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那就这样吧
,穿越后我在古代做美肤顾问祝耽睁开眼,正对上一脸迷惑不解的史进:“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还要躲着淮扬郡主。话虽然是说清楚了,但是还需要给她一点时间接受适应,这个阶段最好就不要见她。而且,太子殿下既然有时间接待淮扬郡主,那想必他那里暂时也没有重要的消息要跟我们交流。”
史进点点头:“属下有些明白了,那我们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嗯,那只能再等等叶沾衣给我们的消息了。”
叶沾衣还真是不经念叨,两个人刚到府上,管家就赶忙送上他在前线送来的信件。
祝耽看完,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也明白张无显为什么坐不住了。
史进在旁等得着急,一直在问:“前线怎么样了殿下?叶沾衣怎么说?”
“信上说,杏花公子名扬军中,已经超过了王豹的号召力,现在前线的将士们很是信服他,而且他已经连胜两场跟蚩离国的硬仗了。”
史进听了也非常开心:“看来这叶沾衣还真有两把刷子,我朝将士谁不知道那蚩离是块难啃的骨头,打仗不咋地,小把戏特别多,还特别喜欢打黏糊仗,王豹迟迟不肯应战,就是不想跟他们打个没完没了。”
“还担心吃败仗,之前苦心经营的豹子王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
史进轻蔑地一笑:“战事严肃,岂能被哪个人的名誉地位左右?这不是胡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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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耽拍了拍他的肩膀:“王豹若是有你这个觉悟,还愁打不赢仗?我猜他现在恐怕要着急打仗,急于立功,不然名头可都要被叶沾衣都抢走了。不过,他应该没有机会了。叶沾衣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他到了前线这么久,估计王豹其人他也已经了解,所以一定不会给他机会让他再在军中立威。”
“那殿下,依你看来,如果叶沾衣打赢了跟蚩离国这场恶仗,皇上会不会给他升官?有没有可能代替王豹的官职?”
祝耽笑了笑:“很有可能,虽然这样是升迁太快了些,但是叶沾衣是临危受命,本就不是个容易的差事,而且这一仗又关乎皇上自己的脸面,就算有人有异议,我觉得皇上也一定会给叶沾衣高封的。”
史进脸上乐开了花儿,不过只片刻,笑容又迅速消失了。
祝耽问道:“你怎么了?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
“殿下,你想没想过,如果叶沾衣真做上了浙东总兵的位子,那可是比殿下的官位和功劳都大了很多,属下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到时候殿下见了他也要行礼,还要称他为叶殿下,想起这些来,属下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祝耽突然哈哈大笑:“我当为着什么。叶沾衣倘若真能升迁,那也是靠他自己在战场上一刀一剑拼出来的,是拿自己的命换来的,就算让我屈于人下,我也没有不甘。”
史进见祝耽自己都不在意,顿时心里也没有那么别扭了。
不管怎么说,无论叶沾衣的官做到多大,毕竟还是跟他们一条战线的,总比多一个强大的敌人要让人欣慰得多。
史进跟着祝耽颠儿颠儿跑了一天,结果一无所获,难免有些心急。
“殿下,要不,属下去林府看看?”
祝耽看他一眼:“有什么可看的?”
史进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去看看四小姐给文夫人的首饰做得了没?”
祝耽眨眨眼:“做不做得,还跟我们有关系吗?”
史进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确实有点牵强,现在被祝耽稍微一打击,顿时没了一大半心情。最近总是觉得有点焦虑呢,也不知道殿下是不是跟他有异样的感觉。
不过他家祝殿下向来都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从不拿出来说,搞得他倒是很是郁闷。
还没等他郁闷完这一天,又一个更郁闷的消息在傍晚传来。
前线终于来消息了,只是这消息实在是惊悚。
蚩离跟理崇边境地况复杂,尤其是蚩离一方可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也正是借着易守难攻的天堑,才敢以少对多的情况下一直跟理崇国耗这么久。
叶沾衣觉得跟他们一直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浙东屯兵太多,每天将士们的吃喝用度加上车马的粮草都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所以叶沾衣半夜带着数百精兵每天半夜都溜到阵地前方挖壕。
史进十分纳闷:“这叶沾衣怎么在自己家门前挖壕呢?这不是坑自己人吗?”
祝耽摇了两下头:“壕虽然挖在自己地盘,但是两军交战时,他可以佯装撤退,敌军势必乘胜追击,肯定会中叶沾衣的埋伏。”
“可就算蚩离军队中了埋伏,那也是在他们越过边境之后啊,这不就是意味着我们放弃边境,跟投降有什么区别?这传出去也好不听吧?”
“兵不厌诈,是名声好听重要,还是把仗打赢了重要?”
史进有些不情愿地承认:“也对吧,打败敌人才是最重要的。”
叶沾衣的主意原本是不错,而且已经偷偷摸摸干了将近五六天了,不知道这消息被谁透到了蚩离军中,他们也派了一队精兵提前埋伏在战壕附近,待叶沾衣跟他的人到达之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群人将他们圈住,直接踢进了战壕。
信中说,蚩离敌军将所有武器一股脑都丢尽了壕里,几百精兵在坑里毫无还手之力,死伤惨重。
至于叶沾衣,信里说浑身上下都被扎满了窟窿,已经重伤不能清醒,恐怕撑不过几天了。
“殿下,在自己地盘挖壕,这还离着蚩离国这么远,他们怎么敢越过边境偷袭?”
祝耽眉头紧锁,将信狠狠掷在地上:“还不是因为有内奸他们才敢这么干?”
“那他们就不怕被我们的将士俘虏了么?”
“叶沾衣正是防备有奸人做内应,所以肯定之前就让大军撤退了,只留下对自己忠心的一小拨人,倒是确凿地中了他们的埋伏,死伤自然很惨烈。”
史进狠狠锤了下桌子:“这些狗X的,这种事给蚩离当内应,这就是叛国,要是抓到诛九族也不解恨。”
祝耽深深叹了口气:“问题是,怎么才能抓到啊…眼下是叶沾衣的情况,实在让人担心,万一他挺不过去,不但仗要输,皇上的面子难保,叶氏一族肯定也不会就此罢休的,届时他们族人肯定会给皇上闹乱子,万一皇室安抚不下,恐将大乱。”
史进抬起眼:“大乱?叶氏一族不是我理崇国民?他战死沙场难道不是为国捐躯?闹什么闹?”
祝耽掐了下眉心:“只要叶沾衣出事,叶氏一族就不会这么想了,人家本来是个户部文官,临危受命在丝毫没有作战经验的情况下被朝廷派去前线,任谁不怀疑皇上是拿他做炮灰?就算你说的都对,叶氏一族觉得叶氏嫡子为国战死是光耀家族的事,可是丧子之痛果然能做到毫不迁怒吗?若到时再有奸人挑唆,凭借叶氏的财力,想在边境扶持这几万蚩离敌军可并不是什么难事。”
史进愁眉不展:叶氏真的会这么做吗?
“别琢磨了,很难说会不会。这场仗如果败了,不光朝廷损失惨重,皇威受损,离皇上独揽朝政更是遥遥无期了,一个失势的皇帝,一个破败的朝廷,还有一群离心离德的大臣,叶沾衣还会把这样的皇上放在眼里吗?”
“那、那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除非叶沾衣能活着。”
这次叶沾衣跟自己的心腹被敌人重挫,这时候王豹怎么可能不趁火打劫?
前线肯定不比京中境况优渥,一个重伤之人,若得不到及时救助,死了可就太容易了。
而且即使他死了,也合情合理,谁也抓不到王豹的把柄。
当然史进也能想到这一点:“那殿下,倘若王豹故意苛待叶沾衣,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是啊,他若是聪明点,就该尽力让叶沾衣活下来,这样他才有机会给自己澄清。若是叶沾衣死了,他以为他就能择干净么?”
“殿下,不如属下去前线盯着王豹,顺便看看叶沾衣的情况。”
“自然是要去的,不过不是你,还有我。”
史进赶紧吓得阻止:“殿下,战场刀枪无眼,你又不会武功,去了反而不好。”
祝耽没有回话,他肯定是要去的,史进顾得上盯着王豹,就顾不上叶沾衣,顾了叶沾衣,肯定就顾不上查内奸。
而且,王豹在军中多年,拥趸肯定是有一些的,史进此去来者不善,王豹肯定会多加防备甚至暗算,万一叶沾衣没保住,再搭进去一个亲军指挥使,那可太糟了。
想到这里,祝耽立马钻进书房,史进跟着问道:“殿下,你可是有主意了么?”
祝耽奋笔疾书,没有看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给皇上递折子,请他务必准许我们带人去边境查看情况。”
事儿是真的多,孙守礼那边还不知道怎样,张无显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不得而知,四小姐还跟他堵着气,太子殿下跟他玩扑朔迷离…
眼前能看得见抓得着的,只有叶沾衣一个了。
祝耽让人将折子递了出去,夜里皇帝陛下就召了他密谈。
皇帝陛下也接到了叶沾衣重伤的消息,心里正烦闷不已,今晚是真真的没有用膳,看到祝耽感觉还踏实点儿。
不过听完祝耽的诉求,他又不踏实了:“不行,朕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祝耽早就预料到皇上会这么说,所以也早有应对:“皇上如今无人可用,如果启用前朝老臣,恐怕对皇上掌权无益。”
皇帝在殿内晃了好几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祝耽看得明白,只好替他将话说了:“臣的父亲诚然是对皇上对朝廷别无二心的,但无论怎么说,他还是先帝的旧臣,就算臣父能替皇上解决边关隐患,可是未必能顾得上叶沾衣。皇上是知道我父亲的,打仗就只管打仗,其他的事他从来不会理会。”
“唉!”皇帝重重叹了口气:“说到底,跟蚩离这一仗已经缠绵了两年多,朕倒是不急着打胜仗,但是这叶沾衣死不得,他若一死,朕担心叶氏一族倒戈,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
“皇上圣明,臣也正是这个意思。臣父年富力强,尚可为了朝廷前往一战,但是让他看顾一个小副将,臣父的脾气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他没有这个心思,也做不好这件事。所以为唯今之计,只能臣去前线一趟,事不宜迟,再拖下去,恐怕叶沾衣就没命了。”
皇上烦躁地伸断他:“你让朕再想想…”
“望皇上早下决断!”
“不是朕不下决断,只是你目前是朕唯一可以托付的重臣,而且有些你的事,朕不想暴露,可是如果你去了前线,势必就会暴露,朕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祝耽知道皇帝在顾虑什么,前线他去是去得,但是他又担心自己在前线倘若遭遇不测,皇帝眼前除了太子殿下,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调遣的人了。
失去了叶沾衣跟自己,皇帝陛下的安全感就更少了。
主要是朝中忌惮他祝耽的人还是有一些的,所以只要他一死,必定朝中大乱。叶沾衣明显被人算计了,才被拖累成性命垂危,皇帝陛下实在是担心他初到前线状况不明,也会中了奸细的阴招,导致落个跟叶沾衣一模一样的下场。
但眼下的事实是,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解前线之困,解叶沾衣性命之困啊。
皇帝陛下一副跟他打商量的语气:“不然,朕命太子去一趟?也该让太子受点历练了。”
祝耽也已经料到了皇帝陛下的这个提议:“皇上着眼大局,不惜让太子殿下去冒险,臣心中十分感佩,但是臣认为,就算皇上派太子殿下去前线,也要有个将领陪同的,可以料到此去一定是极为凶险的,叶沾衣的命不能不顾,但太子殿下的安危更是重要,所以还请皇上三思。”
皇帝心想:我三思了啊,我都思了好几天了。
“对了,祝卿,你今年多大了?”
祝耽虽然被皇帝问得有点懵,但还是如实回答:“回陛下,微臣今年22了。”
“嗯,确实早就过了婚配的年龄,朕倒是觉得,如果你想去前线,不如先把人生大事先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