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希望
「美菜!」
听到良介的呼唤,走在前方的美菜身子一颤停下脚步。在通往崖顶的道路前方,有一条非常小、非常小的海边小路。
「那个,怎么说呢,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不对,我大概知道什么原因,不过那是误会啦,天大的误会!」
良介心想自己怎么会这么蠢,说出如此没有说服力的解释,总之,还是继续解释下去:
「湿掉的衣服穿在身上,即使是在夏天也会感冒吧,所以只能赶紧脱掉。没错,我的确是太不注意了,脱掉衣服后还同处一室,不过,外面还在下雨,只能待在洞窟里面!」
良介一面解释,一面走近美菜的身后:
「那时候,很不凑巧又刚好打雷。很可笑吧!那个莱方竟然会怕打雷。不对,我也吓了一跳。想都没想过,她竟然会害怕到抱住我……」
毫无任何反应。
「美菜,你有在听吗?我已经尽力在解释了。」
有些担心的良介把手放在美菜的肩膀上。就在此时,美菜突然大叫一声:
「不要!」
把良介的手挥开。
「咦——」
在良介的心目中,美菜应该是……
文静。
低调。
温柔。
胆小。
总之,就是一点暴力和攻击的倾向都没有。
在良介的脑海里,完全没有想到放在美菜肩上的手会被挥开,所以身子狼狈地失去平衡。
噗通!
随着一声夸张的落水声,良介掉落小路旁的海水里。
「咦……良介同学!」
被落水声吓到的美菜终于回过头来。
「呵呵,还真糗呢!」
跌坐在海里的良介如此自嘲。不过,美菜却对这样的良介轻轻摇头:
「良介同学,你一点都不糗……」
「咦?」
「在我、我的眼里……你看起来永远都很酷。」
就算被如此称赞,良介却一点也不这么觉得。如果自问自己有哪里酷?绝对能立刻拍胸脯回答说没有!
不过,美菜却对感到疑惑的良介露出微笑:
「良介同学你虽然自己不知道,但我却非常清楚。」
「咦……」
良介完全不晓得美菜到底在说什么?
「从小你就不嫌弃迷糊、迟钝的我,愿意和我一起玩,一直陪在我的身旁。」
「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啊!」
良介甚至还曾替年纪稍长后,却仍持续尿床的美菜收拾残局过。
「还看过我的许多糗事呢。」
美菜似乎也在脑海里回想起相同的记忆。
「所以,在你的面前,我可以展现真实的自我。」
「嗯——喔……」
这么说来,美菜在班上好像没什么亲密的朋友。虽然给人资优生的感觉,也有受到同学敬的一面。
「对这样的我来说,你显得非常酷。」
「……抱歉,我完全听不懂。」
「因为你总是那么地坦率、从不说谎不是吗?」
「不,那只是……不过,也因此才会被叫做色狼介啊。」
对良介来说总是最诚实面对的事情,就是妄想了!
「从我的眼里看来,这样已经够酷了,我觉得非常厉害。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这么觉得了。」
美菜如此说完后又再次露出笑容:
「嗯,从以前开始就是,所以,我也想开始追上你。」
「追上?」
「嗯,想要像你一样坦率,确实把内心想做的事情付诸实现……呵呵,这或许要感谢莉萨菈和裘儿呢。」
「……这、这样啊?」
还是一头雾水。
「是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心里觉得你很酷。」
「喔、喔!」
「嗯,如果你能明白,和莱方拥抱的事我就原谅你。」
「什么原谅,这根本是误会啊!」
美菜带着愉快的笑容望着如此哀诉的良介。
「真是的……」
面露苦笑的良介打算起身,所以把手伸入海中。
「——!」
伸入海中的右手突然传来一阵剌痛。
「怎么了?」
「没什么,好痛……只是被石头割伤手指而已。」
从海里爬起后,良介露出尴尬的苦笑。
被称赞很酷,结果却是这副德行。而且还让美菜担心,这已经是糗到无以复加了。良介垂头丧气地自我调侃起来。
「啊,流血了……」
美菜拿起手电筒照向良介的手指。就如同美菜所说,手指确实不断滴着血,只是因为被海水浸湿,才会看起来像严重出血。良介根据疼痛的感觉如此判断。
但是,美菜并不这么认为。
突然抓住良介的右手腕。
「喔、喔!」
美菜又再次做出和良介想像中不同的行动,令良介没有做出什么抵抗。
美菜就这样将良介的手握到自己的面前,先以手帕擦拭伤口。
「血会弄脏。」
「嗯,没关系。」
美菜微笑回应后,红唇微张慢慢将受伤的食指含入口中。
「啥……」
良介的食指前端在美菜的口中与舌头缠绕着。
「嗯……啾……」
温暖、湿润的感觉传来,美菜像是换了另一个人般从嘴里发出娇喘声。
继续下去,指尖可能会就此融化在美菜的嘴里。脑中浮现出如此无聊的幻想。
「嗯……嗯……嗯呜……」
似乎察觉到良介一脸茫然的模样,美菜含着手指说了一些话。
虽然听不出来说些什么,但良介隐约可以了解。
——消毒。
美菜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那、那个……啊,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毫无意义地在脑海中说了几次消毒之后,良介急忙将手指从美菜的口中抽出。
「啊!」
有些意犹未尽的美菜轻呼一声。
良介完全没有察觉美菜的反应,急忙把手指含进自己的嘴里。
让美菜用这种方法帮忙消毒未免太令人难为情了,这样的话,倒不如自己来。纯地这么认为而已……
「啊……那样是间接接吻……吧?」
美菜不经意地如此脱口而出。
「——」
嘴里含着充满美菜唾液的手指,良介瞬间定格。
被说是间接接吻之后,当然就不好意思继续舔吮口中的指头,良介只是呆呆地含着手指静止不动。
就连指出事实的美菜也红着脸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像是遭到冻结一般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
耳里只有听见海浪的声音不断传来。
就这样也不知道持续了几分钟。
应该遭到「格雷普尼尔」抑制住的「格拉姆」却突然出现反应,在良介的灵魂中疼痛着。
不,说不定是一直疼痛着,但良介此刻终于发现。
因为,当良介察觉「格拉姆」的疼痛时,造成疼痛的始作俑者已经逼近眼前。
「『捕缚锁链』!」
始作俑者出声咏唱。瞬间,良介和美菜都真的变成动弹不得,就算想动,身体也完全不听使唤。
良介像个傻瓜般含着手指,转动视线。
一言以蔽之就是巨大。
在崖顶松林中袭击良介与莱方的阿卡蕾雅,扛着全身被绳索捆绑的莉萨菈站在眼前。
「莉萨菈?」
一动也不动。
「放心吧,她还没死。只是被阿卡蕾雅的蛮力击中腹部而失去意识罢了。」
说话的人是莱方,一脸尴尬的模样站在阿卡蕾雅的身后。
「原来如此,没想到被我误以为是玉野光的家伙,竟然就是那个加贺良介。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曾经打倒过加达布洛格的样子。」
阿卡蕾雅无礼地盯着动弹不得的良介直瞧。
「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肌肉,感觉那个玉野光还比较差强人意。」
回家社的良介和拳击社的社长玉野相比,会得出这种结论也是理所当然吧。
「算了,也罢。直接把这家伙交给加达布洛格,他应该也会高兴吧?」
「啥?并没有这种任务吧?」
「不需要什么任务吧!这家伙是我们的敌人,而且灵魂中还寄宿着『五大古宝』中最为凶暴的『断剑格拉姆』,把这家伙捉回去会有什么问题吗?」
阿卡蕾雅眼神凌厉地瞪着莱方。
「还是说,你真的钟情于这个弱不禁风的小鬼吗?」
「才、才没有!」
莱方说得有些含糊。
「那么,就别插嘴管我的事,但如果不插嘴却反而想插手的话尽管来。因为雷斯托家的千金一下子就手到擒来,实在有点无趣。」
阿卡蕾雅嘴角一歪露出狰狞的笑容。
「……」
莱方什么话都没有回答。
「哼,看来你很清楚我们的实力高下嘛,相当聪明!」
阿卡蕾雅扛着莉萨菈耸了一下肩膀,目光移向美菜:
「我看连她也顺便带走好了,因为我的第六感这么告诉我。」
接着,单手举起莉萨菈抛了出去。
「咕!」
正中良介。动弹不得的良介无法采取受力动作,所以身体猛烈地撞上地面。
「嗯,啊,抱歉呢,并非故意要撞你的。」
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愧疚之意,阿卡蕾雅开口向呻吟的良介道歉。
「莱方,那位小姐也是桃园学园的学生吧?」
「啊,是没错,你想拿她怎么样?」
「应该很简单吧!『超特异者』的可能人选虽然是桃园八奇,不过,除此之外的其他人也有可能。」
「的确,加达布洛格的推测并非每次都正确……」
「没错,而且就我所见,那位小姐的灵力相当强大,所以顺便测一下她的灵力应该没有损失。」
「不过,我记得加达布洛格应该已经测过她的灵力了。」
莱方的回应令阿卡蕾雅感到不耐烦,拉起嗓门说道:
「你不也说过,那家伙并非每次都正确。说起来,灵魂深处的灵力原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得知,有时候直觉反倒比较准确。」
「直觉……」
「我不是说过,第六感这么告诉我吗?」
「可是要怎么测量,你并不知道她的真正愿望啊!」
「什么嘛,只要彻底逼迫就好了啊,人一旦陷入恐怖就会吐露真实想法。」
面露野獣般的狰狞表情,阿卡蕾雅舔着舌头望询美菜。全身动弹不得的美菜脸色发靑,几乎快要最倒,已连叫都叫不出来。
不过,阿卡蕾雅的第六感相当准确。
美菜的灵力为一百五十万,和一般人的三万相比实在远远高出太多。
即使她并非「超特异者」,也想知道为何会有这么高的灵力——
「可恶,美菜说不定也会被绑架到死神界!」
良介低吼着。只能低吼,身体就是动弹不得……
「良介,冷静点。」
压在身上的莉萨菈传来一声耳语。
「莉萨菈你……」
「别、别说话!」
莉萨菈表情严肃地看着良介,感觉像是已经有什么盘算,但全身被绳索五花大绑的莉萨菈,实在不觉得她能有什么作为。
她目前可是趴在仰卧的良介身上耶。
处于这种状态下,还能变出什么花样吗?
「我现在替你解开『格雷普尼尔』的封印。」
「啥?」
莉萨菈趴在良介身上蠕动着,把脸靠向良介的右手腕。
「解开『格雷普尼尔』的封印?」
「要靠『格拉姆』啦,没有唤醒『格拉姆』就绝对无法打倒那个肌肉女。」
莉萨菈所言不虚,而且,只要「格拉姆」觉醒的话,应该就能解开这个令人讨厌的冻结束缚!
「但是,要如何解开封印呢……啊,我想起来了,只要剥开『格雷普尼尔』的外皮就可以了对吧?」
「是的,而能够剥开外皮的人,就只有我这个『格拉姆』的契约者才能做到。」
莉萨菈的嘴巴往「格雷普尼尔」靠近。
「……莉萨菈,莫非……」
「干嘛啦?」
「你打算用嘴帮我剥开外皮?」
「嗯,现在只能用嘴啊,因为我的双手被绑住了嘛。」
「说、说得也是,嗯,没错,只能用嘴剥开外皮呢。」
良介咽了一口口水。
没办法嘛,现在可是女生要用嘴巴帮忙剥开外皮耶。虽然外皮不同,并非那个地方,但只要闭上眼睛,还是可以感受到类似的体验。
「莉萨菈要用嘴帮我剥开外皮。」
这可是如假包换的事实。
「咦咦咦咦咦咦?」
莱方失声尖叫,如青天霹雳般大吃一惊。
「糟了,又不小心脱口而出?」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交缠在一起做什么?」
莱方会往色情方向误会也是无可厚非,发出剌耳的叫声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
莉萨菈完全是一头雾水。
「总之,你动作快点!」
既然被发现就没有时间了。
「嗯,也、也对。那么我要剥开外皮罗——」
「莉萨菈,用哪里剥外皮要确实说出来啦!」
即使情况紧急,良介还是不听使唤地将内心的坚持脱口而出。
「你不是要我动作快点吗?啊,真是的,知道了啦,我现在要用嘴巴剥开良介的外皮罗。」
莉萨菈张开嘴巴,咬住外皮。
「嗯……嗯!」
劈哩哩哩哩!
狂奔而来的莱方面前正上演着一出——莉萨菈以嘴剥开格雷普尼尔外皮的戏码。
「咦?」
莱方大吃一惊。
眼前的良介正抱着莉萨菈缓缓起身。
可以清楚得知灵魂正火热地燃烧着。
灵魂深处不断涌出莫名的力量,猛烈地燃烧着整个灵魂。
(喔喔,终于恢复自由了呢!)
「格拉姆」发出狰狞的笑容,比眼前的阿卡蕾雅还更可怕。
「能觉醒吗?」
良介的问题让「格拉姆」露出苦笑。
(谁知道?已经解开了冻结的束缚,但是否能够更加发挥就端看你的灵魂了。)
「端看我的灵魂吗?那只不过像是『法夫那』的残渣而已。不过,是否能好好利用也端看我的灵魂了。」
小心兴兴地将莉萨菈放到地面后,良介目光锐利地瞪向阿卡蕾雅。
阿卡蕾雅的目光从美菜转向良介,伸出舌头舔起她那比想像中还薄的嘴唇: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你似乎终于想要使用『断剑格拉姆』了。」
「听起来,感觉你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呢?」
「没错,我很久前就想一较高下了——『装束』!」
阿卡蕾雅咏唱起变身死神装束的法术。
那身死神装束与莱方的相同,都是一身铠甲的装束,不过颜色是暗沉的赤铜色。
「这样一来,我的『野牛镰刀(巫尔·普提尔)』终于可以好好发挥实力了。」
阿卡蕾雅将威风凛凛的巨镰前端撑在地上,摆出迎敌架势。
「好了,快点取出『格拉姆』吧!」
「……」
良介无言以对。
「格拉姆」可不是随便就可取出。
(莉萨菈正被五花大绑着,以现在这种状况看来莱方算是敌对的一方,美菜的话……也不是妄想的对象。)
完全没有可以剌激性欲的目标。
「怎么了……」
焦躁的阿卡蕾雅瞪视过来。
「没事,稍等我一下。」
「为什么我非得等你不可!」
阿卡蕾雅毫不掩饰怒意,气冲冲地拉开嗓门大叫。
「……阿卡蕾雅她非常没耐性,所以我劝你还是尽快取出『格拉姆』比较好!」
莱方低声地告知良介。
虽然被这样告知,但我……
「呿,别拖泥带水了,反正死到临头时还不是得取出『格拉姆』?」
「咿咿咿咿咿,这么没耐性而且还很随便!」
就在良介不自禁地发出哀号时——
(你忘了修练的事吗?)
脑海中浮现出大平的脸。
「对了!」
良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企图冲过来的阿卡蕾雅。目光锐利地彻底扫瞄眼前的身体。
「嗯……怎么了?终于回心转意了吗?」
「九十二、六十五、九十五……」
「啥?」
「既非巨乳也非丰臀,原来都是肌肉啊……」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清晰可见喔。我现在是大平上身,可以清楚看见你的裸体。」
「……」
阿卡蕾雅呆若木鸡,接着声音发抖地问道:
「问、问你一件事。」
「嗯!」
「刚才的数字,莫、莫非是我的三围?」
「没错!」
阿卡蕾雅的脸颊瞬间飞红,感到极度的羞耻。
「喔,这种反差的感觉或许很不错呢!」
「纳命来吧!」
发狂的阿卡蕾雅猛冲过来。
「啊啊啊啊,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嘛,大平那个笨蛋!」
(冷静点。仔细听好,如果你被打败,莉萨菈和美菜就不知道会沦落到什么下场喔!)
「格拉姆」如此呐喊。
「——!」
就在此时……
熊熊燃烧的火热灵魂找到一个出口的方向。
「『格拉姆』!」
良介伸手握住空无一物的空间。
不对,就在良介握住的同时,手中确实握着那把古宝。
「『格拉姆』?」
扬起沙尘冲刺而来的阿卡蕾雅停下脚步,往后跳开。
良介完全不理会对方的行动,只是缓缓拔出。从胸口拔出剌入灵魂深处中的「断剑格拉姆」。
毫无任何装饰的断剑剑身,握把上也仅只雕刻着增加摩擦力的刻痕而已。
剑身被缓缓抽出——突然间「格雷普尼尔」像爆炸般向四周飞出无数的绳索。
「啥?」
这情景,简直像是要抑制住「格拉姆」一样,将整个剑身都紧紧缠绕住。
不对,不只是剑身。
连整只右手一直到心臓周围的胸部,也被整个包覆住。
有如眼前阿卡蕾雅身上所穿的死神装束。只是没有阿卡蕾雅铠甲上脉动的血管,是一副毫无任何装饰的黑色铠甲。
而不知何时,良介已经拔出了格拉姆:
「……还真短!」
剑身比以往的时候还要短一半左右。
与其说是长剑,倒不如说是一把短剑还比较恰当。
眼前的阿卡蕾雅似乎也这么认为:
「哼,比想像中还短呢!」
「……」
良介无意反驳对方的眨损,总之,现在只能以这个新尺寸的「格拉姆」来应战。
「呿,这么一脸平静怎么可以,战斗就是要更加热血沸腾才有趣嘛!」
阿卡蕾雅这次不再迟疑,真的狂奔过来。
迎面看到的对方身影,真的就如同野牛的冲剌一样。确实带着想将眼前所有事物全部撞飞的气势、想法与力量。
「『野牛镰刀』,将这把破铜烂铁彻底粉碎吧!」
阿卡蕾雅在地面拖拉、扬起沙尘的镰刀,突然从下方挥砍而上。
镰刀的刀身砍上「格拉姆」的瞬间,良介奋力往地上一踩。
加上跳跃之力,良介远远地往后跳了开来。
「咕!」
握着「格拉姆」的手感到麻痹,还真是不容小觑的惊人蛮力。
「哼,没想到你的三脚猫功夫还挺有两下子的嘛!」
沉下腰的阿卡蕾雅这次将镰刀往斜上一挥:
「这招就无法让你趁势消解了喔!」
接着,往地下一踏。
「咕!」
良介倒退一步,背部撞上崖壁。
后面已经无路可退。
「看招招招招招招!」
阿卡蕾雅迎面冲了过来。眼前的惊人气势令人不寒而栗,感觉一定无法与之正面交锋。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良介毫不迟疑地按照脑中灵光一闪的想法行动。
将「格拉姆」往斜下挥出挡住镰刀。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火花四散,兵刃相交发出剌耳的金属声。
良介就这样直接往前扑了过去。
「啥!」
良介从阿卡蕾雅的旁边穿过,往前方滚去。
后方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呜啊啊!」
阿卡蕾雅从正面撞上崖壁。
在转头的良介眼前,阿卡蕾雅摇着头缓缓站起。
「可恶,这样还不行吗?」
就在良介如此低喃的同时突然传来阵阵巨响,一颗颗的岩石陆续从阿卡蕾雅的上方滚落而下。似乎是被她的冲击力道所撞下来的。
良介看向莉萨菈和美菜,因为阿卡蕾雅专心战斗而让冻结束缚得以解除的美菜,已经解开莉萨菈的五花大绑。
两人向良介点头示意。
「这么说来,现在就是胜负关键罗!」
良介注视着阿卡蕾雅,对方正挥舞着镰刀不断将滚落而下的岩石一一击碎,那模样简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不过,阿卡蕾雅也已经分身乏术,只能站在原地尽全力阻挡落石而已。
「……虽然有点犯规,不过……」
如此低喃的良介将「格拉姆」拿到左手,往前冲去。
岩石滚落而来。
「这是我的直觉!」
以包覆着铠甲的右手粉碎岩石。
好不容易总算忍住冲击全身的力道之后,良介将左手握持的「格拉姆」伸到阿卡蕾雅的脖子上。
最后的落石也被「野牛镰刀」击碎。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卡蕾雅压低嗓门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可以罢手回去吗?」
「我不是问你这个,为什么不给我致命一击?要取我性命应该易如反掌,不是吗?」
「这个嘛,嗯……大概不对吧!」
良介的回答令阿卡蕾雅的眉毛轻轻一跳。
「我果然还是无法伤害女孩子。被我说出三围时,你不是脸红了,看到那副情景,我就觉得你也是个女孩子。所以,这么做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良介说着说着自己都露出苦笑。这还真是耍酷不起来的理由呢。
阿卡蕾雅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良介。
然后用力撞开。
「哇啊?」
没有防备的良介跌了一屁股。
「阿卡蕾雅!」
莱方出声抗议,但阿卡蕾雅只是哼了一声。
然后将最后落下的岩石击碎。
「咦?难道你救了我?」
「只是还你一命罢了。听好了,加贺良介一下次如果敢对我手下留情,我绝对会杀你!」
阿卡蕾雅留下这句话之后,与带着苦笑的莱方一同消失在黑夜之中。
漫长的试胆大会终于划下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