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出乎秦云舒的意料,父亲被留在宫中,又为何事?转念一想,楚凤歌知道父亲不在府,却来秦府,那就是找她的。
然现在不是时候,两人皆已成年,父亲不在府中,他单独来此。一个即将迎娶侧妃,一个待嫁闺中,若被有心人传出去,谣言又得四起。
思及此,秦云舒肃了脸色,盈身行了一礼,“殿下,既然父亲不在府中…”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凤歌阻了去,“舒儿,若找秦太傅,宫中便可。”
这一次,他不再兜兜转转,现下没有旁人,两人一块长大,权当说些贴己话。
秦云舒心里明白,却仍是语调上扬的哦了一声,随即又道,“殿下,你来秦府,我自然欢迎。可现在,却不是时候。”
“舒儿,你可是生我的气?”
语态温和,神情温润,略略勾起的唇透着几分笑,目光也跟着万分柔和。
“殿下这话奇怪了,好端端的,为何与你置气?”
楚凤歌轻笑道,“最近一段时日,你在躲着我。”
话落,他突然上前一步。因为之前强行扶下马车,秦云舒对他早已戒备,脚步连移后退几步,拉开彼此距离。
楚凤歌像是早预料一样,停了脚步依旧笑着,“这不就是躲我?舒儿,娶昭府小姐,并非我本意。圣旨降下,无法抗旨不尊。”
秦云舒静静的看着他,他特意来秦府,就是为了和她说,不是他本意,他不喜欢昭大小姐。
如果她欢喜他,听了这话自是高兴。可如今,他怎样,和她有什么关系。趁父亲不在入府,对她来说,实属添堵。
“殿下,你没必要解释,舒儿该说句恭喜才是。”
说着,她又故意道,“我已经及笄了,早晚都要嫁人,那时候,殿下也该祝福我。”
先前那句,楚凤歌以为是吃醋,不禁欣喜。但听到后面,舒儿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她对自己无意,多年来权当兄长对待。
思及此,楚凤歌沉重起来,如果舒儿嫁了别人,秦府这脉必定跟了旁人。众人眼里,秦太傅站他这边,只有他知道,秦正事不关己永远中立,从不牵扯皇嗣纷争。
如果连舒儿都抓不住,他的处境就十分危险。父亲对母后的那点思念,随着岁月飘逝,偶尔念及罢了。
“殿下,您来的匆忙,府里没有吃食,只有茶水,不介意吧?”
秦云舒看柳意端着托盘远远走来,便缓声道了句。
楚凤歌思绪瞬间拉回,狭长凤眸微挑,瞧到丫鬟走了过来,“舒儿派人备下,我怎会介意?”
“府中平常茶水,客人来了,都是如此。”
秦云舒笑着回道,三言两语拉开两人距离,寻常茶水罢了,实在不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此刻,柳意入了厅堂,恭敬的递了茶水,随即退至厅外。
楚凤歌接了去,浅尝一口后便知,确是普通茶叶,面上却不道破,“好茶,喝起来比宫里的都要好些,日后可要叨扰了。”
舒儿对他无意,也许因为两人长大后,她不来皇宫,他也不怎么出去,渐渐疏远了。
倘若他时常出现在她眼前,女子处在如花年纪,那点心思迟早萌动。他只需盯紧,不叫旁的男子接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