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赢了???我去尼玛...真就一个照面呗?”
“多亏土澳打的是华夏,如果是打山姆打成这样,我一定会举报他们打假赛!”
“你以为土澳是在打假赛,其实他们是真的菜”
“呜呜呜我哭了呀,激动的浑身都在发抖,炸,炸死我得了!”
“荣陶陶牛批!牛批!!!”
就在人们热烈讨论,疯狂截图的时候,却是不曾发现,直播信号中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
确切的说,是没有主持人播报的声音,数万人的体育场无比喧嚣,一片沸腾,而镜头一直给着荣陶陶的特写,他捂着脑袋坐在雪鬼手上,表情很是痛苦。
想来,在刚刚短短十几秒的比赛过程中,他应该也遭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
幻术有千般好,但唯独一点不美,就是围观的群众们,看不到幻术世界里发生了什么。
当然了,风花雪月世界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残忍,如果世人真的知道荣陶陶都干了什么,或许会对他的印象有极大的改观!
主播席上,苏婉扭头看着身侧错愕的戴流年,她的动作隐蔽,桌下的棉靴轻轻踢了踢戴流年的小腿。
“啊”戴流年终于回过神来,不由得安抚了一下躁动的心,深深的叹了口气。
苏婉的声音轻柔,开口播报道:“17秒,毫无疑问,本届世界杯的最速记录。
而且,在这17秒钟的时间里,甚至还要加上裁判犹豫、定夺的时间。太惊人了,这真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成绩”
“是啊。”戴流年出奇的嗓音温润,没有了往日的激动大吼,他只是远远的望着场上的荣陶陶,声音中满是感慨。
那无尽感慨的声音也传递给了千家万户:“8强赛,1V2,17秒。
就在人们担心他的前路时,荣陶陶却给这个世界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他还能赢,他还在赢!”
戴流年望着那坐在雪鬼手上、揉着太阳穴的青年,他忍不住赞叹的摇了摇头。
这一刻,戴流年仿佛不再是主持人,而是变成了一位吟游诗人,竟开始讲述起某一位人物的传奇故事,配合着那温润的嗓音,将故事娓娓道来:
“希典城古角斗场,那是一切故事的开始,两位来自东方的魂武者,踏上了这条充满了鲜花与荆棘的道路。
在随后的某一天,翻滚的乌云与恐怖雷电,拦截在了他们的道路上。
长刀、长戟,他们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斩碎了无尽劈落的雷电,却没有想到,命运并没有怜惜两位年轻的勇者,反而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前路的分叉口,便是克里特城,那一夜,满目疮痍,到处都是被摧毁的城镇与街道,到处都是无数哭喊受难的人。
那天晚上,八方雷霆汇聚、十万星辰陨落,一片混乱中,有一朵莲花伫立于天地间、徐徐绽放随后,在世人翘首以盼之下,他来了,走出了克里特城的厄夜,孤身一人闯入了世人的眼帘。
而他的身旁,再也没有了那个陪伴他披荆斩棘的人。
任务?坚持?信仰?还是那一颗骄傲的心?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年轻魂武者的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我们能看到的是,他没有沉沦、没有放弃、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
年轻的勇士手执长刀,终于砍断了那拦路巨木,爬至山巅、仰头望向了头顶上方那翻腾的云海”
苏婉心中错愕,怔怔的看着戴流年。
她没有想到戴流年会讲述一个故事,而随着他那温润的嗓音,苏婉好像真的感觉眼前有一部连环画故事书,随着戴流年的声音而不断的翻页“那是他第一次倒下,倒在了山峰之上,久久不起。
那也是人们第一次隐隐感觉到,他似乎支撑不下去了。
是的,向山顶攀爬的道路,远比一直伫立于顶峰更加的热血澎湃。
但我们并不知道,跨过了峰顶,他的心中还剩余多少热血。
今天,现在,此时此刻。
他活过来了,一如既往。
那个之前跌跌撞撞、爬上山顶的年轻勇士,稍作歇息便再次出发。一往无前、乘风破浪,跨越了一汪大海。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无论前方是乌云雷霆、荆棘巨木、山巅云海,还是惊涛骇浪,没有什么能拦住他前行的脚步。
前进吧,勇士。
沿途的风景是那样的美好,哪怕一路充满了艰难凶险。
终点处本没有月桂花环,当你走到那里,回首一路上布满的荆棘与盛放的鲜花,它们才是桂冠的真正模样。
前进吧,来自风雪夜的雪境战士。
我们都知道,你的目标远不止于月桂花环。
鲁迅先生曾在《热风》中说过:不必等候炬火。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当你发现那苦苦得来的月桂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明亮,无法照耀漆黑的风雪夜时看看你自己吧,看看你身上那炽热的火焰,看看你身上那耀眼的火光!”
如此激动的时刻,人们本该是欢呼雀跃,而在戴流年那娓娓道来的故事之中,人们却纷纷安静了下来。
身体很安静,但是那一颗心却是大肆的躁动着。
这一刻,人们仿佛突然意识到了戴流年作为华夏总台主持人的原因,这一刻,人们也突然回忆起,荣陶陶来参加世界杯的真正目的。
此刻,远在克里特城。
杨春熙坐在高凌薇的病床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依旧揉着太阳穴、坐在雪鬼手上的青年,耳边听着戴流年的轻声细语“呵”杨春熙深深的叹了口气,在遇到荣陶陶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竟会如此的精彩,本该苦守于冰天雪地的她,竟然参与到了这样一个少年的人生旅途之中。
“啪!”
就在杨春熙静静的看着屏幕上的人时,病床上的人,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杨春熙的呼吸微微一滞,急忙转头看向了高凌薇。
“滋滋”
下一刻,杨春熙的手臂一阵酥麻,丝丝电流从手腕汇入。
那紧握着她手腕的白皙手掌,指尖弥漫着诡异的电芒。
“凌薇?”杨春熙心中大喜过往,一边提起魂力防御,尽量隔绝着电流给自己带来的影响,一边看向高凌薇,轻声呼唤着。
视线中,那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她那一双稍显朦胧的睡眼中,丝丝电流一闪即逝华夏,北方雪境,梅花镇。
一个民宅之中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的客厅中,唯有那电视带来了隐隐的光亮。
沙发上,一名青年敲着二郎腿,手里玩着一枚硬币,在指缝中来回的跳跃着、穿梭着。
“有意义么?”客厅的黑暗角落里,一个身穿雪色大氅的女子突然开口询问道。
那雪色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女人上半张脸,只露出了她的薄唇,口中吐出的话语也甚是冰冷。
青年并没有受到惊吓,仿佛早就感觉到那人的存在了,他依旧玩着硬币,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那端坐于雪鬼手上的少年,开口道:“有。”
“呵。”女子不屑的笑了笑,“他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想要给世人表达的一切,都不如一瓣莲花来得实际。”
“你不是也有目标么?你不是也在坚持么?为什么嘲笑他?”青年随口说着,也看着屏幕上的少年被夏方然搀扶起来,迈步退场。
女子沉默半晌,直至看着夏方然与荣陶陶,在教练团的护送下走进建筑,这才开口说道:“何先生,卧雪眠是很有诚意的,我们对你在雪境旋涡中经历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我想,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何姓青年看起来28、9岁的样子,有着干净利落的寸头,一双英挺的剑眉之下,是一双明亮的眸子,炯炯有神。
他没有回应,却是开口道:“你的妹妹拿到了雷腾至宝,这算不算你口中的意义?”
随后,房间中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再次开口,仿佛没听到青年之前的话语一般,继续道:“不知道能否有幸请先生来卧雪眠看看,也许你能找到更喜欢交流的人。”
何姓青年:“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别打我的主意了,小心点”
说着,青年扭头看向了阴暗角落里的身影,嘴角微扬:“我们不是一路人。”
再三拒绝之下,青年明显感觉到角落里女子的魂力波动。
青年:“怎么,想来硬的?”
哪成想,女子也笑了:“有这个想法,也有这个胆子,不过我还是准备回去商量商量。”
青年手中玩着硬币,随口道:“自便。”
几秒钟之后,角落里的身影悄然破碎,化作点点霜雪,向门缝中卷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青年则是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比赛回放,看着荣陶陶的每一次进攻、防守,每一次选择,以及...他的提前布局。
技艺动作、临场反应、对魂技的理解和运用、对莲花瓣的掌握程度这一切的一切,在青年的眼中,都不及荣陶陶开场用雪鬼手,将对手向前掀翻的这一个举动。
布局,这才是真正能打动他的,也是将荣陶陶与其他选手拉开差距的根本原因。
“荣陶陶。”青年玩着硬币,若有所思的喃喃着,“徐女士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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