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尸?没错!我就是炼尸!我要将古往今来,号称佛法武功第一,肉身金刚不坏的罗摩尊者,炼成独属于我的金刚尸魔,再于他合二为一,成就大道!”
“成就大道?对了,你是道士。”细雨越听青剑的话越糊涂,想到对方道士的身份就不再纠结了,“你之前对陆竹下手也是这个原因?”
“陆竹是谁?”青剑的眼神不似作伪。
“在这里被我杀死的一个和尚。”
“没有,不是我!”
叶威和细雨疑惑时,青剑的神色忽然变得恐惧了起来。
“是她!肯定是她做的!”
“她?她是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传我血神经的那个女魔头!”青剑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剧烈,“她根本不是帮我的神仙菩萨,她是要让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魔鬼!”
细雨疑惑:“你不是说,血神经是你向天祷告得到的天赐神功吗?”
“哈哈哈!”青剑笑得凄厉,“向天祷告,老天就能赐我一门神功助我报仇,哪有那么好的事!”
“血神经有问题?”细雨想到转轮王传给自己的,缺了四招的辟水剑法。
叶威也感觉有些不对。血神经的修炼方法,是将符咒加满全身,再活生生的将自己全身皮肤完整的剥下来,用魔针符咒刺满全身,再用加满符咒的人皮引动九幽冥火,无时不刻炼化自己的身躯与神魂,三年可有小成,直到九年之后,方可真正登堂入室。遭受着无尽痛苦的同时,在此期间心意稍乱,就会形神俱灭。这种苦楚绝对不是一个青剑这样逆来顺受的普通女道士能够承受的。
“崆峒派好歹也是道门,广成仙师的道场,我原以为是现世显灵,赐我神功,可这门功夫分明是魔功!那时候我就知道,这门功夫练不得。”
“最让我起疑的,是这门血傀线。”
“血傀线,将众人化作我的傀儡,那我呢?会不会也是别人的提线木偶?”
叶威这下倒是对青剑刮目相看了,天降外挂,第一反应就是尽可能地去了解。
“可我顾不得了,因为我过的日子实在是太恶心了。”
“你们知道有多恶心吗?”
“什么冲破世俗的条条框框,什么无惧流言蜚语的真爱,都是狗屁!明明就是他仗着掌门的权势逼我就范!”
“自从嫁给紫剑,每天晚上被紫剑那干枯、丑陋、皱巴巴的身体压在下面,我都忍不住反胃。”
“可我在修炼血神经后的第一天,就能揭开了紫剑的脑子,将一根根血针扎进了他的脑子,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我控制着他,把他像狗一样使唤。”
“我操纵着紫剑,轻易便将血傀线送到了崆峒派每一个人体内,完成了复仇。”
“我知道这门魔功不能多练,可我没想到,这门魔功竟然在我操纵这一群血傀做着早课时自发运转,将崆峒派上下都变成了补品。”
“我这才意识到,血神经再怎么修炼,也不过是给那个女魔头做嫁衣。”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知道她在。”
“我原本已经绝望,可偏偏江湖上传来罗摩遗体的消息。我想罗摩佛法武功震古烁今,说不得有办法,就下了山。”
好似断了丁丁的网文作者一般,青剑话还没讲完,身体已经化作涌动的血液,尽数化入罗摩体内。
茫茫多的血液入体,罗摩的身体在瞬间充盈了起来,变得无比饱满。
“她到底在做什么?”细雨眯起了眼睛,看着气势忽高忽低的罗摩肉身。
也不知道是青剑太不把叶威和细雨放在眼里,还是青剑感觉时不我待,竟然撇下了叶威和细雨,选择先行占据罗摩的遗体。
“大概是在…自杀?或者说火中取栗?”
“你是说,她以为罗摩遗体里留着罗摩的意志,想要用罗摩意志和那女魔头争锋?”
“运气好的话,罗摩和女魔头的意志同归于尽,青剑还能融合血神子和罗摩的金身,成为前所未见的一种魔头呢。”
这方世界的罗摩的确神通广大,遗体数百年虽然脱水,却保存完好,俨然是肉身佛的水平,唯独生机已断。修炼血神经的青剑,本身已经是介于生死之间的物种,占据罗摩的肉身后复活罗摩做不到,让罗摩尸变可是绰绰有余的。
“可万一罗摩遗体里没有罗摩的意志呢?”
叶威看了一眼细雨,细雨看着自己手中的舍利,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想要除魔,不仅仅需要的武功修为,更要佛法精深才可以,陆竹肯定有这个意志。”细雨叹息,“但他死了。”
“不对,还有个问题。那天我准备出手救下陆竹时,用石头吸引了你的注意,然后冲进来想要用神照经复活他,前后只有一瞬间。就算青剑被魔头短暂控制,速度也绝不可能快到这种程度。”
“所以陆竹不是因为体内有血傀线和神照经内力冲突才寂灭的。”
“禅机?”细雨莫名地看向了手中的舍利。
“试试。”
叶威和细雨同时冲向了罗摩。
一边,细雨用血刀挑开罗摩的牙齿,将陆竹的舍利按进了罗摩的嘴里。
另一边,叶威双手按在罗摩后背,开始疯狂注入神照经内力。
蓦地,罗摩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眼赤红,仿佛就是两滴浓厚的血液而已。
红光漫天,罗摩的体内涌出茫茫多的血液,瞬间淹没细雨和叶威。
红光漫天,叶威和细雨只感觉眼前的景色轰然一变!
噗通——
叶威和细雨忽然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血海之中。
“这里是哪里?”
血海中央,一个巨大无比女人坐在莲台之上,正冷漠地看着血海里的叶威和细雨。
那女子千手千眼,每一只手上吊着数根丝线,丝线上都吊着一个女人。
只是绝大部分的女人都闭着眼睛,浑身灰败,仿佛尸体一般。
只有一个女人活着,正是青剑。
青剑流着血泪,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希冀的眼神仿佛在说:“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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