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超气喘吁吁,腰向下弯着,双手无力的撑在膝盖上,气根本就喘不匀,狼狈不堪的那着那个冷漠的男人,下一秒,又猝不及防的转身向反方向跑。
结果果然被早已经在后方围成一片的交通警堵住。
楚超用力咳嗽着想挣扎,时不时的扭头想看看时苏那个臭婊.子究竟逃到哪里去了,可周围全是交警和已经下车靠近过来的z城警察。
身后那个自黑色宾利车走下来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心下一阵乱跳,知道自己彻底逃不出去了,眼神阴寒的看着周围的人,只感觉眼前仿佛一座牢笼,铺天盖地的向他罩了下来。
楚超根本没料到这些人是直接冲着他来的,竟然不去抓时苏那个贱.人。
“你们、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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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帮那个贱.人?”
“她刚才开车也撞毁不少公物,你们不去追她?!”
“你们跟时苏是一伙的?!!!”
——“别动!”
楚超边吼边大力挣扎,被已经上前的警察扣住手腕,同时迅速在他上衣口袋里搜出两把刀和装有乙醚气体的东西。
但这两样他显然还没来得及用上,反倒是他自己眼睛上通红一片,明显是被喷了不少防狼喷雾。
“景先生。”
一位交通警骑着摩托车过来,走到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身边低道:“那位小姐被警车拦住了,但她情绪不稳,状态很不好,而且…她头上有伤,整个人都像是受不小的刺激,不允许任何人碰她。”
“周河。”景继寒侧过头。
随着宾利车一起过来的周河赶紧走上前来。
平时这些公司外面的事,大都是由陆昭跟在景总身边去处理,他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事,兴奋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大概也听说过景总当年在美国的一些鲜为人知的经历,此时此刻只是在z城这种小地方招来警方围堵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都足够刺激,陆昭当初跟着景总在美国的那些年,真是不敢相像。
“你跟去警局。”
听见景总吩咐,周河赶紧点头:“我一定全程死盯着这小子。”
景继寒瞥了眼周河那副兴奋的好像终于被重用了似的神情,面色没什么温度的转身去了胡同的另一条出口。
时苏跌跌撞撞的在胡同里徘徊,两边都有人堵着,都是警察,警笛的声音不停的响在耳畔,她脑海里乱成一团,最终无助的抱着手里的包,另一手紧抓着那罐防狼喷雾,惊慌警惕的来回扫视着周围,平日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通红一片,额头上的血仍未干涸,尚有一丝血向外流淌,从脸颊滚落,一路蜿蜒向下,滴滴落在肩上。
景继寒自胡同拐角走过来,看见的就是蹲在胡同中间一双眼睛茫然又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时苏。
女人眼里仿佛盛着巨大的恐慌,蒙蔽了她所有清醒的神智,又仿佛积压多年的噩梦与恐惧将她彻底席卷,沉浸在一种逃脱出现实的更可怕的噩梦里。
他走过去。
时苏听见脚步声,猛地抬起头来,却仿佛没认出他,眼里盛满了戒备和恐惧,死死的抓着那罐防狼喷雾,嘶哑着喊:“别过来!”
“时苏。”
景继寒脚步未停,在走近的刹那,时苏敏感的赶紧站起身向后退,同时举起手里的东西就要向他喷过来。
男人的手臂更快她一步,在防狼喷雾被喷出的瞬间身体向一侧避开,同时反手握住她手腕,直接将她手中的东西夺了下去扔在脚边,更在时苏尖叫着奋力挣扎的同时将人一把搂进了怀里。
“时苏,冷静点,看清楚我是谁!”
怀里的女人死命的挣扎,没有半点理智,嘴里发出绝望的沉浸在巨大恐惧里的呜呜的哭叫声。
景继寒以为曾经在她家里看见半夜因为噩梦跑出来找药时的时苏,已经是她看似平和稳定个性里过于极端的偶然表现,却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崩溃的时候。
是什么样的噩梦把她刺激成这样?
又是怎样的冲击会让她忽然间陷入这么难以走出来的崩溃绝望里?
一个他大概猜得到的认知,在他脑海里形成。
“时苏!”景继寒手死死按着她的背,不让她挣脱,更以防她伤害到自己。
他低头看见她肩上的血。
时苏出门的时候穿了米白色的羊羔毛外套,此刻肩上血红的一片狼藉。
与她额头上的伤一样触目惊心。
天早已经暗了下来,z城的夜晚天气低于零下五度,她为了到片场后换衣服方便,里面穿的是单衣,外面只穿了这么一件外套。
景继寒边搂住她,边空出一手脱下风衣外套,丝毫不给她挣扎拒绝的机会,用力裹在她背后,同时低头看向哭到快要窒息的小女人,看着她的脸,抬手捧住她冰凉的脸低声安抚:“我在这里,是我在这里,时苏,没有其他人,看清楚,是我!冷静下来!时苏!”
时苏挣不过他,挣扎的力度因为他的话而渐渐减弱,双眼几乎有些空洞的望着眼前的人。
她用力的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浑身发抖的盯着他看。
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认出来了?”景继寒强势的将人搂在怀里,同时为免胡同里的寒风在她背后吹过,侧过身将人直接抵在胡同中的墙壁上,低眸看着她的眼睛:“听我说,你做的很好,无论今天试图伤害你的人想做什么,他都没有得逞,人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你现在是安全的,很安全,相信我。”
时苏平复了很久,看见景继寒白色的衬衫领口和他的手上都有血迹,明显是她刚才挣扎的太过,自己脸上和身上的血蹭到了他的身上。
她浑身无力的向后靠在墙上,又或者根本没有靠下去,因为男人的手臂一直在她背后垫着,没让她真的接触到冰冷的墙壁。
见她这副回过神来,却明显还没从惊吓中走出来的样子,景继寒手贴在她脑后,按着她靠在他肩上,将人用力搂在怀里,在她脑后一下一下耐心的轻抚。
他俯首,贴在她耳边沉哑着声音道:“你很棒,很勇敢,都过去了,乖,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