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老婆子,七手八脚的将吕姑娘摁在床榻上,左一穿右一套,少时便将一整套大红礼袍穿在了吕姑娘的身上。
然后,她们又用胭脂给吕姑娘描眉画目。
愣生生的给这摇头打扮成了一个新娘子的模样。
少时,一众老婆子将吕姑娘从房间内带了出来,陶商则是在房门外笑嘻嘻的等着。
上下打量了吕布之女几眼,陶商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看不出你这疯丫头仔细的饬一下,倒还是挺耐看的。”陶商少有的发自内心赞赏的点头。
吕姑娘咬紧嘴唇盯着他,两边被胭脂染过的脸蛋因为害羞而露出了潮红。
“为什么要把我打扮成这样?你不是要把我送回去么!这、这算是什么。”
陶商微微一笑,道:“吕姑娘不要介意,我们徐州有一个习俗,送还俘虏或是人质,就一定要打扮成这个样子,这属于一种信仰。”
吕姑娘疑惑的皱起了眉:“你们徐州送还俘虏的习俗,就是把人打扮成出阁的样子?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陶商轻轻的一挥手,转身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走吧,时辰快到了,陶某亲自送你回你父亲身边去。”
陶商的笑容在阳光的照射下,把本人显得格外的俊朗阳光,在那么一个瞬间,吕姑娘有点看走神了。
她骤然回过神来,低下了头,努力的压下适才一瞬间“砰、砰”乱跳的小心脏,低低的应了一声。
走出了县衙府邸,早有一辆挂着大红花的马车,在赵云和许褚两大猛将的保护下,等候在门外。
吕姑娘看着那辆挂红马车,又是一愣。
“我就坐,坐这个?”
陶商笑呵呵的道:“没错,就坐它回去,高大尚吧?”
“这也是你们徐州的习俗?”
“吕姑娘真聪明,自己都学会抢答了。”
兵马护持着挂红的马车出了昌都县,直奔着与吕布约定的水洼地界而去。
而甘宁和周泰则率领两路水军,顺江而下,从两旁护持,直奔着交换地点而去。
吕布军早就守候在了约定的地点,其麾下的精锐亦是尽出,张辽,高顺,宋宪等猛将皆在。
双方在一箭之地排开阵势,彼此对峙着。
陶商骑着爪黄飞电,在赵云和许褚的保护下,向前挪动了一段距离,高声道:“请温侯出来答话。”
吕布当年在首阳山与陶商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如今在战场上交换俘虏,如此的近的距离相见,却还是第一次。
对方虽然是当世第一的猛将,但有赵云和许褚这两个人在,吕布想动陶商的几率几乎为零,因此陶商方才敢如此放胆的约见他。
吕布扫了扫陶商身边的许褚和赵云,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姓陶的手下猛将真是不少,光是眼前的这两个,就都曾让自己吃过瘪。
许褚的悍勇姑且不论,姓赵的几乎可以跟自己战到五五开局。
“温侯,久违了。”陶商笑呵呵的对着吕布道:“时隔两年,温侯的气势和风姿都不下于当年,着实可喜可贺。”
吕布亦是微微一欠身,道:“还请陶太傅能够遵守承诺。”
陶商哈哈大笑,点头道:“温侯放心,陶某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唯有君子之风当世皆知,言而无信的事,陶某是从来不会去做的。”
说罢,便见他冲着身后的赵云使了一个眼色。
赵云随即会意,他的左手拿着一只木盒,他提枪打马缓缓过去,谨慎的来到吕布的身边,将那只木盒递到了吕布的面前。
吕布也是谨慎的盯着赵云,双方的目光在空气中几乎可以碰撞出炽热的火花。
吕布取过木盒之后,赵云缓缓而退,吕布将其打开,从中拿出了那卷绣着底衬的白帛,但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任命吕布为“戈阳令”。
是陶商从范县请来的圣旨。
陶太傅身为录尚书事的天子之师,请天子敕封一个戈阳令,还是轻而易举的,但若是分封的高官过多,只怕袁绍和曹操等人就不会答应了。
陶商笑着对吕布道:“该说的话,孙乾已经代表我跟温侯说过了,陶某祝愿温侯能够大展雄图,也祝我两方的友谊永世长存。”
“太平公子果然有君子之风,布在这里拜谢了…不知吾女现在何处?”
陶商向着后面的车撵一指,笑道:“好说!小姐就在那里。”
吕布疑惑的看着那辆扎着大红花的马车,疑惑的道:“怎么弄的跟娶亲似的?”
陶商微笑道:“这是我们徐州送还俘虏的习俗,祝愿小姐和温侯,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圆圆满满,阖家幸福。”
吕布呆愣楞的看了陶商一会,心下暗道:
这小子有毛病吧?你瞅瞅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吕布心中虽然疑惑,但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他重重的一咳嗽,道:“既然如此…那布在此就呈太傅吉言了。”
陶商对后面一挥手,道:“送小姐往温侯阵来!”
几个随行的老婆子将吕姑娘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拖着大红袍,一点一点的向着吕布一军的方向走了过来。
吕布军的后方,宋宪和魏续等人都看傻了。
徐州军,这是玩的什么套路?送还俘虏,怎么弄的跟和匈奴结亲一样?
魏续乃是吕布之妻严氏的堂兄,因此也就是吕布之女的大舅,他看到吕姑娘被打扮成这样送了回来,心下不由有些疑惑。
“我这外甥女相貌身段皆属上佳,姓陶的小子把我外甥女弄成这成亲的样子给送了回来…他该不是把我外甥女给祸祸了吧?”
众人一听这话,吓得都禁了声。
你是温侯的堂舅哥,随便叨叨没人敢管你,我们可是不行!
少时,吕姑娘被老婆子们送回了本阵,魏续便急忙打马过去,上下打量着被包装的如此样貌的她,道:“闺女,陶商那厮把你怎么了?”
吕姑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疑惑的看向魏续,皱了皱眉,道:“没,没怎么呀…就是把我整的浑身疼。”
“嘶!”众将闻言,尽皆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话一会,却是该如何跟温侯说啊?
魏续则是露出了一脸愤怒的表情。
“好个陶贼!平日里以君子自称,想不到私下里却做出这等腌事!老子我跟他没完!”
话是这么说,但魏续却不敢往上去,徐州军兵将的本事,魏续也是领教过的,随便挑出一个,就能把他揍的三五天爬不起炕。
那边厢,吕布已经和陶商致谢拜别,归了本阵,双方集结兵马向后缓缓而撤。
别的武将不敢随便瞎搭腔,魏续身为吕布的姻亲,却是敢说,他打马来到温侯的身边,对他低声道:“妹夫,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一定要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