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文心中升起疑惑,想要问清楚是什么意思,却被程云曼打断,催促他回公司。
“你弟弟不在,你不去公司坐着,还在这干什么?”程云曼直接起身,推着儿子出去。
宋元也察觉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当即一脸嫌弃的赶着宋博文离开。
宋博文也不是傻的,自然看出了父母的隐瞒。这让他心里的疑惑加重,却也知道现在是问不出什么了。
所以,他只能先离开。
至于父母在隐瞒什么,以后有机会再说。
宋博文离开后,程云曼松了口气,返回来时,就看到丈夫脸色难看的坐在那里。
“你还好意思生气?差点就说漏嘴了。”程云曼道。
宋元叹了口气,“我也是一时情急。”
说罢,他的神情有些发愣。程云曼看着心疼,走到他身边坐下,把他刚才拍桌子的手,握在手中,仔细的抚摸着。“你看看你,多大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刚才那一下,手都疼了吧?”
夫人轻哄的语气,两个人相知相伴几十年的感情,让宋博文露出了孩子般的尴尬。
他别扭的道:“胡说!不就是拍了一下么,哪里会疼?”
“再嘴硬。”程云曼嗔怒。
明明这老东西的手掌都拍红了,整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宋元讪讪一笑,讨好的对夫人道:“我错了。”
两位老人‘眉目传情’了一番,程云曼才问,“主家来人的事,要怎么办?”
宋元默了一会,才道:“我并未接到主家的通知,这位言少恐怕是以私人名义来的,我们招待好就是了。回头,你叮嘱秉野一声,让他多多忍耐,凡事细心些。”
程云曼颔首,“秉野向来稳重,办事周到,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说完,她又犹豫道:“不过…博文有句话说得没错。这言少恐怕来者不善,而且是为了砚沉来的。还有那位姑娘,看她与言少的对话,她恐怕也是身份不凡,还是陆家的人。”
宋元缓缓点头。
程云曼担忧的道:“砚沉会不会出什么事?”
宋元轻拍着她的手安慰,“别担心。虽然我不知道这位言少,在主家中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砚沉再怎么说也是家主的独子,主家没有取消他身份之前,他就是少主,这位言少想要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在砚沉身边,也有家主安排的人保护着。”
程云曼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悲伤,眼眶泛红的道:“你说,砚沉会不会有一天会回到崮山,离开我们?”
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怎么会没有感情?
宋元宽慰她,“那样也好,起码这世上不会有谁能欺负他。”
程云曼抹着泪,“我舍不得。”
谁又舍得呢?宋元在心中叹气。
远在大洋彼岸的宋砚沉,并不知道燕京还闹了这么一出。
接到宋博文打来的电话时,他正陪着乔蓁在电脑上选照片。乔蓁的首部写真,古堡部分已经拍完,团队已经提前去学校那边取景,她可以晚两天再过去。
那个时候,学校也差不多要开学了,宋砚沉也要返回国内,两人正式开始跨国恋。
虽然乔蓁不用急着赶过去,但并不代表没有事做。
摄影师在古堡中,给她拍了上千张的照片,一共五个造型。她需要从这些照片中,每个造型选出至少九张照片,进行后期修片。
再加上学校那部分日常的组照,每个月发一个造型的写真,等照片全部发完,乔蓁也基本上结业了。
她报的班,不是正规般,而是每三年才有一次的特殊班。
每次这样的班级,都会请来国际大导作为导师,如果成绩优异,说不定还会和大导有合作机会。
所以,每次这样的班一出来,报名的人都很多,筛选也十分严格,要不是乔蓁有那位黎教授的介绍信,她都不一定能被录取。
说起来,这次带班的国际大导和黎教授还曾是关系极好的师兄弟,之后两人还合作过几次,后来黎教授回国教授,选择了为国家培养更多的年轻导演,而这位大导则在影坛扬名,成为殿堂级的导演。
也是仗着有这么一层关系,黎教授写的推荐信才有用,也便宜的乔蓁。
宋砚沉接完电话回来后,虽然与往常无异,但乔蓁还是看出了他的心情有些不好。
“怎么了?”乔蓁把电脑合上,关心的问。
宋砚沉摇头,“没什么,一些公司的事。”
乔蓁没有再追问,只是体贴的道:“那你要不要提前回国?”
宋砚沉帮她把散落在额头的发丝拨开,笑着道:“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
乔蓁直接倒在他怀中,“我倒是希望你在这里陪读,以解我的相思之苦。”
宋砚沉被她逗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胆?”乔蓁在感情上,并不遮掩,一向都很大方。但是,却也极少说一些情话,突然听到,宋砚沉还真有些诧异,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乔蓁也不害羞,坦然道:“大胆么?我只是遵从本心。”
宋砚沉心中的阴霾因为乔蓁的话,而被驱散。他搂着他的女孩,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发顶,“那我就留在这边一直陪着你。”
“好啊!”乔蓁笑道。
当然,乔蓁不可能真的让宋砚沉留下来陪她。
别说她还有自己暗中的计划要瞒着宋砚沉,就是宋砚沉那边,也是在那晚之后,每天都会接到国内的电话。
乔蓁问,他就说是公司的事。
这样一个大忙人,乔蓁也不好意思占用他太多时间。在她返回学校的时候,就催着宋砚沉离开M国了。
“未来一年,我会尽量安排国外的工作。”上飞机之前,宋砚沉意有所指的道。
乔蓁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眉眼弯弯的点头,“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最后,宋砚沉在乔蓁那里索了一个吻,才心满意足的登上飞机。
当飞机进入云层的时候,宋砚沉眼中的柔情才被冰冷取代。他对宋泗吩咐,“去问一问宋轶,宋言柏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