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半左右,郑直开车来到了赌石街的街口,他把车放在附近的一个停车场,便徒步走向了王金来的翡翠王古玩玉石店铺,刚刚进去,就见王金来正拿着扇子,坐在摇椅上晃来晃去。
“王叔叔,最近生意怎么样?”郑直大步走了进去,笑着问道。
听到郑直的声音,王金来连忙扭头朝着店门的方向瞧去,见是他来了,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人也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迎了上来,“是小直来了啊,好久不见,你在李县工作的还好吧?”
“嗯。”
郑直瞧出来王金来的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道:“王叔叔,是不是生意不太好?”
“是呀。”王金来也不藏着掖着,摇了摇头,又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开出翡翠了,你去后院瞧瞧,一个客人都没有。”
“啊?”郑直吃了一惊,快步走到后院存放翡翠毛料的地方,果然除了解石工与店员外,没有一个顾客。
这时王金来也跟了上来,又道:“我怀疑卖给你的那件镇店之宝一直镇压着本店的气运,现在被你给买走了,才使得我这个小店铺揽不住了财气与人气。”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你老实给叔叔说,那块毛料你有没有解开?”
郑直点了点头。
“那切出来了块什么翡翠?”王金来又问。
“极品血翡。”郑直用手比划了一下翡翠的大小,话只是说了一半,也不算撒谎,“应该能卖个五六千万吧。”
王金来却是有些不信,他相信郑直的眼光,如果只是能卖个五六千万,郑直才不会花费四千一百万买它,但毛料已经卖出去了,照规矩,他这个店铺老板是没有权力也不能开口询问的。
郑直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能切出一块价值五六千万的极品血翡,也能算的上是镇店之宝了,唉,早知道它镇压着小店的气运,我说什么也不会卖掉它。”王金来一脸悔意。
要说气运这个东西,有时候还真不能不信,郑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说道:“王叔叔,你歇着,我去挑一挑,照顾照顾您的生意。”
“嗯,一定要挑准啊。”王金来想着郑直如果能赌涨一次,传出去,生意就不会如此冷清了。
郑直点了点头,拿起强光手电筒与放大镜,缓缓的在货架的夹道里来回走动。
这不看还好,一看把郑直给吓了一跳,十几分钟后,他足足挑了上百块,居然一块能切出翡翠的毛料都没有,这也太夸张了吧?不信邪的又走了几圈,但仍是一无所获。
看到郑直一块也没有买,王金来也紧张了起来。
就这样,郑直在货架摊上足足挑了半个小时,仍是一块也没有看中,眉毛挑了起来,难道那块开出来了一块极品血翡,一块帝王绿的毛料果真镇压着这间店铺的气运?
又随手拿起来几块翡翠看了看,他索性不再挑了,走向了王金来。
见郑直从货架里走了出来,不但王金来,就是解石工与几名店员也是一脸的失望,他们也知道郑直眼光奇准,还靠着赌石发了大财。
“你一块也看不上?”王金来艰涩的问道。
因为之前王金来对自己多有照顾,所以郑直把他当长辈来看,轻轻揽住王金来的后背,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这才开口道:“我挑了半个小时,一块能切出翡翠的毛料都没有。
王叔叔,如果您相信我的眼光,最好赶紧再进一批毛料吧。
到时掺到一块,生意说不准还能好起来。”
王金来也是个有魄力的人,闻言稍作犹豫,就重重点了点头,像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不然就算手里有钱到不了关门破产的地步,也只能死守着小店无法赚钱了,“好,叔叔听你的!”
“光是买新毛料还不行,还得赌涨一次才行。”郑直又道:“不如我去别的店铺挑几块过来,在您这里切开?”
“行,到时我再白送你几块毛料,掺到一块切。”王金来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别的店铺买毛料。”
郑直说做就做,抬腿走了出去,出了店门后,他向北边走了十几米远,进入了一家名为福运来的翡翠古玩店铺,这家老板曾在郑氏珠宝店开张的时候吃过喜酒,认得郑直,也知道郑直与王金来关系极好,很少去别的店铺买毛料,见他来了,连忙笑着迎了上来,“郑老板,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哈哈,李老板该不是不欢迎吧?”郑直笑着打趣。
“哪敢哪敢,郑老板,快请进。”李老板亲热的拉着郑直的右手,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郑老板年青有为,我巴结都来不及,哪里还敢不欢迎?只是最近好像都没有看到郑老板,老实说,你跑去哪里发财了?”
“哪有发什么财。”郑直不欲多说,与岔开了话题,与李老板并肩来到了摆放翡翠毛料的后院之中,这里的生意明显要好很多,有十几名顾客,郑直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圈,看出来这些人中有做生意的,也有腆着大肚子的官员。
“李老板,咱们待会再聊,我先去挑几块毛料。”
“好的,我给你打八折。”
因为知道郑直开了家珠宝店,所以李老板对郑直非常的客气。
郑直前脚风走,就见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走向了李老板,看着郑直的背影,小声问道:“那个年青人是谁?我听你叫他郑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挑选毛料的眼光怎么样?”
“他叫郑直。”李老板见这个妇人走了过来,一阵头痛,但又得罪不起,只好老老实实的答道:“他开了家珠宝店,就在赌石街街口的不远处,挑选毛料的眼光嘛。”
说到这里,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非常准,曾在王金来的店铺里赌涨了两块价值上千万的极品翡翠。那家珠宝店就是用他赌石赚来的钱开的。”
中年妇人闻言双眼大亮,连忙扭着肥大的屁股朝着自家男人走去,她的男人也是个大胖子,背着手,老神在在的站在一块体积很大的翡翠毛料近前,一看就是个当官的。
“老赵,看到那个年青人没有?快叫人跟着,他想要买哪块,咱们就要哪块。”中年妇人急走了一小截路,就累的额头渗出了虚汗,拿出手帕,用力的擦了擦。
“哦?”赵姓官员架子十足,只是拿眼角瞟了郑直的方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问道:“李老板怎么说?”
中年妇人连忙把李老板说的那些话又讲了一遍,然后不待丈夫发话,就对着站在赵姓官员的两个青年发号指令,“快点过去,跟着那个年青人,不管他想要买哪一块,都要提前截下来,听到没有?”
“是,赵太太。”
两个青年不敢担搁,连忙抬腿朝着郑直的方向急步而去。
赵姓官员不满妻子代替自己发号施令,脸色沉了沉,被中年妇女看到,就是伸手在其腰间狠狠的扭了一把,“这都什么时候,你还顾着你那点面子?万一这个青年再挑中一块价值上亿的翡翠…”
赵姓官员虽然架子十足,其实是个惧内的,媳妇泼辣,不过在外人面前,却是从来都高高的捧着他,所以先前代替他发了命令,他才有些不高兴,被扭了一把后,疼的嘴角看抽抽,又不敢叫出声来,双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闻听妻子这般说,心下一动,是啊,如果真能抢了那个青年选中的毛料,说不定还真能开出一块价值上亿的极品翡翠。
连忙附和妻子的话语,“对,对,一定要盯紧了。”
李老板已经看到有两个青年朝着郑直的方向走去,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对夫妻也算是赌石街的常客了,经常抢夺他人看好的翡翠毛料,但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偏偏又得罪不起人家。
郑直拿着强光手电筒和放大镜,在货架里装模作样了一会,便开始利用体内的细流,挑选赌石毛料,因为只是随手摸一摸就能知道结果,而且受到了钱多多的影响,警惕心提高了不少,所以不一会的功夫,他就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青年有些不怀好意。
难道是小偷?
郑直又摇了摇头,在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有小偷吧?
李老板做生意这么多年,不会连几个小偷都摆不平。
于是他一边挑选,一边偷偷的注意着那两个青年,见二人总是时不时的拿眼睛瞄向自己正在观察的毛料,心中一动,难道他们想要抢自己挑好的毛料?
这种可能性要大一些,只要二人背后有人撑腰,想来李老板也是没有办法吧。
如此想着,他又抬头四顾,不一会,就发现有一对胖子夫妻老是往自己的方向偷瞄,鬼鬼祟祟的,那两个人还以为隐蔽的很好呢。
心下一阵嗤笑,他计上心头。
说实话,这里的赌石毛料非常不错,郑直只是挑了不到五分钟,就发现有两块毛料可以切出翡翠,只是翡翠的质量不怎么样,他才没有购买,心中有了计策,他又挑了起来,不一会,终于发现了一块能切出中等翡翠的毛料。
这块毛料一入手,他就故意在脸上露出民一丝喜悦的神色。
“李老板,这块毛料多少…”然而他的话才问到了一半,就见那两名青年飞快的抢步上前,把翡翠毛料夺了过去。
“这块毛料我们要了。”
两个青年异口同时,并且拿起毛料,就兴冲冲的朝着那对中年夫妻的方向跑去。郑直故作不甘,抬腿追上,嘴上还喊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我先挑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