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复仇之灿铳枪
即使到现在,我还是会梦到以前和平时代时的家人。那时候大家都还活着,我和爱猫夏姆一起躺在地上看电视。
每当我无所事事,父母就会骂我:不要光会玩,去念书。
每当我挨骂沮丧,哥哥就会买巧克力安慰我。
小时候这些平凡无奇的普通日常生活,如今成为再也无法重拾的心爱宝物——
那些魔术师破坏了那段时光,我绝不原谅她们。
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时,我手中握着巨大的铳枪。
这是我想要击毙令人憎恶的魔术师之信念具体化而成的铳。是用来贯穿的枪。
我绝不原谅那家伙。
甚至连原本的世界都失去的我,一心只想着这件事拼命活下来。
所以,不管遇到任何状况都意外地总有办法熬过。在公园,在河边——每天寻找人烟稀少的地方过夜,在无人的深夜到河边洗澡。肚子饿了,就靠自来水、杂草,或面包店老板娘分给我的已不新鲜的面包允饥。某天,我实在饿得忍不住盯着面包店看时,老板娘说:「肚子饿了随时都可以来这里。」从此固定分给我面包。
我就一边这么过活,一边拼命上图书馆调查这个世界的事情。这里的文化水平和环境,与我之前住的世界一样。不同之处,顶多就是骑士和魔术师不为世人所知这点。
就在我过着这种生活的某天,我栖身的公园发生了事件。
几名魔术师要使用魔术。
我一边看着魔术师,一边困扰着该怎么办才好,毕竟我根本没有战斗经验。但是,魔术是毁灭世界的行为,得阻止才行。
就在我这么烦恼时——
「发现魔术师了!」
「等一下,花音,你不要擅自跑到前面,这样会让人很困扰!」
「两人还是老样了呢~」「对呀~」
她们——对魔骑上团来了。
她们转眼间就击败魔术师,这么问在场的我:
「咦?你是……?」
我将我拥有理的事告诉她们,请她们收我当同伴。因为我想要魔术师的情报。当然,我并没有说出我的身世。我自称孤儿。这些骑士都察觉我不想提到自己的过去,没有刻意追究。
我就这样一度在第六因果领域叨扰,不久,为了寻找杀害哥哥的魔术师线索,我走遍全世界。
我一边在各地提出转入悠久骑士的支部与学区的请求,一边寻找哥哥的仇人。
正好就在过了一年的时候吧。我听到传闻,据说创世执行者的三魔柱,有个使用铳剑的怪物。
我想起理事长和名为创世执行者的魔术结社似乎有什么因缘,再度回到第六因果领域。
◆
「不知道能带来多少乐趣呢。」
香澄开心地嗤笑,举起铳剑摆出架式。
(接下来……)
隼人思考着打倒香澄的战术。虽然隼人他们已经藉助契约的力量升级,但回顾先前的战斗,双方原本的力量实在相差太大。已经缔结契约的玲奈使用骑士觉醒,感觉才能勉强稍微与之一战。
(话虽如此,小把戏也完全行不通。既然这样——)
隼人将力量注入指环。
他要使用刚才与明缔结契约而学会的指环能力。
「助我等打破阻凝于眼前之绝壁的因果吧——」
大量的以太集中在隼人的指环。指环的树之浮雕变成了意为勇气的卢恩tir。
「勇壮不屈!」
只见宛如缔结契约时发生的以太奔流刮起,爆发性地提升了隼人的力量。
「……哦。」
香澄颇感兴趣地看着隼人逐渐增强力量。
勇壮不屈。这是勇气与复仇之力,会在隼人陷入绝境时提高隼人的战斗能力。本人以及缔结契约的骑士伤得愈重、愈疲弊,效果就愈强。
只不过,使用时会持续消耗以太,无法长时间战斗。隼人就算处于万全状态,也顶多只能撑三分钟吧。再考虑到并用了指环其他能力的情况,最好还是速战速决。
只见隼人一口气衡进香澄近身,使用手臂的刀刃使出连续攻击。威力虽然逊于其他人拥有的理,但非常便于使用,外加现在有勇壮不屈的能力增幅,威力大幅上升。
右边,接着是左边。面对隼人接二连三使出的攻击,香澄拼命用铳剑化解。若论攻击次数,比起骑士觉醒时的玲奈的高速连击也毫不逊色。
香澄本来拼命用铳剑熬过隼人的攻击——
「还满有一套的嘛!」
最后她判断实在无法全数完美抵挡,于是拉开距离。
远距离的射击就不用说了,<贰铳剑>的刀刃长度也非同小可。一日一拉开距离,毫无疑问将会是香澄占压倒性优势。
但就在香澄正要退后半步的瞬间,明仿佛在等待这时机般发动炮击。
「咆哮土龙!」
来不及准备捕食的香澄,被以太炮弹直接命中。
「唔……!」
(再来一次!)
隼人立刻趁香澄因退缩而产生破绽时再度逼近。
隼人紧迫盯人地攻击,不给香澄反击的机会。
这样继续打持久战,似乎就能够取得优势,但是——
(不,不行。勇壮不屈的以太消耗量太大。果然还是得一口气解决才行。)
「少得意!」
香澄放弃用剑弹开攻击,将枪口直接对着隼人。
哪怕身体中刀也要发射子弹打倒隼人,这是香澄的盘算。
(糟了——)
然而,就在这时——
「大地动荡!」
大地剧烈摇晃意想不到的震动导致香澄失去平衡。明把长枪插进大地,将以太注入地脉引发了地震。
隼人也失去平衡——
「——!确世歪曲!」
不过他立刻预知二秒后的未来,确认香澄的行动。他看到香澄在未来即使失去平衡,还是扬起剑从右边砍向隼人。
「只要能够事前预知,不管是怎样的攻击——!」
隼人立刻将以太集中在右手臂的刀刃,弹开香澄的一击。
然后,他用左手臂的刀刃砍向香澄。
「唔、啊啊啊!」
刀刃砍伤了反应不及的香澄。
香澄尽管站不稳,还是立刻修正拿剑的架式。
只是,这时候隼人已经采取下一个行动。
「确世歪曲!」
在香澄有动作前,隼人再度预测三秒后。在三秒后,香澄将毫无预备动作地朝隼人开枪。
确世歪曲虽会猛烈消耗以太,但现在不管怎样只有速战速决一途。使用起来不需要犹豫。
(就剩下的以太量来看,大概再一、两次吗……既然这样——)
隼人立刻踩着步法往左。
「噬威子弹!」
他避开铳击,从侧面瞄准香澄的手使出十字斩。
「呶啊!」
隼人冷不防攻击香澄的手,配上开枪的反作用力,导致香澄放开了铳剑。
铳剑掉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很好……!)
隼人立刻离开原地,同时面向明。
「就是现在小明——骑士觉醒!」
紧接着隼人对明使用骑士觉醒。指环的树之浮雕变化为卢恩berkanan,朝明射出凝聚的以太。
以太包住明的全身,发出绿光。
「……这就是骑上觉醒……!」
第一次接受骑士觉醒洗礼,洋溢的惊人以太感动了明。明朝破绽百出的香澄架起长枪,将枪尖变成铳口。
明的枪填满以太的光芒,灿然闪耀。
「……为了这一天,我只想着如何对付你而活到现在。为了让你后悔杀了哥哥,为了消除这宛如诅咒般对你的憎恶情感,我要杀了你,然后我……」
家人遭到杀害,还失去原本的世界,一心只誓言复仇的少女。明的心看似坚固,但那究竟是靠多少逞强堆砌出来的,隼人根本无从得知。
——只不过,人会誓言复仇的理由,可想而知。
「……想得到救赎!」
当然是想要净化憎恨,摆脱悔恨及悲伤而得到救赎。想要改变污秽的心灵,重获干净的心灵。
只见<土龙枪>产生的净化之光流向铳口,最后集中于一点——
「激怒龙牙!」
咆哮土龙所无法比拟的大量以太,化作雷射从铳口射出。雷射一路烧光河边生长的花草,刨挖地面射向香澄。
「这点攻击……!」
香澄这下似乎失去余力,只见她咬紧臼齿,捡起铳剑就作势飞快转身。
然而,她在用肉眼确认雷射时就已经中弹——
轰隆——!
雷射吞噬香澄,打中对岸的河滩引发大爆炸。对岸的斜坡被凿出宛如陨石坑的巨大坑洞,周围扬起浓浓的沙烟。
隼人欢喜吶喊。
「成功了!」
毕竟承受了那么强大的攻击,对方不可能毫发无伤。
「……成功了……」
明发出哽噎的声音表达喜悦——
「成功了……我终于报仇……成功了……哥哥……我……我……呜唔……呜唔……」
从她的双眼滚下了斗大的泪珠。
「小、小明,你怎么了!」
「我、我太高兴了。一想到终于、终于替哥哥报仇了……我就……唔——!」
隼人第一次看到明哭——更是第一次看到明脆弱无助的样子。
「小明……」
「……我一直要求自己,在替哥哥报仇以前,绝对不能变得脆弱,要保持坚强。所以……现在再也忍……唔……啊啊啊啊啊!」
明扑进隼人的怀里。
「哇……小明……!」
「对、对不起,隼人……希、希望你暂时借我靠一下……」
「小明……」
隼人一边温柔地抱住小明,一边心想——明至今一定都在拼命忍耐。不对身边的人吐露心事,强忍泪水,独自努力。为了向香澄报仇,为了不变得脆弱。
(至今真的是忍耐了许多事情吧……)
明能像现在这样流泪,就表示终于有余力撒娇了吧——隼人这么心想。看到流泪的明,他不可思议地松了一口气。
「……欸,你们两个,在别人快要死掉的时候,在卿卿我我什么呀……」
就在隼人抱着明时,遍体鳞伤的玲奈过来了。飞鸟和诗爱,以及琴美也聚集过来。看样子大家都恢复意识了。
「就、就是说呀,哥哥!竟然趁我浑身是伤不会来碍事的时候做这种事!」
「夕雾同学,这种事我想还是等回宿舍以后再做比较好……」
「哎呀哎呀……在这场战斗之中,你们的关系似乎大有进展呢。可是,你们两个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呢?」
琴美这么说完,看向在远处观察情况的乃亚。明明同伴被打倒了,乃亚却毫无动作,仍是一副笑咪咪的模样。
(对喔……)
隼人打倒香澄以后就认为已经获胜了,其实根本还没打赢。
(同伴被打倒却看来无动于衷……她这么游刃有余吗?)
隼人试着思考以目前的战力能否打赢。隼人的以太枯竭,其他人也遍体鳞伤,只有明没事。假使乃亚和香澄同样地强,尽管不是毫无指望,但凭明一个人实在应付不来。
(虽然从她外表看起来感觉很弱……)
就在隼人这么思考时——
「嘿、咻。」
从对岸——被激怒龙牙凿穿的河岸斜坡传来说话声,有某种东西蠢动,站了起来。
隼人他们认出了那道站起来的人影——
看到应该已经被打倒的香澄,众人都哑口无言。
香澄助跑以后奋力跳跃,回到这边的河岸。
「刚才那下还满痛的。」
她这么说完,若无其事地举起铳剑摆出架式。
(——什么!)
「老子觉得相当不错了。要是没有理的力量,或许就惨了。嘿咻。」
只见香澄一发挥理的力量,身体就发出以太色的光芒。
那模样就像先前的明一样,跟骑士觉醒状态的骑士一样——香澄进入悠久神化的领域。
「这样就承受得庄那种程度的攻击了,不过还是够痛了。」
(什么……!不靠骑士觉醒就……!)
明收起泪容,立刻举枪应战。
明还残留着骑士觉醒的力量。
「激怒龙牙!」
明不客气地从铳枪使出雷射的绝招。
香澄毫不闪避,正面接下明使出的激怒龙牙。
「——哼!」
她用发动悠久神化的铳剑,将激怒龙牙劈成两半。
玲奈大声表达惊讶。
「咦、咦咦咦咦咦咦!那、那是什么……」
「……这就表示她还留了几手吧。果然是和姐姐同样强……」
琴美浮现紧绷的笑容说。
看到浑身解数的一击竟然无效,明当场瘫坐在地。骑士觉醒的效果消失,她丧失了战意。
「怎、怎么会……」
(这下不妙了……)
隼人的确想过,眼前的对手超乎常人地强。但他重新体认到,香澄比他想的还要更像个怪物。
(要逃走吗……?)
隼人心中产生消极的想法。现在的情况,并不是非勉强战斗不可。毕竟隼人他们寻找的魔术式不在这里。
可是,就算走陆路逃走,也铁定会被追上。要逃就需要运用玲奈或诗爱的飞行能力吧。
拜托其中一人带自己到远处,再使用骑士召唤——
(不行。那段时间要由谁来当那家伙的对手!)
——该怎么办?
「算了,老子差不多玩腻了,游戏结束。就一举让你们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好了。」
香澄笑着将铳口对着隼人。
「首先从你开始收拾起,王。你放心,上面交代不许杀你,所以老子我会手下留情。顶多就是丧失意识。」
(……!)
隼人立刻思考该如何垂死挣扎。以太已经没了。果然已经没有办法——
「——噬威子弹!」
「不行!隼人!」「哥哥!」「隼人同学!」「……夕雾同学!」「——隼人!」
玲奈、飞鸟、琴美、诗爱、明等五人担心地放声大叫,想要掩护隼人,却已经太迟了。
香澄击出的子弹不偏不倚地笔直瞄准隼人——
但,就在那时——
——铿!
拿盾的骑士高速冲过来,弹开了香澄发射的子弹。
「没事吧~?呃,隼人同学~?」
那是熟悉的沉稳说话声与烫得卷卷的头发。拿盾的女子一转头,那双似曾相识、令人印象深刻的下垂眼担心地看着隼人。
「啊,你是……一叶小姐?」
听到呆住的隼人说的这句话,女子鼓起腮帮子说:
「噗噗——是双叶~就算长得像也不要搞错啦~」
介入隼人与香澄之间的,是这个时代的悠久骑士——绿川双叶。她没穿上铠甲,而是穿着制服,因为现在还是白天,又没有参照的能力。
继双叶之后,这个时代的悠久骑士也陆续过来,和双叶一同与香澄对峙。就场面而言,她们在隼人等人前面排成一排。
「双叶做得好~」
一叶朝双叶竖起大拇指。
「哎呀,情况好像很糟呢。」
花音悠哉地说了。
「花音,你要小心。那个魔术师散发出惊人的以太味道。」
鹰音警觉地瞪着香澄。
她们似乎已经显现理。花音拿着弓形的理,鹰音拿着镰刀形的理,一叶则是拿着和双叶一样的盾形的理。
「呵哈哈,这下有趣了,好像会比王他们更有意思。」
香澄高兴地再度举起铳剑摆出架式。
「那么我们就开打吧,对魔骑士团的各位伙伴。」
花音见状,将弓箭对准香澄。
「啊——明明年纪比较小却自以为是队长,花音好奸诈。」
「对呀对呀。很奸诈喔——」
一叶和双叶向花音抱怨。
「唉……和这些人在一起,真的一点紧张感也没有。各位别逞强,还请退后。」
鹰音看到隼人他们的伤势,这么说道。
「可、可是,那个魔术师是怪物喔。我们六个人联手都对付不了……」
隼人担心她们。那个怪物可不是能够轻易打倒的对手。
然而,鹰音听了隼人充满担忧的话,却微微一笑说:
「不要紧的。我们对魔骑士团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鹰音的回答听起来游刀有余。
「噬威子弹!」
香澄朝花音发射子弹。
「我来防御~就用这面<黑楯>。」
绿川双叶用盾牌抵挡香澄击出的子弹。
「……啧!」
香澄扬起铳剑。
剎那间,一叶接着冲过来帮助双叶。
香澄的剑不是由双叶,而是由一叶的盾挡下。
「只要有我们在,攻击~」「绝对无法生效喔~」
琴美向隼人说明:
「<黑楯>与<白楯>。前者能够使纯以太攻击无效化,后者则是能够使伴随以太的物理攻击无效化。两面盾牌分别能够瞬间形成与对手攻击对称的以人,两相抵销之下,就能够打消对方的攻击。前者只会对纯以太攻击发挥效用,后者则是连物珲冲击都能够应付。」
也就是说,那是能够一口气打消对手攻击的盾牌。这是隼人的理解。
「她们两个在一起,就是悠久骑士屈指可数的护卫。当时以楯之姐妹的称号闻名。」
「可恶!神气的家伙……!」
两人用盾牌防御香澄攻击的同时,花音也准确地射箭命中香澄。
「追击焰弹!」
绝对不会射偏的追击火焰,确实射穿香澄的身体。不管香澄要斩落、要吃掉,还是要避开,花音的箭矢都会改变轨道命中香澄。
「唔——!」
箭矢刺进香澄的手。缠绕箭矢的火焰一转移到香澄身上,就将她拥有的以太彻底焚烧消耗掉。香澄增强全身的以太,甩掉火焰。
「啧!」
香澄慌张地瞄准花音开铳。
「不行不行,我来防御~」
可是那个攻击也遭到双叶的<黑循>阻碍。
「我也要出招了!<幽幻影徒>!」
鹰音解放了<漆黑死镰>的力量,使自己的影子实体化。只见鹰音的影子仿佛从地面长出来般出现,成为以驱除目标为目的的另一个鹰音。
「鹰音的得意招式吗!」
两个鹰音挥舞镰刀,夹击香澄。鹰音与花音明明还是国中生,实力却不逊于楯之姐妹、玲奈和琴美她们。
「对魔骑士团,是过去最强等级的悠久骑士队伍。」
(原来如此,的确很强……)
不仅个人能力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团队合作。
准确预测周围的动向,在最佳时机掩护我方的楯之姐妹;不会莽撞行事,不造成楯之姐妹的负担,确实逐步削弱敌人的花音;和自己的分身一同担任前懈,一边耍弄敌人、一边发动攻击的鹰音。
这个时代的悠久骑士,将先前大胜隼人他们的香澄轻易玩弄于鼓掌间。
「偶尔要突击~!盾击!」
一叶趁机使用盾牌发动撞击。双胞胎的盾牌似乎不光是用来防御,还可以用来攻击。香泼来不及完全躲开意想不到的一击,不小心踉呛了。
然后,在香澄露出破绽之际——
「要来发大的喔!狱炎女王!」
花音发射的巨大火矢,直接命中香澄的胸口。
——轰隆隆隆隆隆!
河边冒出了巨大的火柱。
「成功了……吗?」
鹰音使用疑问句问花音。
但花音瞪着淡淡地散开的火柱回答——
「……不,还没,」
正如花音的回答,火柱中出现了长袍受损的香澄。看来长袍似乎被火熔化一部分,露出紫色的内裤与胸罩,皮肤也烧焦,衣不蔽体。
「呵哈哈!厉害!虽然是四打一,但竟然能够把我逼到这种地步!果然就跟传闻一样,不愧是有名的对魔骑士团。」
「感谢夸奖。你才是厉害过头了,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是第一次和这么强的魔术师交手……难道是……」
花音环视隼人他们。
「未来的魔术师小姐?」
「呵哈哈。对,老子我是和他们来自同一个时代的魔术师。」
鹰音立刻将镰刀对着香澄。
「魔术式在哪里?」
「哎,别那么激动。就算你问我,我也不可能告诉你吧。」
这么说完,香澄反过来用铳剑指着鹰音。
「而且老子我也还没玩够!想知道就打倒我再说,如何?」
香澄挑衅。花音再度张弓,姐妹也拿起盾牌应战。
这时——
「好了好了,香澄,稍微暂停!」
远处的乃亚过来阻止香澄。香澄不服气地放下铳剑。
花音等人没有放下武器,略显疑惑地看着乃亚。
「香澄,今天好像到此为止了。埃永叫我们观测结束就回去,似乎是有入侵者。」
「那算什么,难得现在正开心呢!」
「好了,今天就放弃吧。要分出胜负还得花上好一段时间。而且乃亚好无聊,毕竟有<调律机>在,又不能加入战斗,你也要帮乃亚想一想。」
「既然这样,乃亚一个人先回去就好了吧。」
「今天你的工作是护卫乃亚吧?而且,要是放着香澄一个人,那才是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埃永会骂人的。」
经乃亚这么一说,香澄若有所思片刻,最后咂舌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没办法,今天就到此为止。」
「知道就好。那么我们回去吧,香澄。」
这么说完,乃亚与香澄就作势离开现场。
仿佛理所当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
(咦……?)
众人哑口无言。鹰音焦急地说:
「你、你们休想走!我们还得向你们问出魔术式的地点!不能放你们擅自回去!」
「嗯……可是,既然这样……怎么办呢?难道乃亚也要加入战斗吗?」
乃亚停下脚步,面带笑容看着鹰音。
看敌人突然逃亡而心生动摇的应音,立刻露出锐利的眼神瞪了乃亚。
「我不惜动粗也要阻止你们。」
鹰音举起镰刀摆出架式。虽然对方的外表看起来只是普通小女孩,但或许是强如怪物的魔术师,根本不可能大意轻敌。
只见乃亚噗哧一笑,彬彬有礼地鞠躬——
「——连结,<快·升天>!」
她显现链锯形的理。
其造型阴森骇人,把手部分为骸骨造型,和乃亚的可爱外表非常不相称。
「不过,不管哪个时代的鹰音都一样不苟言笑呢。何必那么拼命装模作样,像乃亚或香澄这样活得自由自在不是很好吗?」
乃亚这么调侃鹰音。鹰音蹙眉。
「……你在说什么?『不管哪个时代』……难道你认识未来的我……?」
「是呀,总之——」
乃亚握紧链锯,踏入鹰音的出手范围。
「既然很近,就由我来~!」
一叶来到鹰音前面,要用盾牌抵挡链锯。
但乃亚不理会盾牌,直接挥舞链锯。
然后——
——啪锵。
应该能够使近接攻击无效化的一叶的<白楯>当场解体,四分五裂地掉在地上。
(——什么!)
「……啊啊啊!我、我的<白楯>竟然……!」
能够打消敌人攻击的盾牌被轻而易举切断了。一叶勉强熬过理遭到破坏的痛楚。
「大姐姐的衣服也由乃亚接收好了!」
然后,乃亚再度挥舞链锯,这次换一叶的制服分解。
「……啊啊啊!」
(那是强化制服吧……!照理说不会那么轻易就破掉才对!)
一叶的制服变成碎片,只剩内衣。
「解析之理<快·升天>,是看得见能切断物体的死线的理~所以,不管任何东西都会四分五裂!没有乃亚不能分解的东西。」
乃亚宛如炫耀心爱的玩具般,秀出链锯这么说道。
「所以,再打下去只是自讨没趣喔?大哥哥大姐姐,我们改天再见,到时候再好好玩吧,好吗?」
乃亚对隼人微笑。
众人呆住,但隼人立刻回过神来,想阻止乃亚。
「那么改天见啰,大哥哥大姐姐!」
乃亚这么说完,就从口袋取出两个小球往地上一扔,小球分别冒出强烈的闪光及烟雾,遮住隼人他们的视线。
「这是什么,完全看不到周围——!咳!咳!」
玲奈一边被烟呛得咳嗽一边说。
(闪光弹和烟雾弹……!是理术具吗!)
「呵哈哈。再会了,魔王和小不点!到时候要再变强一点喔?」
从远方传来香澄的声音。
不久,烟雾散去,被强光和浓烟遮蔽的视野恢复原状。
乃亚和香澄已经不见了。
「被她们逃了吗……?我去四处看看!」
「……我也去。」
玲奈和诗爱飞上天空搜索魔术师。
(假使找到人……也没有胜算……)
话虽如此,还是需要掌握魔术式的地点。如果采信香澄她们的说法,就表示即使隼人他们什么都不做,魔术也迟早会停止,只是——
「一叶,盾牌没事吧?有办法恢复吗?」
「嗯……这点损伤,我想应该有办法再生~不过要完全恢复原状,似乎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这些人在刚才的战斗中,和对方姑且算是平分秋色啊……)
对魔骑士团,据说是过去最强的第六因果领域骑士团,将隼人他们六个人联手都打不过的香澄逼入绝境。
(团队合作吗……)
「哥哥真下流,直盯着内衣看……」
飞鸟瞪着隼人说,
看来飞鸟似乎以为隼人在凝视一叶只穿内衣的模样。
「哇,才不是!我只是在想,这个时代的悠久骑士真厉害……」
「哦——哼——」
飞鸟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不过真的很厉害呢。我也稍微反省过了,得变得更强才行。」
「……是啊。」
「不然就没办法保护哥哥了。我去请教一下战斗的诀窍!」
飞鸟笑着说完,跑去找一叶和双叶。她可能从两人战斗中的巧妙走位获得启发吧。
(得变得更强才行——)
隼人一边这么想,一边看向可能也有相同感触的明。
明无精打采地低着头。
隼人走近明。发觉隼人的明呜咽地小声说:
「……打不赢。」
「小明……」
是为了打不赢香澄而感到不甘心吧。
明相当沮丧。
「一定还有机会的。」
既然香澄在创世执行者阵营,只要隼人他们依然和创世执行者敌对,就表示今后很可能还有机会一战。
光是能够确认想知道的事实,明就应该算是有收获了。
隼人轻轻地握住沮丧的明的手。
「……小明,能不能也让我帮小明你报仇呢?」
「咦?」
隼人笔直凝视着明的眼睛,并这么说了。
隼人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明不知所措。
「这不是同情。我身为同伴,想为了我的同伴——以及身为王,想为骑士尽一份力。」
「……隼人。」
「……总觉得有点难为情就是了。」
隼人害羞地搔搔鼻子。
只见明盯着隼人,思考了一下——
「……(点头)」
最后,她慢慢地用力点头。
「那么,为了这个目标,首先——」
不管怎样,隼人他们最好还是先回宿舍一趟。
毕竟他们已经耗尽以太,即使发现魔术式,也很可能无法成为战力。就在隼人要找琴美商量这件事时——
「姐姐,谢谢你了。」
琴美正向鹰音道谢。
「谢什么呢?」
「要是没有姐姐你们,现在可能就……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我们只是做身为悠久骑士该做的事罢了。而且,拯救陷入危机的妹妹,是姐姐的职责吧?虽然七年后的妹妹实在长得太大了,没什么妹妹的感觉就是了。」
鹰音噗哧地笑了。琴美也回以笑容。
「……是呀。我也觉得姐姐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这种感觉很怪。」
「我问你,七年后的我,还是完美的悠久骑士吗?」
「……!」
听到鹰音的问题,琴美一瞬间无言以对。
「怎么了吗?」
「啊,不,没事……这个嘛,姐姐七年后依然是最棒的悠久骑士。」
「……那真是太好了。」
鹰音露出的笑容,在隼人看来毫无虚假。就刚才的战斗与言行所见,她的表现以悠久骑士而言也过于完美。
(真不懂她后来为什么会背叛呢……)
「那、那个,姐姐!还、还有……」
「嗯?什么事?」
「七年后,你在我心目中也还是最棒的——」
——毛骨悚然。
隼人感觉到某种扭曲不正常的气息。
这次并不是像明出现时的那种感觉。
(这是……魔术的气息!)
隼人浮现这个想法的瞬间——
以及,琴美正要说什么的剎那——
简直就像电视电源被关掉那样,花音、楯之姐妹、鹰音——从隼人他们眼前消失,周围的光景也变了。
河川水位稍微上升,河滩的宽度变窄。杂草也变多了。一定是因为和七年前相比,后来都没有人来到这一带了吧。
明与飞鸟对隼人说:
「隼人,这是……」
「哥哥!该不会……!」
「嗯,不会错的。」
也就是说,时间恢复正常。魔术停止实行了。
「隼人——抱歉,没找到。」
这时,玲奈和诗爱从空中回来,表示没找到香澄和乃亚。
诗爱感到不可思议地说:
「……可是,魔术好像结束了……」
「好像是。」
(总之事情解决了……是吗?)
既然魔术停止,那是好事吧。
「总之先回宿舍一趟吗?」
「是呀。我也觉得那样比较好。」
玲奈也同意。
隼人等人为了回宿舍,纷纷收起理及铠甲,解除结界。
但,当大家都在准备回去时,琴美似乎正发起呆来——
「……学姐?」
「啊,没、没有啦,因为和姐姐讲话讲到一半,姐姐就突然消失了,该说是失望吗……抱歉,我这就动手准备回去。」
琴美也收起理和铠甲。
「学姐,刚才你最后本来要说什么呢?」
隼人感到在意,姑且一问。
「嗯?喔,那个呀……」
只见琴美有些落寞地笑着说:
「『还有,你在我心目中也还是最棒的姐姐。』我本来要这么说的。因为我现在还是非常喜欢姐姐。」
◆
「被她逃了……要追吗?」
隼人他们这个时代的鹰音,看着遭到破坏的逆刻之戏魔术式这么低语。鹰音的装扮看似黑色拘束衣,肩膀和手臂装备着类似铠甲的组件,手里握着<漆黑死镰>。
粉碎的理之碎片散落一地,魔术式的文字列被以太之火灼烧,变得无法辨识。
埃永望着遭到破坏的魔术式,回答道:
「不,不追也没关系吧,反正逆刻之戏已经用不着了。而且,追她也没什么意义,赶跑就够了。」
「她阻止了魔术,姑且算是我们输了喔?」
「输赢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问题吧。乃亚似乎也完成了观测,一切顺利进行喔。」
「既然是这样就好……」
鹰音收起理,装扮变回先前的白色短袖上衣配黑色迷你裙的便服,使用参照功能显现的理术具铠甲被收起来了。
「如何?和过去的同伴战斗的感想是……?」
「还是一样强得犯规呢。如果一对一认真打,能不能打赢就难说了。」
「呵呵。你这是自夸你也强得犯规吗?前对魔骑士团的骑士,柏木鹰音。和同队的华月花音一同博得天才之称的悠久骑士。」
「我并没有自夸的意思……」
鹰音不满地反驳埃永宛如调侃的说法。
「如果要替现在全世界的理使用者做能力排名,毫无疑问会是你和她角逐第一吧。香澄也毫无疑问会进榜吧,乃亚差了一步就不算在内……再来樱之巫女,或护树议会的绝壁也榜上有名吧。」
「我和香澄不一样,对强不强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只要计划成功,那样就好了。」
「鹰音的个性真的很不苟言笑呢。而且专一——正因为如此,你才会恨悠久骑士。」
「请不要管我。」
鹰音这句话听起来像闹别扭,埃永没有道歉,面带笑容地听过就算。
然后,埃永仰望着窗外宛如烈火般的深红色天空。夕阳的颜色在埃永眼中是毒,因为会害她想起讨厌的过去。
「总之,等她们回来,就放弃这里进入下一阶段吧。差不多也该去找我们的据点了。」
「据点……是吗?居然又要迁移,想到就讨厌呢。」
「你可以高兴了,鹰音。那是再也不会迁移的活动据点。今后我们要以那个地方为轴心,进行创世执行者的活动。」
「……你想好地点了吗?」
听到鹰音的问题,埃永扬起嘴角浮现浅笑。
「与其说是想好,不如说为了实现计划就只有那里了。而且候补地点是你也很熟悉的地方喔。」
◆
隼人他们回到宿舍,马上就和本来以为暂时见不到的骑士重逢。
「欢、欢迎回来&好久不见!你们大家好吗?」
穿衬衫、打领带,配上笔直修身的长裤,长相中性,乍看之下可能会误认为男性的她究竟是谁,隼人他们不问本人也认得出来。
隼人一边纳闷她为何会在这里,一边含蓄地问她:
「……花音学姐?」
只见花音露出笑容用力点头。
「七年不见了呢!大家过得好吗?啊,在你们看来是前一刻吗?还真是复杂啊——」
花音握住不知所措的隼人的双手,使劲上下摇动和他握手。
「呃……那个,为什么学姐会在这里?」
「听说王在这里,于是回来想看看长什么样子……途中被魔术波及,先过上了过去的自己……不对,还真是复杂啊。」
(的确是很复杂……)
隼人不自觉苦笑。其他人也露出同样表情。
「总之,在这里站着说话也不方便,先进来吧。我们在客厅慢慢聊。」
这么说完,花音就要隼人他们赶快进屋。
这时,里昆卡从楼梯走下来,看不惯地说:
「这里又不是汝的宿舍,汝怎么当成自己家一样哪。」
「咦——可是以前是我的宿舍呀。」
花音一表达不满,里昆卡就轻轻干咳一声,无视花音对隼人他们说:
「看来汝等回来了哪,总之先开报告会吧。」
「原来逆刻之戏是花音学姐阻止的。」
隼人他们聚集在客厅,围桌而坐讨论这次事件。隼人这些住宿生就不用说了,花音也坐下来说明状况。
「这真的是偶然,我不小心发现了类似敌人大本营的地方。然后,为了阻止魔术式就直接大打出手了。」
「居然这样就阻止了……而且明明还有姐姐在……」
琴美佩服地这么说完后,花音浮现谦虚的微笑。
「如果其中一方坚持分出胜负,结果不晓得会怎样。我只是阻止魔术式,最后逃回来罢了。」
里昆卡听了花音的说明,大大点头。
「原来是这样哪……至于汝等则是受过去那些人照顾了吗?另外还有关于明的过去。唔嗯。」
里昆卡表情严肃地看着明。
「……对不起,一直瞒着大家。」
明站起来,充满歉意地鞠躬。
玲奈浮现伤脑筋似的微笑说:
「哎、哎呀,其他世界的事,你讲了大概也只是造成混乱,再加上发生那么多事,我想是情有可原的吧。而且痛苦的往事,谁都不想讲嘛。」
「……可是,既然要从事悠久骑士的活动,这些情报还是讲出来比较好。除了这个世界以外还有其他世界,甚至有人来自别的世界,这些事实及情报或许会派上用场。」
(的确……搞不好除了那个叫香澄的魔术师和小明以外,这个世界还有其他人是来自别的世界……)
虽然不晓得这些情报对隼人他们是否有用,但创世执行者就是因为拥有这些情报,才会使用倒转时间的魔术,去观测因果变动。然后那个观测结果据说有助于她们的目的,也就是创世计划。
「是呀。唯独这件事,希望你好好告诉我们。」
琴美口气严厉地这么告诉明。明听了琴美的话,愧疚地低下头。
看到明那个样子,琴美这次浮现微笑看向里昆卡。
「只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想那样就够了。对吧,理事长?」
「是哪。况且真要说起来,老身也曾经有事情瞒着汝等哪。」
里昆卡浮现苦笑,看着隼人和玲奈。她是指魔王预言书的事。
隼人和玲奈对里昆卡回以苦笑以后,这次换对明微笑。
明见状,不自觉噗哧笑了。
「总之,时间也恢复正常,汝等也平安无事回来,隼人和明也缔结奏魂之盟,事情算是解决了吧。」
里昆卡似乎总算放心地这么说。
但,隼人他们脸上随即失去笑容,换上严肃的表情。
「怎么了?表情有点可怕哪。」
玲奈与诗爱表情凝重地说:
「并没有解决喔。刚才和创世执行者的魔术师战斗时,我们毫无招架之力……」
「完全不是她们的对手。」
明小声地补充:
「……相较之下,对魔骑士团就有办法应战。」
众人点头附和明的话。
「嗯……」
见众人垂头丧气的样子,里昆卡面有难色。是在烦恼该说什么才好吧。
这时,飞鸟问同席的花音。
「以前的骑士强得乱七八糟,吓了我一跳。要怎么做才能变得那么强呢?」
「怎么做……就算你问我,说穿了也就只有努力增强与理的联系、累积经验而已吧?」
「唔唔……再来就是才能的问题了吗?」
听了飞鸟的话,玲奈突然站起来。
「这跟才能没关系。我们只要特训,也一样能达到那种水平!」
看样子玲奈似乎介意『才能』这个词。
「嗯——这个嘛……当时的对魔骑士团的个人能力,其实没那么厉害喔?相较于当时的我,很可能是现在的你们比较强。只不过或许是在三魔柱那些陉物和你们之间,隔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高墙吧。」
这次换隼人发问:
「那么,为什么对魔骑士团的成员,能够压制三魔柱那些怪物呢?」
只见花音发出「嗯——」的声音思考片刻以后,说:
「我想是整支队伍的实力吧。当时的成员非常团结,团队合作也无人能及,甚至可以说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团队合作吗……)
隼人想起日前和蹂躏狂乱者的战斗。
当时隼人他们对上个人能力明显低一截的魔术师,却陷入苫战。虽然魔术师那方还准备了魔术,但那也是团队合作所造成的差距吧。
「……对了。名字。」
这时诗爱突然轻声说了。
大家听到诗爱的低语都觉得不可思议,一齐看向诗爱。
「啊,没有啦,因为讲到团队合作……我就想到,要是有名字,说不定就会有办法了。之前上排球课的时候,班上的立川同学说过这样的话……」
在众人注视下,诗爱战战兢兢地这么说。
「咦?光、光是取个名字,团队合作就会变好,我想不太可能吧……」
玲奈不好意思地泼冷水反驳诗爱的话。
但琴美静静地点头。
「——或许意外地有意义。」
琴美肯定诗爱的提议。这次换众人好奇地看着琴美。
只见琴美一点也下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表情认真地开口:
「例如,理的力旦是透过说出技能名提高效果。魔术师使用魔术时,也会说出符合魔术的咒语,强化因果。我认为言语是有力量的。前几天的蹂躏狂乱者也一样,对魔骑士团也是,她们都替所属团体取了名字。思考属于队伍这个团体的语言,透过命名加强联系。」
(名字吗……)
琴美的说明的确下无几分道理。
比起一群悠久骑士糊里胡涂地聚集在宿舍、糊里胡涂地战斗,总觉得还是要好好决定现在这个团队的名字,才会进而爱惜这个团体。
而且,缔结奏魂之盟时也一样。要加深人与人之间的因果,止是需要名为爱惜的好感。
「那、那个,我并不是指现在的同伴意识低落喔。我很喜欢大家,也觉得大家感情很好,我只是觉得,要是有名字,大家感情似乎会更好,就、就类似这个感觉……」
琴美似乎觉得自己讲的话有点难为情,红着脸这么告诉大家。
先前表示否定态度的玲奈说道:
「原来如此……或许的确是这样没错。」
她听完琴美的话也同意了。
「这么说来,皮特也是,在替它取名以后,我觉得更喜欢它了。」
诗爱也想起皮特的事,这么说了。
看样子其他人也都赞同琴美的说法。
「嗯……似乎是这样,汝觉得呢,花音?」
「我觉得这个意见很好喔。在这间宿舍,除了对魔骑士团以外,还有其他时期的悠久骑士也会特地替自己的团体取名字的吗?」
「没有哪,正因为这样才会出名的吧。虽然应该不是因为取了名字才很强,但是很强的对魔骑士团确实取了名字,这点可以肯定哪。」
「可是,名字要怎么决定?由每个人提议再用多数决决定吗?我不擅长取名字,比较希望由别人来取……」
飞鸟一问,众人就发出「嗯——」的声音沉默了。
毕竟是要决定今后他们使用的名字,不能乱取。而且最重要的是,取名这个行为意外地难为情。如果取得太招描,或许会显得做作;如果取得太俗气,或许会显得胡闹。
但隼人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名字。
「呃……我可以提议吗?」
「请说,隼人同学。」
所有骑士各自怀抱想改变的念头。最重要的是,这支骑士团对抗的创世执行者企图改变因果律、从心所欲改造世界,所以隼人觉得这支骑士团很适合他想到的这个名字。
「超越的越,因果的因,再加上骑士团——越因骑士团(EXCEED),大家觉得怎样?不是改变现在的因果,而是超越它。就算无法改变命运,也要跨越苦难。队伍当前的目的,是阻止创世执行者的计划。」
听到隼人一本正经的发言,众人一时间愣住。
大家并不是不以为然,而是被隼人吓到,因为他说出了正常来说会犹豫要不要说出口的耿直想法。
「呃、呃……大家觉得怎样?」
隼人一边观察大家的脸色,一边害羞地这么说。
只见玲奈和诗爱表情认真地说:
「呃,我觉得很好喔。这简直就是在说我。」
「……我也没有异议。」
两人连连点头赞同。
然后飞鸟、琴美、明也表示:
「哥哥这个人,就是会把一般人害羞得不敢说出口的话很认真地说出来呢。我打从心底尊敬哥哥。」
「没想到隼人同学原来是走热血路线的人呢。」
「……(点头)」
三人温柔地赞同。
(你们这样说,我很不好意思啊……)
难得下定决心却遭到取笑,隼人糗得不得了。
「啊哈哈。年轻真好啊。像我到了这个年纪,就很难再那样热血了。」
「汝还很年轻吧。那种话等超过一百岁再说。」
花音和里昆卡一边笑,一边莞尔地从旁凝视这幅光景。
「咦……呃,那么……从今天起!」
隼人起身掩饰害羞。然后环视玲奈、琴美、明、诗爱、飞鸟一圈后,他毫不忸怩、一本正经地开口说:
「越因骑士团,就此成立。」
这天,在日本第六因果领域,为了阻止创世执行者的计划,以王为中心的骑士团——
越因骑士团,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