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朱由校头都大了,皇宫里最坏最可怕的两个人结盟,这是要谋朝篡位的节奏。他说道:“父皇不会像先帝般糊涂吧?”
论糊涂你们爷孙仨谁也别说谁,这个米柱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君王无奈是多情。”
朱由校也是知道他们的毛病,他开始变得害怕:“孤如何是好!孤如何是好!”他看着呆跪在一边的朱由检,说道:“像老五一样糊涂该多好!”
这小子糊涂?应该是学父亲隐忍吧?他们兄弟俩比父亲更惨,至少朱常洛的老娘没有让人弄死,也有一个一直强力支持他们的慈圣大后,而他们兄弟俩都是让人弄死了老娘,让仇人寄养。
米柱道:“咱们手上目前无权无勇,什么事也做不了,所幸者皇上耳软,朝中大臣可是忠义者居多,他们可不会听信奸妃谗言,强势如先皇,都在大臣面前吃了亏,更不用说皇上了。”
这个朱由校道:“去做吧?就这么干?”
这大明朝那里是非最多,八卦最多?当是这个皇宫了。
这太监们下值后闲来无事,就聚在一起喝酒赌钱,这米柱也去赌了几手,无意中将这消息放出,马上走人。
米柱离开皇宫,回到家中,通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米夫人己为他煮好了一碗面和炒了几个小菜,宫里发生了大事,他们父子己多日不曾归家,这个米夫人问起了他们的近况。
米柱道:“在皇帝梓宫入陵前,我们都会很忙,阿娘自己一个人在家操持,辛苦了。”
米夫人道:“不辛苦!不辛苦,家里有什么事,这孔总旗都会来帮忙,他们每天都会打好水,劈好柴,扫好地再走。”
他们家里是有一个水井,是在弄堂里,这米夫人每天要从井里打好水,然后挑到水缸里备用。
这个孔德兴每天都来帮忙,果然,听说这米柱下值归来,孔德兴忙赶过来伺候。
孔德兴一看见米柱,马上咚咚咚的叩了三个响头,米柱忙将他扶起,说道:“孔大人何故行此大礼!你是从七品总旗,而我只是九品校书郎。”
孔德兴道:“若无大人关照,下官只是街头乞食的乞丐,以后下官这命就卖给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米柱道:“还真有事让孔总旗帮帮忙的。”
孔德兴道:“大人请吩咐。”
米柱道:“手下有没有信得过的兄弟?”
孔德兴道:“下官招了十来个力士,都是以前辽东同生共死的兄弟,愿为大人效死。”
米柱沉吟道:“也不算是本官的事,是太子殿下的密谕。”
孔德兴连忙跪下,说道:“请大人吩咐。”
米柱道:“你帮我散布一个消息,就说老贵妃!新贵妃、两妃联手天下灰!”
如果说荧惑谣言,最厉害的当是谶言,这是指小孩子无意中的一句无头无脑的话,最后竞成真,这叫一言成谶。
传说改朝换代或每有大事发生,市井之间必有谶语。
孔德兴道:“明白!下官会让人去做,不会让人查出,这是谁做的。”
米柱从里面拿出两锭银两,共计五十两,说道:“让兄弟们去喝一杯酒。”
孔德兴道:“谢大人赏。”
这个米柱道:“孔大人,京师米贵居之不易,我们抱团取暖也无不可,但不必每次下跪叩头,须知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父母天地。”
孔德兴道:“受教了!听闻大人很快会有锦衣卫千户衔。”
米柱道:“这是太子的意思。”
孔德兴道:“大人为东宫近臣,岂怕不会有出头之日,下官愿追随大人在右,万死不辞。”
米柱道:“本官在看你的表现。”
孔德兴道:“大人且看下官表现!”马上勿勿而去了。
以谣言妖言伤人,这并不厚道,但是这个是目前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们手中无兵无权,又不能坐以待毙,只有出此下策。你们位高权重又如何,让你们知道谣言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这朱由校当上了太子,唯一要做的就是读书,其它什么也不要做,坐等继位即可,如果私自找大臣搬救兵,这私结大臣,这可是重罪。
这个米夫人道:“我儿如此!太子知否?”
米柱道:“如果不知,如何会保荐这锦衣卫千户之衔?”
米夫人点道:“这就好!这个我儿成为太子近臣,前途不可限量,不过要多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米柱道:“知道了,阿娘也早点休息,还有,我与阿爹经常公干不在家,阿娘一个人在家操持,这可不容易,不如买两个丫环伺候,一帮阿娘做工,二也可以聊天解闷什么的。”
这个米夫人道:“买丫环,这可不容易,原本阿娘想这个媳妇儿过门了,就有人聊天解闷了,这还要等上三个月。”
米桂道:“大行皇帝梓宫未入定陵之前,民间禁止一切娱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阿娘如果有什么要做的,可以找孔总旗,他会帮忙的。”
米夫人道:“孔总旗十分忠心,每天都来报到帮忙。”
这个米柱道:“好。”
第二天,米柱又入宫,这太子朱由校将他的几个手下召集在一起,计有李翰林、徐光启、洪承畴、米柱等几个人。
太子朱由校道:“本宫在宫中听到了一些不良之言,郑妃和李妃联合,准备说服父皇,封这郑妃为皇太后,因为先皇有贵诏在,说不定父皇会答应,众卿有何看法?”
这徐光启道:“这皇上生母先恭妃都没有追封为皇太后,什么时侯轮到他郑妃?皇上又非郑妃养大,她何德何能竞敢要封后?这于礼于法不符。”
洪承寿则道:“下官去六部探一下口风。”
洪承寿是一个出色的人物,洪承寿出生于福建泉州南安英都。他童年入溪益馆读书。因家境贫寒,11岁辍学,在家帮母做豆干,每日清晨还要到英圩埔走街串巷叫卖豆干。
当时西轩长房的才子洪启胤在水沟馆办村学,洪承寿叫卖豆干之余,常在学馆外听课,偶尔也帮学生做对子。洪启胤发现洪承寿极有天份且抱负不凡,免费收洪承寿为徒,重返校门。洪承寿学习用功,博览群书。
万历四十三年,23岁的洪承畴赴省参加乡试,为乙卯科中式第十九名举人。
万历四十四年,赴京会试,连捷登科,为丙辰科殿试二甲第十四名,赐进士出身,洪承寿授刑部江西清吏司主事,现任员外郎、他因与这李翰林是同期,又是穷苦人家出身,又不是三大党派中人,这个受李翰林举荐,入了这公认的升官快车道詹事府任少詹事。
这詹事府中的大多官员,都是给翰林学士们转阶升迁的虚职,但他们这几个,可都是实职,乃是东宫的属官,未来天子的重要班底。
可以这么说,太子登基了,他们也飞黄腾达,这太子被废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
这个朱由校道:“本宫这几天会忙于大行皇帝的葬礼,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找维新,他可以代本宫做决定。”
现在独居文华殿,他可以自称本宫了。
论官职,在场最小的,就是米柱,但太子这么说了,他们只好听,这个米柱官虽小,却可以随时入宫,父亲是勇士营百户,姥爷是李妃宫里的红人。现在李妃得宠,她与皇上一起,同住乾清宫,这宫里的传闻,皇上可是要封她为皇贵妃,搞不好又是一个郑贵妃,在宫里有这么硬的关系,以他为首,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泰昌帝是心情轻松的,隐忍了几十年,终于得偿所愿,心里的大山也搬走了,要多轻松就多轻松,这个郑妃真个可笑,她以为她送一些珠宝和美女,就可以无罪放过了吗?
他朱常洛这一生之中的苦难,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她以为她对朕如此伤害,朕会忘记?
这让珠宝收下,美女也收下,该收拾她的,还是会收拾,只是不急,慢慢来,他喜欢用温兆煮青蛙的方法,慢慢的解决问题,他是一个冷静稳重,隐忍的人,做事不急不燥,别人加诸于他的伤害,他会一一奉还,而且是让大臣和百姓找不到一点毛病。
不过,他现在听到了令他大为光火的小道消息:“李妃和郑妃联手,助郑妃登上这个皇太后之位”,正当他有所狐疑之时,内阁呈上了这个巡城御史的奏折曰:“市井坊间流传一谶语:“老贵妃、新贵妃!两妃联手天下灰!”
这喜怒不形诸于色的泰昌帝朱常洛将奏折扔在李选侍面前,说道:“汝有何解释?”
李选侍拿起奏折,看了一道,说道:“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恶意中伤,臣妾一直与郑妃委与虚蛇,这皇上是知道的,现在有人拿来大作文章,准备挑拔离间,从中获利。”
泰昌帝冷冷道:“是吗?但凡朕听到你为郑妃说一句好话,这就搬回慈庆宫哕鸾殿吧?”
李选侍道:“臣妾知道,臣妾委与虚蛇,只是为了获得毓德宫中的珠宝,好献予皇上,充实内帑。”
这个泰昌帝道:“拿了多少,全献向内帑,不准截留。”
李选侍道:“是!臣妾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