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八章‘主人,蚀日神功第十万八千字推演完毕,修练安全系数九十九点八九,高过市场水平,您可以择时间进行修练,配合万花奇棱,估计能克杀月神古堡的一切功法。’
‘…奇怪,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你把实验重作,看看这神功跳着练或是反过来练,会不会有什么变化?我总觉得这神功里头有些地方不对头。
蚀日神功最初创编完成后,孟衍细读过内中文句,皱眉苦思,让舞丑重新检测,最后果然发现问题。
‘干!什么狗屁蚀月宝典,根本是月蚀宝典,月神古堡那群蠢蛋一整个练错,如果要发挥最大杀伤力,那修练的方向就不该是月之阴寒,而是月蚀之伤…这本该是以玄阴之气,蚀伤敌人元气、神魄,增益己身的功法嘛!’
‘也未必是练错,主人您也知道,这种蚀人元气的功法,看来不像好人,月神古堡以名门正派自居,总不好没事出去大玩吸吸乐,才改了修练方向,但也不排除在他们之中,还有绝顶高手通晓蚀之诀…要不是您现在便察觉,猝然碰上可会吃大亏的。’
‘吃大亏?他们想吸干我?’
‘肯定的,现在反推回去,还原蚀月宝典的真貌,就会发现他们弃阳取阴,以月为意象,是因为阳火炽烈,难以驾驭,凭此推动蚀之诀,容易反伤自身,所以他们才改用效率较差却安全的玄阴气,但以烈阳火气推动功法的您,对他们可是超级补品,吸干掉您,可以增补一二十年修为,甚至冲关喔。’
‘…果然是大补品一个,既然这么诱人,不拿来当饵太浪费了,该怎么挖个坑拉大鱼来跳呢?’
‘那也不难,只要您装作没发现这关键,出去装白痴,拼命表现您的火劲旺盛强大,他们就会流口水了,如果作戏作得逼真一点,在战斗中放跑几个他们的人,让这些幸存者回去传消息…对方上钩的机率该有八成五。’
就是这么样的一次定计,孟衍在弦月之舟上败杀月无刃,却故意放跑月神古堡的仆役,让他们回去报信,更击杀月神古堡八名洗髓好手,一再炫耀蚀日神功的威能,终于钓出月神古堡上一代的首席高手,月昊尊。
如果正面交战,就算有陷阱可以利用,孟衍也绝对压不下这个已无限接近帝皇的强人,对方就像一头太过庞大的巨兽,踩着陷阱,只会把陷阱一脚踏平,幸亏孟衍早就担心钓上的大鱼太大只,费尽心思,把决战引在幻境世界,困住四名圣王后又拖着不发最后一击,引人来援,更利用幻境世界把来人力量强力压制。
再后头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月昊尊以战器发动蚀之诀,孟衍被吸入宝镜之内,看似致命危机,其实一早在预计之中。
‘舞丑!干活了,这坑到底是埋敌人还是埋我们,就看现在了!’
‘了解!帮主人您妥妥地把坑埋了!’
舞丑应命行动,把孟衍身上的几件超等级神物一一发动,先是万花奇棱张开,抵御月昊尊的蚀力,跟着,内世界中的千手观音圣像,骤然放光,千手结印舞动,演化万法万道,藉由万花奇棱放射出来。
一片漆黑的镜中世界,因此有了光亮,虽是微光,却是划开“有”、“无”之别,形同创世的意义。
‘舞丑,放弃外头世界的掌控权,趁老头分心去抢占,我们把他的镜子先抢下来!’
‘遵命,祸起萧墙战术实施中!’
孟衍与月昊尊实力相差太远,单靠观音圣像、万花奇棱,只能稳守不失,徐图反击,但当他把最后一道封印也打开,蠢蠢欲动的至尊戒玺也投入进来,沛然邪力怒涌,两边拉扯的均势就被打破,一下渗透,反夺过月昊尊宝镜的掌控权。
‘行了!现在开始,我要那个老头好看!’
气贯胸膛,引动真血,凤凰之心喷发无量火元,孟衍推动蚀日神功,化为巨大的蚀之力,万花奇棱操控外部黑镜,两镜一内一外,交互增幅,形成怒卷的涡轮,一下子将月昊尊的神念吸摄入内。
月昊尊又惊又怒,手中木杖一扬,强绝力量挡住孟衍的吞蚀云涡,更将之反向推转,要夺回自己战器的操作权,更要反蚀孟衍。
“…区区易筋,怎配与本座抗衡?”
月昊尊的大笑,狂震着整个镜内天地,孟衍的回答,就是手掌一翻,万花奇棱绽放豪光,他右手伸入镜面,从中抽出一柄血色长剑,锋刃上不住有怨血洒落,每一滴鲜血落下,就化成一道人形青烟,痛苦地嘶喊。
如斯异象,月昊尊完全感受到内中的不凡,惊愕镜中取剑这一手的奇妙变化,也讶然于这柄邪剑是何等神物?然而,这一切全是孟衍制造的幻象,血剑非剑,只是至尊戒玺的变形,下一刻,他便怒啸着,将血剑拍入云涡之中。
“老头!告诉你,这年头个人实力就是个屁,别以为躲着苦练就能无敌,打怪真正重要的…”
得到万邪真血灌注,至尊戒玺邪能爆发。
“…是装备啊!”
正在急转的云涡,瞬间变得无比狂暴,像炸弹爆开一样疯旋,月昊尊操控云涡的手掌承受巨力反激,应声炸裂。
“怎么回事?”
剧烈痛楚,月昊尊惊恐地发现,这股蚀之力强得异乎寻常,仿佛一张贪婪大口,无止境地吞掉所接触的一切,甚至包括这个世界,正是蚀之力的极致发挥,自己的力量在这之前,犹如烈阳下的残雪,瞬间崩溃,就连自己的神魄都开始分解,只是刹那,三分之一的神魄就已被蚀灭。
月昊尊入侵此地,是以神魂寄附子孙身上,透过血脉的力量传神显形,真身在大老远外,如若神魂被蚀灭,本体也只剩一具空壳,他惊得魂飞魄散,什么也顾不得了,凝聚所有残余力量,化光飙冲,突破了云涡蚀力,更冲出最外层的幻境世界。
“…这老头,溜得倒快。”孟衍冷冷一笑,“但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