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赤先大长老对陆正喊道这火灵神树唯有他才能够砍断之时,陆正心念没来由一动,忽然心中自然而然便明白了砍树之法。这火灵神树并不是普通树木,如青丘山的还元树一样,乃是一株灵根,即便是修行人的法器也未必能够砍断。陆正已经明白,赤先大长老说的砍树,是让陆正把神衬之中的火之神给收走。
火焰尚且难以收聚拢,那么火之神能收吗?能收。不仅能收,而且赤先大长老的意思也很明白,假如有一人能够收走这火灵神树上的火之神,那就只有眼前的陆止一了。而且陆正也明白了自己的确能收走,但是究竟是为什么,他却是不明其中的缘故。但是当陆正心中明白了这一念之后,首先变化的不是其他,而是玉佩。就在他心念洞明的刹那,玉佩之中突然蹿出了第二条金龙法力。自从陆正在青丘山上真正炼化了第一条金龙法力,加上白衣人师父出现在玉佩之中,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刺余的五条金龙了,没想到这时候第二条金龙会在这俸时候冒了出来。
金龙一出,无数法力涌现而出,溢散的法力在结界之中顿时造就一俸异样金色世界,之后又随着陆正将这股金龙法力收束而回的时候,金色世界轰然破碎消失。而陆正开始炼化金龙的法力之后,身形自然而然的腾空而起,很自然地一伸手摸上了火灵神树顿时树中的火之神也立寺进入了他的形神之中。
火之神入体,恰好催动第二条金龙法力变化。陆正这才察觉这条金龙法力与之前地一条金龙的法力截然不同。前一条金龙法力浑厚而钝粹,就是三元合一之后井钝无匹的法力,但是这一条的法力却是带着种种被炼化转化的痕迹,法力之中蕴舍了种种变化。随着法力融于形神之中,陆正的神识之中涌现了大量的神通法术变化,也就是如何运转法力变化万象,以及种种法术运转之道。
而就在陆正伸手按住火灵神树的刹那,顿时陆正又感觉到了当初第一次火灵神树下入定之中听见的那个声音以及那个抚摸在神树上那个温和而柔软的手掌。但是在这俸手掌按上之前,火灵神衬还只是一颗普通的树。而今天陆正所按住的地方却是当初跟那个手掌按住的树干位置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掌按下之后,火灵神树再也不是火灵神树。
两个手掌,一前一后,仿佛穿越了无数的时间和空间穿越了一切的变化,连接了一俸起点和一俸终点。当初的贼予和此寺的剥夺,竟然发身在了同一点上。
一掌按下火之神迅速从火灵神树上离开,进入陆正的形神之中。
而因为火之神的触动,让陆正注意到这条金龙法力致中国蕴舍的种种变化,让他中暗暗襄惊同时也有窃喜。这条金龙法力之中,居然蕴舍了这样大的妙处,对于自己体悟神通法术变化,有着种钟想不到的好处。当下心无旁厮静心炼化这一条金龙法力。而等到他匆匆忙忙完全将金龙法力融汇形神之中还来不及细细感悟其中变化,身心便受到一钟怆之气感染,不由睁开眼睛,正看见眼前是忘我老人残害一众赤焰豹妖,赤灵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而赤先大长老却不知道受到了那邪修什么样的法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陆正与这些赤焰豹情谊深厚,自然不忍见他们受害,下意识一动手中拂尘随心而发,一下子抽了出去。他抽出拂尘的时候身子还在火灵树下,拂尘抽开忘我老人之后,身形已经抢到了赤先大长老身前。一击奏功,陆正索性大胆走上前来。看见忘我老人一副孩童模样,也有些暗暗吃惊,听见他叫破银丝拂尘,当下也装作十分老成,道:“你倒是有些眼力,难道你也走出身道门吗?”
那忘我老人不答,他眼中只是漆黑一团,不见瞳仁,但从他神态来看应该是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陆正,好像一时摸不清他的来历。忘我老人直接喝道:“你究竟是谁,手上怎么会有涤玄天的银丝拂尘?”
他的声音十分尖锐,入耳犹如针扎一般。陆正听他称呼涤玄览为涤玄天,语气之中带着习惯的恭敬,又问银丝拂尘为何在自己手中,想必他对黑早独闯玄都山之事还不知道,更加确信这忘我老人成为邪修之前想必是与道门大有渊源,于是毫不客气的喝道:“既然知道是银丝拂尘,那你还敢无礼吗?“说着,将拂尘一抨,搭在了自己右肩膀上,这是涤玄天常做的举动,他看过好几次,当下也学了出来,以表示自己身份。
陆正拂尘一动,忘我老人以为他要出手,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现出一丝犹豫之色,随即又看见陆正把拂尘搭在了肩膀上,更又走向后退出了三步:“你与涤玄天是什么关系?”
陆正哼了一声,淡淡道:“这银丝拂尘在我手上,你说我跟涤玄天是什么关系?”
忘我老人伸手一指陆正,周围的赤焰豹都大惊,连忙叫道:“小心!”他们刚才见过这忘我老人一指分开赤先大长老所化的火焰,生怕陆正吃了亏。
不过这一次忘我老人并没有施展任何法术,只是单纯用手指指着陆正,尖声道“你是荒未央吗?”
陆正还没回答,忘我老人就沉思者自言自语道:“不对,你不是荒未央。你的修为不过是知道境。而且还是刚刚知道,如果你是荒未央,境界不可能那么低。而且荒未央那小子嬉皮笑脸,跟你太不一样了。”
陆正听他居然知道荒未央,但是却好像对修行界现今的变故都不甚了解,似乎是离开了修行界很久,刚刚才从某个消息闭塞的地方出来一般。但是听这忘我老人说话,想必跟道门必然有些牵扯,现在赤先大长老和赤灵都不知生死,自己又哪是他的对手,能够多拖延一阵是一阵,当下道:“荒未央吗?我当然不是那俸自大的家伙。其实我跟涤玄天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跟荒未央倒是挺熟悉。不怕老实告诉前辈,这拂尘就是我托荒未央从涤玄天那儿借来玩几天的。怎么,前辈你居然也认识荒未央?”
陆正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他的确跟涤玄天不熟跟荒未央颇为要好,但是又哪里有什么借拂尘之事。堂堂道门忘特天的信物,是可以借来玩玩的吗?忘我老人自然也知道这小子言语不实,但是这银丝拂尘分明又是真的,要说有什么人能从涤玄天手中抢去拂尘,那可未免太笑话了。这小子说话真真假假,故意拐弯抹角,一时还真弄不懂他到底什么身份来历。
忘我老人嘿嘿脊笑一阵,道:“本君是不是人是荒未央,这不关你的事!小子,本君看你不过是知道的修为,但是你形神之中的法力却澎湃的很啊,差不多竟然有知天以上境界才有的浑厚,而且银丝拂尘又在你的手中,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否则不怪本君不给涤玄天面子!”
陆正见他似乎对涤玄天有所忌讳,自然不敢将现在道门之变告诉他,否则若是被他知道涤玄天生死未上,没了顾忌,自己可是要遭殃。他心念电转,想着如何再震慑这忘我老人一把,随口应道:“我是什么人,本来也是可以告诉前辈无妨,只是有一天,晚辈声明虽然不显,前辈恐怕没有听过。但是晚辈的两位尊长却是大名鼎鼎,想必前辈也一定听过他们的名字,若是说了出来,以前辈的修为当然不会被吓住,但是只怕前辈要说我吹牛了!”
忘我老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震动整个结界,所有还活着的赤焰豹都纷纷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正是之前不断骚扰赤焰豹一族的怪笑。而陆正自从入了知道境之后,似乎对这笑声已经有了抵御,因此站在那里淡淡而笑,割力做出镇定之状,而这时赤丁赤解赤惠三头小鹿一齐跑了过来,躲在了他的身后。
忘我老人看见这三头小鹿一黑一白一灰,乃是刚刚化妖不久,却丝毫不怕自己的笑声,不由多看了一眼,发觉三头小鹿乃是三头龙鹿成妖,心中惊讶,这小小赤焰豹一族之中怎么有那么多的宝物,首先是这火灵神树便不必说了,乃是自己来此地的目的,而这古怪的少年修行人,身上却带着道门忘特天的信物,还藏有一条金龙法力,现在又出现了天地之间罕见的龙鹿,莫非老天是真的要成全自己长生吗?
忘我老人一开始只是想用怪笑震慑陆正,但走到了最后却是真的忍不住得意笑了起来。陆正听出笑声之中的变化,又见忘我老人向自己身后看了看,心叫糟转,这邪修打上三头小鹿的主意了。
只听忘我老人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宇?”
陆正一行礼,答道:“晚辈陆止一。”
“陆止一,陆止一,本君可从来没听过修行界有你这么一号?”忘我老人念着名宇,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这么大言不惭的说起你的尊长,本君倒要听听,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物,你只管说来,看看本君会不会被你吓死!”他语气极为老成,偏偏形容却如此年幼,带着一种极为古怪的违和之感。
陆正笑道“岂敢岂敢,刚才还挺前辈说说您已经忘记了自己,又怎么会被吓死的。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听过一个叫日月庐的地方呢?”他为了要镇住他,便抬出了老师和乐先生来,以他们的修为,想必这忘我老人必然有所顾忌!
忘我老人果然赤灵一惊,道:“你是从日月庐出来的?你是通神二圣的弟子?”
陆正装柞吃惊道:“怎么,前辈认识我两位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