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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难受吗?

天后她多才多亿 彤灵尘 6950 2024-07-15 15:51

  

黄怡闻言面上并未见喜色,反而别有情绪的看眼任飞霞和乐乐方向。

  

正巧任飞霞无意眺望过来,冲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两人视线碰到一处,黄怡勉强扯个笑容回应。

  

极其敷衍的打发人动作和表情,南曦再熟悉不过,里面满含嫌弃和轻视。

  

稍钝片刻,圆眼重新瞟眼远处桌前,见任飞霞去陪乐乐玩了,眼底嫌弃加重。

  

努努嘴,贴近南曦低声道:“曦曦,你知道他为啥对我好吗?说出来估计能让你跌破眼镜。”

  

“等下说。”

  

南曦抬手制止黄怡的下话,最少选个安全地方啊。孩子刚经历完父母离异,再让她发现妈妈对新来叔叔的成见,小孩子会养成胆怯的性格。

  

给段静媛去条信息,询问:段姐到哪了?

  

等了几分钟,应了黄怡竭力想往吐槽上靠的闲聊,收到段静媛回信:小曦,我堵在高架上,彻底水泄不通啊。导航显示最少得堵一个小时左右呢,你到了吗?

  

南曦不假思索,按字回复:还没,你不着急慢慢走,我也在路上堵着呢,等快到给你信息。

  

段静媛:好的,你注意安全,慢点哦。

  

回个[嗯],再问杨盼盼:走哪了?

  

杨盼盼:???曦姐,你没看信息留言啊。我六点多的时候给你说了,我清明一共两天假,看你用了一天,仅剩一天。我傍晚刚到魔都,远房亲戚们闻风全回来了,准备赶明天上午把坟上掉。我晚上得陪他们吃饭,咱们明天约吧。

  

南曦比杨盼盼迷茫,截图发过去:没收到啊。

  

杨盼盼传来个哈笑表情:可能光顾着招呼人,编辑好忘记发了。明天咱们再聚场吧,我请客。

  

回完[看时间]三字,南曦拉把黄怡,指指斜对门,黄怡自私订的另一个包厢。

  

“进去说。”

  

“好的。”黄怡应声,头也不回地朝里面走去。

  

南曦让黄怡的洒脱震住,伸手又拉把黄怡,扭头朝乐乐方向抬抬下巴,“去打声招呼啊,等会孩子找不到妈妈要着急了。”

  

“没事,乐乐现在除了不叫任飞霞爸爸,对他比我亲。”黄怡不以为意的说道。

  

南曦睨眼只想倾诉(不是,吐槽)的人,低声斥句:“你该检讨检讨自己了,多把精力放孩子身上些,没事少吃点瓜,少挑点任飞霞的毛病。”

  

小孩子的感情很简单干净,最是能分清人付出的真假。只要卸下防心,很快可以和喜欢的人打成一片。

  

黄怡嘿嘿笑过两声:“你不也是我的孩子嘛。”

  

南曦:…行吧,解释无敌了。

  

跟黄怡走入包厢,黄怡端起壶给彼此倒满水。

  

冲这架势,南曦感觉最少得聆听到段静媛来了,索性没摘口罩和墨镜,按呼唤铃叫来服务员,点了几道招牌凉菜和糕点。

  

等菜上齐了,南曦挨个吃过一两口,饱腹感传来。

  

平整给筷子放回筷枕上,给黄怡比个手势,表示:‘请开始你的吐槽。’

  

瞧出南曦举手投足间的嘲讽意味,黄怡不生气,自然问道:“你知道任飞霞为什么一点不排斥乐乐吗?”她有自信,等南曦听完,一定可以体谅她的苦楚,替她打抱不平。

  

南曦摇头,单手托腮等下话。

  

“因为他不孕不育,怀不了孩子。他亲口告诉我,他很感谢老天能让他遇到我。我带着乐乐还拥有魔都本地户口,父母在世安康,乃老天给他最大的幸运。”

  

南曦在听完第一句话,心里闪过一丝诧异。当整体听完,诧异加深到不可置信的地步。

  

诧异的核心点与任飞霞所说之话无关,而在于黄怡,她在吐槽过程中反复加重了嫌弃。

  

“证明他可以全心全意疼你和乐乐啊,你对这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黄怡理所应当地回道:“当然不满意了,我还想和他再生个儿子呢。孩子是维持夫妻感情的重要枢纽呢,有个亲生儿子比没有强。你看啊,不生孩子的夫妻矛盾激发率多高啊,就是比有孩子的家庭多。”

  

说完察觉到话容易影射到南曦身上,解释道:“我没暗指谁啊,只是意思有了孩子,夫妻间会多出很多共同话题、目标、互动。”

  

南曦抬手表示不在意:“照你一棒子打死的定论,丁克和特殊家庭早晚得离婚?”

  

黄怡一拍大腿,应道:“那可不是嘛!”

  

“但,”南曦迟疑下,决定摊开来说,“有孩子的离婚率远远高于丁克一族,想想你曾经经历痛苦。亲身经历应该能让你明白啊,孩子可以起到锦上添花的稳定作用,但真正决定感情稳定性的必要因素是两人三观相投啊。”

  

没必要有所美化,黄怡不小了,如果还得时刻靠好听话过活,等于害了她。

  

“不是,曦曦,你设身处地想想啊,不要帮外人说话啊。”听过直白的劝导,黄怡心里不是滋味,声音涩了几分:“孩子也很重要,就算要三观相投,我和他也不相投啊。他个纯会计男,素爱算得清楚,一点不懂浪漫。半个月前,我说想过个白色情人节,你知道人家怎么招?”

  

终究高看了黄怡,南曦只得接话,大胆猜测:“当天给你发个520红包?”

  

“不对,”黄怡气得翻白眼,“人家问我白色情人节是啥,我还没解释呢,他从百度得到解释了,完后说白色情人节一般是女生给男生回礼的节日啊。我当时那个气啊,质问他,难不成还得老娘先送你个,才能收到白色情人节礼物啊。你知道他干了什么雷人事啊?”

  

敏感的胖妮格外在意互动性,怕缺少互动南曦会听得兴趣乏乏,跑神。

  

南曦平静应句:“不知道,你说吧。”

  

“他让我送他朵红玫瑰花,他再送我朵纯金玫瑰花。后来我问他讨要礼物的原因,得知他从小到大没收过女孩的礼物,想体会下收礼物的心情。”

  

黄怡端起杯子狠狠灌下几口水,润润嗓子继续吐槽:“你说他是不是奇葩?从小又胖又木,不会讨女孩子欢心,非要从我这里体会青春。搞得和交换礼物似的,太让人扫兴了!”

  

南曦换个手支头,有气无力地回道:“他最大的问题和奇葩没关系,是太诚实了。但这种男人适合过日子啊,没有歪门思想,一门心思为你好。”

  

黄怡瞧不上的咧咧嘴:“枯燥无味的日子,每天柴米油盐,好令人沮丧啊。”

  

南曦抿抿唇瓣,寻找合适措辞。

  

这事要换到南曦身上,她不觉得有任何毛病。用五块钱换一两万,稳赚不亏的事情,情绪什么的不重要。

  

但搁在黄怡身上不行,敏感的人同样喜欢对比,尤其喜欢拿好的对比差的,哪怕好的那人所付出的点屈指可数。

  

换种角度来提醒:“金丙送过你礼物吗?”

  

黄怡暗灰的眸光一下亮了,“送过啊,结婚前和刚结婚那会,过节少不了惊喜呀。”

  

南曦多想接句,结婚两年后只剩惊吓。突然好想念杨盼盼,小熊猫在,她可以自然而然的骂出逆耳的糙理。若让南曦来说,黄怡免不了会觉得委屈。

  

“你想想啊,曾经你和金丙在一起,你每月手里能活动的钱最多一两千。你和任飞霞在一起后,你的工资基本自己花。给我的房租人家掏了,孩子和两家老人日常花销也是人家全掏。你还想图什么?”

  

南曦边说边观察圆脸神色,当可爱的圆脸上多出点羞愧之色时,趁机添油加醋道出关键:“有钱了自己买啊,何必在意过程,没有面面俱到的男人。就好像我,我知道张亦辰的臭毛病,他做事从来以自己角度出发,我只能慢慢尝试改变他。但他如果一时半会改不了,我总不能为这事把自己气死吧。心情和身体都是自己的,别自己挑事找气受。”

  

黄怡开始听得在理,后面听得解气。

  

可细细一想,抓出猫腻,勾起眼睛盯住南曦问:“你确定你还讨厌张总吗?”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会关注于对方的付出方式吧,南曦之前就根本不在意张亦辰如何做,只求两人别接触。

  

“当然。”南曦脱口应道,面不改色地扭转话题:“你信不信,若让优质离异女知道任飞霞的情况,你前脚和他前脚分开,后脚多得是人挤破头来抢他。你更该感谢老天,看你可怜给你个金疙瘩,别等丢了才知道后悔。”

  

“不是啊,曦曦,只是小小的一个礼物,难道他不能先顺着我心意做完再提要求吗?我也是人,我也有期待啊!”

  

黄怡想委屈的哭诉两句,重新把南曦立场拉回来,谁料南曦不给她机会。

  

“没什么不是的,我去趟洗手间,你自己冷静想想吧。”

  

黄怡坐在包厢里,沉思半晌。大道理谁都懂,只不过人的贪心会促使心中渴望无限扩大。得到一点,会想或许下个点他能做得更好。

  

旁观者清,南曦说得没错,她是该辩证看问题了,以后尽量避免情绪情绪直来直去。

  

思想的明白带来身体上的轻松,起身让服务员收拾好包厢,拉开门去寻她的金疙瘩。

  

推开另个包厢门,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停滞进入的脚步。

  

任飞霞和南曦分别坐在乐乐身边,两人嘴角带笑,教乐乐玩饭店送的玩具。

  

在黄怡看来,他们才更像一家。她许久未见过任飞霞无压力的笑容,以及乐乐开心的亲近。

  

她脑海里翻腾出刚听不久的一句话:“优质离异女知道任飞霞的情况,多得是人来抢他。”

  

小祖宗的婚姻形同虚无,每次路过寺庙,她全会祈祷,要让小祖宗幸福啊。

  

可,如果这份幸福是她让出去的,她还会真心希望小祖宗幸福吗?

  

黄怡带着沉重的问题进入包厢,如同一个外人般默默坐在三人对面,看着他们嬉笑玩耍。

  

应付过去乐乐喊的几声:“妈妈,一起玩吧。”

  

又应付过去任飞霞询问的一两句:“饿不饿?”

  

没人注意到她具体的情绪,亦没人愿意为她停下嘈杂闹心的笑声。

  

“段姐还十分钟左右到了。”南曦抬腕望眼表,给黄怡打个暗示。

  

黄怡抬眸,眼底积满暴躁的迎上南曦平静如水的杏目,她多想大喊声:‘你和他聊得那么欢,你让他去旁边包厢啊!’

  

可下秒,盛满悲恸的暴怒让她无声且生硬的敛起。可能性格过于懦弱,习惯了忍让,也可能害怕失去吧。她已经丢掉一段十年的爱情,如果再丢掉一份二十多年的友情,她还剩什么呢?

  

这一刻,她以时间长短来衡量重要,心魔般的问题得到答案,她选择站在南曦一边。

  

在前带路引任飞霞他们离开,可能只有偷摸掉的眼泪知道,她不想不愿意。

  

将任飞霞和乐乐安顿好,去洗手间用凉水冲把脸,洗干净泪痕和难受。

  

进屋,坐在南曦对面。

  

对于素来喜欢黏住她的人反常举动,南曦淡然承下,端起服务员新换的伯爵红茶喝口。

  

“难受吗?”

  

黄怡愕然地睁大眼睛,南曦这是在炫耀吗?

  

可她熟悉的小祖宗不是这种人啊,别过头去拒绝回答。

  

“刚刚任飞霞告诉我,其实他一开始想追得人是我。”

  

“别说了!”黄怡怒不可遏地将南曦喝茶的杯子推到地上,眼底泛起充血的红丝。

  

啪啪啪!几声,漂亮的瓷杯摔得支离破碎。

  

“知道心痛了?”南曦漫不经心地按下呼唤铃,戴上口罩和墨镜。

  

黄怡五指攥成拳,喝道:“你能不能别说了,你喜欢的人我会让给你,但不要再说!”最少让她能保留点自尊,还能继续面对让割让划出裂口的闺蜜感情。

  

南曦沉默不语,嘴角扬起胜利者的淡淡笑容。

  

待服务员收拾好包厢离开,黄怡拿起包,声音冰冷道句:“任飞霞说乐乐睡着了,我先带乐乐回家,让任飞霞陪你见贵客吧。”

  

“嗯去吧。”南曦淡淡答应。

  

包厢门关上,片刻后门外传来极力压低的争吵撕扯声。

  

“老婆,你去哪啊?”

  

“你陪她吧!晚上不用回来了。”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诶,老婆,你别走啊。”

  

南曦从容地从包里拿出创口贴,贴在七分西裤露出的脚腕上,刚刚那里让杯子碎片划破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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