是更上一层楼了。

“姑奶奶，这没有莴笋，我点了个炒油菜，主食是二合一米饭，姑奶奶，我怕您吃不惯，给您点了两个大肉包，对了，肉菜是回锅肉和一个小酥肉，饭馆的同志说了，小酥肉裹的玉米面…”

白曦虽然挑食，不过出门在外，再说了，吃的还是细粮，不是粗粮，她自然能将就。

“你点些你爱吃的，我就对付几口吧。”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

白晓云一样一样的端上来，白曦还没吃呢，就已经知道味道不行了。

炒油菜舍不得放油，清汤寡水的，这就算了，还炒过头，本来绿油油的油菜黄不拉几的，一看就让人没什么食欲。

小酥肉，白曦吃了一口，好嘛，比梳齿粗不了一根的肉条裹着玉米面粉，一口下去，就光吃个面粉了。

回锅肉还好，里头的尖椒挺绿的，就是里头没几片肉，当然，也还是没什么油水。

白曦不由嘀咕：“回锅肉，真是菜如其名，肉都回锅里了。”

这会，白曦格外怀念陈招娣和李佳的手艺，要不是这两人要顾家和看摊子，她肯定要带上一个的，沿途借厨房做饭也不是不行，再不行，就野外架锅，权当野炊了。

白晓云刚举起筷子，听到白曦这话，差点笑喷。

“噗”

白晓云没笑喷，但隔壁桌听到白曦的话的人倒是笑喷了。

“哈哈哈，你这小同志，说话真逗。”

白曦看了看那人，嘴角扯了一下，没说话。

饭菜不好，白曦可没什么好心情，更不会搭理人了。

白晓云也看了两眼笑的乐不可支的人，撇了撇嘴，心说，你礼貌吗，不好好吃饭，偷听别人讲话，笑什么，你以为你牙白啊？

“姑奶奶，您吃。”白晓云：“姑奶奶，您要是不爱吃这个，一会我给您别买的去。”

白曦哪里不知道这里也就这么几道菜，摇了摇头，又提起了筷子：“吃吧，晚点还赶路呢。”

“哎。”白晓云见白曦又动了筷子，这才拿起自己的筷子。

白曦吃的不多，一样也就几筷子而已，白晓云也想劝，可她也觉得这饭菜味道真不行，于是想了一下，没劝，反而把肉包子递过去。

“姑奶奶，您吃肉包子，垫吧垫吧？”

白曦刚摇头，就听到外面有吵闹的声音，不由看去。

只见她的车围了几个人，还都是在郊区遇到过的，这会正愤愤然的指着她的车。

“你看，公（安）同志，就是这个车。”

“那两个小丫头，肯定就在这附近。”

“对，她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是破坏分子，你们一定要把她们抓起来。”

“看，她们在里面。”有人很快就朝国营饭馆里看过来，看到了正在吃饭的白曦和白晓云。

“你吃着，我去看看。”白曦说着，站起身，出了国营饭馆。

白曦虽然发话了，但她一走，白晓云怎么可能继续吃，更不用说，外面的人一看就是找茬的，她白晓云更不会让白曦一个人去面对了。

万一这些人不小心伤着姑奶奶了…

白晓云吧唧一下，放下筷子，也急忙跟了上去，起身的时候，动作之大，长凳在地上拖出了很大的声响。

“你们干什么呢！”

白晓云喊住了那些人伸手摸车的动作。

“有事说事，乱摸什么呢。”

虽然车子是脏了一些，但也不是这些人能摸的，说姑奶奶胖还想摸姑奶奶的车，脸皮怎么那么厚呢。

被几个村民喊来的是两个（公）安，他们本来对村民的话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但看到白曦和白晓云，特别是白晓云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当下就信了一半。

“这车，哪里来的？”

白曦：“车是我的，怎么了？这位同志，有什么不妥吗？”

听到这话，两个公安同志还没说话呢，把他们找来的村民就纷纷仰头大笑起来。

“你们听，她说这是她的车。”

“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小小年纪，撒谎成性，这不是侵占国家财产是什么？肯定是破坏分子。”

“你们胡说什么呢！”白晓云听着他们这些话，气的眼睛都瞪圆了。

“谁胡说了，你们空口白牙的，就说车子是你们的，哦，你们当大家都是傻的吗，你们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天呢？”

“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

“知道侵占国家财产是犯罪吗？知道你们这样是破坏生产，破坏国家财物吗！”

“没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些人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欺负两个小姑娘有什么不对的，他们上蹿下跳的，就是想要收拾白曦两人。

“你们！”白晓云怎么也想不明白，无冤无仇的，这些人怎么就靠着一张嘴上下一碰，就诬陷人呢。

这莫不是就是爹爹说的，外面的人都没好心？！

白曦拉了一下白晓云，示意她不用说话。

看着其中一个公（安），白曦开口：“同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和我说说吗？”

“我这车有什么问题？”

“什么叫你的车，你怎么那么厚脸皮呢！”

听到白曦这么说，找来的村民又跳脚了。

“公（安）同志，她们肯定是坏人，你们快点把她们抓起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啊。”

“闭嘴！”白曦喝了一声，清脆甜绵的声音里满是不悦：“你们是公安还是他们是公安？人公（安）同志还没有说话呢，你们叫什么叫，显得你们有能耐？”

“嘿，你这小丫头，你！”

白曦眼睛微微眯起，不悦的警告：“你最好收起你的手指头，要不然…”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旁的白晓云已经动了。

只见白晓云身形一动，接下便是板子砸肉的声音，随之一道哭天喊地的痛呼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