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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岂能束手

锻仙 新兵扛老枪 5610 2024-11-04 13:13

  

“跳马涧,因形似匹马腾空跨越得名。”

  

头顶一线天光如带,四方大柱盘曲扶摇,撑起嶙峋怪石如条腹;仰起头,左侧两柱间隐间飘摇马尾,右侧嘶鸣马首欢腾,似在追逐渐渐西区的火阳。

  

“上面看其实很普通,无非一块大石头下面生着四条腿;只有仰望才得其形,才能感受到那种奔腾欢畅的气势。”

  

四人行走于幽暗,童埀当仁不让充当起向导的角色,一面介绍,神情不无感慨。

  

“当年,少爷就是在这里干掉落日塔的那个和尚咳咳,师姐莫怪,我瞎猜的。”

  

时间地点人物齐全,这样还说瞎猜?上官馨雅愠怒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

  

当年那件事有她一份,假如不是大先生出面,兴许想到那两道绝狠令人心颤的眼神,上官馨雅忽觉寒意侵魂,眉稍略有颤动。

  

“与师妹有关联?”

  

无时无刻不分出一缕心神在上官身上,羽公子马上察觉到异状,好奇问道:“是不是因为与十三并肩作战,所以才生情”

  

“闭嘴!”

  

“诺!”

  

羽公子反应极快,如铁血将士般敬礼,神情严肃,眉锋冷冽如刀。童埀在一旁张大嘴巴喘不出气,连一直默默的贾克都忍不住想笑,脸孔憋得通红。

  

“离我远点滚!”上官气急怒叱。

  

“是!师妹别生气,对修行不好。”公子羽迭声应着,挨得更近。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叫贱?羽公子将其诠释得几近完美。上官馨雅痛骂、犯愁、忧苦至绝望,心里不能不赞一声:公子好心性。

  

类似情形,以往两人之间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但都是两人独处。拉下脸皮相对容易。要知道,羽公子是这里四人中修为最高的那一个,上官馨雅深知其战力如何强悍,假如不是痴恋自己,怕是还要叫其一声前辈才合适。

  

男人么,要的就是个颜面。大庭广众狂骂痛批,换谁也难承受。似羽公子这样忠犬伺候女王般数十年如一日守护坚持不懈,任凭上官如何冷漠,也不能不为之微泛涟漪。

  

女人么,只要不是疯子,要的就是个信赖与依靠;上官馨雅不是疯子,相反她比其它女修士更多愁感,岂能无动于衷。

  

“这人啊,是真心对我。可”

  

余光瞥见羽公子一本正经的表情,上官馨雅心中百味杂呈,狠心半响终无法再说什么冷言冷语,跺脚而去。

  

“走吧。”

  

“走?”

  

公子羽楞了下,直到童埀好心捅捅他的腰,眨眨眼睛朝前方背影示意才醒悟过来,“呀!”的一声怪叫追上去。

  

“师妹慢些走,为兄给你讲讲跳马涧的传说典故。很有”

  

“你知道?”

  

“呃童埀,童师弟。童兄!”

  

“来了来了,要说跳马涧典故的话,不能不提千年之前”

  

上古世家地位超然,上官馨雅地位超然,童埀此行存了心思,当然会小意伺候着。至于公子羽。童埀或许不相信那场真灵之战,但已肯定他与少爷大有关联,内心更加着紧。三人一路走一路说,气氛渐趋融洽,身后贾克默默跟着。默默看着,没由来叹了口气。

  

“贾师弟怎么了,有心事?”

  

生来便有自来熟的本事,羽公子眼观八方,回头望着贾克,忽然笑起来。

  

“河东岭南历来不和,此次水仙宗遇袭,不会是你们搞的吧?”

  

如此敏感的话题被公子羽轻蔑叫破,众人陡然呆住。

  

“这件事”

  

上官馨雅有心阻止,待注意到羽公子的表情,不知为何将到嘴边的话收回去;相比之下,童埀的表情更加尴尬,想说也不知如何开口。

  

他是主人,且看出羽公子似有为水仙宗出头的意思,该说什么才好?

  

“岭南河东不和是事实,但与水仙宗关联不大;贾某以为,此事与河东无关。”

  

身为孟林第一宗门,水仙宗本应在两地对抗中担当重要角色,但因岭南不和,水仙宗始终将虚灵门当成最大、也是最直接的对手,对河东反倒不是太在意。反之河东看清局势,巴不得水仙宗与虚灵门火拼,当然不会击弱利强,而是反过来。

  

换言之,虚灵门眼中的水仙宗更像个内贼,曾经数次险些将其吞并,结果因为河东明里暗里作梗不能成功,恨意随之越来越浓。作为曾经的河东代表,贾克对此心知肚明;此次水仙宗遇袭,贾克也曾多方推断查问,越发肯定与河东无关。

  

问题来得突兀,问话的人也不对,贾克心里的想法不便说出来,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轻描淡写说道:“不满公子,贾某因长久不能破镜,如今已在河东失势,难以了解内幕。”

  

羽公子笑容越发“明媚”,说道:“失势就不中用,装的吧?!”

  

贾克不知该说什么好。

  

羽公子像个傻子一样瞪着贾克,等不到回答炸呼呼说道:“不能破镜就失势,那要是破了境呢?”

  

贾克不能真当他是傻子,无奈说道:“元婴哪有那么好破,公子说笑了。”

  

羽公子连连摇头,说道:“以贾师弟的状况,突破元婴说举手之劳,但也不是太难。”

  

贾克微怒说道:“阁下是在嘲笑贾某?”

  

羽公子一脸纯真,说道:“误会了。以本公子看,贾师弟胸中郁气难平,金丹淤堵,化解便可生灵化婴,算不上什么大事。”

  

听了这句话。贾克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意思,相反面色紫涨目若喷火,随时可能爆发雷霆之怒。

  

公子羽说的情况属实,贾克修为早就达到结婴要求,正因为那点郁结无法自破,始终不敢尝试化婴。

  

贾克曾是河东代表。从来不用为资源担忧;他在道院修行,身边名师需用堆计;他身边又无数苦修学子,从来不会、也不敢懈怠。

  

听羽公子的口吻这事一点都不难偏偏贾克因此受制七十年,且看起来还要持续下去。

  

不是嘲讽是什么?

  

“郁结是病又不是病,治愈只能靠自己。按理说旁人帮不上忙,可嘿嘿,得看对谁。”

  

道理一套接一套,公子羽无视贾克如何愤怒,炫耀说道:“你不行。别人不行,本公子行。贾师弟只需依我一事,破婴包在我身上。”

  

涉及结婴,贾克再如何不信也得压下怒火,沉声说道:“何事?”

  

羽公子摇头晃脑说道:“不急不急,听我说完。郁结让你结婴迟了七十年,也让你的修为更加凝厚;我观贾师弟心志急如冲天,体内天地之力充裕有形。正符厚积薄发、终至井喷之理。本公子断定,师弟一旦突破至酷。修为定如绝提之水,崩塌之峰,冲天之鹰,出云之龙”

  

“够了没有!”

  

贾克不好打断只能忍受,上官馨雅听不惯公子胡说八道,清叱道:“说正经事。”

  

羽公子如奉纶音。刷的一声站定,肃容说道:“师弟化解水仙宗之危,本公子助你破婴。”

  

一句话好似落锤当头,再次将众人震晕。

  

水仙宗危机发展到现在,真正知道并且意识到严重程度的人很少;普通人只知他们遇到一次突袭。死了一些人,也杀了一些人,双方损伤基本相当。上官与公子羽初来乍到,一切均由童埀口中得知,了解到的情形更少。

  

这很正常,因身边有个贾克,童埀只能点到即止。

  

即便没有这一重,童埀也不会告知两人实情,至少不会说水仙宗面临灭门。站在他的角度,这种小心思十足可以理解,只要将这几位带到水仙宗,再把消息以合适的途径散播出去,无论谁是突袭主谋,此后都不能不仔细掂量。

  

沉默良久,贾克沉声说道:“贾某凭什么相信阁下。”

  

公子羽收敛嬉笑表情说道:“因为你没得选。”

  

贾克深吸一口气,又问道:“能否问一下,公子为何对此事这般上心?”

  

这话大家都想问,都拿目光看向公子羽,童埀眼睛尤其瞪得大,仿佛当他是慕容沛。

  

“因为童埀,因为十三,因为师妹。”

  

公子羽轻轻叹息,幽幽回答道:“童师弟为人不错,本公子与其一见如故;十三与本公子有旧,他的小弟就是本公子小弟,不能坐视不理。此外本公子看出来,师妹一心想帮助十三做点事,非如此不能了断情愫;如此本公子便不能得偿所愿”

  

“住口!给我闭嘴,你这个蠢货!”上官馨雅听得快疯了,破口大骂。

  

“嗯,嗯嗯嗯。”羽公子很听话,嘴巴像被针线缝住一样死死抿住,仍不忘回应。

  

“阁下为何断定贾某能帮算了。”

  

贾克本想再问些问题,望着公子羽死都不敢开口的摸样,不得不放弃打算。

  

“岭南河东局势密切,牵一发而动全身,水仙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河东不可能不关注。实话说,贾某此次前来,本就受命亲自调查”

  

简单交代原委,贾克认真说道:“河东不在乎岭南局势如何发展,但不能容忍有人栽赃嫁祸;诸位放心,贾某既然来了,在公在私都不会束手旁观。”

  

“那可太好了!”

  

公子羽似比童埀还高兴,连禁令都抛于脑后,他留意到上官馨雅望着自己的目光,与之前已有天壤之别。

  

“放心吧,待此事了解,本公子为你开醍谁!”

  

“不会束手旁观?尔等本就跑不掉,怎么个束手法。”羽公子色变发出断喝的同时,头顶忽闻阴测测不屑回应,随之而来的是乌云盖顶,阴寒冷暗,如天穹被遮挡。

  

“化神修士!童埀你敢欺骗本公子!”

  

凄厉怪啸声中,羽公子身形似大鸟冲天而起,双掌挥出千万鬼影,憧憧瞬化五只狰狞鬼首。

  

“五鬼搬师妹走!”

  

“嗯?这门神通不错。”云内传出惊咦,随即失望冷哼,一哼便哼出五支利爪。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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