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秋跟夏芳菲道别,去见周书记。
周书记可不是那么好见的,人家副厅级都得排队,更不要说顾秋这样的小小副处级。
见不到周书记,他还得回去。
在赶回长宁县的路上,接到秘书的电话,说刘县长正找他,可能是有重要事情跟他商量。
顾秋想,除了分工的事,也不可能有别的。
自己还真得想个办法,把钱弄下来。如果在教育口做不出成绩,那也很丢人的,会让我看不起。
到了县政府,他就直奔刘长河办公室,刘长河果然跟他说,“王副县长的情况,你也听说了,经过我和何书记慎重考虑,从方方面面的情况来看,也只有你更适合接替他。”
顾秋道:“王副县长的伤势应该休息几个月就痊愈了吧?”
刘长河道:“不好说。至少半年。”
顾秋探得这个消息,心里有底了,半年时间,自己可以做很多事。刘长河道:“教育口一直是我们的心病,王县长呢,在职二年多了,也没太多建树,我们都希望你能在这方面,多多发挥你的优势,干出一番成绩来。”
顾秋说,“王冲现象很严重,还好那天没有人员死亡,因此我建议,县政府拨点款,把那些危房改造一番。否则这种事,出了问题就是大问题。”
刘长河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想?只是县财政资金紧张,几个重大工程且存在着巨大的资金亏空,哪来的钱建学校?”
顾秋早就料到,他有这说法。
但他还是要试探一下,葛秘书长跟顾秋透了个信,他已经知道对方的底。刘长河历来如此,他只想着那些面工程,又哪里会拿出钱来,修建学校?
他对顾秋说,“顾秋同志,你在市委呆了一段时间,上面的关系应该好打点些,看看能不能从市委要点资金下来?”
顾秋很郁闷,他完全明白了刘长河的用意,让自己替代王副县长,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去当叫花,四处讨钱。
顾秋说,“市财政的钱,就更难出来了,比铁公鸡的毛还难拨,不过我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成,很难说,我不敢打包票。”
刘长河道:“试试吧,要是有可能的话,帮其它项目也点下来。”
顾秋在心里骂人了,无耻啊!
真的无耻,他不但要捂紧口袋,不让人家拨一根毛,反而想让顾秋给他搞钱下来。
顾秋暗骂了句,“真他娘的不是人!”
你说财政没钱,搞个欢迎仪式,就花了几百万。你拿这些钱,可以建几所小学了。
有些学校,只需要修葺一番,就可以重新开学,有些学校,则需要重建。刘长河呢,哪管这些?
顾秋直接回了他,“县长你这是要拿我当神仙?真要有那么大本事,我早就下来了。”
刘长河道:“省里面,也可以想想办法嘛!”
顾秋除了骂娘,没有别的话说。
在刘长河办公室呆了会,出来的时候,碰到葛秘书长。
葛秘书长道:“顾县长,刚才齐雨打电话过来,要我好好感谢你。你为了她的事,都跑到省里去求人去了。”
顾秋道:“这种小事,你就不要提了,现在刘县长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你帮我想想办法。”
葛秘书长道:“你都搞不定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可是寡妇睡觉,上头没人啊!”
顾秋道:“那算了,晚上我请你喝酒吧!”
“要你请干嘛,要请也是我来请。”
顾秋说,“行,那就你请吧!”
葛秘书长道:“你想到家里吃,还是去外面?”
顾秋道:“在家里不好吧?太麻烦了,把你们夫妻忙得团团转。”
葛秘书长道:“那就去外面,吃狗肉。”
葛秘书长刚走,齐雨又打电话过来,“顾大县长,谢谢你啊!”
顾秋说,“都搞好了吗?”
“嗯,有你的面,当然搞定啦!”
顾秋说,“那就好,我该叫你齐大记者了。”
齐雨嘿嘿地笑,“有空我请你吃饭,就这样定了,哈!我挂了,还有事,先忙。”
这丫头风风火火的,说挂就挂了。
顾秋在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到上面弄点钱下来?不过在此之前,顾秋心里还有一个想法,王副县长重伤入院,自己应该去看看他。
然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教育局那些人,顾秋看不顺眼,为什么?那天发生这么大的事,一个人都没有去,说明这些人根本就不把学生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
当然,他们都去看王副县长了,在他们心里,领导永远是第一,听说还有很多人在那里陪了个通宵。
顾秋可不管那么多,打算下午去教育局突袭。
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你们就得听我的。
午吃了饭,也不休息,他就带上秘书去教育局。
长宁县就这么点大,教育局离县政府不到二里路,顾秋和秘书是步行过去的。
门卫看到两个年轻人,也没怎么在意,大门敞开,任人出入。顾秋和小柴走进去,这个时候办公室肯定没人,应该都在吃饭。
顾秋两人就直奔食堂。
食堂里,人也不多。
单位的职工,都喜欢回家吃饭,因为时间很充裕。只有包厢里,传来划拳,碰杯的声音。
顾秋朝小柴看了眼,小柴就向包厢走过去。
包厢里,有七八个人在吃饭。
五男三女,一个个喝得红光满面的,叫得很起劲。五个男的,至少有四个挺着大肚腩,剩下一个是瘦。
三个女的,两坨妇女,一位年轻人。
小柴当然不认识这群人,只听到那瘦喊,“梁局,梁局,来,让小谢敬你一杯。”
叫梁局的人单手摸着肚腩,“小谢是吧?要不这样,今天两个选择,要么你放倒我,要么我放倒你。”
小谢腼腆地道:“梁局,我酒量不好。只能意思下。”
梁局扬手,“那可不行,不能犯了规矩。”
瘦个校长就劝小谢,“小谢,梁局给面,你就喝吧!”
梁局道:“对,你喝一杯,一万,看你能喝几杯。”
原来,校长带着小谢老师过来,是向教育局要钱的。教育局的钱,可真难要啊!报告都打了一年了,人家就是不批。
今天虽然是在教育局食品吃饭,但这饭钱还得归学校出。
校长听说,只要小谢肯喝酒,一万块一杯啊!
可小谢有些怕,她酒量不好,不要说一万,十万一杯,她喝的也有限。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顾秋来了,“大家好酒兴,一万块一杯,我也来喝几杯。”
梁局当然认识鼎鼎大名的顾县长,看到顾秋,吓得他骨碌一滚,到桌下面去了。
所有人都站起来,局促不安地喊,“顾县长。”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吓傻了。
顾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教育局?看顾秋那表情,并没什么勃然大怒的样,大家就有些安心了。
顾秋道:“喝啊,怎么不喝了?我一来就不喝了,太不给面了吧?”
有人扶着梁局爬起来,梁局结结巴巴地喊,“顾,顾,顾县长,您怎么来来来来来了。”
顾秋道:“不至于吧?我一来,你就喝高了?刚才我明明听到有人说,只要这位女老师喝一杯酒,你就拨款一万,是不是?”
大家都不说话,顾秋看着众人,“干嘛发呆啊,她的酒,我替她喝。”
自己端起杯,“来,梁局,我敬你!”
梁局哭丧着脸,“别,别,我敬您,我敬您!”
顾秋说,“我是代表她敬的,来喝酒!”
顾秋敬酒,梁局可是听说,顾县长是海量啊!
果然,顾秋一杯,二杯,三杯…一口气敬了他十五杯。要命的,他还一点都没有醉意,继续端着杯,“到多少了?来,我们继续喝!”
梁局捂着嘴巴,拼命朝外面跑,还没出门,就听到他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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