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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困局

  

面对汉军进逼函谷,项羽弃下了嘴边的扶苏。

  

虽然秦军残余的空间被一再压缩,但扶苏的抵抗意志仍然坚决,颇有些困兽死斗的意味。

  

看似啃下龟缩于楼兰的扶苏、蒙恬疲蔽不已,楚军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踹开楼兰国的城墙,可相持月余,五万余秦军倚靠百孔千疮的城池,楞是将玄黑秦旗插得笔直。

  

汉军来袭迫得楚军回转,变相的为扶苏之众短暂的续上了命。

  

西域在项羽看来,乃是匈奴的势力范围,河南地、陇西都舍予冒顿了,遑论更远的西域。

  

回军之际,他耍了点小心计,将会合匈奴包围攻占楼兰的任务交给了刘邦所部。

  

既限制了沛公再立战功,又将其抛在了遥远的西锤,颇有些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

  

刘邦麾下之众还不及围中的扶苏兵盛,要想占领楼兰,除了等待冒顿,别无他法。

  

而冒顿此时,正忙着收纳编制西域各国的投献,准备响应盟约助楚破汉。

  

果如蒙恬所料,闻听匈奴人再度䠇起,气焰更盛,长久受匈奴羁縻的西域诸国纷纷抛弃了昔日对秦国皇帝的忠诚誓言,恍若趴伏在咸阳宫犀台之下不是自家使者一般。

  

弱者侍强,犹如风中芦苇,哪边风劲就屈从哪边,除了秦军涌入驻跸的楼兰城被强征拉入秦国阵营外,诸国自发的献上财物,组织辅军争先恐后的朝着冒顿献媚。

  

匈奴勇士再一个次感受到了漠比霸主应有的待遇,最近匈奴勇士光是从钻各个西域女子的帐蓬就累得不亦乐乎。

  

无心插柳,正好给了刘邦浑水摸鱼的机会。

  

用张良计,刘邦射入城中书信一封与扶苏,道明匈奴大军不日将至的详细情由,并且承诺会放开一面,任秦军入陇西。

  

至于扶苏是会率领五万疲蔽之卒追尾项羽为汉军火中取栗,还是折道入蜀,那就不是刘邦等人所考虑的了。

  

陇西是即将交付匈奴的地界,楚军在此只保有少量游骑,面对扶苏的到来,结果是灾难性的,刘邦这也是变相得对汉王有了交待,让项羽腹背受敌。

  

其中还有张良的算计,他在运筹之时小小的报复了韩经一下。

  

突围而出的扶苏怎么可能会鸡蛋碰石头,为了汉军的战略大局断送最后一批秦军锐卒的生机,不用想,也能猜到,他肯定会选择自褒斜道入蜀,经略巴蜀。

  

巴蜀良田万顷,汉中积谷成山,扶苏到时候游龙入海,先前困顿之时与汉军的宗藩之约是否仍然作数,就犹未可知了。

  

想想韩经被摆了一道后的脸色,张良心头就升起几分快意。

  

面对沛县义莫明释放出的善意,扶苏、蒙恬先是疑惑,后来则是狂喜。

  

这些日子,为了稳定军心,坚定守战之志,扶苏不惜自降国格,将已经得到汉军庇护支持的消息广而告之,汉军不日将至的消息传的是内外皆知。

  

所为还不是存着万一之想,为了能够延续大秦国祚祭祀。

  

城外的汉军人数、布置,从城内可以尽收眼前,刘邦让出的一面用探马试探巡查,确实是一路坦途,甚至探马直到陇西郡界,才碰到三三两两的巡逻楚军。

  

西面冒顿骑队的烟尘似已可见,哪里还容得下扶苏考虑。

  

天不绝秦祚!

  

“刘邦真是个泼皮滑头,我们这么逼迫,还是没能让他挑明旗帜在楚军后面亮起刀兵!”

  

刘邦不仅没有公然翻脸,甚至还借着追击扶苏之名,跟秦军前后脚,也跑到了蜀地。

  

这样的行为,结合韩经所知道历史掌故,他甚至有抛下函谷关先率兵入川先平了刘邦的冲动。

  

好在刘邦也知道把项羽得罪狠了,剩下的一方大佬韩经是再不能惹的,一入蜀就转换阵营,发檄声援汉国。

  

田言挑旗在先,刘邦这一表态,二人再度合流,打出大汉旗帜与扶苏就巴蜀之地归属展开了拉锯斗争。

  

汉中、巴、蜀、黔中,由于相对隔绝,中原乱起,虽然也是人心思动流言频频,可终归是保持了一副大秦王道乐土的景象。

  

前面有当地大豪起事,起事义军不能与中原义军相呼应,也就产生不了星火燎原之势,都被郡守以郡兵火速镇压。

  

蜀地的相对太平一直持续到了田言大队来到汉中平原,在这之前一直替咸阳函谷稳定的供给后勤。

  

只是田言也没能进一步打开局面,只在初期占据了褒中、房陵、上庸三县,之后就被重防御轻攻击的巴蜀秦地郡兵阻挡在了乾佑河一线。

  

扶苏、蒙恬一入蜀,可谓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比之犹如处在火山口的西域,久在秦法治下的巴蜀其地其人,风貌是大为不同。

  

刘邦在远离楚军的房陵方才发出檄文,昭示天下,自承感召于汉室天命所钟,弃暗投明,助有道王师共讨无道暴楚。

  

即便他不是按照韩经的全部意思,临阵反水,给项羽致命一击,但这捅在肋上的一刀也使得项羽暴跳如雷,扬言要釜烹刘邦。

  

韩经之所以说刘邦滑头,就是因为他前脚一入川,就放火烧毁了大段栈道,这下子,休想汉国的中原攻略再对其有所倚重。

  

可韩经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他自行其是,于是与范增、陈平连夜商议,快马绕道,翻过山岭,书信一封。

  

“汉王封我为柔佛侯,任务是协助汉军田言部稳定扫荡巴蜀的桥头堡,并且在正式论功之时,承诺晋我为王...”

  

刘邦的声音很是平淡,既没有惶恐不安,也没有不甘不忿。

  

虽然在项氏煎迫最甚的时候,不得已倒向了韩经这方,可无时无刻他不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没有像彭越那样,获得汉室王爵,表明他最近的应对使得汉王有所不满,而这一切刘邦早就心有准备。

  

乱世之中,什么保证都比不上手上刀枪身后部众来得有保障,对于曲解汉王之意没有豁上诸位将士的性命为汉军火中取栗一事,刘邦丝毫没有后悔。

  

“汉王的不良人还真是神通广大,这比秦国的罗网还要来得隐蔽,田言竟然也是汉王的人。”

  

不同于夏侯婴等人各有深思,樊哙听完后感慨的方向大不相同,“只是汉王也忒小气了,答应的王爵还要分成两次给,成了什么劳什子柔佛侯,这地方听都没听过!”

  

“我看这巴、蜀之地就挺好,碰到的女子也白净,好似能掐出水来,不如大哥你就再跟汉王商议商议,让汉王将这里留给咱兄弟得了。”

  

面对樊哙的呵呵傻笑,众人回以一记白眼。

  

“汉中汉水,韩经从一开始在遥远的箕子半岛建汉城,后来称汉王,想必他的版图规划就有汉水源头巴蜀之地,樊哙将军...”

  

张良与韩经有着矛盾,但暗地里对汉城的一举一动向来是极为关注。

  

昔日韩经弄权新郑,横扫韩安的拥趸,其祖父张开地首当其冲,成为了冲突的牺牲品,更是惨死于不良人挑起的民乱。

  

这是他心头过不去的一个结,每每想起,都感到难以置信。

  

原本无论韩国哪位公子夺得大位,都要倚重五代相韩的张氏相门,像韩经这样掀桌子的玩法,还是首次碰到。

  

而汉城的发展以及韩经势力的膨胀,似乎证明了他的所作所为才是正确,为韩国呕尽心智的祖父成了阻碍潮流之人,这让张良不忿不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汉国也不过是昔日韩都新郑逃亡海边一隅所建立发展起来的,柔佛就柔佛,将来的事情且走且看!”

  

樊哙不明所以,刘邦与张良对视一眼,眼底闪动的一抹流光意味深长。

  

等到议事结束,张良有意后行,果不其然,转身之际,就被刘邦叫住了。

  

“樊哙等人是粗人,先前在帐内吵得头疼,这下清静了许多,本侯有些话正好想问问子房先生。”

  

虽然都是自家亲近兄弟,可樊哙性性耿直,加上武将好饮酒,刘邦担心他酒后失言误事,所以有些话留到了最后,私下与张良相商。

  

“先生刚才所言,可是真心?”

  

张良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这在一向儒雅淡泊的张三先生身上可不多见。

  

“侯爷,指的是哪件?”

  

“当然是汉国能从海外一隅跃居中原诸侯之首,将来柔佛也能效此功业!”

  

虽然知道张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心求教的刘邦还是顺着他的意,急急的重复了一遍。

  

止住笑意,张良脸色变得认真起来,“沛公果有意?”

  

称呼刘邦为侯爷,乃是以汉室藩臣自居,柔佛侯是汉王亲封,可沛公之名是起事自号,张良称呼起旧称,一下子就把刘邦与汉国割裂区分开来,显得双方是独立的个体。

  

“如果我不曾进过咸阳宫...”

  

不曾见过太阳,本可忍受黑暗,井蛙刘邦只在井口趴了数天,就让项氏给重新扔回了井底,但咸阳宫的种种总是出现在他的梦中。

  

珍珠玉犀,珊瑚翡翠,梦中的触感仍是那么的真实,站在始皇帝宝座前往下俯瞰,那种感觉如在云端。

  

一颗名为权力之毒的种子就此在沛县草莽刘邦的心底生根发芽。

  

刘邦凝视张良,显得极为郑重,“先生以为,汉军对阵楚匈联军,胜算几何?”

  

将项羽得罪狠了,现在名义上是处在汉军阵营,匈奴的乱入,使得刘邦有些看不透战局走向。

  

楚汉之争,胜负归属同样决定着自己一行人的命运。

  

野望之始,竟然是从祈盼宗主获胜开始!

  

“侯爷见过韩经此人打过没有把握之仗么?”

  

张良观察韩经越久,越发觉得韩经精准的判断像迷雾一般,旁人难窥得一二。

  

“在我看来,他就像街头吆喝贬缯卖布的商贩,锱铢必较,无利不起早,偏偏还真有着极为精准的战略眼光,汉国也就这么一点一点滚雪球般的成长到了这般地步。”

  

“匈奴弯弓之士号称百万,项羽麾下联军不下六十万,汉军数度扩军整编,征兵造册,据情报分析也不过六十余万,精略估计,双方的人数战比乃是以一敌二。”

  

“可即便这般,我仍是看好汉军。”

  

“战争的胜负手往往不在于人数多寡,还要从将领、后勤诸多方向着手考虑。”

  

幽幽一叹,“虽然张家与韩经有着化不开的仇隙,可不得不说,此战天时、地利、人心都在汉军这边。”

  

“论将领之才智,汉军有范、韩、李、虞、钟离之属,冒顿、项羽也是兵家大才,但二者各有算计,联合作战,能否发挥出总实力的八成,尚未可知,双方可以算成平手。”

  

“但是战场设在关中,那里早被项羽的一番残暴行径摧残得面目全非,原本楚军占据的地利、人和之利等于是项羽自己推给了汉军。”

  

“而且匈奴是远道而来,第一次深入中原这么远的腹地,关中被楚军祸害到了极致,咸阳都成了一片废丘,曾经的关中沃野已经找不到一丝青苗,武关、函谷被汉军严密封堵,楚地补给无法输送入关,可以说,楚匈联军人数越多,他们崩溃败亡的速度也就越快!”

  

正如张良所料,武关的守军将关城恢复到秦昭襄王时期的坚固程度,再度成了扼守秦汉分野的咽喉,函谷关上围障重重,汉军虽然也在打造攻城器械,可守具比攻器要多得多。

  

就连章邯曾经在巨鹿拿出的武刚车,汉军也仿制了许多辆,铁面反射过来的光亮扰得关上守军心浮气躁。

  

冒顿已经派人来催了两次粮,他从草原带来的牛羊吃掉了一半,一面急忙派人分路至西域诸国派发补给物资的份额,一面朝项羽伸出了手,要求一些粟米改善一下勇士们的饮食。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关中、陇西早被项羽的联军刮地三尺了,昌顿再想找到补给难如登天,让收获满满的楚军给盟军匀出一份子,在他看来,不过是非常合理的要求。

  

可他不知道的是,楚军的存粮只剩下了三月之数,这还需要量入为出,才能勉强达到。

  

摆在项羽面前,似乎只有啃下函谷关外的重重乌龟壳,或者打开武关通道,决战汉军,重连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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