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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萱承受不住郑直望过来的目光,原本强迫自己坚强的心,砰的一声碎裂开来,整个人都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天色漆黑,寂静异常,于是赵萱的声音传了开来,不一会的功夫,就见四周亮起了灯光。
却是有一些住户被吵醒了。
“喂,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个高档小区,晚上也有值夜班的,这里又离小区大门不远,听到声音,两个保安提着橡胶棒,就匆匆跑了过来。
如果小区内发生斗殴事件,保安们不及时制止,或者是有人家被小偷光顾了,他们这些保安都是会被罚款的。
眼见两名保安跑了过来,郑直皱了皱眉头,这大晚上的,一个美女坐在自己面前哭,很容易被人误会。不出他所料,那两个保安跑过来之后,还没开口询问,就投过来几道警备的目光。
“别哭了,回家!”郑直可不想无缘无故的被人家送到警察局,又不知道少妇的名字,只好含糊的低喝了一声。
听到郑直的话,两位保安一愣,难道这二人是两口子?
因为天黑的原因,保安可看不出来坐在地上哭泣的赵萱要比郑直大一些,赵萱皮扶白晰,虽然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但她到底是生过孩子的,面相自然要成熟一些。
今年赵萱已经二十七岁了。
赵萱同样听到了郑直的声音,又抽泣了一会,才自行站了起来,她知道郑直这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转身往回走去。
“真是对不起了两位,脾气大,总是不听话,我也没办法!”郑直上前几步走到两位保安近前,故意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摇了摇头。
两位保安见女方这么听话,误认为这是两口子闹矛盾呢,这种事情他们以前没少见过,而且也没看到郑直动人,便不打算深究了,其中一个指了指刚刚亮起来的几户灯光,开口道:“我们是保安,没什么麻烦的,但你看看,吵醒了多少户人家?”
“就是,以后你们两口子可不能再在深夜里出来闹矛盾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最好还是在家里解决。”另一个保安接口说道。
“是,是,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郑直见二人真的误会了,心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连忙诚恳的接受批评,然后就迈开大步,朝着赵萱的方向追了上去。
追上赵萱,二人都没有说完,一直等打开屋门,走进大厅,赵萱才又忍不住伏在茶几上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不要紧,不一会竟然把熟睡中的盈盈给吵醒了,眼见妈妈在哭,冲出来就搂着母亲的脖子也嚎哭了起来。
郑直看的一阵头大,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拿来一条毛巾扔到少妇的身前,开口道:“别哭了,先擦把脸,你到底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的上忙。”
“呜,呜…”赵萱拿起毛巾,先帮女儿把脸上的泪珠擦干净,才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有些话她不能让女儿听到,便往卧室门口的方向推了推女儿,“盈盈,你先回房,妈妈有事和叔叔说。”
“嗯,盈盈很听话,妈妈不要扔下盈盈给叔叔。”小女孩只是哭了一小会,眼睛就红肿了起来,抽咽着说道,这副可怜的小模样看的赵萱与郑直都是一阵心疼。
“好,妈妈不丢下盈盈。”赵萱见女儿眼角又掉下豆大的泪珠,一边帮她擦拭,一边答道。
闻听妈妈不会丢下自己了,盈盈这才放下心来,用小手揉着眼睛,一步三回头的走向了自己先前睡过的卧房。
走到门口了,又不放心的说道:“妈妈不要丢下盈盈,盈盈要和妈妈在一起。”
“好,好,妈妈不会丢下盈盈。”赵萱心头又拥起了一股子酸涩,上前几步,抱着女儿走进了卧室,在里边哄了女儿好一会,才重又走了出来,哭过一阵,把委屈宣泄出一些,心情也是逐渐平稳了下来。
郑直已经到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倒了杯温水喝着,虽然没有再问什么,但从这副架势可以看出来,少妇不给个交待是不行的。
赵萱的心情虽然平稳了一些,但仍在轻轻的抽泣着,缓缓的坐在沙发上,诉说起了往事,“三个月前,盈盈她爸突然一脸惊慌的跑回家,说是赌博借了高利贷,家里还不起,让我带着女儿早点离开。
我听完后很愤怒,因为我丈夫经常赌博,而且是逢赌必输,有时能一晚上输掉几万块,为了此事,我和孩子她爸争吵过很多次了。
但自我父母去年过逝以后,他谁的话也不听了,不但不改正,反而渐渐的痴迷于其中。当时我就跟他大吵了一架,那天他很反常,居然只是一脸紧张的听我训斥,却没有回嘴,结果我一问一下,才吓了一大跳。
原来前一天晚上他先是赢了不少钱,就越发的大手大脚,想要赢更多的钱,但临近天亮的时候,手气突变坏,不但把身上装的三十万,还有先前赢的钱全部输了出去,而且又借了八千万的高利贷!
虽然我父母去逝后,留下了很多遗产,我本人也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在翡翠玉石雕刻这一行颇有些名气,一年也能赚个五六十万,但家里也拿不出八千万的巨款啊!
再何况那还是高利贷,利息能吓死个人。
于是我们全家只能跑路,在逃跑的时候,我丈夫说怕有人盯着,自己先一步离开,过了半个小时,我才带着女儿随后逃离。结果没成想三天后,那些坏蛋用我丈夫的手机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马上回家筹款赎人。”说到这里,赵萱又爬在茶几上哭了起来,“我当时吓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去,就在我拿不定意的时候,一个好友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我的丈夫被人砍死在了街头…呜呜…”
闻听到少妇的遭遇,又见其哭的一踏糊涂,郑直信了八成,心下一阵慨叹,这赌博真是能害死人呀!
同时也是心头一动,这个女人居然是从事翡翠玉石雕刻行业的,自己日后如果想要成立一家大型珠宝公司的话,没有翡翠玉石雕刻师坐镇是不行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女子在这一行中有没有名气。
一年赚五六十万,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了吧。
“听到丈夫死了,我当时就懵了,又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确认,才知道这是真的。
当时吓的我不敢回去,第三天就有一伙人突然找上门来,幸好我临时带着女儿出旅馆吃饭,才没有被那些人抓住,后来我又给朋友打了几个电话,打问那边的情况,得知案件没有丝毫进展,又把人找上门来的事情和朋友说了,朋友说对方很有可能是跟踪我的手机定位找到我的,当时我的手机碰巧丢在了床上…”
“那些找上门来的人也有可能是警察。”听少妇说到这里,郑直突然插了一句。
“不是,那些人一没有穿警服,二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带头的那个更是一脸横肉,而且样子很凶恶,绝对不可能是警察。”赵萱抬起头,用力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从那以后我就不敢再拿手机了,躲了一个月后,我身上的钱不多了,就想要跟朋友借一些,朋友答应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去银行取钱的时候,那伙人居然又找了过来,我猜不是对方用尽办法窃听了我朋友的电话,就是找上了我朋友家。
为了不连累朋友,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给朋友们打电话了。”
“你是哪里人?”郑直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问道。
“我家在南河省上阳市。”
郑直闻言脸色微变,这里是江淅省新江市,而那些人则是外省的,居然敢跑到这里抓人,是因为其背后有很大的保护伞,可以横行无忌,还是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天高地厚?
要知道就算是同一个系统的官员,比如大家都是公安系统的,因为两地官员互不相识,也没有利益牵扯的原因,一般情况下,也没人敢跨省越界为非作歹。
所以除了背后的靠山地位高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然某个地区的黑社会,只能在当地嚣张一些,是不敢跨省做案的。
心头思索着,郑直的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他想要踏入官场,就得从刑警做起,那么遇到这种事情,是不可以担惊受怕,不闻不问的,没点胆子,没点手段,还想在刑警大队中混出头来?
刑警是做什么的?
就是维护治安,打击黄赌毒,与黑帮打交道的!
所以郑直并没有因为对方很嚣张,胆敢跨省追人,就吓的想要明哲保身,撒手不管。
遇到这种事情,如果能搞清楚利害关系,插手摆平,那他就可以立一大功!当然,这是在他拿到警校毕业证,加入刑警大队之后再做的事情,不然立再大的功劳,人家也不可能直接提拔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当刑警队长。
“我叫郑直,是新江市警校的大二学生,你叫什么?”郑直想了好一会,决定暂时将这对母女留在自己家中,先不说借此机会立功,就是这个女人是从事翡翠玉石雕刻这一行业,也是有利用价值的。
当然,他也有打抱不平的意思,如果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他还是愿意帮其申冤出头的。
“啊?你是警校的学生?”
赵萱抬起布满了泪痕的俏脸,红肿着眼睛,看向了郑直,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