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的脸色非常难看,陈功想了一想,感到会议再开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江华让他和马楠怼的不轻,现在再继续开下去,也是没有什么结果,不如散会了事,回头他再想办法。
如此一想,陈功便宣布散会,整改的问题他考虑一下再说。一听到散会,江华如释重负,急忙起身,开了半天的会议,他是压力山大,赶紧把会议散了了事。
散会后,陈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马楠跟着走了进来,然后把门关上,对陈功道:“陈部,你看现在怎么办,赵明刚对我们组织部发难,江华从中配合,搞的我们非常被动,下一步该怎么办?”
看到马楠关心这个事情,陈功心里头倒是挺感激的,这个时候他正需要帮手,不然他一个人应对,心里头会感到非常孤单的。
看了看马楠,陈功微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这是向我施加压力,江华想搞投机,就让他搞是了,搞到最后,未必会得到什么便宜。”
马楠点了点头道:“他也太小肚鸡肠了,楚书记才刚走就这么做,也太着急了些吧。”
陈功笑道:“时不我待,人家这样做很有时间观念,如果暴风雨非要来的话,那就让他来的早一些,猛烈一些,暴风雨过后必定是晴天。”
马楠听到这诗意般的话语,禁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道:“陈部,你有着无产阶级,大无畏的精神啊,我们跟着你,心里头就有数了。”
“这不是大无畏,这是问心无愧,楚书记临走前跟我这样讲的,我们当领导干部的,如果人人都能做到问心无愧四个字,世间就太平的多。”陈功一本正经地道。
马楠重重地点着头,对于陈功,她是深入了解了,虽然陈功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但是做人重情义,做事有底气,面对压力有硬气,综合素质非常高,赵明刚虽然是市委书记,到最后未必能让陈功屈服,她现在还是紧跟在陈功的后面为好。
马楠走了之后,陈功坐在办公室里头,静静地思考了半天,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像想起来的似的,急忙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打了出去。
第二天的上午,赵明刚正呆在办公室里头,心情说起来还是不错,去了组织部一趟,可以说是掀起一个大风浪了,让陈功尝到了一点苦头。
组织部是管干部的部门,如果陈功对他有所保留,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作为市委书记,权力就是受到限制了,所以他必须要把组织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方面是向陈功施压,让陈功自觉按照他的要求行事,而另一方面便是在组织部里头安插人员,江华是一个聪明人,及时地配合他的行动,给陈功施加了不少的压力。
可是晚上这小子却是打电话给他,说陈功召集组织部的人围攻他,他现在无法呆在组织部了,想着调出组织部,这怎么可以?看中他就是让他在组织部起到作用的,如果起不到作用,他要他何用?如果调出组织部,那就更没有用了。
当即就批评了他,让他好好在组织部表现,只要有机会是不会忘记他的,只有在组织部好好表现,才能有着其他的机会。
把江华说了一顿,说到最后,他想了一想,又安慰了他一下,免得话说的太重,让江华太失望了,这样就不好了。
江华最后明白了他的用意,答应下继续呆在组织部里头,把组织部里的情况及时地报告给他,成为他在组织部的眼线。
赵明刚很满意这个人事布局,本来以为情况比较复杂,事情很难的,但是谁知江华及时主动地靠了上来,看来陈功在组织部里头有对头,江华就是他的对头,有了江华这个对头,陈功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正在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让人给推开了,这让他极为吃惊,作为市委书记,他办公室的门是不会轻易让人给推开的,起码要有一个通报,但是现在有人居然不打招呼直接把门给推开了,明显是对他的冒犯。
赵明刚刚想着拉起脸来准备狠狠地批评来人一句,一抬头看去,发现是花河区委书记郑芳芳。郑芳芳在全市是一个名人,身为县区委书记,平时为人又比较风流,在官场上到哪里都是一个亮点,他原来担任市长时与郑芳芳打过交道,知道郑芳芳是一个泼辣厉害的人物,现在看到她闯了进来,他就不好意思板起脸来批评她。
但是也不能太骄纵她,所以赵明刚一看到郑芳芳便沉声问道:“郑芳芳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忙里忙慌的,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一听到他这样讲,郑芳芳当即说道:“赵书记,我要向你辞职。”
赵明刚闻言,脸上顿时现出一种目瞪口呆的样子,问道:“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大清早地要向我辞职?谁得罪你了?”
郑芳芳的胸脯一起一伏的,赵明刚的眼睛跟着起伏,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等到他一说完话,郑芳芳怒声道:“组织部的江华说我不该当这个花河区委书记,应当由郭怀来当,市委研究让我任花河区委书记是错误的,常委会的任命决定是错误的,他这样讲,想置市委于何地?他不过是一个组织部副部长,有什么权力这般讲?他是仗了谁的势?我要求市委来调查这件事,如果我真的如他说不适合担任花河区委书记,我马上辞职。”
郑芳芳的话让赵明刚一时愕然,心想江华什么时候说郑芳芳不适合担任花河区委书记的?弄的他有些一头雾水啊。
“芳芳同志,你把情况讲清楚一点,让我听明白一点。”赵明刚看着郑芳芳问道。
看了赵明刚一眼,郑芳芳便把江华在组织部会议上所说的话讲了出来,赵明刚一听,便意识到郑芳芳肯定是听了陈功的传话才知道这事的,因此心里想了想问道:“芳芳同志,你这话是听谁说的?江华本人未必会这样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