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直接被抓到了,孙广更拉着她的手。
她和孙广没什么,至少现在没什么,他只带她逛,也给她买东西,可其他的,他一个字都没说。
哪有姑娘家扯着男子直问,你是不是欢喜我?
她要脸。
越想柳意越恼,步子迈的更快。
“柳姑娘,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没想到,侯爷和夫人突然出来了。”
他本以为,侯爷要在院里和夫人呆好一会。
谁曾想,两人一起出来?他还怕柳姑娘进去,不小心打扰,惹侯爷不快。
“孙侍卫,你告诉我,我为何要生气?被看到你扯我手罢了,等夫人回来,我解释下,她不会误会。”
柳意故意这样说,一边说一边看孙广的表情。
而孙广,偏偏一副寻常样,或者该说,有点懵。
之前还叫他名字,这会怎就孙侍卫了?
见他一副呆愣子的模样,柳意忙转身走了,再看下去,她的恼火就控制不住了。
此时,侯府大门处秦云舒被萧瑾言扶着上了马车,比起秦府马车,这辆更精致,一个月前找工匠定做。
就连车壁图案纹路,都很有讲究,更刷了几层料,蓝绿搭配,十分沉静。
车框没有镶金,红木质地,雕刻些许花草纹路,顶部一圈飘着微黄色流苏。
简约大方,却不失颜色。
秦云舒第一次见到,伸手抚着车壁,很有质感,特别是蓝绿色泽,瞧着特别舒服。
她要命的喜欢。
从她的眼神,萧瑾言就能看出,她很高兴。
为这辆马车,他跑了不少地方,耗了不少时间,共五个工匠共同打造。
有人擅长车轴打造,有人专攻花纹雕刻,整整一月,才完工。
撇开皇宫,这辆马车,放眼整个齐京,也找不到第二辆。
“瑾言,我们真去皇家园林?”
宁河边的园子,只供皇家和重臣,皇上既然应允,自然能去。
“嗯。”
萧瑾言眉目深长,他还记得,宁河晚宴,她上台献画鼓舞将士。
起初,他不知是谁,她也刻意变幻声音,学习音律的女子,只要她想,声音可以变化。
到后来,在户部发现她的身份后,所有的一切联系到一起。
其实两人已紧紧联系,融入彼此。
看似她在闺阁,也为他做了很多。
他承认,认定自己的想法,非她不娶后,为了今天,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不断爬上高位。
无论是谁阻挡,谢运之也好,皇上也罢,他都力挽狂澜,只为要她。
他知道,若不是他留有一手,在先帝驾崩前一日求到旨意,皇上就会将舒儿赐给谢运之。
为这道旨意…
“瑾言。”
忽然,柔婉女子声响起,思绪瞬间拉回。
“穿过这条胡同,我堂哥的饼店就开在那。”
说着,秦云舒顺势指了过去,而后笑道,“说起来,他送了什么礼?”
在秦府时就给她装神秘,现在这礼物,肯定在萧瑾言那了。
萧瑾言想到礼,眸色有些微变化,她那堂哥真是出其不意。
“你确定要知道?”
卖了个关子,表情也严肃起来,引得秦云舒疑惑万分。
“他送什么惊天骇人的东西了?你神色都变了。”
话音落下,只见萧瑾言勾唇,长臂伸出将她一把揽住,不一会,熟悉的清冽男子味飘入鼻尖。
“实金打造串成手链的饼,姑且叫金饼,还有一大筐吃的饼,天冷了,不容易坏,能吃小半月”
比起别人送的礼,姜铠送的,还真是特别。
乍一听,秦云舒怔住,片刻后轻笑,看来,他做的饼,她非吃不可了。
农人有一种吃法,将饼切成几块,伴在汤里喝。有家底的人家,猪牛羊汤,家境一般的,素汤伴着。
无论哪种汤料,都不错。
既然送那么多饼,不妨尝试这种吃法。
秦云舒心中已有打算,却听“不若赏给守府兵士,如何?”
那么大筐饼,一天三顿,顿顿吃饼,小半月才能吃完。何况,都冷了,趁热新鲜味道最佳。
萧瑾言想当然的准备赐给兵士,但这份礼姜铠说过,一定要舒儿过目。
“给我留点就行。”
秦云舒轻声说着,倚靠在宽阔的胸膛,渐渐闭眼,满身染上他的气息。
芳香和清冽,夹杂混绕,就像两人紧紧相靠。
马车绕过繁华街道,从偏道前行,到底是白日,偏道也有三三两两几人。
秦云舒一直靠着,嫁娶日确实很累,金钗环绕,盖头遮了那么久。
全身力道都放在萧瑾言身上,呼吸轻浅匀称。
宽大手掌在她屡屡发丝上慢慢抚着,动作轻的就像吹起的微风。
渐渐的,秦云舒都要睡着了,直到“你们没看到,我两只眼睛亲眼目睹,侯府没准备火盆,定北侯更没让秦大小姐丢帕子!”
“你这算啥,我更听说,皇上不仅亲自登门送礼,还坐下喝喜酒!”
议论纷叠,一声更比一声响,直把秦云舒吵了,困意全无,眸眼清亮。
侯府外围了那么多百姓,她没丢帕子,也没跨火盆,估计传遍京城了。
“看来,定北侯能忍受秦大小姐所有的坏脾气。你们说,咱们叱咤风云的大将军,会不会妻管严?跪搓衣板还被打的那种?”
“说不准,不好说。”
话音绵长,一脸高深莫测,但基本上,所有人内心都默认了。
“娶这么好的媳妇,就算跪搓衣板都值得!你们不知道,昨日皇上一走,定北侯急急敬酒,飞速入院,嘿!”
最后一个字,引人深思。
声声响亮字字清晰,秦云舒抬头,入眼的便是萧瑾言勾起的唇角。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认为,你要跪搓衣板。”
萧瑾言低头看她,笑意更盛,“如他们所言,跪也值得。”
话音刚落,他就被猛的打了下,不过这点力道,和下毛毛雨差不多。
他依旧笑着。
“岂不是全城都要说我,脾气大?”
萧瑾言不以为意,握住她的手,“那有什么,我高兴。”
岳丈特意在嫁妆里放的镶金棍子,并非真的收拾他,而是嘱托和谆谆教诲。
从此,女儿给他,舒儿的余生,全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