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些话,我需要你们牢牢的记住,最好做好笔记。当然,等你们离开的时候,也会有一份录音带交给你们一起带回去。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亲自做笔记,因为这有助于你们牢记这些东西,并且适当的增加自己的理解。”,杜林看了一眼都佛,都佛心领神会的离开。
不多时,大批黑衣人从庄园里走出,确保不会有人靠近海边的悬崖,听到杜林说的话。
确定了没有人能够偷听,杜林才开始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关于竞选方面的事情,老实说对这方面我的确不太懂,但是我请了一个看上去很厉害的专家。”,他笑了起来,赫尔斯曼最多只能算是半个专家,好在他所掌握的东西能够无缝对接竞选方面,在回来之前杜林和赫尔斯曼先生聊了不少东西,他也受益良多。现在,他要把这些东西分享给这里的每一个人,尽管这么做不可能让他们所有人都成为市长、议员,可只要能够提高哪怕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也是值得的。
“我要你们每个人回去之后,立刻成立一件专门做慈善的办公室,或者小组,无论城市中有怎样的慈善晚会和活动,你们都必须参加,而且要高调出场。别把钱花了,人们还不知道是谁掏的钱。记住,那些记者多给个五块十块的,这些钱对于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可记者们却会记住这些钱的恩情,哪怕你们有些不太好的言论和形象,他们也会为你们开脱,甚至主动帮你们解释扭转过来,他们才是普罗大众接触到的第一道舆论导向。”
“人们对你们的了解,主要通过口头的传播和报纸,这就涉及到了另外一种人,社会活动家。”
“我知道有些人非常看不起这些人,可你们也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存在的东西必然会有它存在的原因。这些人在你们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确让人觉得讨厌,当你们需要的时候,你们就会发现他们比其他人更好用。”,杜林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做出数钱的动作,“他们只认识钱,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让他们通过宣传把你们推广出去,让更多的人认识你们,知道你们做过的事情。”
“做好事,保证自己的形象,然后找更专业的人,看看你们的城市有些什么东西是迫切需要改变的。以前我们还没有拥有力量,所以我们只能沉默。但现在,我们格外的强壮,是该发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声音的时候了。去代表那些人,不管是奥格丁人还是省雅人,或者北方蛮子或者国外人,把他们的问题交给舆论,然后你们去完成。你们要确保你们始终站在道德舆论的制高点上。”
“我知道你们可能很难理解这些东西,但是我有一个简单的方法,那就是你们把自己想象成为最虚伪的教会主教,甚至要关心人类进化的方式和程度…”
杜林一直在说,这些人都在认真的记录笔记。杜林当初就定下了规矩,只要成为代理商,分会长,就必须去扫盲学习写读,必须认识足够多的词汇。他不希望自己手底下有一群文盲,知识一定可以改变命运,但是不一定可以改变阶级,可多认识几个字,能读能写还是好的。我们虽然不一定就能够改变自己的阶级,可是时刻准备着也不是错误的,瞧,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
杜林就像是一个老师那样孜孜不倦的传授一些外面学不到的东西给这些学生,就连阿方索那个满手血腥的家伙都在认真的做笔记。杜林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那绝对是一种尚未面世也不曾被人破解过的密码,因为这些东西可能只有阿方索这个创造者自己能够看懂,不过不要紧,他能看懂就行了。
结合梦境中世界的一些感悟,杜林透过了表现把实质传递给了这些人,选举,参选,说白了就是花钱。谁花的钱多,谁胜利的可能性就越大。竞选市长、议员并不是竞选州长或者首相,面临的环境更单纯一点。可能花个三五万为某个小区的居民解决了用水的问题,他们就会毫不保留的在这一次把票投给慷慨的慈善家,当然也有可能是一只烤鸡,也有可能是因为一盘蘑菇。
曾经有一位大人物说过,高层政治是相当复杂的,因为牵扯到的关系和利益太多,但是底层政治却非常的简单,甚至有一点粗暴。这其实是一个好事,也是一个好消息,面对自己手底下这些参差不齐的学生,他们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钱,这对底层政治而言已经足够了。如果说整个体制是血液循环系统,那么这些基层就是毛细血管末梢,对于需要营养的组织而言,送来营养的是哪条血管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营养充足!
这场别开生面的教学一直持续到下午,杜林才让人开始上餐,气氛也变得活跃了许多。杜林从来都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当一个电话信号从庄园发出去之后,连续来了四辆大巴车,将许多形形色色的女孩送进了庄园里,也有为数不多的男孩,其中甚至有一些二三线的明星。整个别墅如同欢乐的海洋,让一些在远处监视这些人的探员都忍不住有些发自内心深处的嫉妒。
抽了一个空,杜林把一个女孩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坐…”,杜林指了一下沙发,现在他做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时很有气势,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开始服从他的命令。人们往往会气势是虚构出来的,可它又的确存在。没有见过大海之前一盆水也能够称作为水“面”,但是见过大海的海“面”之后,才知道虽然都是“面”,可是“面”和“面”是不一样的。
女孩有些忐忑不安,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亚麻色的头发,发育的不错。她的眼睛很大,蓝色的瞳孔即使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杜林也能够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女孩是索菲亚的小女儿,在皇家学院上学,还是杜林安排的。她本来还有一个学期要上完才能毕业,可索菲亚突然间病倒让她不得不放弃接下来的学业回到家里,这也让杜林从侧面了解到索菲亚的情况是真的非常的糟糕,否则她不会让正在上学的小女儿回来。
这是她在安排后事,她已经预感或者说确定了自己可能抗不过去,所以必须在自己死亡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这让杜林也有一些伤感。瓜尔特人并非都是一些善良的好人,其中也一样存在一些奸诈的坏人,诸如杜林干掉的那些同胞,他们都是隐藏在好人群中的坏人,以及一些还没有干掉的如海德勒之类的人。索菲亚如果不安排好这一切,必定会有人对她留下的产业动手,这也是她为什么要给杜林打电话的原因。
她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人会伤害她的家人,她的女儿,她需要杜林帮助他。
在那一句“坐”之后,杜林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索菲亚的情况有没有好转,上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已经开始使用特效药了,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女孩没有说话,一直低垂着头,肩膀逐渐开始颤抖,抖动,然后她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很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不断滴落,她用手背去擦,最后干脆抱着脸痛哭起来。悲伤逆流成河,蔓延成海,泛滥成灾。
这让杜林的脸色又沉闷了一些,这意味着索菲亚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极致,可能活不了多少天了。
女孩抽噎了一会,才断断续续的说道,“那些特效药并不是很有效,而且副作用很大,它让母亲全身都肿了起来,唯一有用的是她的高烧好了一些,但没有销退。现在母亲大多数时间都处在昏迷当中,两三天才会有一小会能够清醒过来,医生说…”,女孩哼哼哼哼“鹅”的狠狠抽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说她可能这周或者下周时间,就要去见诸神。”
杜林叹了一口气,他和索菲亚相处的时间不多,加起来可能还没有半个月,但是对于这位夫人他始终保持着尊敬的态度。在索菲亚还没有碰到杜林的时候,被贫穷困扰的她就早已去接济比她更困难的同胞,她总是力所能及的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以至于在整个城市的瓜尔特人群体中,没有一个人说她不好,都在称赞她的美德。
她在成为了代理商之后,也没有像个别几个人那样只顾着照顾一小撮人,她和过去一样,一直在接济更多的人,帮助更多的家庭,这是一个真正的道德楷模,一个真正值得人们去尊敬的女士。
他站起来绕过桌子,坐在了女孩的身边,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她的肩膀,“你母亲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过一些事情,以后她的事业将由你来继承。我无法确保你能够走到哪一步,但是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有人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