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6章 都别活了
这变故太快,本就是章渠有心酝酿,也是南部之人有心推动,无阙的人似乎被动了,本旁观的天藏境之人也错愕了,正要出手阻止。
但饶是詹执事也没来得及。
既是来不及救人。
又好像没必要救?
作为一个渡劫期高手,此地唯三之一的渡劫期,詹执事知道自己若是出手,对局势是有影响的,但他选择并不是救青丘。
青丘这个人好像拿她的罪名很铁实,是肯定要被抓的,当即诛杀也没得法子,天藏境无意为了一个疑似魔种又被宗门训诫的考核者动手,但方有容两人是不能死的。
他们是天藏境的考核者,目前展现实力跟天赋超绝,詹执事委实不愿意无阙三人组全部阵亡,那这一届他主持的四部考核算咋个回事嘛。
所以他想救的方有容两人,只是刚抬手就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
那是比渡劫期威压更恐怖,但又不属于阶级威压的气息。
血统?境界?
反正都不是,也许是一种存在感。
一种隐蔽得很深,无人得知也不可想象的恐怖威压。
其实莫金樽这些人是有一点点熟悉感的,不久前他们赶到这,跟某个人对峙的时候,对方从容平静,不见杀意,但就是有一种让人灵魂深处都为之心悸的威压感。
只不过那时很隐蔽,而现在释放了,
森冷的释放。
无缝隙的席卷,不可抵抗的碾压。
詹执事只听到两声连贯清脆巨响,他猛回头,且看见要强杀青丘的北疆联盟大长老跟章渠都已经出手了,但他们的出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所有的出手,所有的攻击都被一只手给击溃了。
一只芊芊素手,握着一把剑。
抬望眼之前,面临的是章渠祭出的术流灵龙。
剑有剑流,术有术流。
那灵龙,七种术法成就龙体肢节,一下子吞吸了秦鱼所在空间的所有灵力,并迅速变成长达百米的巨龙,并龙吟威吓以音攻震晕,然后游动嘶吼撞击过去。
灵龙之外,还有大长老抬手中从宽大袖摆飞出的一枚玄渊金铜钟,极品法宝,刚强威猛之际,乃是北疆联盟数一数二的法宝,仅次于北疆之主手那把头极品灵剑,如此法宝,配合大长老所修行的金罡护体不二法门,自然刚强极致,祭出的时候,威严丝毫不弱于灵龙。
其实何必呢。
杀一个青丘而已。
他们之所以如此强势出手,不外乎出于一个渡劫期高手的尊严,都不想示弱嘛。
至于青丘死不死,那还需要考虑?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惊呆了。
章渠在左边,灵龙自然也在左边。
大长老在右边,玄渊金铜钟自然也在右边。
秦鱼见到了左右强攻,神色不起波澜,只是视线悠远,在方有容等人那边的被围攻的危机场景上轻飘飘扫过,如同羽毛撩动了平静水面,她的嘴角下压了下,眉头也微蹙,然后就动了手。
握朝辞的右手在蹙眉后做了两个动作。
左边握剑一划,剑气长河,无属性基础剑意大成,以剑意为肢节,剑流成脉络,剑意剑流组合成河,河流磅礴,从剑端飙出就扭曲狰狞出剑气长龙的姿态,仿佛一头从河流中试图升天的剑龙,它朝灵龙直接撕咬而去。
所以有龙吟。
但一剑出剑龙后,手腕一转,反手转了剑柄,用剑柄往右边轰砸下来的玄渊金铜钟一个清脆敲击。
若说左手一剑是剑道的技术,是剑客梦寐以求的造诣,那么右手这一敲就是最简单的物理动作,看似没什么,但它来源于她的体质最纯正的力量,刚猛之玄渊金铜钟?
她敲的就是这一钟!
嗡!!!
钟鸣鼎响,配合双龙撕咬龙吟震慑四野,幅员海域,那一瞬,山海林木悚然,人灵鬼雄悸恐,齐齐看向那一处。
看向那一幕。
那一幕仿佛凝固了,连同章渠跟大长老惊骇扭曲的脸庞都一起凝固了。
天藏境的所有人:!!!
三部的所有人:!!!!
东部的人:!!!!!
无阙的人:??????
海滩上往上观望且按着赢若若的白泽是懵逼的。
野外苟且发育的银枪小白龙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被吓到了,最重要的是他隐隐感觉到上面有一种玄而又玄似接触过的气息。
他在什么人那儿接触过。
但他还没想通,就见到那个号称无阙史上最温柔的大师姐一手一剑两击打之后,术流灵龙被咬死了,而那玄渊金铜钟也被敲飞了。
巨大的高空冲击力让海域百里范围内的气流动席卷了,很多在高空观战的修士都大骇,往日一个个高傲无比用鼻孔看人的天才们一群群就跟抱了巨大秤砣似的疯狂往下落,以躲避那如刀片切来的气流。
天空,仿佛一下子一镜如洗,只剩下了雄厚的气流跟乌云暴雨。
然后秦鱼扣着最美的剑在高空一个竖转,剑尖指下,插向脚下虚空平面。
一剑定乾坤?
反正,在地上往天上看的白泽等人只看到那一剑的转动卷动了那些席卷的气流,于是空间扭曲似的了。
白泽看到空间模糊巨变,神色也跟着大变。
章渠这些人的衣袍冠发都随那扭曲的空间气流而烈烈作响,他们都来不及思考跟接受秦鱼的爆发,就不得不去应对她此举,他们试图出手阻拦,但来不及。
剑尖一定,卷动的气流浩瀚镇压,一瞬,它的扭曲仿佛被一种可怕的掌控力量捋清了——那是一种灵流法纹,扭曲既游走,游走既奠阵。
剑定既四方,灵阵锁空狱。
好一个以阵破阵!
轰!!!!
这才是唯一的巨响,只见庞肥等天藏境尊者脸色大变,然后他们此前才设下的封锁屏障被这一剑定下疯狂生成的庞大灵流阵盘边沿撞击了,撞击之后,砰!
崩裂。
屏障破了。
阵破阵,新阵庞大而恐怖,鸠占鹊巢一般霸道占据此地范围。
而站在阵盘中心的秦鱼双手拄着剑柄,静静看着都无法控制表情的章渠两人,且说了话。
“污名重罪,百口莫辩,无辜的我想走,我家里师兄师姐深情厚谊不让我走,其实我心里是欢喜的。”
“可你们这一茬一茬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非要赶着进来,还动手动脚。”
“现在好了嘛,都别走了吧,反正你们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