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白荷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见覃小津走进来,白荷收起手机,但脸上的喜色没来得及收起来,那掩藏不住的喜色令她清秀的容颜从未有过的熠熠生辉。
覃小津双手插在裤兜里踱步过来,在她旁边站定,但并不低头看她,而是看着前方的摆设。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还是白荷先开了口,说道:“昨天晚上对不起。”
覃小津低下头不吭声,双手从裤兜里抽出来,互相抠着指甲盖。
白荷坐着仰头看他矫情的模样,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然后,谢谢你啊——”
某人还是不说话,穿着拖鞋的一只脚在地上来回摩挲着。
真矫情!
白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高声说道:“那个,你不要奖励了吗?”
某人二话不说,拉起椅子上的人,拦腰低头俯身吻住——轻车熟路,行云流水,白荷正懵圈着,覃小津放开了她,说道:“不对,这不是奖励。”
白荷不解:“怎么不是奖励了?”他们之间的惩罚与奖励不通常都以这种方式吗?
覃小津说道:“刚刚是我主动的,既然是你奖励我,当然要你主动。”
他骗吻的理由总是多种多样,又无耻又赖皮。
白荷秀才遇到兵,懒得争执,还是束手就范得好,她说道:“可是,你太高了。”
覃小津嘻嘻俯身凑过唇来,那红润性感的唇赏心悦目,白荷趋之若鹜凑过去,覃小津却向后一退,直起身子说道:“不对不对,既然是你奖励我,自然要你自己想办法。”
白荷嗤笑一声,走过去,双手搭在他腰上,踮起脚尖吻了上去,某人这才心满意足搂住她,承接这诚意十足的奖励。
覃小津一回神,发现臂弯竟然空了,白荷不见人影,而周围也不是覃家别墅的婚房,而是一栋古香古色的古代大宅院。
“白荷——”覃小津喊着白荷的名字奔出屋子,经过菱花铜镜时,他怔了怔,镜子里竟是一个束发簪玉身着古代人服饰的白衣公子。
覃小津心头一凛,逃出屋子去。眼前是古代豪门深宅大院的花园,假山,园湖,亭台楼阁。
前方有脚步声传来。
“白荷!”覃小津疾步过去愣住,并不是白荷,而是几个丫鬟,说是丫鬟,却手执棍棒,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更像是古代的看家护院。
丫鬟们看见他都向他行了个拱手礼,这在古代原本是男人之间的礼仪,有一丫鬟说道:“公子,将军一早入宫时嘱咐过让您好生歇着别乱跑,等她回来,您怎么不听将军的话呢?”
“将军?”覃小津心头嘀咕,便听丫鬟们说着“将军回来了”向着一个方向整肃容颜行礼。
覃小津回过身去,只见一披盔戴甲的女将军飒爽走来,她身后跟着女子的兵士,一行人走来昂首阔步威风凛凛,巾帼不让须眉。
“白荷——”覃小津向着那女将军走过去,女将军一挥手,随从和丫鬟全部退下,女将军拉住覃小津的手,说道:“公子怎么又喊我小名了?这是将军府,公子还是喊我将军的好。”
是的,将军,白将军,大周战功赫赫的女将军。
整个大周是个女主外男主内的国度,女皇帝、女官员、女将军…女人们上场打战保家卫国,朝廷为官,外出经商,养家糊口,而男人们则负责在内宅管理中馈、教养子女。
白将军拉着公子向内宅走去,孔武有力的女将军身边,白衣公子显得文弱毓秀。
到了两个人的屋子,将军挑动湘帘进了里间,公子随即跟了进去,帮助将军宽衣解带,这熟悉的动作仿佛已经做过几百几千遍一般自如熟练。
将军换好了家常服,问公子道:“我今天进宫遇到公主了。”
“公主?”公子一顿。
“公主说许久没有见到公子你了,甚是想念,改天会到将军府下帖,接你进宫。”白荷说来,表情似是漫不经心。
公子有些抵触:“让我进宫干嘛?”
“公子你忘了,你可是公主的教琴师父。”将军一笑,满室生辉。
公子有些傲娇:“公主下帖我也不去,除非是你的命令。”
“瞧你的小样——”将军伸手捏了捏公子的脸蛋,走到棠梨木太师椅上坐下,公子自觉走过去,跪她身边给她捏腿。
将军伸手拿过茶几上的扇子摇起来,说道:“这夏天也是讨厌,闷热得很——”
公子一边捏腿一边蹙眉接口:“还会打雷,一到傍晚就要打雷。”
说着窗外响起惊雷,公子一吓扑进将军怀里——
“喂,覃小津——”
耳边响起白荷的声音,覃小津回神抬起头,婚房,白荷坐在藤椅上,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而他跪她脚边,抬起头之前整个人都扑在她怀里。
覃小津:“…”刚才是魔怔了吗?
白荷咸咸说道:“你这个姿势是想帮我捏腿吗?”
覃小津眼前闪过公子给将军捏腿的一幕,那不是《男道》里的剧情吗?这个女人居然借着写书占他便宜,居心不良居心叵测真是——恶毒啊!
覃小津立即起身,整衣敛容,没好气说道:“你干嘛让我给你捏腿?”
白荷站起来,一脸看穿他的样子,“你这个人就喜欢耍无赖,我倒是想让你捏来着,可是你自己有没有给我捏过腿,你自己不记得吗?”
覃小津指着白荷,生气道:“终于暴露了吧,你果然想让我给你捏腿,所以就让公子给将军捏了——”
白荷哈地笑了:“覃小津,那是小说好不好?”
“连我奶奶都知道,公子就是我!”
“幼稚!”白荷吐口气。
覃小津不依不饶:“我幼稚?明明是你这个女人借着写书占我便宜——”
白荷深吸一口气,对着覃小津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说道:“那么,覃先生,我就占你便宜了,你能怎么样呢?你忘了,《男道》的创意是你启发的,所以是你自己主动要我占你便宜的。”
白荷说着向外走,覃小津当然不让,拦她,纠缠不休:“我的便宜不能让你白占,我被你占了便宜,我也要把便宜占回来。”
覃小津说着就去挠白荷的腰,白荷最怕痒,又逃又躲,两人正嬉笑尖叫着,忽听见敲门声,桑教授探头进来嘿嘿笑道:“该接小孩放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