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能够通过血气之镜直观地看到生人魂魄的面貌,不过,也只是初步观察到。
除了晨梅和晨曦外,其他的人的魂魄,赵阳仍然没办法看到,另外,白天也不行。
但是,赵阳仍然很高兴,所有的事,向来都是从无到有、走出正确的一步最难,而有了正确方向,剩下的就是不断发现的过程,努力向前走就是了。
而在随后的两天里,赵阳又发现,每个人的魂魄是不同的,比如,晨梅的魂魄白莹莹的,看起来像是一块发光的无瑕美玉,但事实上,上面并不是毫无瑕疵的,而是有一些或灰或红等等的“杂色”。
与之相比,晨曦的魂魄则要“纯净”得多,而且,她的魂魄所发出的光是白中带着金色的。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现象,赵阳猜测应该是大人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难免会在心里留下印迹,而孩童则还是一颗赤子之心,像是刚开出的花朵,没有受过任何的污染,魂魄自然就会纯净无瑕。
不过,在刚入睡的时候,即使是晨曦,她的魂魄上也会有轻微的“杂色”只是与晨梅相比要淡一点。
这些魂魄上的“杂色”应该就是白天经历的事所留下的“痕迹”一般情况下,这些“痕迹”都会随着美好的睡眠越来越淡,有的会逐渐消失,有的可能还会留下。
其实,与晨梅本人相比,她的魂魄也在另外一个层面上吸引着赵阳。这种吸引,发自赵阳的内心,直接而单纯,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心灵相吸吧!
于是,赵阳也总忍不住想靠近观察她的魂魄,但每次一靠近,晨梅必定会醒来。
赵阳很奇怪,就问她醒来的原因。
晨梅就告诉他,她感觉到赵阳抱她,或者压到了她的身上,于是就醒了。
赵阳若有所思,想着其中的原因。
其实,那种感觉并不让她感到不舒服,相反,还让她有种种淡淡的喜悦。只是这几天晨曦跟着她们睡,晨梅怕赵阳把她弄醒了,也就醒了过来。
临睡前,她轻轻摸了摸赵阳的脸,道:“你啊,这几天老实一点,听到没?”
赵阳应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笑道:“我真没有过去抱你!”
晨梅轻轻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然后闭上了眼睛道:“别管真的假的,反正不准再把我弄醒了!”
赵阳无语。
夏天天亮得早,对晨梅来说,好像刚一眨眼,天就明了。
转眼看去,赵阳也已经醒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很自然地来了一个“早安吻”。
算起来,两人结婚还不满两个月,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原本因为怀孕不能太过亲热就已经无法释放满满的情意了,现在晨曦又跟着她们睡在一起,连每晚相拥而睡的权力都给分割了,也就只好用一个早安吻来表达爱意了。
两人正吻得忘情,就听得晨曦脆生生地问道:“你们在吃什么好吃的呢?”
两人赶紧分开,赵阳清了清嗓子,很不“仗义”地道:“你妈给的,你问你妈吧!”
说完,他就翻身下床,踩上拖鞋就去上厕所洗刷了。
晨梅脸上飞红地笑尊道:“赵阳,我微低头看到晨曦纯净如水的眸子,一时有些为难怎么解释。作为家长,既想告诉孩子大人世界的一些事情,又怕说的不合适,让一些美好的东西失去了神秘的面纱,而让她们失去了那份心灵的悸动。
晨曦翻身抱着晨梅,抬头看着她道:“妈妈,好吃吗?我也要吃!”
晨梅放下因怕压着晨曦而托着胸前那团软肉的手,也躺好,轻轻揉着晨曦柔嫩的背,笑道:“昨天剩下一点果脯渣渣,现在没了,一会儿妈妈再给你拿,好吗?”
晨曦点了点头,小手又伸进了晨梅的衣服里。没有赵阳在的话,她还是很喜欢黏着妈妈的。
晨梅松了口气,从窗帘缝里看到赵阳光着膀子扭腰扭屁股,忍不住含着笑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混蛋!”
朱守缘这两天都起得很早,今天也是在天刚明就起来了。
洗刷完,太阳升起,他又在心里默默算计着要跑哪几个部门,又检查了一遍要上报的材料,有些不合适的地方,立即修改好。
然后,他将材料放进包里,走到床边在小板栗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又对坐起来、手脚麻利地穿衣服的刘娟道:“我今天还得去县里开个证明,你们娘俩做点儿吃吧!”
刘娟嗯了一声,又嘱咐道:“去年俊家开的饭店里吃饭,别家的不一定卫生!”
商年俊在县里租了一间门面,开了一家饭店,请赵阳配了个方子,专门做鳝鱼和泥鳅,店不大,名字却很响亮,叫鱼龙馆。
自从开业以来,因为口味独特,这才一个多月,名气就打响了。
眼看生意越来越火,商年俊却不忘本,为了报答龙窝村的人,凡是到了县里的,都能在店里吃到很实惠的饭菜,有的就不要钱。
店里也供早餐,是专门从村里收的菜做的咸汤,主食则是炸米糕什么的,也是从村民手里收的。
朱守缘答应了一声,看到刘娟脸上因为枕在竹蔑枕头上而压出的一片红痕,越发感受到她身上的生气,不由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又揉了揉她的胸,笑道:“越来越有肉了!”
刘娟啐了一口,又含羞笑道:“赵阳说再调养两个月,就能适当地—…嗯——”
朱守缘故意发出吸口水的声音,挑动眉毛笑道“谢天谢地啊!‘终于等到那一天’我们再回到从前’呵呵’这都两年了,不知道还有那功能吗?”
刘娟推了他一把,笑道:“快去吧,客车快来了!”
原本赵阳答应让他们用那辆高尔夫的,不过,他们怕耽误了赵阳的事,从来都没用过。
当然,这也耽误了了什么事,村里时不时有人骑着摩托、开着三轮车去县里、镇上,知道他是为了村里办学校的事忙,看到后定会会捎上他。
朱守缘点头答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刘娟一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朱守缘这几天的变化,就像回到了她们刚毕业时的情形,自信而又充满朝气!
她也是。
想着一个学校在她们手里建立起来,那种感觉真的像是孕育一个孩子一样!
她也轻快地下床,打水洗脸。早晨红通通的太阳照进院子里,一如她的心。
朱守缘从县里办完手续,马上又返回玉龙镇,继续去镇政府上报材料。
将材料交上去,朱守缘松了一口气,剩下的时间就是等着批复,然后再上报其他的材料,在华夏,与政府打交道是最繁琐的事,但好在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难为过他!
出了办公室,朱守缘刚走到楼梯口,恰巧碰到镇党委书记韩长叶走了下来。
韩长叶看到朱守缘后,马上停下了脚步,笑道:“你就是要在龙窝村建小学的那个刷朱守缘忙道:“朱守缘。韩书记好,一直想向您汇报,怕影响到您的工作,就没敢打扰您!”
韩长叶咂了一下嘴,不满地道:“唉——教育事业关系到全镇老百姓的将来,我就是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关注教育啊!”
这种腔调,嘿,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朱守缘无奈,但也只好笑道:“韩书记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向您汇报一下我们的准备工作!”
韩长叶看了一下表,道:“离开会还有半个小时,我就简单听一听吧!”
进了办公室,韩长叶坐到办公桌后面,听朱守缘讲了讲准备工作和进展情况后,他点了点头,问道:“学校的建校地址选好了吗?”
朱守缘道:“选好了,在龙窝村的东北面的半月岭。”
自从听说要在村里建学校,全村人都很激动,这几天,有不少人去问赵阳要不要捐款什么的,而商百军这次也非常地积极,说村中靠西南边那有块空地,可以划出来建学校。
那块地面积不小,正靠在公路边上,但更适合做点生意,或者给村里人建住宅用,建学校的话就有点浪费了。而且,建在公路边上,车来车往的,对小学生也有点不安全。
于是,赵阳就四处走了走,发现半月岭很合适建学校:面积足够大,地又很贫瘠,不能种庄稼,既不占耕地,又不占宅基地,安静,离村子也不远,而且,在风水上,正处在玉龙山的“龙脉”之上,又与村里的水库和龙窝形成“二泉映月”的格局,而破土之后,又可以形成一山灵气的出口之一…总之,正适合建个学校!
韩长叶听完后,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茶,又问道:“学校是要建楼?”
这件事明摆着,没什么好隐瞒的,朱守缘就点了点头,道:“建一座四层的和两层的教学楼,一座五层的教师宿舍楼,还有一座四层的学生宿舍楼…
韩长叶听得眼睛一亮,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笑道“好!咱这学校一建成,可是赶上县里的高中了!”
朱守缘笑道:“其实用不了这么多,赵阳说先建完再说,暂时空着就空着,也没什么关系!”
听到“赵阳”的名字,韩长叶眉头微不可觉地一皱,但又哈哈一笑,掩饰过去,然后往椅子上一靠,道:“浪费不好!你们放心,只要学校建成了,镇上会适当地把生源向你们那倾斜,啊,但是一定要保证教学质量啊!”
朱守缘一笑,他们要办的这个小学,又不是从学生身上赚钱,还有可能会贴补,生源的数量并不是越多越好。而且,也不是什么样的学生都能进这个学校的,品尝兼优者才可以进!
韩长叶看了看表,道:“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啊,有一条我得提一提,就是学校既然是咱们镇的,这些工程啊采购啊什么的,要尽量给咱们镇上的企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说是不是?”
朱守缘不卑不亢地道:“韩书记,工程什么的,都是赵阳在联系,好像已经联系好了。”
韩长叶眉头一皱,又笑道:“这个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你们自己回去再商量商量,咱们镇上的企业实力也不弱,总不能好处全给外人,是不是?”
朱守缘垂了垂眼帘,又笑道:“好的,我会把韩书记的话带给赵阳的。”
韩长叶嘴角一扯,没有话说,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
朱守缘见状,起身告辞。
刚回到家不久,就有一个四十来岁、面色发黑的男人将一辆长安停在大队门前,提着包走了进来。
刘娟刚盛好菜端到桌子上,见状疑惑地道:“请问你要找谁?”
最近她的身体转好,朱守缘又忙着到处跑,她就把做饭活接了过来。
那个男人咳嗽一声,道:“请问这是朱守缘朱校长的家吧?我是飞龙建筑公司的韩东,来找朱校长商量点事!”
朱守缘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直截了当地道“你是问学校工程的问题吧?这件事是赵阳负责,你去找他吧!”
在上次喝酒的时候,赵阳就曾说过,遇到一些难解决的事,直管往他身上推!
韩东咧开大嘴一笑,道:“朱校长,这事你就不对了!兄弟是老实人,你蒙我干什么?你看你上报的资料上,全都是你的名字,你让我找赵阳干什么?”
朱守缘摇了摇头,道:“我没骗你,这个学校就是赵阳的,我们只是代为管理。”
韩东拿包在头上一挡,笑道:“朱校长,这大热的天,咱们进去说呗?”
朱守缘笑了笑,道:“韩老板,这件事真的是赵阳负责,你就不用在我这里费心思了!”
韩东走到朱守缘跟前,抽出一颗烟递给朱守缘,朱守缘说自己不会,没有接。
韩东自己点上烟,大大咧咧地吸了一口,道:“朱校长,赵阳既然把学校交给你打理,那是对你的信任,学校工程也不小,哪能事事麻烦他呢?你给我们一点小活干,还用和赵阳说吗?你说是不是?”
朱守缘正色道:“我们事前明确分好工的,包括工程,所有要花钱的事,必须要赵阳同意!韩老板也说了,赵阳既然这么信任我,我肯定要做好本职工作啊!”
韩东撇了撇嘴,拍着手道:“朱校长啊,你看你,这样就不好了!”
朱守缘笑了笑,道:“韩老板,工程的事,我真做不了主,还有其他的事吗?”
韩东皱眉道:“朱校长,我明人不说暗话,学校不是要建三栋楼吗?我就接其中的一栋,四层的就可以,怎么样?有钱大家赚,我们也不会亏了你朱校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