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五章“哈哈哈,袁兄真是了得,我记忆中从未见过姑姑她这么好说话的,你好本事!刚刚我真担心,怕你会给姑姑她当场斩杀。”
“好说话?这样也叫好说话?我怎么觉得刚才像是站在火山口上,差一点就要烧起来了?”
“是这样没错,但你起码争取到站在火山口上的机会,其他人可是稍一靠边上,就直接成串烧了,这些年来,敢在姑姑面前大放厥词的男人,特别是如你这等俊俏的美男…素来讲不到几句,就化为焦炭了。”
“…敢情还成了美男子清道夫?你们羿家是该负责替疯狗栓链子的。”
孟衍的嘲讽,这次羿展鹏没表示什么,只是耸耸肩,道:“袁兄既然与我方合作,是否也该知会一声,让我方能够准备与配合,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知会什么?”
“取凤凰血的方法,还有如何入侵净地最深处的策略。”
“少来!说过了取血不干我事,如果真有凤凰血能入手,我自己都想要咧!还肯定独吞,哪有你们的份?现在说助你们成事,那是体面话,实话就是,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拿到,所以怎么入手,请自助!”
孟衍道:“至于怎么入侵净地最深处,这个光我说不够,还要看第三合作方的态度。”
“第三合作方?”羿展鹏皱眉道:“是千雪峰?还是真火剑楼?这两方能帮到我们什么?难道…是暗日神荒?袁兄怎会想与他们联合?”
“…用你那只比鸟蛋稍大点的脑子,拼命去想吧!想到了再告诉我。”
匆匆扔下一句。孟衍转头离开,对于羿展鹏,这个看似全无处可挑剔的男人,自己始终保有一丝戒心,这与理性无关,纯粹是个人直觉。
‘不过,话说回头,以我现在的状况,本来就该对任何人都抱持戒心,谨慎些总不会是坏事的。’
脑中几下念头转动。孟衍深入剑楼。直接造访了必须要面对的那一位,当他把自己的要求提出,烈君颜惊讶的表情,就像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了一样。
“你…你要借…借剑楼。闯净地最深处?我没听错吧?”
“当然没有。我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你不会是在说梦话吧?这种事情…你难道以为是有可能的吗?长得一副聪明样。别说这种傻话。”
“傻话?我不觉得,就目前而言,这应该是可能性最高的求生之道了。我们在这里,整天被那些臭鸟攻击,我们死一个少一个,人家可是无穷无尽,最后只有全灭这个下场,想要解决这问题,唯有去找对方的老大谈谈。”
“谈就有用吗?如果照你的推论,涅槃净地之主,是何等至高无上的存在,别说我们,就算帝皇,在其面前也不过是蝼蚁,我们就算能到最深处,又有何用?”
烈君颜神情严肃,孟衍耸耸肩,道:“有什么用谁说得准?去可能是找死,不去…难道在这里等死吗?更何况,烈师叔,你本就不是谈判的能手,甚至不是谈判的料,打嘴炮之类的任务,到时候交给我就成了。”
“你的策略,确实有一试的意义,如果你只是要一批高手,随你一同冒死杀入,那我也可以配合…”烈君颜道:“但要我把整座剑楼都借给你…”
“有什么问题吗?要是怕风险太大,你可以把剑楼子弟全数撤出,我直接开走剑楼便成。”
孟衍说得很自然,听在烈君颜耳里,这已经不只是嚣狂,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激起了她的怒气,“你别太过份了!剑楼不是普通的建筑物,它是我们的祖地,我派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这是我们的家园,是你说借就可以借的吗?你千雪峰的祖地,可以借人的吗?”
“这很难说喔,我师父那个人,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就可以谈交易,别说祖地,只要有必要、有好处,她亲老子的坟地都可以借…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吧。”
“那什么才是?你未免…你!”
烈君颜的话顿住,因为一直趾高气昂的袁应愁,忽然朝她单膝跪下,拱手相拜,行了大礼。
“你这是…”
“烈师叔是觉得我态度不好,没有求人的诚意吧?我为此道歉,这就是我的诚意,我不是一个恣意妄为,为了自己私欲,就强夺别人东西的贪婪野心家,今天来商借剑楼,乃不得已。”
孟衍道:“但别因为这样,就对我改观,我很清楚我现在做的事是什么,无视对方意愿,强夺祖地…之前的无礼,只因为我觉得,强盗就该有强盗的样子,别明明干着卑劣的事,还一副谦谦有礼的君子面孔,这只会连我自己都想吐,真的想吐…”
烈君颜微愣,觉得这个看似狂妄无礼,嚣张霸道的俊美青年,在他行为的某处,竟似带着几分少年的孩子气,在现今这个世道,年轻人竞争表现嚣狂,仿佛不这样,就不足以显示高人一等。
明明占了上风,却主动放下嚣狂,还说起真心话,这种作法…非常不成熟,但确让人感受到一份真实心意。
“你…”
“不用有什么别的感觉,说到底,什么借调,都只是讲好听的,实际的话,就是我来强抢,无论你们接不接受,同不同意,我都要拿走剑楼,如果有谁挡我,我只能让他死得很难看!”
“你虽然实力深不可测,又有远古遗产,但这怎么说都是我派祖地,你未必有大杀四方的能耐!”
“是指地利吧?不过,师叔你也误会了一件事,扫平障碍,我完全没必要自己动手啊。”
“什么?”
烈君颜一愣,随即恍然,“原来如此,难怪你先找了羿家,你这是打算借用羿天青的力量,镇压所有剑楼的反抗?血也不用染在自己的手上。”
“…反正,我看你们那些长老,听她话还多于听你这掌门的命令,让她来开口,应该是最不流血的和平好办法了,对师叔你,还有必要由我亲自来解释,但对她们…疯婆子最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