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和诸葛亮的斗阵,从白日斗到黑日,从日头高高挂起,一直斗到日落之时,却是都没有分出胜负。
眼看着天色逐渐变晚,仗已经不能再打了,双方都各自发出讯号,令己方的士兵们和将领们撤退。
斗阵是需要技巧的,还要不停的听取后方传来的讯号,而听取讯号,实则比平常的战斗还要累上许多。
两方的主将各自罢战,这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双方各自依照军令,缓缓的向着后方撤去。
而诸葛亮却令一排大嗓门的军士站在自己的身前,高声向庞统那边喊话。
“士元先生果然是精通战阵的高人,今日一战着实是令亮大开眼界,先生的阵法一日之间足足变了八次,各门的奇阵先生均有涉猎,实在是令任佩服的紧啊。”
庞统长的虽然丑陋,但心气极高,很有几分傲骨,最喜欢的便是别人夸他。
如今听诸葛亮这么捧高自己,庞统的鼻子差点都没变长了。
他也让一排军士站在自己的面前,高声道:“孔明先生的本领也是极高啊,本人的阵法无论是怎么变换,先生都是做出及时的调整,不让我占到任何的便宜,先生如此本领,着实不愧有卧龙之名也。”
诸葛亮回敬道:“你我彼此佩服,却是无需再比了。”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是立刻遭到了庞统的回绝。
他让身前的一排军士高声回自己的话:“孔明先生这话就不对了,庞统自打出山以来,还未碰见先生这样的对手,你我可谓是棋逢对手,若是不乘着这良机好好较技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么多年的寒窗苦学?我意,咱们来日还需继续比斗,这一次我想和先生比比兵阵,咱们两方都不用将领,只以百夫长以下的将官列下兵阵,并亲自临阵比斗如何?”
凭良心而论,诸葛亮已经不想和庞统继续耗下去了。
大哥,你长得丑没关系,有时间干耗,我可是很忙的,我还得跟老师干好多的正经事呢。
诸葛亮咳嗽了一下,晃动着白羽扇,道:“我看,这件事就大可不必了…”
话还没等说完,便听城楼上,有一队兵士代表着陶商喊起话来。
声音传过战场,落到了庞统和诸葛亮的耳朵里。
“庞士元,今日你与陶某的徒弟胜负未分,陶某便依了你意,咱们来日在战场上再比试一场便是,孔明天资聪颖,相貌俊朗不凡,绝非你这等货色能够比之,你今夜好生准备,咱们等待来日再看分晓。”
庞统一听这话,气的一张丑脸都变了颜色。
他这辈子什么都堪称优秀,唯有这长相落了下乘,可东汉末年又没有整容之术,任凭谁出门都是顶着天然脸出门,无法做任何的遮掩。
城楼上那些代表陶商的士兵说诸葛亮相貌不凡,聪明人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在反讥自己长得太丑,外在条件比不得诸葛亮。
陶商狗贼,以貌取人,早晚让你好看!
“一言为定。”
庞统命人喊了这句话之后,便率兵返回了大营。
而诸葛亮和十名战将也是徐徐退去了。
进了曲阜城之后,诸葛亮便奔上了城楼,一边奔,一边喊道:“老师,老师?”
但到处却也看不到陶商的身影。
正当诸葛亮疑惑的时候,却见郭嘉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诸葛亮急忙转身,道:“老…啊,是郭先生。”
郭嘉捋着稀疏的须子,点头道:“孔明啊,丞相现在不在城中,刚才相约明日斗阵的话,是我让人喊的。”
“啊?”诸葛亮闻言一惊:“可,这是为什么啊?”
郭嘉将诸葛亮招呼过来,将个中的事由向着他逐一解释了一番。
诸葛亮听完之后,不由的沉默了。
“想不到对方居然会设下这等虚虚实实之计,看来我们还是小瞧了对手。”
郭嘉点了点头,道:“不过好在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眼下便是等着丞相平定后方的益州军,至于咱们这边,只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曹军斗法,为丞相争取时间便是了。”
诸葛亮点了点头,道:“我尽力便是。”
与此同时,联军营内。
“看起来,金陵军当真是没看出什么破绽!”
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关中诸军回报,金陵军的外寨今日都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没有让关中诸军占到分毫的便宜,看起来,陶商小贼现在是自以为得计,觉得看破了我们的计谋。”
庞统在一旁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却是心中对今日阵前的事情,多少还有一些芥蒂。
刘表搓着手道:“只是不知道,益州军那边,究竟能不能成功。”
曹操笑道:“小小的一座靳祈城,虽然重要,但地处陶商后方,想来他也不会过多重视,待他想明白的时候,想来益州军却是已经得手了,更何况还有昌豨做向导随行,绝无不能成功之理,景升尽管放心。”
刘备站出来道:“司空,备明日想领着关张二弟,率兵往南攻打宵县,以此混乱陶商的注意力,为益州军的行动做掩,不知可否?”
曹操满意的点头:“如此,那就有劳玄德公了。”
曲阜城前,双方的兵马各有研究,但此时,陶商已经连夜赶到了靳祈城。
天幸靳祈城此刻还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陶商到了城池后,立刻要求靳祈城的县令出城,并携带城内附近山势地图与他共同参详。
很可惜,这个县令没什么眼力见,他两日前刚刚纳了一房姬妾,连续几日不处理公务,眼下正在房间里和新欢胡天胡地,对于陶商的召唤,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执行,整整耽误了一个时辰,让陶商自己在城外喝西北风。
陶商勃然大怒,直接率兵进了县城,他本人则是奔县令的府邸而去。
靳祈县令见陶商骤然出现在自己家,又惊又怕,连忙从小妾的被窝里爬了出来,屁股尿流的跑到县衙正堂叩拜陶商。
看着裤子都没有提到位,就屁颠屁颠跑来见他的靳祈县令,陶商很是感慨。
同人不同命啊,我是丞相,却在日夜奔波,你不过是一个县令,却是每日泡妞,夫妻间生活不断,夜夜都当小新郎,真让人嫉妒。
陶商冲着靳祈县令勾勾手指,将他招呼到身边。
“把裤子提好。”
靳祈县令闻言一愣,接着急忙整理了一下下身。
“前线在打仗知道吗?”
县令哆哆嗦嗦的道:“知、知道。”
“知道还过的这么潇洒,你让我很嫉妒你知道吗?一个县令让丞相嫉妒,下场是什么你知道吗?”
县令闻言忙道:“在下过于忘形,还请丞相示下…不知丞相要如何处置于我?”
陶商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叹道:“罢了,人之常情怎么能怪你,哪里出的问题,就从哪里解决吧。”
县令闻言目瞪口呆,看样子似是都要哭了。
他露出一脸悲壮相道:“丞相,您该是想要阉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