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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康平和子晴说了半天京城的事情,子晴突然想起来曾瑞庆,便把林康平走后,曾瑞庆那边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鼎天居.dtxsj.)
“听我娘和我小姑的意思,只怕我大娘知道你回来了,还会过来找你,我心里还有些不安,会不会牵扯到咱们?你怎么会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事跟我关系还真不大,你大爹伙同上司收受贿赂做假文书的事情,虽然隐秘,但也还是有人知道的,你大爹的人缘关系并不好,得罪了很多人,你看他的性子就该猜到,早就有人想整他,我不过顺水推了一把,想让他破点财。后面的事情,可真是巧了,我也没想到,帮派之争,安州府衙换了一批人,你大爹吃了他上司的挂落,你千万别想多了,真的跟咱关系不大。”林康平担心子晴有压力,说道。
其实还真是巧,林康平只想着让曾瑞庆破点小财,没想到后面牵扯出这一大堆,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不过,还没打算用出来。早知曾瑞庆有今天,他也不必费那心思了,就跟春玉的事情一样,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的。
“我不是担心他,只是担心你。”子晴说完圈住了林康平的腰。
康平回来没几天,周氏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再度上门了,不过,林康平给直接带到正房去了。
曾瑞庆这次没有跟过来,大概还是放不下身段,林康平自然没有答应什么,直接就拒绝了周氏的要求。
“可笑,你大娘走的时候,嘟嘟囔囔的,说我不帮忙,你大爹就找不到事做,找不到事做,你阿公阿婆就养不起。看来,咱们还真是要早做准备,就算咱爹咱娘要养着两位老人,也要把大爹当年的事情问清楚。别让爹再糊里糊涂地被人算计了还把他们当好人。[]”
“既这样,赶紧把我爹娘叫来,不然,等我爹答应了大爹的时候,再问就没什么意义了。”子晴急道。
“好了,你稍安勿躁,我一会就喊他们过来。你先把这碗汤喝了,一切有我呢,你安心养着就成。”林康平接过小蓝手里的粉彩小瓷碗,送到了子晴的嘴边。
晚饭后,林康平果然把曾瑞祥他们请了过来,曾瑞祥不知何事,进来就问道:“子晴,康平说你重要的事情要说。究竟是什么?”
“爹,娘,你们先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大爹的事情康平帮不上忙,听大娘的意思,好像大爹和大娘要把阿公阿婆送给爹娘奉养,上次我也听小姑说了这事,我找你们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
子晴于是就把那年田氏做寿时听田氏三姐妹的话说了出来,说到曾瑞庆那时一年就交了五两银子养家,自己留了五两,曾瑞祥的眼睛瞪着老大。嘴还半张着,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不可置信的事情。
“爹,此事千真万确,不信的话,你可以找两位姨娘婆婆确认。”子晴说道。
“不可能,没道理啊?一样都是儿子。再怎么偏心,你阿婆也不能这样对我?我就算孩子多了些,可我交的银子也多,你们几个小的,能吃了多少?”曾瑞祥喃喃自语。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她都能为了让你挣钱养家,生生地断了你的前程;能让咱家的孩子饿着,也要把粮食省下来给春玉送去。我就觉得蹊跷,以大哥大嫂的个性,一点亏也不肯吃的,怎么能容忍娘这样偏着春玉一家?子晴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合着那是咱家的银子,你大哥大嫂懒得多管闲事,横竖他们省下来才是真的。”沈氏拍手说道。
沈氏的话倒是解了子晴心底的疑团,本来,周氏那么见钱眼开的性子,能同意曾瑞庆的银子去养春玉一家,还真是太阳出西边出来了。[]难怪,周氏和子萍都吃的那么胖,田氏对子萍的态度也不一样,即便子福是第一个孙子,田氏看得比子禄几个稍重一些,可是也抵不过子萍和大毛几个在她心里的分量,怎么说,也是不应该的,何况,子福还从小表现的那么聪慧,据说比曾瑞祥当年还强一些。
曾瑞祥好半天没有做声,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像那日在秋玉家三毛老婆把燕仁达的丑事揭露出来时的神情,说绝望有些重了,说失望有些轻了,子晴都不知该怎么形容。
沈氏也是心疼曾瑞祥,这些年,一直是他的心伤的最狠,毕竟,都是他的亲人。
“爹,我觉得娘说的有道理,我还记得,阿婆那时有什么吃的东西,还会偷偷地给子萍姐一些,从来没给过我和大哥,晴儿就更不用说了,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别的什么问题,虽然我那会小,可也知道阿婆待我们不一样,从没敢往前凑。没准阿婆就是为了哄着大娘,收买大娘,不让大娘说出他们偷偷把钱粮送给大姑家的事情。娘不跟他们住一起,而且,每次去也只是做事,从不过问家里的钱财米面。”子禄说道。
“我倒是想过问,你阿婆不让我张口,说她活的好好的,再说,即便她老了,还有你大娘是长媳,理应由她掌管,我无权过问。”沈氏说道。
“爹,我大爹私扣的银两,加上他收受的好处费,恐怕手里也有不少银子?你想,分家前,大家在一块起码过了十年,大爹这十年不算他捞的银子,就有五十两,加上这二十年,一年五两也有一百多两了,所以,他只是叫穷,绝对不是真的没钱,连大姑那么哭穷,不是还给了三毛三十两银子的分家费?我想,大姑手里也不可能一两银子不留的。”子晴说道。
“天哪,子晴这一算账,还真吓了我一跳。孩子她爹,你可一定要坚持住。我不是不舍得这点银子,只是没他们这么欺负人的。”沈氏气道。
“好,我知道这事该怎么做了,你们放心。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要去见一趟两位姨娘,到时说起话来,也有出处,必要时,恐怕还要请她们二位来一趟。我倒要看看,这次他怎么跟我张这个口。”曾瑞祥说道,眼神坚定,看来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后来,沈氏说,曾瑞祥找过了田氏的姐妹,一开始时,两人还不愿说实话,还是曾瑞祥说了这些年的事情,加上曾瑞祥这些年一直对这姐俩看顾有加,何况,子晴也听见了她们的谈话,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便承认了此事,只是,两人谁也不肯出来作证,毕竟,这是曾家的家务事。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事有了一个明确的答复,实在不行,可以上门求证,她们总不会当面再反复。
“你爹说了,如果你大爹什么也不说,还是像以前那样奉养你阿公阿婆,你爹也不提往事,可如果真要把老人推过来,这些事情肯定是要拿出来当面讲清的,他都做了二十多年的傻子了,总要一个说法的。他说,感觉你两个姨娘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没说,可是,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了,这事还是你爹说,你都在外面听见了,前几年是不想让你爹伤心才没说的,如今见了你大爹的行事,不说也不行了。”
“可不,那次大爹盖房子的时候我就想说的,可是后来听说大爹同意了一直奉养阿公阿婆,我就不想节外生枝了,可是,两位老人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呢?”子晴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谁知道,现在问也问不出来,也许,到时候了,自然有人会翻出来,就像你大姑爹的事情,谁能知道从他媳妇嘴里说出来?不然,我们可不一直蒙在鼓里,可见老话是没错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子晴一想,也是这理,纠结下去也没个结果,该到自己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子晴的孩子满月后,子晴搬回了正房,曾瑞祥给孩子取名书彦,说彦是有文采的意思。
子晴把暖香苑打扫出来,让子禄白天过来,天冷了,陈氏也不能总带着孩子出来,可孩子在家,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子禄的。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小岛上的梅花也含苞待放了,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子禄还是有几分喜欢这环境的,欣然同意了。
林康平这段时间忙翻了,康庄那边又找了些乞丐来,还有两个年岁大的老人,是从破庙里捡回来的,大概有个五十来岁,无儿无女的,逃难过来的,身子倒还硬朗,庄稼人,原本想这个冬天过不下去,就把自己卖了,谁知主家都嫌他们年纪大,看着木讷,谁也没要。
林康平买下了围着康庄的三座小荒山,康庄的居民闲了下来,都帮着收拾荒山,这边,王花匠开始预备桂花树苗,林康平说还是这边的气候适宜种桂花,北方那边,冬天的树根部都得用麦秸稻草围住。因而,林康平准备用一整座山来种桂花,等秋后收了做成干花送到京城去。
另两座山还没想好种什么,暂时就没动,反正一时也忙不过来。
曾瑞庆这边这一个多月都没什么动静,曾瑞祥倒也不着急,一动不如一静,听沈氏的意思,曾瑞祥猜曾瑞庆大概在等子福,子福开春就该派官了,没准会打子福的主意,帮他在衙门说说话,或是帮他再找一份文书的工作。
这个沈氏和子晴都不担心了,子福不可能会同意帮这个忙的,他是长子,曾瑞祥和沈氏遭的罪受的苦,他感同身受,从小就想着要努力念书改变一家人的命运,子晴还记得那个总是抿着嘴暗自咬牙的少年,还有那个过继的事件,大概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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