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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四点看球赛,睡到下午快六点才爬起来。晚上又要看荷兰与阿根廷的半决赛,明晚估计也是十点左右才能写完并校对发上来。
话说,昨晚那场德国对巴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跟在看YY竞技一样。囧堡垒计划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最终吕哲只能选择依靠地形进行“建城计划”的第一步,在有利地形先行建立关隘式的兵堡。
南郡是一个多山多水的地形,很多道路都绕不过群山和水道,这样的地形对于防守方有利有弊,不过总得来说利多于弊。
先期稳固夷陵和江陵,利用两地的地形向外扩张,吕哲的想法就是这么的简单。
或许不应该说扩张,现在可远远没到诸侯混战的乱战年代,更加应该用“光复”这两个字来说才对。
夷陵是暴乱的起点,也是最先恢复平静的一个地方,那里的人口不是死就是被移动往江陵。
空无一人的夷陵没有平静多久就再一次迎来客人,那是一些衣衫残破的人们,人数大约是三十来人。他们像是在寻找什么人或是物,逛了一圈发出哀嚎声:“这里的驻军呢?”
这不是唯一的一批,前前后后有十来批人数不等的人来到夷陵,他们之中大多为青壮年和孩子,老人和妇女的数量比较少。
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凡几的群体移动过来,人数汇集之下夷陵的住客又有数千人。他们在谈论一些事情,关于夷陵还有驻军的往事,那些血染疆场击败凶残百越人的故事。
他们是谁?是被百越人袭击的村庄、城镇的幸存者。袭击他们村落和城镇的有小部落也有溃兵,他们是从一些再次被俘的溃兵口中知道夷陵还有秦军,心喜之下过来寻找庇护。
人口较多或者去袭击的百越人较少的村庄或是城镇,人数占优之下面对敌军一波又一波地成功防御下来,他们虽然屡次成功打退入侵,但是也急迫渴望得到支援。
他们成功防御下来的依仗不是城墙、不是军队,是县里面的县令(长)和县尉有点魄力,求盗、游缴反应及时,青壮们在有入侵的第一时间被集中(武装)起来。按照每个县人口的数量和县令的魄力有多大,他们的防御就有多么坚固。
始皇帝虽然还没有下令收缴民间的兵器,不过不是驻兵县或者物资中转地,县里面才会有多少武器?他们哪怕是被武装起来也只是拿着锄头之类的东西或是棍棒当武器。
用望眼欲穿这个词来形容南郡大部分县的秦人一点都不过分,他们哪怕是成功防御百越人的入侵也算是幸运,袭击他们所在地的敌人是少不是多。
江陵会战结束后的第三天,吕哲终于下令整编军队,他这一次做的远比上次更加大胆,足足新任命了三十六个军侯、三百八十七个百将,余下如屯长、什长、伍长更是多到没边。
吕哲还有更加大胆的,他的权限任命军侯或以下的军官还算合适,但是这一次他竟然任命了校尉。这已经不止是大胆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应该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他才对。
秦国的政治体系十分严密,地方官的县级以上,军中的五百主级别以上,只要超过这个级别就必需由皇帝来亲自任命。军中有时候情况特殊,领军主将可以先行任命军侯以下的军官,事后一般会被追认,文官体系却是没任何商量的余地需要中枢来任命。
吕哲任命校尉时,几乎所有在场听见的人都呆了。
被提拔为校尉的季布、梅鋗、共尉没有欣喜若狂,而是吓得脸色都发青了。
开什么玩笑啊?当校尉是非常好没错,可是现在不是“草头王”的年代,现在是大秦统治还没有出现崩坏的年代,直接绕过中枢私自任命校尉已经差不多形同造反,吕哲敢任命他们也不敢去当那个校尉啊!
“权宜之计!”暗自抹一把冷汗,吕哲初步的试探以失败告终,“我们整编起来有五万军队,军职到了军侯这一别就没有了,有很大的断层将会祸患无穷,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
在场的人,哪怕对秦国并没有什么忠心的共尉,他们都在想:“指挥链断层祸患无穷?主将这么做才是真的是祸患无穷。”
“那换一个名字?”吕哲用嬉笑掩饰刚才的尴尬,“不称呼校尉,我们可以称呼为…”卡壳了半响,“称呼为…”,心里破骂:“难道要叫上校?这才是搞笑!”
所有在场的军官都怔怔地看着自家主将,他们有些没明白吕哲是哪来的胆子,只是一员临时主将就这么大胆,情况紧急整编六国的人也就罢了,那真的是迫不得己。任命军侯以下的军官还算合适,竟然大胆要任命校尉!?
“那我们称呼为统领!”吕哲卡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合适的称呼,他看向同袍们:“就统领,意喻‘统帅领导’。怎么样?”
统领要到南宋才会出现,率领的人数大概是现代军队的一个旅,吕哲用这个称呼来代替校尉似乎还蛮合适的,毕竟校尉率领的部队虽然没一个旅那么多,但是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他们听的面面相视,暗想:“指挥链断层的害处确实很大,换个称呼又是临时的‘杂号’官职,等待以后取消掉也就罢了?”,一个个不说话,算是以沉默的姿态来认可了。
吕哲一言而决:“那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不是校尉而是统领了!”
“啊?”什么叫大家都同意啊,以后要是中枢追究起来一个都跑不掉。他们瞬间觉得自己被拉了个垫背!
“统领分左、中、右协!季布为左协统领,本部划拨五千戈矛兵、一千长矛兵、五千滕盾短矛兵、一千弓箭手,主要负责支援南郡其余县、村、里。梅鋗为右协统领,主要负责编练弓弩兵。共尉为中协统领,主要约束辅兵部队和监督那些战俘。”吕哲露牙笑了笑,无视脸上满是苦笑,那三个新出炉的统领,看向其余满脸怪异的军官们:“你们之中也各自划分兵卒,等待我的命令,随时准备出击。”
是该尝试将整个南郡归入掌控之中了,光是依靠现在的二十多万人干什么都显得捉襟见肘。南郡的人口相较于中原地区的郡算少,但是也有一百来万,他们可以是劳动力也可以是兵源,再则治下也不能光有军队,总要有口众的吧?
吕哲已经得到整个南郡的户籍,山川舆图也有,他甚至还得到了南征军正副统帅的大印和虎符。
南郡人口在动乱时肯定会损失一些,不过现在才乱了不到一个月,损失哪怕有也不会很惨重。这些人口吕哲是不会放任不管的,他说什么都要将它们纳入统治之下。
山川舆图就更别说了,虽然现在的图画得很粗糙,但是起码有标出山、水道、各个县、各个村…精确到里和亭,甚至于矿产也被标注出来。
如果吕哲没有记错的话,所谓的南郡其实就是现代的湖北,那么这里是绝对不缺乏矿产资源的!
虽然不知道现代的哪个县现在叫什么名字,不过按照山川舆图的地标来辨认,吕哲还是找出了很多出产铁矿的区域,铜矿乃至于金银矿都找出了一些。
铁与铜的矿产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金和银这种贵重金属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铁是制造兵器最重要的矿石之一,哪怕现在制铁技术还存在很多如脆、碎、裂等锻造不纯的缺点,可是武器制造不出来难道不能拿来加强工具吗?而且铁不制造成长条状也可以用来制造成铁板之类的做成板甲。
铜就更别说了,现在的青铜技术已经发展到巅峰,只要有铜矿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兵器被制造出来,那时候不管是治炼成武器还是盔甲都有的选,更别提现在铜就是“钱”。
所谓的一镒“金”,很多时候并不是说那是金子,而是一镒“铜”。金子在现在是一种贵重金属没错,但是更多是被用来当做装饰物,打造首饰或者器具,一些要凸显高贵的衣服更是会拉金丝来点缀,只有极少权贵会使用金子这种并不流通的“货币”,民间的主要货币是铜质的半两。银子现在更不是货币的一种了,它们现在就只是打造首饰或者做成盘子之类的东西,一块没有做成首饰和器具的银子比铜的价值还不如。
除了贵重的金属之外,吕哲依稀记得湖北的矿产并不止这些,好像还有石灰石、粘土、岩盐之类的?而似乎煤炭也是有不少的。
粘土在山川舆图上也有标注,毕竟它们是制造瓷器的主要物资,官府的重视程度很高。岩盐自然也是战略物资的一种,当然也会被记录,不过它们并不归属官府所有,而是属于当地的豪绅。至于吕哲最需要的石灰石,这年头没人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有什么用处,根本就没有记载。
吕哲走到被铺张挂起来的山川舆图旁边,右手拿着一枝教鞭似得木条指向几个地方,“季布,你的首要任务是这里、这里、还有那里,”点的分别是长江中游南岸的三个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里在现代叫作黄石、大冶、鄂州,而现在有着不同的称呼,有些干脆就是一些小村落,“占…哦,是收复之后务必好好安抚当地的黔首,找到那里的三老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矿产。”
季布眨了眨眼睛,心里嘀咕,“矿产?那里附近有矿产?”,站起来领命。
吕哲还没说完呢,他又点了几个地方,“夷陵的西北面那个叫巴东…哦,现在那是一片荒地。还有江陵东面的竟陵,你在收拾以上的地方之后,就转战这里。”顿了顿好像在思考完善什么,“你不需要留下驻军,就直接扑向这里…”木条指的地方是一片平原,那里后世叫汉江平原,“在这里安营扎寨,随后等待后续部队。”
季布有些愣神,这个先是往西北面扫平入侵的百越部落收复村落和县,然后又转战起码五十里回到东面,迂回机动起来起码有八十里左右。他心里嘀咕:“主将可真看得起我…”
吕哲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洒出去的斥候陆陆续续回报军情,南郡是还有很多百越的部落在烧杀抢掠,但是每一股的人数都不是太多,最多也就一两千人,他相信季布麾下有一万两千部队足够去收拾那些百越部落了。
看向几名军侯,吕哲点了几个名字,随后说:“你们本部各自有一千部队,主要负责接管季布收复的区域,到了地方就安营扎寨看管战俘,同时联系当地的官府或是三老。”
义兼有些疑惑:“主将,联系到官府了呢?”
吕哲咧嘴一笑:“自然是告诉他们南郡暂时被本将接管了。”
“哦…”义兼慢慢坐下,心里在想:“现在主将是南郡最高官长,接管南郡也没什么错了。”
吕哲又点了几个军侯的名字,语气有些缓慢:“余下的县由你们各自率军前方,我会书写命令,那里的行政人员接到命令会配合你们。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当地驻军,同时帮本将颁发征召令。”
驻防是没什么难处,只是征召青壮似乎不是吕哲能干的吧?他们心里有些忐忑,实在搞不懂自己的上司是想做什么。
吕哲没有废话,他直接回到主位,拿起长案上的木椟铺开,随后下笔书写命令,最后还从怀里掏出南征军统帅大印和南郡郡长的行政大印盖上,那么一个个符合大秦行政条例的命令也就“合法”了。
又是南征军统帅大印,又是南郡行政大印,几乎看清楚吕哲在干什么的人都有些傻眼,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心情忐忑,应该说是紧张害怕得要死:“干么啊这是!怎么军印和民印都在主将手里?主将又大咧咧地写命令盖上,这、这、这…是要做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帐内安静得有些诡异,吕哲抬头一看,看见他们全部用惊疑不定的表情看着自己。稍微一愣神,他直接举起大印“咚——咚——咚——”十分利索地一个一个印盖下去,边盖边说:“看什么看?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南郡的稳定,日后要是中枢追究,一切后果由本将来承担。”
一个又一个面面相觑之余,六国出身的军官只是稍微犹豫也就释然了,秦国出身的军官却是心里无比的忐忑和彷徨。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吕哲总算盖好印章,“再则,本将已经派人急告咸阳,作为平乱有功和挫败百越入侵的我,咸阳哪怕是要处置…再上本将将要稳定南郡的苦劳,按照秦律本将也不过是被革职和去爵。了不起黥面成了刑徒,你们担心个什么玩意。”
他们一致觉得吕哲要么是高尚无畏的英雄要么一定是大大的奸雄,而似乎吕哲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很多话没说的必要,秦国能不能维持南方的统治还是一个未知数,哪怕能够恢复统治至少也要先扫平叛乱,这个过程不会很短,起码也要一两年。
秦国需要恢复南方郡县的统治,那么吕哲在南郡站稳脚跟对咸阳来说没有坏处只有好处,到时候吕哲和所属的部队就是秦国藏在后面的一把致命的匕首。
有了吕哲率军在南郡,哪怕没有力量攻击叛军的背后只是固守,那也会牵扯叛军的兵力和注意力。这样一来,咸阳短时间内不但不会追究吕哲干了什么,甚至反而会大大的重赏和拉拢才对。
如果没有南征军大印和南郡行政印章,吕哲不会有足够的底蕴去干那些。但是军队和行政上的印章都在手,他根本不怕南郡的官员不会听令。
自商鞅变法以来秦国的军队一般只认虎符…,呃,中间倒是有吕不韦手持虎符而嬴政没有虎符却成功调动军队的事件,那是唯一一次以秦王印信调动军队成功的个例。除去现在的天子印玺,虎符是唯一能够调动军队的凭证。
吕哲虎符在手,只要咸阳的始皇帝没有向各地驻军下诏,没有去掉屠睢上将军虎符的政治影响,那么他不但可以依借虎符调动南郡内的秦军,周边如衡山郡、庐江郡、长沙郡的驻军也有权调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抽调巴、蜀、汉中的驻军。
在民生上面,有南郡行政大印在手,吕哲也可以随意的抽调青壮和粮草。
虎符和行政大印是一件大杀器,至少始皇帝没有除去这两个东西的效用之前,掌握它们等于掌控旧楚地内的所有军队,还有整个南郡!
“整编完毕后,军事行动立刻展开!”吕哲有点盼顾自雄,“堡垒计划也将开始实施。”,他又走回山川舆图的前面,抬手指着地图,“长江沿岸各处渡口全部要控制住!各个山岭的山道也要建立兵堡屯兵,这些兵堡先期将会只重点守护住夷陵和江陵的出入口。”,指向江陵南边,“这边有一大片湿地,当地人称呼它为‘云梦泽’。它的占地非常广阔。”
云梦泽几乎占了南郡七分之一的土地,从真正意义上来讲它并不能算是藻泽地,那里有太多大大小小的湖泊,芦苇更是茫茫多。
那么大一片湿地其实饱含着财富,植物系上的出产不算,那里的水产足够养活几十万人,水源丰富的地域,动物的种类也多到数不清,要是利用起来想要多少珍贵的皮毛都有。
“这个…”娩杓以前有率军在云梦泽附近作战过,他有些拘束地站起来,“主将,云梦泽十分凶险,不可不察。”
“凶险?”吕哲有些讶异,“什么凶险?”
娩杓说道:“那里有很多‘龙’,大大小小的湖泊和河流里满满都是‘龙’!”
旁边的共尉有些鄙视地看向娩杓说:“是鼍,那是极为凶猛的猛兽。”
又是龙又是鼍,吕哲不清楚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让了解的人描述了一下才知道什么龙什么鼍根本就是鳄鱼。
“扬子鳄?河口鳄?食鱼鳄?”吕哲管它什么鳄鱼,反正只要是动物就没有杀不死的,他听到是鳄鱼就两眼放光,“鳄鱼皮是最坚硬有韧性的皮毛的一种,那可以捕杀来制作盔甲啊!?”
捕杀?!听到主将呢喃自语的人,特别是那些了解鳄鱼凶猛的人差点一口口水没吞咽下去被噎死。
“对!捕杀!”吕哲差点大笑出声:“找清楚它们生活习性的人,颁布赏金捕杀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价钱合适人什么都敢做,何况乎只是捕杀鳄鱼!
“鳄鱼皮,只要有足够的鳄鱼皮,再加上我们即将占领多处矿产地,那时我们将可以尽起大军,大量的武装起重步兵。只要有足够的重步兵,横扫南方不在话下!”吕哲十分激动,只差手舞足蹈:“两万重步兵,再加上足够的弓弩兵和戈矛兵,不论是对付叛贼还是百越人,我们都将轻而易举地击败他们。”
其实不用两万重步兵,要是想陌刀手那样的士兵有一万,然后再配上已经纳入计划的藤甲兵和掷斧兵,大概五万左右的部队就足够横扫岭南了。
吕哲极度兴奋地心想:“南郡还有将近百万的人口,征召个十来万完全没有问题。找到治金的人才和开矿的行家,到时候全部武装到牙齿的十五万部队,想干什么做不到!”
治金的人才是完全不难找的,秦国在南郡有一座治金大城,那个地方叫“越城”,始建于越王勾践时代。比较困难是懂得开矿的人,还有开矿需要的大量劳力。
吕哲板着手指,低声自语:“堡垒计划需要至少两万劳力,治金方面大概需要一万,开垦田亩需要八万,开矿…怎么说也要十万人上下?”,他无意识地眼睛扫视着正襟危坐的部下们,继续呢喃,“全部运作起来至少需要三十万左右的人,哪来这么多人做这些事情?难道要强制征调,可是征调农活谁去干,没人干农活明年吃什么?”
说是呢喃自语,可是在静得落针可闻的军帐里吕哲的声音依然会被人很清楚的听到。
那些听见吕哲自言自语的人,他们看自己主将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怪了。
如果可以听见心声,大部分人都在心里想:“跟上这样的主将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除了行军打仗竟然也懂得民生,真是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