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英笑眯眯地与祁可寒暄,问她吃了早饭没有,祁可也老实回答已经派了手下人上街采买,正等着给她带炸油饼回来。
一老一少围绕着吃吃喝喝的生活话题聊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绕到了祁可去而复返越过朝廷律法直接对本地世家大族展开报复。
“年轻人血气方刚,做事顾头不顾尾,你这么一干往大了说是要造反啊,知不知道?”
“谁让我是柏家军的军户呢,柏家军是出了名的常胜之军,战功无数威名赫赫,是朝廷与百姓的骄傲,身为军户与有荣焉,自然一心要与军队战力看齐,省得外人以为小小军户可以随意欺负。更何况矮山寨可不是街面上敲诈勒索为生的小混混,他们在昼夜交替时刻携带武器上船,就是为了杀人越货。老话讲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们不长眼看我是肥羊,那就趁机拔了这个匪窝。一个小小水匪发展壮大成水上一霸背后定有人支持,趁热打铁,把背后支持他们做大的势力也一并连根拔除,为民除害,护一方平安,无愧朝廷对柏家军的信赖。”
祁可理直气壮,头头是道,高帽子一顶一顶地扣,给人一种她完全不知错还觉得自己做得对的感觉。
舒英先是听得目瞪口呆,随后摇摇头哭笑不得,县尊在旁边却是有点气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放肆!荒谬!死不悔改!”
蹲坐在祁可脚边的大王迅速地趴低身子,对着县尊摆出攻击的姿势,嘴里发出低吼,有余也是微低下头翅膀半张,让体形显得更加巨大,同样是一个威胁以及随时起飞攻击的姿态。
县尊被吓得惊叫,双腿蜷缩起来吊在椅子前面,旁边的师爷县丞典史等下属硬着头皮围过来保护大人,被衣摆遮住的双腿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谁能不怕这两只猛兽猛禽。
军队这一边却是一片镇静,除了副手卫宏往椅子这边靠了两步外,手下士兵还站在原地动都没动,最多就是个个面露惊讶,但反正不是冲他们来的,没有命令自然懒得动弹,站边上看戏咯。
“没事没事,不要紧张,不要害怕,吃生肉的畜生都这样。”舒英老神在在地打圆场,先是对县尊挥挥手,再对祁可挥挥手,“安抚一下安抚一下,衙门这边都是读书人,没见过这等场面,吓出毛病就是你的罪过了。”
祁可先摸摸有余,再摸摸大王,手一抚过它们的毛发,刚刚还炸着毛气势汹汹的猛兽猛禽立刻收敛杀气,在她手底下又温驯得像家养宠物了。
动物们的表现看得舒英呵呵直乐,士兵们也是面色轻松,好些人都面露笑意,一前一后反差太大,实在有趣。
危险过去,县尊左手捂着胸口大喘气,右手用力拨开挡在面前的师爷,抖着手指指着祁可:“…你!…你!”
你个半天你不出下文。
祁可右手抚着有余的后颈羽毛,目光凉凉地睇了县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