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却在听了后神态反常的严肃起来,秀眉皱紧,半天没有吭声。
天羽月又道:“你不惜假装失忆也要靠近他所得到的结果,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小鲤,还是放弃吧。别再骗自己了。”
骗自己?
啊,还真是说到了点上。
鲤笙笑了笑,手搭上天羽月的肩膀:“先不说我要不要放弃,可是羽毛,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并没有失忆的?莫非一开始就看穿了我的伎俩?”
“…原来你真的是假装失忆啊!”天羽月不由得苦笑。
“原来…?你在(套tào)我话?!”
天羽月视线转向一旁,不敢直视鲤笙的眼睛:“不然你根本不会承认吧?”
那倒也是。
鲤笙再次一笑,轻叹口气:“你比看起来的要聪明很多啊?”
“不然我这无数年是白活的么?”天羽月骤然低沉了音色,面前划过无数场景,最后定格在行刑台上,鲤笙出现救他的一帖:“以前只是一心寻死,但现在不同,我的所有心思满心向你…”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莫非…
鲤笙顿觉得尴尬,脸刷的就红了,“干嘛呀?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她本事开玩笑,可天羽月现在意外的认真,一听这话,随后就看着鲤笙愣住了。
沉默蔓延,搞得鲤笙更加尴尬了。
“哈哈!”赶紧仰天大笑:“我的意思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朋友!就像我也喜欢你一样!”
边说边一把搂住天羽月的肩膀,因为个子不够高,这个动作有点难度,故此踮着脚,时不时的晃动:“对吧?!哈哈!”
看来自恋也得有限度,不然好特么尴尬!
天羽月定定瞅着尴尬到不行的鲤笙,就好像在看藏宝图似的,甚是迷茫:“嗯…”
一个冗长的‘嗯’字,果断的令气氛更诡异了。
“啪!”
鲤笙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疼的他不由自主的反手去摸,“干什么打我?”
“朋友之间就是这样问好的!我在给你做示范呢!嗯,对,没错,呵呵…”好想死哦!
她刚才到底把天真的天羽月想成什么人了?
天羽月对这种事有些反应迟钝,但更或许是不想更尴尬,故此只是一笑:“除了有点疼,其实还是不错的…问好方式。”
“对吧?对吧?哈哈…”
“可是小鲤,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不希望看到你受伤,还是离开洛爵吧!”
看吧!
他绝对喜欢她!
可是…
鲤笙抬头看了看天空,澄清如练,好像惊阙山的天空格外的清透,“不管你的喜欢是哪种喜欢,但我都要谢谢你。九哀他吧…其实我已经打算放弃了。就算你不说,我跟他也终将走到这一步。”
是啊,不管她主动向洛爵走多少步,可是洛爵没有靠近的意思反而总是后退的话,哪怕是脸皮厚如城墙的她,也是会心累的。
天羽月看着她,眼神复杂:“那就好。”
那就好么?
鲤笙不知道,可至少应该不会再这么难受了吧?
笑了笑,“是啊!”若是能轻易离开的话,“…那就太好了。”
天羽月拍拍她的肩膀,在知道鲤笙的想法后,明显豁然开朗,“你不是回来休息的么?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就像你说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惊阙山,不学点这里的通天本事,以后要怎么保护你?我去找犬火他们了!”
“恩,好。”鲤笙满心点头。
看着天羽月很快消失在门口,瞬间就像一摊烂泥蹲在了地上。
“说的倒是好听,你确定在看到九哀的时候,能心平气和的要他帮忙解除魂契?结果还不是在说大话?”
结果,还不是舍不得?
“啊,真是疯了。”
如此这般纠结了半个时辰,连水灵术的对应方法都没有想,鲤笙来到了圣岳台。
此时,来到这里的弟子已经是大半,而平(日rì)巨大的场地正中位置正竖立一条粗如碗口的透明水痕状分隔结界,约有十丈高,正好将场地一划为二。
透过那水痕结界,固然看不太清楚对面人的脸,但他们在做火灵术的训练倒是能约摸着看出来。
“原来下午不止我们一组在这里训练啊…”鲤笙嘟囔一句,随便找了个地方就站住了。
迎头看到上鸿秋已经在最北面的位置站好,(身shēn)旁围着一圈人,搞得跟王爷出行似的,那个排场…
转了一圈,没看到灸弛的影子,不免诧异,他莫不是不来了?
“(爱ài)来不来,关我(屁pì)事…”
“鲤师叔!”
正说着,(身shēn)后传来一声呼喊。
听着耳熟,一回头发现是东方令。
鲤笙站在原地,有些诧异:“嗨”这人先前还见他就跑,现在主动找上门来,心境变化倒是(挺tǐng)大。
东方令笑着奔到眼前,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视线:“鲤师叔!找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啊!”
又是一声喊。
鲤笙直皱眉头,这小子是什么上(身shēn)了么?
“哦…刚来没多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过来能有一炷香时间,一直在等师叔过来!”又是那么清脆的声音,貌似他被打肿的脸完全没有影响到他说话。
鲤笙呵呵一笑,完全被他的(热rè)(情qíng)吓到,瞄了眼周围正用诧异眼神看着他们的弟子,心想,也是啊,竟然有人会不知死活的跟她搞一起。
罢了,反正东方令本就不受人待见,没准跟着她反倒能好些。
“等我做什么?你看你,脸上的伤不是还没好么?回去敷些药也是好的。”说着,捏着东方令的脸,又是一顿搓,疼的他龇牙咧嘴,却还是笑的大白眼直闪眼睛。
周围的人一看,都在暗暗指指点点,而欺负东方令的那三人更是气的牙根直痒,可碍于鲤笙,倒也不敢明着找茬了。
“师叔,今天的训练我跟你…a啊,疼!”
东方令刚要说什么,鲤笙却使劲捏了一把他的脸,疼的他叫了出来。
鲤笙收紧下巴,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上鸿秋,无意识的将东方令扯到了(身shēn)后,大有保护的意思。
东方令在后头整个脸都红了:“师叔…”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恶心,在还可以跟我划清界限前,还是离我远点为妙,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护你周全…”鲤笙轻声警告道,视线紧盯着上鸿秋:“明白了的话,就赶紧闪一边去。”
“若是连师叔的(身shēn)边都不是我该呆的地方,那这苦学(殿diàn)便无其他容我之处。师叔…”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略带煽(情qíng),东方令眼神格外的坚定。
鲤笙无奈一笑,“你这是要赖上我的意思呗?呵呵…”结果会怎样,那就怨不得她了。
东方令开心的点头:“嗯!”
“ok那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
“奥…开?”
“你们说什么呢?”
东方令正纳闷鲤笙说了什么,上鸿秋人已经到了面前。
他这才发现是他,颜容一阵,顿时变了色:“是秋师兄…”
“秋师兄?上鸿秋?”鲤笙毫不在意的说到,眉眼笔直的看向上鸿秋:“啊,真是上鸿秋。”
又是一遍:“我们说什么好像不关你的事,对吧?上鸿秋?”
笑的那么灿烂,简直是故意找事。
估计敢当着上鸿秋的面连着喊他名字三遍的只有鲤笙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谁也不敢说话,皆是看(热rè)闹的站在一旁。
上鸿秋微微一笑,貌似一点都不生气,而越是这样,众人的脸色就越加难看。
“的确不关我的事,是我失礼了。”说着,作揖,笑的越加用力,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
鲤笙也回笑道:“呵呵,你知道就好。”
还以为她会顺着上鸿秋的话下台阶,谁想,这台阶她没接,反倒踩着上去了!
好大的胆子!
“放肆…”
“昨(日rì)无意下手重了,你的伤没事了吧?”上鸿秋拦住(身shēn)边的的人,还是笑,那张稍稍俊秀的脸却挤成了一团,不知道还能硬撑多久。
还好意思问她伤势怎么样?
若真是担心的话,当初就不会下那么重的手了。
鲤笙没给他好脸色看,凑到他(身shēn)前,却嘲讽笑道:“明明一个恶人,在这装什么谦谦君子…客气的话就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退回去,笑的很淡然,完全不把上鸿秋看在眼里似的:“放心吧,事(情qíng)不会像你想的那么顺利的。你以为我这边就没有什么对策吗?真是,小瞧人也得有个限度吧!令令,我们走。”
傲然的转(身shēn),喊着给东方令起的昵称,嘴角淡淡的扬起笑意,看的众人更简单目瞪口呆。
东方令赶紧跟上,嘴角都要咧到天上。
果然用上这辈子的勇气过来跟鲤笙搭话是对的!
眼见这二人走远,上鸿秋私下的握紧的拳头这才松开。
“秋师兄,就这么让她…”
“闭嘴吧!”上鸿秋低吼一声,一挥袖,往与鲤笙相反方向而去。
恰好。灸弛从外头进来,迎头与上鸿秋相逢。
该是恰好听到了鲤笙说的话,灸弛再次一脸看(热rè)闹的表(情qíng),对上上鸿秋的眼睛时,露出铭明显的笑意。
上鸿秋:“…”
该死!
灸弛摇着头,走到鲤笙(身shēn)边,眼神落在紧跟她(身shēn)侧的东方令(身shēn)上,眸光一紧。
“呦,这是新收的小弟吗?”
东方令自然认识灸弛,想要站在鲤笙(身shēn)前,可又没那个胆量,鲤笙在后头无语的直接走了出去。
昂首阔步的站在他面前,大有一副(爱ài)谁谁,她都不放在眼里的霸气:“令令才不是小弟!”
“那是什么?”
“是…”鲤笙掉头看向东方令,那是什么?
“嗯?”
“是…正义的伙伴!为了对付像你们这种坏家伙的道友!”
该是鲤笙的回答太出乎意料,灸弛跟众人都是一愣。
而后,灸弛(禁jìn)不住捂着肚子开怀大笑起来:“噗哈哈哈还正义的伙伴?笑死我了!”
鲤笙:“…”
有这么好笑?
“听到了么她说要对付灸弛?”
“坏家伙?‘他们’难道也包括秋师兄?”
“敢这么正大光明跟秋师兄宣战,真不愧是师尊的徒弟,果然够有胆!”
“坐等看好戏…”
鲤笙:“…”
这群看(热rè)闹不怕事大的玩意…
“你们笑什么呢?”
正说着,奚生从入口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在偷偷乐的众人,不免问道。
众人一见奚生过来,赶紧憋住笑,成乱七八糟的队形站的笔直,作揖行礼。
“奚生老师好!”
奚生一挥袖,(身shēn)形轻盈的现(身shēn)最前头,冲众人点头:“谁来告诉我,你们在笑什么?”
他还真是执着,可谁都知道他的脾气,自然谁都不敢站出来。
“问你呢!”灸弛笑了笑,使坏的从后头推了鲤笙一把。
鲤笙没想到灸弛会推她,没站稳,直接被推到了前面,“你推我干…!”
“那就由你来说说,你们方才在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啊?”
鲤笙狠狠瞪了灸弛一眼,这个(阴阴)险狡诈的小人!
“回禀老师,弟子也在纳闷他们在笑什么…”
“哦…那你在笑什么?”奚生皱起眉头,因为穿着严肃的正装,更显面容肃穆。
鲤笙赶紧摇头:“…弟子没有笑啊!”
“别人都在笑,为何你却不笑?”
这个奚生在想什么?
鲤笙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由得嘟囔:“…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想不想笑是我的自由,就算是老师您也管不得…”
“呃,的确是这样…”
鲤笙不予作答,感觉再说下去又要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急忙退了回去,再次狠狠瞪了灸弛一眼。
灸弛抿唇一笑,倒是越发喜欢鲤笙跟所有人怼的画面,简直百看不厌。
如此一来,众人越发的了解鲤笙是个怎样的人。
看起来修为一般人畜无害,但嘴巴一点都不饶人,且跟谁都敢正面杠,有种让人不得不欣赏她的魄力奚生摇摇头,倒也不生气,“刚好时间到了,开始训练如何?鲤笙,你既然是师尊的徒弟,不妨先给大家示范一下水灵术的任意一门咒法如何?”
鲤笙:“…”
这绝对是在坑她吧?
跟朋友聊了会今天的所见所闻,然后就这个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