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都是假的
“你知道我?”
封南书看着眼前清俊的少年。
“当然知道,我经常关注你的案子。”
时言笑道:“我哥特别喜欢法律,他打算长大之后也当律师,今天能见到你本人,我哥肯定超高兴。”
时诺走到封南书面前,说:“我放暑假的时候,能不能到你身边实习?”
“多大了?”
“十六,今年高一。”
“可以。”
封南书拍拍时诺的肩膀。
时依看着这副画面,心情极好,邀请他们赶紧入座吃饭。
饭后,时诺就将封南书拉到他的房间里,时依则是跟时言两个人在客厅里看时尚杂志。
“姐姐,那个封南书挺帅的。”
“嗯,你想表达什么?”
时言吐了吐舌头,说:“兰成哥哥已经去世好久了,我和哥哥其实都希望你再找个男朋友。”
“我在帝都认识他奶奶,他奶奶认我当干孙女。”
“那也没关系呀,兰成哥哥还是爸妈的养子呢。”
时言觉得封南书人还不懂,而且哥哥也很喜欢他。
“好啦,小小年纪要好好读书,别操心大人的事。”
“姐姐。”
时言抱住时依的胳膊,说:“其实你一个人也很辛苦,不是吗?我和哥哥都很心疼你。”
时依勾起唇,摸摸时言的头发。
“咱们言言长大了,知道姐姐一个人辛苦,不过姐姐有喜欢的人,跟封南书只是好朋友,你们可不要瞎说,让人家误会多不好。”
“姐姐有喜欢的人了?那什么时候带回家让我们看看呀。”
时依垂下眼脸,说:“别人不喜欢我呀。”
“咦,这么没眼光的男人,不要也罢。”
正聊着,时依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顾景墨的电话。
时依想了想,挂断了电话。
她不接,顾景墨的电话又来了。
她仍然还是没有接。
“姐姐,谁打的电话,你怎么不接呀。”
“就是你说的那个没眼光的男人。”
时依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时言抢先一步接了电话。
“言言!”
时依压低声音要抢过手机,时言朝她挤了挤眼,拿着电话就跑到阳台上。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磁性的男低音,声音异常好听。
“我在你家门口,开下门,我有事跟你说。”
“你是哪位?”
顾景墨很快听出这不是时依的声音。
他没打错电话呀。
“你不是时依?”
“哦,你找我姐呀,我姐不在家。”
“你是时言。”
时言很诧异。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顾景墨。”
“是你?!”
“没错,是我,出来开门。”
“我姐不在家。”
“小孩子不许撒谎,你姐的车就停在院子里。”
时言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时依。
“姐姐,那个没眼光的男人是顾景墨呀,你现在还喜欢他呀?”
“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在咱家门口,唉,我去给他开门吧。”
时言和时诺都知道顾景墨以前是时依的男朋友,有一次时言去他们学校找时依,被一辆摩托车撞伤,是顾景墨背她去的医院。
“算了,我自己出去吧,你在家里呆着。”
时依走到院子外面,并没有邀请顾景墨进门,她站在顾景墨面前,说:“如果你是来劝说我给沈知秋捐肝,那还是算了吧,我给周太太的女儿捐过肝,无法再进行二次捐肝。”
“我不是为这事而来的,时依,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时兰成的眼角膜捐给了我。”
时依难受极了,他不相信她的话。
“你认为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就是时兰成骗了你。”
回程的路上,顾景墨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时依没骗他,那就是时兰成骗了时依。
“瞎说,兰成哥不可能骗我,而且他那时,即将要去世,留一双眼角膜对他毫无意义,顾景墨,你怎么说我都可以,请不要污蔑我的兰成哥。”
在时依心里,时兰成就是她的亲哥哥。
顾景墨把包里的资料拿出来给时依。
“为了这件事,我专程去了我做手术的医院,沈知秋捐眼角膜所有的记录都在医院里。”
时依才没兴趣看那些,她冷笑了一声:“你说兰成哥骗我,你怎么不说沈知秋骗你呢?沈知秋是你的未婚妻,你肯定是相信她的,当然兰成哥是我丈夫,我也相信他。”
“她不可能骗我,这些东西做不了假。”
“那我兰成哥捐眼角膜就能做得了假!”
“时依,你冷静想一想,或者时兰成并非是你认为的那种人。”
“够了!”
时依真的很生气。
“并非是我认为的那种人,说的是你吧,你早就不是我心目中的顾景墨,以前的顾景墨就算待人冷淡,也不会轻易污蔑别人,更不会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顾景墨忽然握住时依的胳膊。
“你干什么?放开我!”
顾景墨一声不吭,将时依塞进车里,然后疾驰而去。
时言站在门口,看到顾景墨把时依带走了。
她叹息一声,回到房间。
时诺和封南书从卧室里出来,封南书没看见时依。
“时言,你姐呢?”
“刚有人打电话找她,她出去了。”
封南书抬腕看看时间,跟他们兄妹两个告辞。
时诺还有点恋恋不舍,封南书说他近日在云城,若是时诺想见他,跟时依说,他就会来看他的。
封南书将车子驶出时家,开至别墅区门外,将车子泊在路边,他拿出手机拨打时依的电话。
时依看到是封南书的电话,要接听时,顾景墨一把将时依的手机抢过来,丢在驾驶室旁边的储物盒里。
“顾景墨,你太过份了,快把手机给我。”
“我们之间的事情解决完了再说。”
时依没有接封南书的电话,封南书只好拨打了顾景墨的电话。
但是顾景墨任由手机响着也没接。
封南书大抵猜到,时依应该是跟顾景墨一起。
顾景墨一直将车开进云天别墅,他下车打开副驾室的门。
“下车吧。”
“顾景墨,你想说什么在车里也一样可以说。”
“不肯自己下?”
时依狠狠的瞪着顾景墨。
结果顾景墨弯腰探进车里,将时依从车里抱出来。
“你神经病!”
“我不否认,我的确是神经病。”
顾景墨将时依抱进别墅,直奔卧室,将她放在沙发上。
“坐好,我给你看样东西。”
顾景墨走到保险柜里,从里面取出一支录音笔,走到时依面前,坐下来。
“你打开听听。”
时依敛起目光,看着那支录音笔。
“拿着呀。”
顾景墨将录音笔塞进时依手里。
时依缓缓地按了拨放键。
“兰成哥,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暗恋你很久了……”
“因为你是我父母的养子,我不敢向你表明我的心迹……”
“我才不喜欢顾景墨,我们结婚我也不会邀请他,那种想靠女人上位的凤凰男,实在让人恶心至极,谁知道他缠着我,是不是看上了我们时家的钱,我们时家现在要落魄了,他转头就英雄救美,攀上了沈知秋的高枝。”
“这种人,我羞于与他为伍……”
时依懵了。
录音笔里是她的声音,可是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为什么顾景墨手里会有这样一支录音笔。
时依把录音笔一扔,心乱如麻,她不停地摆着头,说:“假的,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