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那名宫婢到底听命于谁?
知道秋桐在齐宫,更插手皇上的事,有这份胆量又有能力帮助的…
“云舒,你怎了?”
一声轻唤拉回思绪,秦云舒看向谢蔓儿,忽的一笑,“瞧小皇子入神了,看他神气的小模样。”
说罢,她低头逗弄一番,小皇子拼命拉住她的手,大大的眼睛不停眨着。
提到孩子,谢蔓儿眼里尽是慈意,“他啊,就是调皮,再过半个时辰就要睡了。约莫一个时辰就醒,瞧把乳娘折腾的。”
一夜醒好几次,她在月子里没怎么管,出了一月,怎舍得。
于是,她不顾嬷嬷阻挠,吩咐乳娘住在寝殿内。
到了晚上,她还能过去瞧瞧,休息不是很好,可她无所谓。
如今,他是她的一切,世间最亲的人。
“侯夫人,小皇子马上饿了,交给奴婢吧。”
这时候,乳娘走了进来,躬身行了一礼。
秦云舒再次逗弄一下,才交给乳娘,不多时,小皇子就被抱了出去。
她在椒房殿内呆了许久,等谢蔓儿歇息,她才走。
出宫西门时,天已渐渐黑了,等她进入侯府,天彻底黑了,外头更起了大风。
“侯夫人,不好了。”
管事匆匆而来,一脸难色,躬身后直接禀告,“府内不见落落姑娘,想必出去了,这时候还没回来,傍晚就派人寻,齐京几圈找了,不见人。”
秦云舒停步,眉头微拧,想到冯落落今日和她说的,跟随入宫。
京内找不到,就在宫里了。胆子不小,真给跑进去了。
“幕凌,去宫里一趟。”
齐宫有萧瑾言的人手,幕凌知道怎么联系,这也是为何留下他的原因。
“是。”
幕凌领命立即去办,这时候,吵闹声从通往老夫人院子的大道传来,隐约透着哭声。
“落落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歹人怎么办?她很乖,就算出去,入夜前必回来。”
“绍儿,怎么办?”
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一下接着一下,已经泣不成声。
“母亲,你别急,大姨不是说了,人肯定能找回来。别急,大嫂身份那么高,肯定有办法。”
“你和我提她?整个侯府,就她见不得怎么好,处处防着,根本瞧不起咱们。”
说到这话音顿住,募的低沉,更有恨意。
“指不定就是她带落落出去,把人给害了!她也没回来!”
字字句句声音挺大,双手跟着握紧。
秦云舒听的分明,面色淡然如常,反倒管家,眼神沉了下去。
这叫什么话!
“等她回来,我要问她,是不是害了…”
萧凤还在骂着,忽然看到眼前站着的人,顿时僵了。
冯绍扯了她一把,低声道,“母亲,大嫂在。”
就在这时,突听浓浓的男子斥责声。
“放肆!侯夫人,也是你们轻易议论的?口无遮拦,没有半点证据诬陷。”
管家越说面色越沉,神情越发肃穆,手更扬起点着两人。
“按照齐京律法,完可以上诉公堂,下大狱!”
不是一般的诬陷,他家侯夫人,可是一品诰命,有品阶的,不是一般的命妇!
萧凤在北地,到底大少奶奶,都是她吩咐奴仆,从没被人点着鼻子训斥过。
这么一骂,还说下大狱,当即吓了,又见秦云舒冷冷的样子,她半晌回不了话。
“管家。”
清冷两字,秦云舒拂手微摆。
“奴才逾距了。”
管事这才躬身,往后退了几步。
萧凤终于回神,双手一握气势就要质问,却听“若我没猜错,你女儿胆子很大,没有手帖,擅闯皇宫。现在还没回来,你有个准备。”
什么准备没,即便不说,也该明白。
皇宫?
萧凤有些傻,怎么整去皇宫了?她千叮万嘱,不要乱行动,就算去也要被人带着。
这么一想,她顿时明白!
“落落才不会自己去,是你带去的,对不对?你没把她带回来!”
话音笃定,双眼厉光不断,扬手点着秦云舒,“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落落才十五岁,你怎么下得去手?蛇蝎!你这样的,放北地,就该浸…啊!”
咔擦,在寂静的夜,显得尤为清脆。
萧凤扬手点着的食指错骨,上半段搭软而下。
不多时,清冷的声音响起。
“聪明人就该知道,不能轻易得罪,唯一能救她的人。”
说罢,她右手一甩,萧凤身子一软,当即趴了下去。
“母亲!”
冯绍连忙蹲下扶住她,“妹妹如何还未知,你不要气急攻心,乱了方寸。”
管事见侯夫人出手了,郁结在心的这口气,终于放下。
早该教训了!
“大嫂,北地比起齐京,我们就是乡下人,母亲也是急了,您不要放心里。求您,救妹妹。”
说罢,冯绍直接跪了下去,学着北地奴仆的样子,就要磕头。
“绍儿,你这是作甚!”
萧凤终于回神,儿子这么卑躬屈膝,她瞧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可是冯家大少爷,使不得!”
“只要大嫂有办法,叫我怎样我都愿意。”
冯绍顾不得了,甩开母亲,径自磕头,一下下重重的。
“绍儿!我可怜的儿啊!”
萧凤眼眶顿时红了,也不管食指关节的痛,眼泪直掉。
秦云舒没有阻止,任他跪着磕头,过了好一会,她才出声。
“你当真什么都愿意?”
“我愿…”
“绍儿,你傻了,这不能答应!”
萧凤连忙扯住儿子,头也磕了,到底要怎么样!
“大嫂,我愿意!”
秦云舒无视萧凤,低头瞧着他,“我救她,有个前提,她没死。”
若死了,谈何救?
淡淡一语,冯绍没了底气,大嫂说的没错,倘若死了,怎么救?
“若她活着,我便救。届时,你带着她和你母亲,尽快离开齐京。”
说到这,秦云舒声音越发冷,语调也跟着凝重,“告诉北地宗亲,这门亲,不必认了。若在乎,当年也不会舍弃。你们来,也是徒增不快。”
埋藏在母亲心底的话,她替母亲说。
非说当恶人,由她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