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侯成的汇报,陶商知道了曹丕在前番的逃遁中,遗弃了他的家人,导致丁夫人,卞夫人以及曹操的孩子,纷纷被生擒活捉,拘押在了许昌城。
反倒是曹丕本人,则是利用这个空挡,逃回了曹操的身边。
在知道了真相之后,陶商不由的暗赞,这个曹丕比自己小十多岁,但论及心性,那是真的狠毒啊,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和弟弟妹妹都可以不管不顾。
自己若是有他一半的毒辣劲,王允和陶谦估计也活不到现在了。
同样身为老人,陶商觉得俩老头应该知道感恩…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有闲情逸致整天的修道成仙,练习飞剑,全都是有赖于自己如此孝顺。
摊上曹丕那样的让他俩试试。
“对了,还有一件事。”陶商忽然道:“你说曹植死的时候,是死在曹丕的怀里的?”
侯成使劲的点头道:“没错的。”
“你亲眼看到曹植中箭了吗?”陶商疑惑的道。
侯成闻言一愣,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道:“没有,当时末将只是看到曹丕的马中箭,而曹植是因为曹丕的马受惊,被一同带下去的,但不知怎么回事,起来的时候就中箭死了。”
“倒地一下,起来时就中箭死了…”陶商慢悠悠的念叨着:“问题是,曹丕的马受惊,怎么会把曹植也掀下去了。”
“这个末将也不知道,不过听手底下的人说,当时好像看见曹植一直在纠缠着曹丕,好像是在争吵着什么。”
陶商背着手,在帐内来回度步,淡淡道:“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这曹植的死,好像是有点蹊跷…不过就算此事有异,现在也变成无头公案了。”
一直听着侯成的话,但却没有吱声的田丰突然张口了:“既然咱们有了这个想法,那为什么不把水搅浑呢?”
陶商转头看向他:“怎么个搅浑法?”
“有些事情,没有实质上的证据,但并不代表我们没有办法把污水泼到曹丕身上,更何况曹丕确实做下了抛弃丁夫人和卞夫人的错事,有过在先…这事也不是不能办成。”
陶商看着一脸阴郁之色的田丰,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你这老头,着实是太阴险了…你这不是摆明了冤枉人吗?这不是把曹丕往死里整吗?”
田丰扬了扬眉,道:“丞相不想听?”
“不,你阴险的很有品位,不妨说出来听听。”
不几日,陶商分出一支兵马持他的手书前往许昌城,按照他的要求见过陈登,将丁夫人和曹操的女儿曹节,从许昌城中提了出来,带往前线大营。
丁夫人也算是久经风浪,并没有什么害怕的。
可曹节就不一样了,她昔日虽然给先帝当过妃嫔,但论及见识远不及丁夫人,且她没跟刘协在一起多长时间,刘协就死了,因此曹节又辗转回到了曹操的治下。
这一次,陶商找她们这两人作甚,曹节心中一点谱都没有。
况且上一次经历的曹丕的事情,曹节心中也非常的痛苦,对谁都充满了不信任。
“姨娘,你说陶商这一次找我们干什么?会不会是要杀…”
丁夫人摸着她的手,安慰她道:“放心吧,陶商若是真要对我们行凶,犯不上大老远的把咱们折腾过去,而且还只是选中你我两人。”
“那他想干什么?”曹节哆嗦着道。
丁夫人安慰道:“不论他想干甚,记住你是曹家的女儿,不可断了气节风骨,记住你的名字中有一个节字,懂吗?”
曹节双眸含泪,轻轻的点着头。
来到了陶商在前线的军营,丁夫人和卞夫人被裴钱引着,来到了帅帐之外。
刚到帅帐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了诧异的呼声:“你说曹植是被曹丕害死的?”
这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在丁夫人和曹节的脑海中爆炸开来,久久的不能平静。
帐篷里面,传出了侯成的声音:“那日丞相表示了自己对曹植之死的怀疑之后,属下回去挨个询问当时在战场的狼骑,看看是否有人看到了真相…咱狼骑中还真有人看到了是怎么回事,确实如丞相猜度的那样,当时曹丕和曹植在马上纠缠,似乎是为了什么事情而争吵,后曹丕的战骑被咱们射倒,他乘机却用箭支扎在曹植胸前,妄图栽赃与我军…”
陶商的声音传来道:“这件事且暂时不要声张。”
裴钱见丁夫人听楞了,忙喊道:“丞相,丁夫人和曹贵人被末将带来了。”
帅帐内似乎想起了短暂的沉默,接着便听陶商不满的声音传来:“怎么不早报?快把人带进来!”
裴钱应了一声,急忙领着丁夫人和曹节进去了。
看见二人进来,陶商笑着站起身,对丁夫人道:“丁夫人,一路辛苦了劳顿,陶某着实惭愧。
丁夫人紧紧的盯着他,道:“陶丞相,你刚才在帐中所言的,是不是真的?”
陶商闻言一愣,接着装傻道:“什么是不是真的?”
丁夫人紧紧的看着他:“陶相不必瞒着我等,有些事还是说开了好!”
丁夫人心中对曹丕本就有恨意,此刻一听说曹植被他害死,更是内怒火冲昏了头脑。
陶商一扬眉,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曹节。
却见曹节满脸是泪,道:“陶丞相,曹植他…他是真的死了?”
陶商长叹口气,道:“其实吧,事情也是听我手下的狼骑士兵们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眼下还不得证明…而且这事也与我无关,乃是司空家事尔。”
曹节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丁夫人的眼眸中也闪烁出了泪花。
陶商见状也有些不忍,他对从丁夫人道:“丁夫人,此次请你来,是想派人送你和曹贵人回去,以对曹司空表示我对他的诚意,我想跟曹司空和谈,重新划分疆域…回头我让人准备一下,就送你们过去。”
丁夫人盯着陶商,道:“陶丞相对刚才的话,还没给出回复。”
陶商深吸了口气,道:“我说了,这事是司空的家事,况且又没有真凭实据,我如何回复夫人?夫人还是先回去吧,以后的事,让司空自己去询证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