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所谓的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一个人的执念越深，往往会越可怕。

这样的人，只要好好培养，将来足以成为毁灭世界的邪魔。

当初在东洲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要玉子染死，他是想要他双手染上数十万无辜人的命，和公孙千月彻底决裂，之后，只要他再稍加点力，让他亲手杀了公孙千月，杀了土国国主，覆灭整个土国，逼着他在失去了一切之后，陷入绝望，一点点走向深渊。

他会带他回那个世界，一点点将他培养成为嗜血无情的修罗。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因为承受不住选择了自杀。

看着魂灵球中玉子染沉睡的灵魂，云城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在，他现在还有一个新的选择。

目光落在水若初的身上，云城子的眸中升起一抹笑意。

这一次，他会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培养自己的目标，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人一旦开始杀戮，心性便会一点点改变。

而且他在九霄琴中，放了一点东西，随着水若初弹奏九霄琴的次数越多，他会越来越喜欢上杀戮。

闭上眼睛，水若初专心弹奏着琴，屡屡黑色的气息，顺着琴弦流入水若初的指尖，又一闪而逝，若有若无。

终于！

伴随着砰！砰！砰！的巨响，巨大的攻城车撞击数十下之后，挡在城门后的革命军被直接撞飞出去，无数的联盟军向着城门之中鱼贯而入！

“城门破了！”指着城门，雨风南激动道。

看着那些被雷电劈死的十万炮兵，邱少泽两眼红，不肯离开。

“不要冲动！”拉着邱少泽，于清华说道，硬是将邱少泽拖走。

“哼！低等人族，简直是不堪一击！”水国皇者嘲讽道。

“还要多亏了水殿下，这一曲子，果真是激荡厚重，让人热血沸腾啊！”看着水若初，风连城笑道。

“确实，没想到。”月流觞说道，饶是他也无法做到，顷刻间斩杀十万大军。

“如今有了九霄琴和水殿下，就不用再怕夜轻羽的太虚古琴了，攻破朱雀帝都简直轻而易举。”后方，风国皇者夸赞道。

终于，一曲结束，水若初这才停下手，睁开双眼。

看着城墙上那化成焦土的十万革命军，袖袍中的拳头忍不住握紧，面色有些苍白。

“我先回去休息了。”水若初说道，转过身，默默的走开。

看着水若初有些虚浮不稳的脚步，北冥眉头微皱。

“不用担心，使用这种上古神器都是会消耗很大的魂力的，水殿下只是消耗过度，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云城子笑道，抬手之间，已然将九霄琴收起。

在没有确定将水若初完全控制之前，这九霄琴，还不能给他。

走入船舱中，水若初转过身背靠着墙壁，噗！的一声，蓦然喷出一口血。

不是因为什么消耗过度，而是他自己过不去心里的那一关。

抬起手，拭去嘴角的血迹，水若初向着自己的房间踉跄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