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轻小说 Fami通文库 这份恋情,与其未来。(这个恋爱与、那个未来。)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五月の鲤

  校对:五月の鲤

  修图:夜待宵

  图源:杜若楪叶

  明明已时至九月,京都却比八月的广岛还要闷热。

  和老爸约定的见面地点是法观寺的五重塔前,不巧我比约定时间早到了30分钟,从这里走过一段向上的缓坡之后就是清水寺,于是我决定先去那里走走。

  石板小路两旁面向游客的土产店和餐厅鳞次栉比,走过小路后,清水寺映入眼帘。有几个穿着水手服的女生拿着抹茶色的冰激凌有说有笑,她们大概是在修学旅行吧。

  看着她们开心的样子,我清楚地认识到,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孤独。

  我本以为离开广岛能让心情好一些,看来预想落空了。在我乘新干线来这里的途中,也一直沉浸在孤独之中。当然,又没和谁一起来,自然会觉得孤独,但我想,即使路上有人陪着我,我还是会觉得孤独。

  入夏以来,我一直萎靡不振。

  要问这该怪谁,没错,怪我自己。都怪我做了多余的事,伤害了很多不该伤害的人。

  山城要、三好、未来。

  要说没有后悔,那是骗人的。

  那时,如果我能忍住,就算对山城要甩了未来这件事感到愤慨,如果我不去想当面拜托山城要重新考虑一下未来的事,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未来受到了伤害,让我闭上嘴对这事视而不见,我做不到。

  如果,未来是女性——身体和内心都是女性——那我肯定不会那么做。但是,未来是男性。虽然身体是女性,但未来的内心是男性。不管我如何爱慕,未来都不会属于我。正因为未来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会去见山城要。

  我希望未来能再次绽放笑容,希望未来心中的某个角落,能庆幸和我相遇。这样,等未来和山城要结合,我就能永远留在未来的心中。那就是我所能期待的,一点点的回报。

  现在我懂了,那不过是我陶醉于自我满足的擅自妄为罢了。但很难说我打心底里后悔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

  也许是有别的办法。

  又或者说,什么都不做也是一个办法。

  但现在,就算我再次陷入同样的境况,只要还有些许可能,想必我还是会去找山城要,拜托她和未来重归于好。

  因为我和未来绝无可能,但山城要和未来是有些许可能的。

  我怀着忧郁的心情在石板坡上走着,穿过大门进入清水寺院内。由于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好,向周围望了一圈,看见了刚才那几个修学旅行来的女生,先跟在她们后面走了一会儿,中途她们停了下来,我从她们身旁走过,终究,我还是孤单一人。

  不久,我走到了所谓的清水舞台,从这里向下望去,有种自己被眼前的风景吸进去的错觉。我原以为“从清水舞台上跳下去”这句话本就是用来表现自己拼死一搏的觉悟的,说不定只是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那个意思而已。(译注:“清水の舞台から飞び降りる”为日语惯用语,直译为“从清水舞台上跳下去”,相传于结愿之日从舞台上跳下去,不死能愿望成真,身亡则能成佛。比喻下定重大决心,多意译为“不成功,便成仁”、“孤注一掷”等。此处根据上下文采用直译。)

  那时的我就像被吸进去似地跳了下去,向下坠落。

  如今,脑海里时常响起三好的声音。

  “果然,我不行啊。”

  那个时候,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要说我确实对什么感到后悔的话,就是当时什么都没有对三好说。

  我应该说些什么的。

  但是,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能让受到伤害的三好心里舒服一些的话,应该是有的。“不是这样的”,“这是误会”,这么说就好了?还是说先咬住不放,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打开一看,是小梵发来的消息。

  “学长,你到京都了吗?祝你玩得开心!”

  随信发来的图画文字能让人感觉到她那一如既往的开朗。

  “我现在站在清水舞台上哦。”

  我如此回复道,回信立刻就来了。

  “请千万不要跳下去啊!”

  不知道她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我只能回一句“没事的”。

  我最近总是在想:我是不是也伤害了小梵。

  我和山城要见面时,好像被远处的小梵看到了。小梵觉得山城要和我的样子不对劲,便将这件事告诉了和田。从她的性格来看——我到底有多了解她也是个问题——我觉得她这么做没有恶意。她只是单纯地在担心我和三好吧。

  她大概是想“出了这种事,没关系吗?”。

  只是,她传达的对象选得不太好,时间也是。

  那天是三好的生日。我们两个约好了一起出去,但我却不顾约定去见山城要。三好的好友和田也知道我们有约。

  要是在小梵将那事告诉和田之前,我有机会能先和三好见面的话,说不定我还有向三好道歉和辩解的机会。

  但事情却不如人愿。

  和田将我和山城要密会的事告诉了三好,三好受到了伤害,之后我们分手了。正当我开始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

  我们分手的事被小梵知道了。

  我和三好的事,暗地里被周围的人传来传去,人们说是我背叛了三好,玩弄了她的感情,说我的坏话。要说这是事实,也确实是事实,没什么办法。只是,小梵比别人,比我更加地在意这件事,第二学期开始后,每次在宿舍外碰到她时,她都会立刻对我弯腰鞠躬。

  “对补起!我,做了多余的事!”

  她还是老样子,一紧张说话就容易发音不准,但小梵这么努力地向我道歉了,我也只好说一句“不用在意”。

  “错的是我,小梵不用道歉。”

  “但是……”

  “真的不用在意,我没生你的气。”

  那天就这样和小梵道别了,但每次一碰面就又出现这种情况,我也实在拿她没办法。于是有一天,我试着对她说。

  “那么,小梵,把你的邮箱地址给我吧,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小梵先是一愣,然后,

  “好,好的!”

  说着她就把邮箱地址告诉了我。我本以为自己这么做,小梵会想“这家伙刚伤害三好就向别的女生要邮箱地址,真是花心”。之后她就不会对我心怀愧疚,会觉得“那个人果然是个人渣,我没有错”,但没想到小梵很自然地将自己的邮箱地址告诉了我,还会给我发邮件,表示到现在也在反省。

  自从我和未来及三好疏远以来,也不怎么用邮件联络了,小梵会发邮件给我,这让我很高兴,但总有种我抓着她的把柄让她给我发邮件的感觉,这让我很不舒服。真是难办啊。

  我在清水寺里转了一会儿后回到了法观寺的五重塔前,老爸正在香烟店的广告牌前吸烟。

  “呦。”

  和几月未见的儿子再次相会,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其他人呢?”

  “在里面等着呢。”

  老爸向对面还没挂上门帘的店抬了抬下巴。

  “这家店开门了吗?”

  “今天我们包场了,为了不让别的客人进来,所以没挂门帘。”

  “是么。”

  我也故作冷淡地回答,撇下吸烟的老爸走进店内。这家店似乎十分高档,这样的店小时候老爸也带我来过几次,所以我并不会觉得拘谨。

  店内的吧台位有六个,里面的坐席区只有一个桌位,这家店的构造十分小巧雅致。

  吧台位那里坐着之前见过的男女二人,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那位素未谋面的女人大概是老爸的情人吧。之前老爸来广岛的时候也带着情人,这次带来的不是上次那个女人。我稍稍有些恼火,但我觉得把那事告诉这个女人也很不好。

  “……你们好。”

  我打了声招呼,坐在了离我最近的吧台位上。坐在旁边的三并先生向我微微一笑,他旁边的西园小姐也向我点头致意。

  上次见到西园小姐是在今年一月,之后我和三并先生在广岛见过一次面,但那也是二月的事了,总之时隔半年多我再次与这两位相遇。

  “没迷路吧。”

  三并先生问道,我点点头。

  “没有,找得到地方。”

  我一边回答,一边用余光打量吧台里的人。厨师打扮的几个男人正有条不紊地做着菜。从店内的装饰来看我还以为这是家日式饭店,但做菜的男人们都穿着西式厨师的衣服。

  “你好,我是吉田。令尊经常照顾我们生意。”

  厨师中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向我行了一礼,他说话有关西地方的口音。

  “啊,你好……”

  我也向他行礼,就在这时门被拉开,老爸走进店里,身上还带着香烟的气味。

  “掌柜的,能开始了吗?酒就……对了,温两合日本酒。”(译注:“合”是度量衡制尺贯法中的体积单位,1升的十分之一或坪或步的十分之一。)

  老爸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完,然后一屁股坐在最里面的座位上。

  “大白天就喝酒?”

  我这句话脱口而出,老爸有些不高兴,纳闷地说:

  “不行啊?”

  “随你便……”

  “你呢?喝茶就行?”

  “嗯。”

  “好,给他杯茶。”

  就算来这种高档的店,老爸那不可一世的态度还是一成不变。

  广美小姐也是,这种男人到底哪里好了。就在两个月前,我知道了自己打工的店的店长广美小姐是老爸以前的情人。我背叛了未来,又背叛了三好,失去了一切之后自己心如死灰,就在那时,广美小姐拼尽全力地来安慰我。我差点儿就顺着事情的发展和她身体相交,但广美小姐忽然哭了起来,并向我坦白了她和我老爸的关系。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不真实,就像是回想不久前看的电影的内容一样,有种朦胧而不切实际的感觉。

  吉田先生和和尚头的店员们,驾轻就熟地为我们呈上菜,第一道菜由几种小蔬菜摆在一起,这是前菜。

  “蔬菜都已经入味,请各位品尝。”

  听他说完,我将正好能一口吃下的蔬菜放入口中,菜里渗透着淡淡的咸味,嚼着嚼着,蔬菜的甘甜渐渐扩散开来。

  在这家店吃饭到底要花多少钱啊,和老爸一起出来吃饭时都是他付钱,我不太清楚行情,不知道在这种店吃饭的花销。

  我一边吃菜,一边偷偷看在老爸旁边坐着的女人。那个女人并没有对店里的氛围感到紧张,她优雅地用筷子夹起蔬菜后轻轻将其放入口中。看到我在看她,她向我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还没做自我介绍。”

  听到女人说的话,老爸边把酒壶中的酒倒入酒杯,边说道:

  “别在意,他对你没兴趣。”

  他竟然这么直接。虽然是事实,但也不能刻意当着人家的面说这种话啊。女人苦笑一下,向我点了点头。

  “我叫奈绪,你好。”

  既然她向我介绍自己,我也向她低头致意。

  “我是松永四郎,父亲受您关照了……”

  “不是我受她关照,是我在关照她啊,笨蛋。”

  老爸立刻笑着说道。一看才发现他已经把自己那份菜吃得干干净净。我也懒得去反驳他,专心吃着自己的菜,老爸吃东西很快,有时,他还会强迫人吃快点儿。

  “菜从端上来的那一刻开始会越来越难吃。快吃,快吃。”

  以前,他经常这样发火。

  只有在老爸常去的店里,菜不用等太久就能一个接一个地被端上餐桌。无论哪道菜都质高味美,越吃越觉得饿,都是很棒的菜。但是,我却吃得心不在焉。

  最近这两个月,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不管看什么,听什么,吃什么,心里都是一潭死水。

  “真美啊”,“真好吃啊”,诸如此类的感情,我并非感受不到,但仿佛有一层透明的膜横亘在我面前,使我觉得那些事都与我无关。

  “怎么感觉你没什么精神啊?没事吧?”

  吃完饭后,我们在店门口等老爸结账,三并先生忽然向我问道。我摇了摇头,回答道:

  “没有,没什么事。”

  西园小姐在三并先生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她的脸与山城要十分相像。她们是表姐妹,我情不自禁地撇过头不去看她。

  果然,也许不该来的。

  我本来期待着最近这忧郁的心情,也许能稍微好转一些,但没想到反而净回想起一些之前的事。

  不过,仔细想想这本就是明摆着的事。

  老爸在,西园小姐在,老爸的情人也在。这种情况下,让我别想起那些夏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反而是强人所难。

  即便如此,现在的我在京都。继续留在广岛真的让我很痛苦。

  在我离开东京去广岛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讨厌东京,讨厌自己家,所以才选择移居广岛。

  但现在,连广岛也成了我无法安居的土地了。

  “多谢款待。”

  三并先生和西园小姐向走出店的老爸低头致谢,老爸只是回了一句“哦”,就立刻沿着缓坡向下走,奈绪小姐也沉默着跟在他身后。我也跟在后面。

  “那个,多谢……款待。”

  讲这句话告诉老爸后,他边叼上香烟边对我说:

  “哦,等以后你请我啊。”

  也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等他走下缓坡后,他也不管红灯信号,就那么走过马路。他好像并不在意我们能不能跟得上,直接在路对面的行车道上叫了辆出租车。

  “三并,你知道地点在哪儿吧。”

  他向我旁边正在过马路的三并先生问道。

  “没问题。”

  “那等会儿见喽。”

  老爸把奈绪小姐推进出租车,然后自己也进去了。看着出租车驶去后,三并先生站在路旁等红绿灯。

  “我们也坐出租车过去。”

  说着,三并先生和老爸一样,在路对面的行车道上叫了一辆出租车。

  “距离还挺远的,你晕车吗?”

  有这么夸张吗,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回答他:

  “没事的。”

  三并先生催我赶快乘车,我坐到了后面的座位上。三并先生则坐在副驾驶位,对司机说道:

  “目的地有些远,能去美山吗?”

  三并先生问过后,司机先是一愣,然后目瞪口呆地说道:

  “美山吗……去是能去,费用可不少哦。”

  “没关系,走吧。”

  听三并先生如此回答,司机满心雀跃地发动了汽车。看来真的挺远的。

  “虽然坐公交车也能去,但实在很远。”

  三并先生这句话像是在找借口,也不是特意对谁说的。然后他回过头向西园小姐问道:

  “对了,饭菜觉得怎么样?”

  西园小姐微微一笑,

  “非常好吃。”

  她稍稍撅起嘴,继续说道:

  “原来英太君一直以来都背着我吃那么好吃的东西啊。”

  听到这个,三并先生苦笑不已。

  “我也不是故意背着你吃啊。”

  “可是,好狡猾。”

  “侑子你是人气作家,平常那么忙,我一直都很闲。松永先生邀我吃饭的时候,我也没理由拒绝啊。”

  听他们的对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以前,第一次见到他们时,他们应该是以姓氏称呼对方的才对。

  “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这么叫,改不过来啊。”

  我记得三并先生以前这么说过。

  我沉默地看着他们两人谈话。西园小姐忽然看向我这边,向我微微低头。

  “抱歉了,连我都麻烦你父亲请客。”

  这种事情向我道歉,我也……

  “没什么,那个,没关系的。”

  只能用这种愚蠢的话答复她。

  不过话说回来,不只是我,老爸连三并先生和西园小姐都请,他还真是豪爽。老爸那家伙这么有钱吗。他的情人奈绪小姐那份自然也是他请,具体算下来的话,这次旅行的花销肯定是个恐怖的数字。

  “下次就得请松永先生了呢。”

  三并先生仿佛又在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西园小姐点了点头。

  “嗯,我也一起请。”

  出租车驶过市区,开始慢慢驶上山道。

  “美山在哪里呢?”

  我这句话本来是问三并先生的,司机以为是我在问他,于是向我说明: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是在丹波最边儿上。”

  我本就对京都的地理情况不熟悉,对他说的丹波这个地方也没什么概念。但他说了“最边儿上”,那么应该很远吧。

  “侑子,趁这会儿把那个交给四郎君吧。”

  正当我沉思到美山到底有多远的距离时,三并先生对西园小姐说了这句话,西园小姐将夹在腋下的旅行包放到腿上翻找着里面的东西。

  “本来应该给你邮寄过去的,但想到能在京都见到你,就偷懒直接拿过来了。”

  西园小姐边说边交给了我两个小巧的信封。

  “其中一个交给未来君。”

  无意间听到的那个名字,使我内心焦躁不已。但我不可以表现出来,不能劳烦别人为我操心。

  “啊,好的……谢谢。”

  我回答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只是看着手里的信封。信封的正面和背面都是白色的,什么都没有写。

  “那个,能看看里面吗?”

  我向西园小姐问道,她则看向三并先生。

  “可以,吗?”

  她说话时显得有些不自信。

  “我觉得……可以。”

  不知为何,三并先生也显得有些踌躇。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没有封口的信封,将里面对折起来的明信片取出。

  “我们,要结婚了。”

  还没等我看里面的内容,三并先生开口说道。

  “欸……”

  我不禁出声,我就那么拿着明信片看向三并先生,然后视线落到手中的明信片上。打开明信片,像是婚礼请帖的内容郑重地写在上面。日期是十二月二十五日。

  “啊,那个……恭喜,你们……”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先向他们点头祝贺。

  “谢谢你。”

  西园小姐害羞地笑了起来。

  “老实说,还是觉得很紧张。”

  三并先生也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松永先生也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所以四郎君要是方便的话也来吧。”

  “还有未来君。我们的相遇也是一场缘分啊。”

  这次是三并先生说出了未来的名字。他们只见过未来一次,但还是请未来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看来他们对未来的印象很好。

  “毕竟小要也来的。”

  听到西园小姐这句话,我明白了他们请未来去的理由。

  “我们协调之后,决定在圣诞节举行婚礼。感觉很对不起未来君,难得能和小要一起过圣诞节,但小要来参加婚礼的话就见不到她了吧。”

  “是啊……”

  我呢喃着低下了头。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未来和山城要已经分手了。他们这么做,真的是多虑了。

  该怎么办才好。把未来和山城要的事告诉他们吗?

  但是将别人分手的事告诉正准备结婚的人,真的很不合适。

  “我会把这个,交给未来的。”

  最后,我说出了这句话。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这个交给未来。

  那天以来,我和未来没怎么说上过话。

  山道似乎有好几个S型的轨迹,出租车在上面行驶着。时而向左拐,时而向右拐,我坐在里面,深切地感受到,自己无处可逃。

  肯定在这之后,不管我去哪里,广岛也好,东京也好,京都也好,即使是国外,我也肯定无法逃离自己的过去。只要我还没有忘记对未来的爱意,每次听到那个名字,我都会黯然神伤。

  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在我手中的,是象征着幸福的,三并先生和西园小姐给我的婚礼请帖。而我心里却想着,自己肯定无法拥有那样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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