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施展云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施秋干咳两声,“你小子疯了不是?明知道我是被赶出来的!”
“教官,有眼睛耳朵的人,都知道你是被陷害的,他妈的,我们是找不到证据,找得到证据,立马帮你翻案!”施展云一边说一边不自觉的挥舞起拳头。
两人的谈话,让何源文双眼睁到最大,他多想听听关于施秋的八卦啊!可惜,施秋不给施展云说下去的机会,“过去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说了,嗯,自己的债,我自己会讨!”
“老大,我的保镖还被他们扣着呢!”看到施秋有离开的意思,何源文连忙站起来,也不挡脸了。那块熊猫眼暴露在灯光下,让施秋看的微微一笑,“受教训了?知道大陆不是澳门,不是你老子的天下了?”
何源文嘿嘿两声,不敢搭腔,只是点头。不消施秋说话,施展云当然知道怎么做,啪啪手,外面自然会放人。
“教官,要不我们去喝两杯?”
施秋摇头,“算了吧!你这样大动干戈,指不定纠察已经在路上,你还是早点撤吧!”
“那我妹,以后就交给教官了!”施展云毕竟是在职军人,总会受到各种约束,现在的确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向施秋敬礼,转身,施展云瞪了眼何源文,“小子,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妹远点,要不,老子打到你妈妈都不认识!”
“老大,你还有这种牛的小弟呀...”
望着几辆军车呼啸而去,何源文的脸上满是羡慕,“老大你知道嘛,我们在澳门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那些驻军了,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嘿,别误会,不是对人民如狼似虎...老大你懂得。”
施秋别过脸去,实在是不想看何源文的那张混血脸,跟在身后的施可菲见施秋眼神瞟来,连忙将头藏进胸膛——好大的波浪。
“可菲老师...”
“教官...”
何源文看看施秋,又看看施可菲,顿时乐了:“老大,你们这辈分...”
“你们几个,把他给我弄走,要不我直接打电话让施展云来抓人!”施秋对着何源文的保镖一吼,顿时,张牙舞爪的何源文,被二话不说的几个大汉给架走——他们可没少在施展云的手下吃亏,记忆犹新啊!
“好了,没碍事的人了,我送你回学校吧!”施秋低声对施可菲说道。
“我在学校外有房子...”施可菲的声音就比蚊子的分贝稍微高一些,要不是今天眉飞色舞关门,大街上真没法听清楚。
施秋侧侧耳朵,有些为难,“那我就送你回家!”
上海最多的是高楼大厦,像现在两人面前的多层小区,反而是比较少见的。
“几楼?”
施秋将施可菲从出租车里扶出来,顺便把车费给了。
“七...”
“该死的施展云!”
施秋心中有些恼怒,施可菲现在手脚发软的样子,怎么可能自己上七楼。“看来只有牺牲一下了...”嘟囔着,施秋转身背对着施可菲,弯下腰。
“干嘛?”
“背你啊~”
“不...不用了...”
“那你自己上楼梯看看?”
施秋转身让开,施可菲咬牙走进楼道口,才上不过三阶,就心慌气喘、两脚发软,双手抱着扶手都是摇摇欲坠。
摇摇头,施秋走过去扶住施可菲的柳腰,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入手那种绵软中带有弹性的感觉,仍是让施秋心中免不了一荡,好像跟雨点儿那晚的情景,重新在眼前浮现,尤其是现在已是深夜,无人的楼道,娇弱的可人,一股旖旎暧昧的气氛正在逐渐升腾。就连施可菲,好像都受到感染,喘息声逐渐加重。
扶在柳腰上的手,不自觉的在小范围内轻轻揉动,这种异样的刺激,让施可菲脸上升腾起了红霞,片刻之后就禁不住翕开樱唇,吐出一声娇吟。
“啊~”施秋被娇吟惊醒,恍然想起,这可是施展云的妹妹,自己刚才怎么有那些想法?
大惊之下,他重重的咬下牙齿,沉声道:“放手!”
施可菲在药性和气氛双重冲击之下,已经浑然没有主见,施秋的话对她来说就如同是不可拒绝的指令,她顺从的松开双手,身子一软,向下倒去。
坚持的双臂和胸膛,将施可菲的身体稳稳的承载起来。
浓郁的体香熏的施秋头晕脑胀,他咬紧牙关,抱着施可菲,一步一步的走上七楼。
“钥匙!”
“包...”
施可菲手腕上挂着一个小包,施秋单手抱住施可菲,一手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房间里不是很黑,施秋没空去开灯,径直将施可菲抱进客厅,看准沙发所在的位置,走过去轻轻将人放下。
施可菲一直都是紧闭着双眼,直到感觉自己稳稳的躺上沙发,同时听到施秋长长吁气的声音,她才掀起长长的睫毛,半睁开眼睛,“谢谢...”
“咕噜~”
咽唾沫的声音,让施可菲如同受惊的兔子,将身体猛然蜷缩起来。
“滚你娘的蛋!”
施秋心中暗骂,他这口唾沫,是累的,可不是心中有啥想法,可此情此景,他没法解释。“我先走了,你...最好多喝热水,然后泡个热水澡...”
“嗯...”
施可菲现在的声音,比蚊子都还小。
再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施可菲,确认她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之后,施秋转身,出门,点烟,下楼!
“累死了!”
迎着夜风喷出胸腔中的那口咽,施秋低声嘟囔:“早知道事情的结果是这样,老子不如早点去做好人!”
转而,施秋又想起刘少来,不知道何源文是怎样收拾那个公子哥的...
其实何源文也没做啥,只不过是躲在包间的门口,一棒子敲在刘少的头上而已。
而施秋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其实刘少就在六十六号包间的沙发背后,整个人被夹在沙发和墙壁之间。
等到施展云带着部队离开,眉飞色舞的人清理场子,才发现仍旧昏迷的刘大少。
“我他妈...的,老子的妞呢?嘶~好疼~”举着冰袋,刘少双眼喷火的坐在沙发上,他对面,陪笑而坐的,是眉飞色舞的老板,人称“光头苗子”的苗靖易。
说他是苗子,倒不仅仅因为他姓苗,更重要的是,他本身就是个苗族。
苗靖易顶着个光头,这在苗人当中是很少见的,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一个光头,就已经说明他本身就是个不遵常理的人。而光头上的那道刀疤,还有后劲上隐隐露出的藏青色纹身,已经很好的表示出他的身份。
“刘少,你带来的那个女人,她哥哥是个军官!”苗靖易右手夹着根拇指粗细的雪茄,两只眼睛白多黑少,瞪着人看的时候,活像双鬼眼。
“什么狗屁军官!”刘睿国重重一挥手,带动颈部,让他不由的跟着闷哼一声,“该死的,那是谁敲本少爷闷棍,你的人总该看见了吧?”
苗靖易摇摇,“没有,不过想来,应该就是跟个军官脱不了干系,我的手下说,这个包间里前前后后就进来三个男人,一个是那妞的军官哥哥,一个是年轻的混血儿帅哥,还有个...是长相帅气的年轻人。”
“年轻的混血儿?”出于本能,刘睿国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何源文,“该死的杂种!一定是他!”
刘睿国实在是想不到,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谁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苗靖易,少爷我在你的地盘上被人阴了,这事儿你是不是该承担点啥?”左手紧紧的压住冰袋,右手干脆也放到脑后,半靠着沙发靠背,刘睿国脸上带着一丝阴狠。
苗靖易将雪茄重重的杵在烟灰缸中,喷出口浓浓的烟雾,“是!这事儿是我不对!不过刘少,也也应该知道,我们眉飞色舞有自己的规矩。我这里的女人,随便你玩,但是你带女人来我场子里动手脚,就是坏了我的规矩!”
“你妈的规矩!”刘睿国猛然坐直身子,不服输的瞪着苗靖易的那双鬼眼,“少爷我的头上还肿着这么大一块,你跟我讲规矩?平常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讲规矩,现在有人踩到少爷头上了,你倒是跟我讲起规矩来?你信不信,我马上让人来封了你的场子!”
“刘少...”面对暴怒的刘睿国,苗靖易眯着他那双鬼眼,不慌不忙的开口,“出来混的人,总是要讲规矩的?难道我场子里的女人不够多?你非的去外面弄女人进来?我苗靖易在上海不是呆了一年两年,跟你刘少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也不用说话来吓唬我!你在场子里受伤,是我苗靖易不对,摆酒讲数磕头赔礼,我苗靖易皱一下眉头,就是畜生养的!但你弄个女人来场子里下药,这事儿要是说出去,恐怕...”
“老子啥时候下药了?”刘睿国一拍茶几站起来,“苗靖易,你说,你哪只眼睛看到少爷我下药了?”
“看没看到不重要...”苗靖易冷冷一笑,“大家心中有数!出来混还要事事讲证据,那黑社会不就成警察局了?刘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你...”
没想到平常鞠躬哈腰的苗靖易,关键时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刘睿国被彻底弄蒙了,他脑子中能想到的只有两点:要么,施可菲的那个哥,来头很大;要么,就是苗靖易已经知道,何源文是澳门赌王的儿子,他们都是走黑道的人,总要互相给面子!
“那你说怎么办吧?”刘睿国终于明白,今天怕是没法利用苗靖易,去对付何源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