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凛凛，看着她叹气，“如果可以，我真不想给你这种感觉。【飞速】没有男人愿意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变得恶心…”

　　那个时候的苏尔尔还不知道，在简予面前，‘恶心’绝对是个禁忌的词汇。

　　一转眼，他人已经走出门外，消失在拐角。苏尔尔呆愣愣地，耳边只剩‘心爱’两个字。

　　休场时间快到了，苏尔尔走到门边，一道身影突然拦住她。

　　“Burk？”他不是简予的手下吗，怎么不跟着他？

　　“大嫂，请别这么说老大。如果你知道当时的情况，如果你知道他从小的经历让他有多憎恶同性恋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他了…”

　　苏尔尔拧眉，疑惑不解，“同性恋？”

　　等不到答案，她抬眸，Burk已经不见了。什么时候走的她完全没自觉。揣着心事找到顾亦玄，下半场就要开始了。

　　下午一审结束，苏尔尔这边没得到实质性的进展。

　　看着徐瑞东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对着迎面而来的记者笑得和善的样子，她一阵心烦气闷。看来只能灰溜溜的走后门出去了。

　　简予被凌卿牵着，两具身体之间无间隙，苏尔尔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很刺眼。

　　顾亦玄走过来，好笑的看着她，“既然不高兴，就追上去把他抢回来啊！”

　　“哪…我哪有不高兴！”苏俄热俏脸一热，急急地辩解。

　　顾亦玄怔怔道，“高不高兴只有你自己知道。看到你从大哥的死里走出来，我很开心。”

　　苏尔尔顿了顿，缩了缩瘦削的肩，“我很久没想起他了。大概忘了吧。”

　　“人不可能一辈子只有一段感情。但刻骨铭心的只有一次。”顾夜白拍拍她的肩。

　　“刻骨铭心？”苏尔尔不解。

　　“等你死的时候，你会明白哪段感情是唯一刻骨铭心的。感情其实是可以拿来比较，比较了才知道谁最重要。”

　　听了这句话，苏尔尔又抬头看了看前面渐渐缩为一点的那个高俊的背影。

　　“看来你还有事，我先走。”顾亦玄苦笑。她虽然不属于自己，但因着这份喜欢，他无法对她坏。

　　顾亦玄，谢谢你。她想，有些感情注定是拿来挥霍的，如他。有些注定是要陷进去的，如顾夜白。

　　还有一些，则像浓雾中透着清凉的街灯，寂寞又昏暗，等你发现的时候，雾气已经入了你的眼，如简予。

　　***

　　苏尔尔想了想，还是驱车跟了上去。

　　前面的CCXR在车堆里穿梭，苏尔尔把握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好奇心驱使下，几乎是鬼使神差的，她很想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或者简予要去哪里。

　　其实有些时候，真是自找的。不久后，她很愿意这么想。

　　CCXR停在了一座医院。她看着简予下车，再走到另一边，给凌卿开车门。她曾经有过的待遇，他都用在了凌卿身上。

　　两个人似乎在争执，简予推开凌卿的手，耸肩，这个动作带点英伦男人的韵味，在他做来，好看得很。

　　凌卿的侧脸有些拘谨，嘴巴不停地动着，隔得太远，周围很嘈杂，苏尔尔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简予叹气，点点头。两个人转身就往门诊部走去。

　　苏尔尔赶紧下车，跟上。

　　两个人都有些耀眼，排队的人们自动让开一条道，凌卿抓紧手里的病历，简予扶住她的腰，两人一起往妇产科走去。

　　苏尔尔在玻璃门外生生停住步子，神情被冻结，面目惨白。

　　妇产科！她蓦然一笑。

　　难怪要争执，难怪他不回家，难怪他没时间给她过生日，难怪他无心打官司，难怪凌卿突然辞职…

　　她其实想像个泼妇抓奸，叫住他，给他一巴掌，再给凌卿一巴掌。可这些动作，终究一个也做不来。

　　以前顾夜白在外面找女人，她睁眼闭眼，原因无他，她害怕顾夜白。可她不怕简予。

　　她只是不能动了，一点也不能。空气凝结成冰，定住了她的身子，脚不能移，神情僵化。

　　脑袋轰鸣，呼吸也不顺畅，心脏着了火一般……她不知道呼吸这回事，竟然是这么困难。

　　视野一片朦胧，她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在摇头，因为是黑色的轮廓，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泪。

　　不过她猜，应该是有的……

　　***

　　妇产科走道里，简予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停住步子回头，凌卿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太阳穴突突的跳，明明感觉身后有股熟悉的气息。但愿没什么事才好。

　　九点，凌卿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简予起身，医生以为他是丈夫，责备，“你想她怀孕就别再让她打胎了！不要把自己女人看的和自己没有一点的关系一样！”

　　简予莫名其妙，随即苦笑。事实上，还真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久，麻醉过了，凌卿醒来。扯开苍白的唇瓣冲他微笑，“真高兴你还在。”

　　简予沉着脸摸摸她的发尾，叹着气，“你不需要这样的。”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突然发怒，懊恼的撩起额发，“不要总说为了我！你根本没问我的意愿，那件事也是，这件事也是！”

　　凌卿暗了脸色，“我就是这样偏激！宁愿毁灭自己来换取你一个眼神！我不像苏尔尔，不是大家闺秀，我唯一输给她的就是时间！她拥有你一个童年，她有幸见过纯真幸福的你，她该知足！我呢，我有什么？”

　　那样悲怆的话语，敲击着简予没有波纹的心。稍稍有点疼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凌卿和他是一类人。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粥。”他不看她，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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