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星这话说的很不中听,徐文栋向来不吃这一套,当即也不高兴了,说道:“刘厅长,你这话说的不像个领导干部讲的话,这个工程是省政府工程,可是具体还不是我们水利厅来负责的吗,省政府的人最多是个监督,如果工程质量不过关的话,我们是要负责任的,我现在具体负责工程质量的问题,出了事,陈厅长和省政府就会找我,我那时才是自讨苦吃呢,这个李二江说自己与马省长有关系,他与马省长真有关系吗,刘厅长你不要听风就是雨不敢管他。”
徐文栋直接把这事讲出来了,把刘卫星给气的不轻,当即黑着脸道:“徐文栋,谁说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跟你说这些事情的?我们现在主要是赶工期,在工程质量上,只要达标就可以了,不能要求太严格,否则的话,也没人愿意干这个活,你以为能赚多少钱他们?”
徐文栋冷淡地道:“他们赚多少钱,刘厅长你怎么知道啊,你是不是在他们公司里面有股份?”
这话一出,刘卫星黑着的脸简直有些恼羞成怒了,不禁指着徐文栋道:“你…你这是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在他们公司里有股份了?你个老徐,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徐文栋不屑地看他一眼道:“那你干嘛处处要为李二江的公司说话?工程质量这一块由我负责,不用你管。”
看到徐文栋不把他放在眼里,刘卫星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生着气离开了。看着他离开,徐文栋也没理会他,刘卫星虽然与陈功的关系好,但是陈功也没有偏袒他,而是让他严格把好工程质量关,现在却想逼迫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会吃他那一套吗?
刘卫星气呼呼地走了之后,给李二江打了电话,把徐文栋从中作梗的事情讲了,他现在很努力地帮他这个事情,可是徐文栋在搅局,他也没有办法,要不就把工程质量给整改一下,要么就让马省长亲自给打招呼,不信他们敢不听。
李二江一听这事,心里同样也比较恼火,心想徐文栋是什么人,一个副厅长,想故意搞事吗?他都不把陈功放在眼里,还会正眼瞧他?
晚上,一栋二层小楼里,一个贵妇人走到了马东良的面前,马东良正坐在一个宽大的沙发上看报纸,喝茶。
“东良,二江刚才过来了,给你带来了几包好茶。”马东良放下报纸,看了贵妇人一眼,哦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话。
贵妇人走到他的面前坐下,看了看马东良,马东良拿眼睛觑向她:“有事?”
贵妇人道:“二江说,水利厅有一个副厅长老是刁难他,不让他好好干活,刘卫星都没有辙,他想让你和水利厅的厅长陈功讲一讲,把那个副厅长给调开,整个工程让刘卫星负责。”
马东良放下报纸,然后躺在沙发上捏了捏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时候你觉得我适合干这样的事情吗?他拿下这个工程我也是费了老大的事,现在施个工还让我打招呼,你说他还能干什么?不看他爹当年帮助过我们的份上,我们认他是老几?现在好了,直接贴上我们了,以后少让他到我们家。”
看到马东良有些生气的样子,贵妇人道:“二江这孩子看上去不错的,人很灵活,他爹又有恩于我们,现在帮帮他也是应该的,你当年要是没有他们家的支持,连学都上不起,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吗?不过就是打个招呼而已,我们又没有收他的好处,如果他们不听,那就算了。”
听到她这样讲,马东良道:“他当初一个小混混,到现在成了大老板,我们帮他也够多的吧?总不能一直帮他吧,现在中央正在对我进行考察,如果考察顺利通过,我就去接楚忠明的华州市委书记,这才是个实权的位子,你说在这样敏感的时候,我去给水利厅打招呼,万一考察组找水利厅的陈功谈话,他要是从中说点什么,你说我是不是会功亏一篑?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贵妇人一听到这话,立刻闭了嘴,不过她仍然不甘心地道:“水利厅的那个陈功会跟你过不去?”
马东良看她一眼道:“我与他没什么交情,顶多是分管与被分管的关系,他又不像刘卫星那样主动向我靠拢,谁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安排事情从来不找直接找他,而是通过刘卫星去做,如果他给我面子,他就听刘卫星的话,如果不给我面子,他很可能理都不理,二江这事,如果他愿意给我面子,还用我打招呼?你看刘卫星帮二江做事,什么时候用我打招呼了?如果到了需要打招呼的地步,那就说明我一点影响力都没了,等我进入省委常委,当了华州市委书记,还怕水利厅不看我的面子吗?”
贵妇人听了马东良说了半天的话,终于明白过来,说道:“那好吧,我去和二江进一讲这事,让他老实干活,不要整天想着搞小动作,钱赚多少是多啊,只要老实赚钱,不出事比什么都好。”
马东良道:“这才是正理,你好好和他讲一讲,如果想在省城继续干下去,就低调一点,不要给我惹麻烦,如果不低调,还想着搞些事情,出了事,我一概不管。”
贵妇人听了忙道:“知道了,我也想着当省委常委的夫人呢,在这个时候,我不会让二江连累到你的。”
“二江给送什么茶?这小子我看就是一个马屁精,你以后与他不要交往太多,免得别人知道后议论纷纷,我得注意一点影响,现在中央对干部的要求越来越严了,我们要多注意。”马东良问了一句。
贵妇人把茶叶提了出来,道:“上等的毛尖,我闻着还不错的,要不给你泡点?”
马东良看了一眼道:“你留着带给你同事喝吧,我还是喝我的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