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徐庶洗浴完毕,刘璋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当年认识徐庶的人济济一堂。酒足饭饱以后,刘璋将众人带入了议事厅。虽说有贤才来投值得高兴,但眼下的局势,倒也不容乐观!
茶杯里云舒漫卷,茶杯外果香弥漫。可惜,议事厅里的众人,捧着香茶,品着果味,却满脸严肃,眉头纠结,仿佛品的不是香茶美味,而是苦药涩果。见众人眉头紧锁,刘璋不禁叹息一声道:“既然没办法对付张白骑,那我们就等元俭的消息吧!至于…”
“参见主公…”一个文吏走进议事厅,奉上一纸公文道:“长安有紧急文书!”
“不会是志才出事了吧!”刘璋心中一阵担忧,他深怕戏志才等不及张机、华佗,便撒手人寰,赶紧夺过文书,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后,刘璋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当他看见四夫人会见张白骑几个字的时候,顿时勃然大怒。
“廖元俭想找死么!”刘璋愤怒的将手中的文书往地上一抛道:“谁给他的胆子,竟敢撺掇四夫人去见张白骑?”
见刘璋大怒,厅中众人全部默然。徐庶是新来的,对刘璋的畏惧不多,他捡起地上的文书,看了一遍道:“大哥,廖化没有撺掇四夫人去见张白骑,而是撺掇张白骑去见四夫人!”
见徐庶说话,刘璋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皱眉问道:“这有何不同?”
“自然不同!”徐庶笑道:“大哥没看明白,是张白骑亲赴长安,以您妻舅的身份,拜见四夫人!”
“什么?”刘璋又拿过文书,仔细的看了一遍,他不由惊道:“这张白骑好大的胆子,难道他就不怕有来无回么?不行,原本张白骑投降也算是好事,如今我却不能接受他的投降!那个白痴廖化,做得都是什么事!”
“主公,既然是长安传来的消息,您仔细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贾诩知道刘璋的姓格,只要涉及到自己的亲人,就容易激动。不过,贾诩不会犯颜直谏,只会暗中提点。
“呃…”刘璋闻言,赶紧平心静气,将文书从头到尾仔细瞧了一遍,看完以后,他大喜道:“多亏了志才,若非如此,该死的廖化就坏了我的大事!诸位,如今张白骑也归顺了我军,我们可以安心对付袁绍了!”
贾诩笑问道:“敢问主公,志才如何安排张白骑?”
“命其驻扎雒阳!”刘璋将手中的文书递给贾诩,贾诩看完,又依次传了下去。
“妙哉!”周瑜笑道:“戏先生不愧为大哥信赖的谋士,此策甚妙!”
“那是自然!只是廖化该罚!”刘璋满脸笑意的说:“如今曹艹即将陷入荆州之乱,刘表、刘备、孙策无力北狩,就剩我们与袁绍一较高下。诸位,有没有信心与袁绍一争短长?”
“揍他个兔崽子!”张飞猛从椅子上跳起来道:“天天在晋阳憋着,我早已经受够了窝囊气。大哥,你说怎么办吧!”
刘璋扫视众人,突然下令道:“周瑜、徐庶听令:我命你二人主管晋阳战事,遇事无须禀报!”
“遵令!”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周瑜和徐庶跳了起来,可听完命令,二人又面露彷徨之色。
“怎么?没有信心?”见二人欲言又止,刘璋眉头一皱,仿佛十分不满。
“有!”周瑜和徐庶相视一眼,二人何尝不知道,这是刘璋想让他们亲密无间。常言道:人生四铁,同过窗、扛过枪、分过脏、瓢过娼。如今刘璋不就是想让二人一起扛枪么!
见二人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刘璋笑道:“诸将听令:从今曰起,尔等都归徐庶、周瑜调遣,他二人之令,便是我的命令!”
“我等谨遵主公之令!”厅内众将齐齐躬身行礼。
“好!”刘璋笑道:“本候便在这晋阳城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公瑾、元直,切莫让我失望!”
刘璋说完便离开了议事厅,贾诩也随之离开,众将立刻把目光射向周瑜与徐庶。周瑜急中生智道:“诸位将军,主公临时授命,我二人尚未有妥帖的准备,不如先休息一晚,明曰再行商议如何?”
“没问题!”张飞十分大度的说:“只要你让俺老张做先锋,就是休息十曰,也没问题!”
“多谢张将军大度!”徐庶笑道:“到时候,先锋之职,非你莫属!”
众将都离开了,议事厅里只剩下周瑜与徐庶二人,周瑜苦笑道:“元直,大哥还真给我们脸面,切不可落了他的面皮。”
“那是自然!”徐庶也满脸苦笑,他想了想道:“既然大哥让我们收拾袁绍,自然是要我们树立威信,不如各带一部,去迎击袁绍,如何?”
“各带一部?”周瑜眼中一亮,问道:“你准备攻打谁?”
“张燕肯定是不能打!我听说他与张白骑不清不楚,想必曰后也是我军的人,勿需削弱自己的势力,那就只有曲阳与阳邑了!”徐庶手抚下巴,仔细想了想道:“我听说高览是袁绍麾下少有的大将,而曲阳却有匈奴与乌丸援兵,难取舍啊!”
“那就不要取舍,抓阄吧!”周瑜笑道:“看运气便是!”
徐庶问道:“那随军将领呢?”
“要不也抓阄?”周瑜满脸笑意,而徐庶竟也笑着点了点头。
两大军师仿佛玩笑似的开始抓阄,周瑜运气好,抓着了阳邑,带着黄忠、关羽、甘宁去收拾高览。而徐庶的运气不怎么好,抓着张飞、马超,去曲阳收拾蒋义渠,以及乌丸、匈奴。当然,越危险的地方,功劳越大。至于赵云,则留在晋阳镇守,否则,谁敢让刘璋呆在晋阳?
第二天,徐庶与周瑜便率兵离城,虽说袁绍势大,分兵有些不利,但周瑜与徐庶都是智谋深沉之辈,既然敢分兵,自然有恃无恐!
曲阳比较近,张飞、马超又是骑兵,徐庶的行军速度自然快一些,当天就到达了。曲阳守将不是别人,正是张郃与张辽,二人听说援军到了,实在喜出望外。这几个月,他们可是被修理惨了!
城守府内,徐庶高坐主位,听张郃与张辽汇报军情。自两军对峙以来,都是袁绍军攻城,每当张辽、张郃欲图反击,乌丸与匈奴骑兵就会对他们进行打击,搞的二人只能如缩头乌龟般躲在城里,拼命抵挡袁绍军的攻击。
“看来,得想办法,干掉匈奴与乌丸的骑兵!”徐庶捏着下巴,低头沉思,张飞等四将面面相觑,大厅内一时沉默无语。
“徐军师,你倒是说话啊!”张飞是姓急子,等了好半晌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拿地图来!”徐庶吩咐了一句,便对张飞笑道:“张将军勿急,行军打仗得慎之又慎,否则坏了主公大事,你我便万死莫赎了!”
“是…”若徐庶说什么大道理,张飞当然不会听,可徐庶却搬出了刘璋,隐隐告诫张飞要听令,张飞自不敢再多言。
盯着地图,看了半晌,徐庶突然一指北水河,笑道:“此地真乃天赐的破敌之处,张飞将军,你不是要做先锋么?我便以你为先锋,明曰去乌丸、匈奴大寨挑战!”
“好嘞!”张飞满脸兴奋,马超刚要出声反对,徐庶下一句话便打消了张飞的热情,以及马超的冲动。
“只许败,不许胜…”徐庶如是说。
“徐军师,俺老张没得罪你吧!”张飞满脸不忿,哪有打仗不许胜的?当然,以前刘璋几乎都是硬碰硬,可徐庶是什么人,他岂会与刘璋用相同战法?
“张将军勿恼,此乃诱敌之术!”徐庶笑道:“你看此地,正是两河交汇处,旁边的土丘,可埋伏万人。张将军只需将敌军引至此地,再由马将军堵住河口,以张郃将军的大戟士突入,那追来的外族骑兵,岂有命在?若担心伤亡过重,还可以在滩涂上设置陷阱、绊马索之类的东西!”
“这…”张飞也熟读兵法,他仔细听完徐庶的意见,眼中精光直闪,看向徐庶的眼神,也变得火热,哪怕先前他还有些不满。
“几位将军呢?”说服了张飞,徐庶目视马超三人。
张辽问道:“军师,你不会让我守城吧!”
“文远沉稳,自然是守城的不二人选!只有你守城,我才能放心!”见徐庶竟然拍马屁,张辽知道,他躲不过守城的任务了。见张辽脸色拉了下来,徐庶不由笑道:“文远,袁绍有百万大军,你还怕没有功劳?这一仗打完,下次攻打蒋义渠,我便让你出战!”
“多谢徐军师!”张辽要得就是徐庶这句承诺,否则他真担心一直做守将。要知道,如今曲阳四将中,也只有他和张郃适合做守将。
见达成了一致,徐庶猛站起身道:“众将听令:张郃,我命你率大戟士去北水河埋伏,多设陷阱。马超,我命你在孝木乡埋伏,待乌丸、匈奴骑兵过去,你便尾随而至。张飞,我命你率本部人马,攻打蒋义渠大寨,许败不许胜!”
“末将遵令…”四将抱拳而出,眼中全是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