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觉得不可思议般,张思飞瞅了千年寒流一眼:“竟然跟入侵者聊天,千年寒流,你的生活也真是够无聊的了!”
“幸亏有人告诉我,不然我不来,你还得继续磨叽下去.既然我来了,那就让我们痛快的结束吧!”
张思飞真的是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敢情他一点都没有发现,他一说话,气氛就变得有多么尴尬啊!
千年寒流多想装作不认识这个造作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后,便道:“既然你这厉害,那这些人就交给你了。随{梦}小◢说шщЩ.suimEnG.1a”他倒要看看,没了他的牵制,城里面那些总是自以为是的统领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洛爵看了天羽月一眼,见他面色微微肃严,想必为刚才千年寒流所言之事而有所介意。
不过,天羽月本就不是个会介意这种事的人。
顷刻,又恢复了那张恨不得挑事的表情,回头看向洛爵,而看到洛爵正盯着他看,眼神中划过一抹困惑,很快也消失不见。
“下面不管我做了什么,i你们谁拦我,谁就是我的敌人,别怪我没打招呼。”
话音刚落,指尖光华大盛,冲向张思飞的同时,手上骤然多了一把冒着寒气的冰剑。
“终于要来了…”张思飞磨拳擦掌,撑开马步,双掌‘啪’的一拍,上身衣物便崩裂了,露出下面青筋暴露的肌肉。
“来吧!!喝啊!”
张思飞并非仙灵中人,可却擅长体能,长年磨炼的一身内功,随着如此一喝,倒也将周围的风雪崩散,霎时将周围腾出一块足有几丈长短的空地。
天羽月稍稍吃惊,但手下长剑没有停下,踏入张思飞的攻击范围,挥剑便往他身上落下!
张思飞怒瞪一眼,掌间迸发灵白色的气压,吹得天羽月的衣衫在空中作响,他的攻击却没有任何收势。
两人如此正面相扛,倒是让众人稍稍的惊艳。
“咚”!!
只听闻一声巨响,雪雾飞舞,迷了眼睛。定睛看,只见张思飞仅用双掌就接下了天羽月的剑刃,天羽月浮在空中,而张思飞双腿撞碎地面,深陷于土壤中,那徒手接剑的手背皮肤尽数崩裂,鲜血化成血雾,弥漫在二人周围。
这个张思飞倒是一条汉子…
“噗…”
天羽月又往剑身上注入灵压,剑体的重量瞬间爆长,张思飞双眼瞪圆瞬间,与剑体接触的双掌便被狠狠折断,而后吐出一口鲜血来!
即使双掌折断,张思飞也没有丝毫败阵之势,用那残躯继续抵抗着天羽月的剑压。
“让我进去,我便饶你不死…”天羽月也不是个无血无泪之人,看到张思飞这般逞强,也为他觉得钦佩,不由得道:“不然,只要我再加大一分灵压,你全身内脏必将受损,你定然活不成。”
“呵…”谁知,张思飞轻笑起来,边笑,强忍住的血从嘴角流出,为那张粗狂的脸增加了几分妖艳。
天羽月微微皱眉,手下的力道慢慢加强:“对付你们凡人人,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碾压…”
越是这样的人,他其实越无心动手。
不然,他也不会被囚禁虐待了那么久,也没有逃走的打算。
毕竟,人命可不是那么好背负的孽债。
张思飞却在天羽月分神时,又用双手慢慢顶起天羽月的剑,咬着牙,腿也在哆嗦,自不用说因为近距离与灵剑相接触,胸口早已经撕裂一样的疼。
可他都忍住了。
“正因为你们这些人的这种想法,我们这些凡人为了与你们并驾齐驱,才会不断的往上,拼命的成长…”
“所以,我要警告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些凡人,不然,会吃苦头的,呵呵…
张思飞已经重新挺直了身子,且双腿也从坑中一步一步挪出,然而随着身上残留的布片,众人可以看到他露在外边的大片皮肤上,一处又一处的疤痕,触目惊心。
这个男人,到底为了变强而受了多少伤呢?
“那我就成全你…”天羽月决定了,如果不给这个男人好看,他定然会以为以自己血肉之躯可以战胜妖股魔神,日后定然会为此付出性命。
他还挺中意他的,所以,在这里,他愿意当一个坏人.
“呵,少废话!”张思飞甩了甩两只胳膊,红着双眼瞪视着天羽月,随后低下头,用下巴硬生生将脱臼的手巴嘎一声接回…
自己接骨,还是用下巴,这是何等强大的毅力才能完成之事。
别说天羽月,就连向来不将城里人看在眼中的千年寒流都不免深吸了口气。
与认为的不同,张思飞意外的是个可以信赖的男人。
“刷拉拉”
张思飞一甩胳膊,不顾早已经汗流浃背的身体,怒瞪天羽月,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来吧!!”
天羽月看后,眼神中划过一丝钦佩,就算他想给他一个台阶下,张思飞摆明了也不会领情。
再看千年寒流,他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虽然动容,却只远远观望,并未有出手的打算。
这样的话…
天羽月只能为张思飞默哀:“难得见到一个比较像样的人,但你只能埋怨自己阻挡了我要去见小鲤的路了…”
“小鲤?”
张思飞皱眉,这个名字并不耳熟。
“既然你打算为了荣耀而战,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天羽月往后跳出几米远,落在雪地之上,脚下并未沾地。
轰隆隆一挥手,掌间充盈一股强悍的灵压,穿过风雪,瞬间用空气中的雪花制成了一片刀刃。
稍稍挥手,那些雪刃便随着移动而闪烁着寒光。
“我不会手下留情…”天羽月为了让张思飞退缩,一边将漫天雪刃集中成飞盾,边眸眼闪烁漠然:“如果你再不躲开,会死…”
张思飞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意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的想法。
天羽月叹气,“你的决心我明白了…”
可惜这个人了呢。
“哗啦啊”
轻轻一挥胳膊,漫天雪刃齐齐冲向了张思飞。
不想看到那鲜血喷溅的样子,天羽月在攻击后,便扭头看向了别处。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张思飞一定会死于这次攻击时,突然一道强劲的蓝色灵光乍现与两人之间。
众人一愣,刚要制成结界防御,却发现后来出现的那道蓝光没有任何攻击气息。
比起凌厉的攻击,反而暖意无限,好像能救赎人心般,让人浑身舒服的厉害。
天羽月比任何人都能感觉到那道灵光的灵压,骤然回头,便看到溪叠站在张思飞身前,横着一只胳膊,为他承接了这一道攻击。
“你…”
定睛一看,天羽月先是一愣,但很快又笑出声来:“呵,你可终于舍得出来了…”
“喝!!”
不等溪叠回话,他身后跟上来的却是百十人的御前侍卫,
而这些侍卫与张思飞不同,他们身上穿着的乃是护城卫蓝白相间的宫袍,且有简单的灵法加持,周身带风,因此看起来虎虎生威。
在他们之后,再次涌来一波人,从黑白相间的宫袍看,是与张思飞一样的御前军的打扮。
“张统领!!”
带头之人第一眼便看到了浑身是伤的张思飞,担心之余,也顾不得现场情况,急忙跑到张思飞面前,将他扶住:“你还好吧!”
张思飞没有回答,却意识极为清晰的甩开那人的搀扶,倔强的冲头也不回的溪叠道:“国主大人,您怎么能出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您啊…”
“张思飞,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暂时退下疗伤吧!”溪叠没有回头,声音很淡,很轻,听不出到底什么情绪。
张思飞一下子顿住了。
如同受宠若惊一般,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哦,不,确切的说是不敢说,怕自己说错。
但他是真的很激动。
为什么?
张思飞虽然是流冰城内的御前侍卫统领,但比起护城军的林威五来说,一年下来,他根本看不到溪叠几次。
见不到的原因有很多,溪叠身边有灵使保驾不说,而溪叠本身就足够强大,御前侍卫的存在其实就是挂名,能被传唤的次数根本少的可怜。
而国事那样繁忙的溪叠,竟然能记住他这个小小的御卫军统领不说,还能唤出他的名字,这对于认为溪叠早就忘了他的张思飞来说,吃惊程度自然不小。
“统领,既然国主大人都这么说了,你还是…”
“国主…”
“下去吧!”溪叠终于回头,那和煦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看到那张清秀异常的脸,张思飞再次语噎。
没等反应,便被下面的人给搀扶了下去。
而这时候,洛爵也站到了天羽月身边,笔直的看向溪叠,不用说话,那双眼睛便映照着冰冷的光芒。
“您怎么直接出来了?花砾跟重筑呢?”千年寒流问道。
溪叠没有回答,与洛爵四目相对,也不说话。
看这样子,他是在等洛爵先开口。
洛爵视线扫过他身后的几百侍卫,也知道这事终究还是闹大了。
轻笑,眉眼间皆是秋霜:“你舍得出来了?”
“我再不出来,我的人就会没命了吧?”溪叠也笑,但眼神中没有笑意。
“一开始就出来的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天羽月冷哼一声,插嘴的很是及时。
闻言,溪叠倒是转移视线,开始打量起他来:“如果不是看在你方才有手下留情,你认为我会让你有站在这开口的机会?”
这个男人。
天羽月自然感觉到溪叠令人震撼的灵压,但却面不改色:“你也不用跟我说些废话,小鲤在这对吧?把人交出来吧!”
开口就提到鲤笙,倒是直接。
可是,溪叠既然会出来,自然也有对策。
视线辗转,又落在洛爵身上,如同嘲讽般,语气微凉:“真是奇怪,洛爵,你可是这帮人的头吧?怎么在我看来,你竟然拿自己的灵使没招,该说你这灵主做的也太失败了吧?”
他其实没资格说别人,只是,比起洛爵对于灵使的放纵,他还算有节度。
洛爵微微皱眉头,“我与灵使的关系如何是我个人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插嘴。”
边说,已经些许的不耐烦:“天羽月说的没错,我们知道青珏色和鲤笙在你这里。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理由。”
“所以呢?”溪叠反问,语气轻佻的很:“他们在我这里没错,但如果我不打算把人交出来呢?”
“你敢!”天羽月立马炸毛。
洛爵横袖挡住了他,语气也跟着清浅:“如果这是他们本人的意愿,那在确认事实如此后,他们如果要继续留在这里,那我绝对不会插手。”
“我还不至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洛爵还是很讲道理的,可言下之意,依旧如溪叠说的那样,他过于放纵自己人的自由了。
引得溪叠咋舌起来:“啧啧,洛爵,你既然都能成为八荒上下在捉拿的要犯,我还以为你的心智多少有些长进,不够就此看来,你离着成为独当一面的王者还远的很呐!”
“我没心情跟你耍嘴皮子。”洛爵已经尽量压抑几次被转移换题的怒火,因此,溪叠的批评他更听不得:“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那就别怪我真的动手了…”
“哈哈!”溪叠突然大笑起来:“洛爵,如果真的想动手的话,你一开始就会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被说中了,所以,洛爵不言。
“说到底,你明知道鲤笙就在我这里,却始终不敢拿出决心为了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而战。呵呵,我知道你在介怀什么。”
“是因为王位吧?”溪叠可能是来找事的,句句剜心。
一句王位,洛爵犹如被猜中了心思,浑身一僵。
这个反应恰好被天羽月看去,因此瞪圆了眼睛,不大敢相信,洛爵竟然又开始在王位与鲤笙之间纠结。
“洛爵,你怎么不回答他?”没等溪叠再逼问,天羽月便问出了口。
声音极为的冰冷:“说呀,说你并不是因为王位,你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