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笙,你等下”
“啪嗒”
青珏色没有拦住鲤笙,只是人影晃动,倒是洛爵突然漫过青珏色,一把抓住厉声道胳膊,将她直接从法阵中拽了出来“你这是打算去哪”
洛爵没有松开鲤笙,但是从严厉的语气中能看出很是生气。
他在生什么气因为鲤笙说的话,差点害死挽虞么鲤笙早就失望透顶,只是抬头看了洛爵一眼,便甩开了他的手,冷冷道“去照顾你的公主大人吧”
说着,便又制成法阵,打算离开。
洛爵闻言,自然不悦。
直接将鲤笙的法阵解除,又横在她(身shēn)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鲤笙不由得苦笑“你那么聪明,竟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qíng)”
“笙儿”
“别那么喊我”
鲤笙一把甩开洛爵,一边笑一边往后退,眼角堆积成湿润的高地“去找你的公主大人,不要管我了”
洛爵一愣,但立马明白什么意思了。
当即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挽虞公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何以说出这种气我的话”
“你的心思”鲤笙笑了,凄迷的厉害“从刚才开始,我真的不知道了”
哗啦言罢,甩袖,漫过洛爵,信步离开。
洛爵的心,在鲤笙挪步的瞬间冰冷一片,深深知道不能让鲤笙这么离开,却又理解不了鲤笙生气的源头。
为了挽虞不假,但刚才如果没有早一步拦住挽虞,此刻定然后悔不已。
他明明没有做什么,为什么却成了他的错“你要去哪”
隐忍住不安,洛爵问道,眸光中闪烁着荒凉。
鲤笙顿住,(身shēn)影微挫,却不回头,只是已经失望透顶“找姝儿。”
洛爵不由得皱起眉头“好姝儿不是跟你们在一起么你找她”一顿,立马醒悟“你们把人看丢了”
“你们四个人怎么会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洛爵还未说完,却看到鲤笙冷漠的回过头,迎上那双没有任何暖意的眼睛后,猛地顿住了。
他好像说错话了“手无缚鸡之力”鲤笙反问,随后冷哼,“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过多的解释,便转过头去,声音比方才还要冷漠的多“姝儿我自己会找到,不用你们管”
“鲤笙”
青珏色看不下去了,急忙阻拦她。
当然,正在气头上的鲤笙可不是谁都能拦得住的。
啪嗒一下,直接甩开青珏色,头也不回的离开。
“喂”沙暴也喊了一声,只是,因为跟鲤笙的关系不是很好,喊了一句又闭上嘴,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看看决绝的鲤笙,再看看愣在原地的洛爵,沙暴不(禁jìn)心中暗暗叹口气。
虽然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复杂,但没想到竟然能复杂到这种程度,他也真是长见识了。
随后,看向青珏色。
青珏色方才那一拦,压根没想到鲤笙会动用灵力,手腕被打到之后便红了,此刻正像被针刺了般,扑啦啦的疼。
看到沙暴小狗般不知所措的眼神,摇摇头,霎时化作老人般,极为不悦的瞪向洛爵“你看你,你这算干了什么事啊”
洛爵沉默。只是凝眸看着鲤笙消失的背影,还是无法接受这突然的转变。
明明不久前,鲤笙还得意的对外宣布他是她的男人,还给了他一个那样深(情qíng)的吻来着怎么就“呼”
所有的不解在最后都化为了重重的叹气声,便摇头“先随她去吧冷静下来就会好的”
会好么不止青珏色,已经给挽虞结束治疗的云图与犬火,同时看向这边,露出满脸的疑问。
“爵爷,老奴觉得您现在还是去追她比较好”犬火咽了口口水,小声的嘟囔了句。
他也担心会触洛爵的眉头,但又不能不说。
云图也赶紧道“挽虞公主已经脱离危险,你若是现在不追上去解释清楚,恐怕这会成为个结”
“就是,就是,你可不要因为鲤笙是那种大大咧咧不记仇的(性性)格就欺负她”千山末看的明白,直接道出。
说的洛爵不由得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
千山末倒是冷哼一句,没有收回的意思,“我说的可是实话。如果换做是我,被自己的男人因为别的女人当着面的发脾气,我便早直接拧断他的脖子了”
好吧,千山末可能说的严重了,但在众人听来,这又是事实。
的确是洛爵没有顾及鲤笙的面子,做出了会让她寒心的选择来。
如果洛爵真的懂,怕事(情qíng)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到底,还是一个有没有去理解的问题。
“还不快去”
青珏色也看不下去了,也道“洛爵,这里有我们,你快把人追回来。这种(情qíng)况,怕她出事”
说到这里,洛爵(禁jìn)不住一震。
“那我”
“九哀”
洛爵刚想去追,可偏偏(身shēn)后又传来虚弱的呼唤声。
回头,看着挽虞惨白着脸色,无比期盼的看着他,“不要走”
这一刻,不仅是洛爵,众人也觉得为难了。
一边是赌气的鲤笙,而一边是垂死的挽虞,怕是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为难人的了。
洛爵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收回。
“洛爵”
青珏色不由得皱起眉头“你确定”
“九哀,留下来陪着我,好不好”
挽虞的声音比青珏色更大,也更加的颤抖。
如果说,这一刻,洛爵能够坚持自己的选择,说不定以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横生枝节了。
洛爵转(身shēn)走到挽虞(身shēn)边,看着那只哪里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默默握住“我不会走,你什么也不用想”
挽虞见洛爵真的没走,露出开心的笑容,随后将脸贴到洛爵手背,“我想躺下”
“青珏色,附近可有什么住处”
洛爵直接问向青珏色,语气中听不出什么。
不过,就凭这句话也足以令挽虞无比开心,握着洛爵的手都用了几分。
只是,洛爵的这个决定并没有让青珏色信服,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种时候,你确定要住下来”
“就是啊。鲤笙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又不知道龙琊在哪,更没有狐若的消息。这么四分五裂”
“所以才要先找个地方住下,观察好(情qíng)况再说。”
洛爵倒好,一句话,直接将青珏色与千山末的后话打断。
说着,又直接将挽虞抱起来,横在怀中,由着挽虞搂紧了他的脖子,十分郑重的道“挽虞公主现在(身shēn)体不便,能让她躺下休息自然是最好的。怎样,这附近有适合的地方吗”
这话说的,更是让挽虞激动有加,立马又使劲环住了洛爵的脖子,脑袋使劲往他怀里蹭了蹭,就像小狗似的了。
青珏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固然一万个不乐意,但洛爵都把话放开了,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冷哼一声,指着斜前方位置“那里有一间。”
视线漫过洛爵,倾诉不满一样,第一个往那个方向走。
云图自然不放心鲤笙,当即道“洛爵,挽虞公主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没什么大碍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rì)定然可以活蹦乱跳了。你看这样吧”
洛爵皱眉。
云图看了青珏色一眼,心事重重的道“我不放心鲤笙,我去找她”
“我”
没等洛爵说话,挽虞便使劲的拽了拽他的胳膊。
云图看了挽虞一眼,无奈的道“你先照顾挽虞公主,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联络。”
“九哀,我好冷。”
挽虞突然道,声音颤抖的厉害,就像真的被冻到了一样,浑(身shēn)也紧跟着哆嗦起来。
洛爵无奈。只好点头同意云图的话“不管如何,定要与我联系。”
说着,看向青珏色。
青珏色了然的点点头,在前头挥袖制成了传送法阵,率先进去。
“我跟你一起去找鲤笙。”
千山末走到云图(身shēn)边,如是说。
云图却摇头“不用,我一人即可。你们守着洛爵,省的有什么意外。”
这个意外,包括很多。毕竟洛爵在八荒出名以后,名气有了,仇家自然也不少。
当即最大的敌人,自然就是刚刚败退的金骨。
如果金骨卷土重来,以他的实力,就算洛爵有指天剑在手,可没有将指天剑运用自如的他,合三人之力也未必能压制住金骨的亡灵之力。
在这紧要关头,还需谨慎对待啊。
“云图说的对,我们跟着洛爵比较好。”沙暴也道,他还是很容易看穿事(情qíng)本质的。
云图随后点点头,“保持联系。”
“嗯。”
随后,云图离开。
千山末与沙暴都是比较好战分子,难得能对上眼,不过,像他们这种人,一旦对上了眼,以后合作起来也就靠谱了。
二人现在就是这种(情qíng)况。
相视一笑,算是认同了对方,后来在青珏色满是躁动的呼唤中,这才急忙跟上。
洛爵他们去客栈了,而鲤笙离开众人后,固然心灰意冷,但比起这个,她更想赶紧找到好姝儿,也好早些回到琳琅小镇,跟龙琊他们汇合。
只是,令鲤笙没想到的是,这破林子虽然小,但却是个迷宫,纵然她用了好大的力气也没能突破,从刚才就一直围绕着一个圆,在原地不停的打转。
到了最后,索(性性)她不找出口了,朝着临近的大树就是一脚。
这一脚下去,树干晃动,惊起来片片飞鸟,只是很快又飞回树梢,立马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什么鬼啊欺负我是吧”
鲤笙越想越不顺气,最后眼眶一红,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像是要将自己融入周围环境似的,委屈的厉害。
如果不是因为不能哭,她怎么可能强忍下这口气“早知道留下来这么辛苦,我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叔叔离开这什么狗(屁pì)八荒,回现代去呢洛九哀,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知道我为你放弃了什么吗啊啊,越说越想哭了,混蛋”
当然,没人回答。
鲤笙又转了转脖子,仰脸看着天空,继续抱怨“炸鸡,啤酒,鲜花,浪漫红烧鱼,狮子头啊啊啊,好饿”
突然说到了吃的,鲤笙顿时觉得肚中羞涩起来。
明明是妖,却能感觉到饿,这大概也只有她才会有这种感觉。
当然,她无法为自己变出一顿可口的饭菜,所学的咒法中,就没有一个是能用于吃饭的。
大概也是因为像她这种修为的人,辟谷早就不在话下的缘故吧“咕噜噜”
n难为的是,鲤笙的肚子却越发不争气的叫起来。
“唉”
鲤笙只好叹着气,一手摸着饿扁的肚皮,一手轻轻舞动,在掌间制成轻盈的咒法,以解现在的无聊寂寞。
再说另一边。
入住客栈后,青珏色在极度不(情qíng)愿的状态下付了房费,随后就进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他这脾气也是因为鲤笙,洛爵自然也没有跟他计较,独自将挽虞放到房中,几乎精疲力尽才将挽虞哄睡,从她的魔掌中逃出来。
一出门,沙暴与千山末就守在门口,洛爵二话不说,嘱咐二人谁也不让进出之类,便赶紧整理被挽虞拽的不成形的衣服,下了楼。
因为临近西国,这里妖怪出没的概率很大,洛爵自然也放心不下鲤笙,随后就出了客栈,重新进入方才与鲤笙见面的树林,打算找找鲤笙的踪迹。
说真的,他也不是没感觉,如果这次不跟鲤笙解释清楚,这误会怕是要越来愈大,到最后覆水难收就太不划算了。
现在已经入夜,趁着月光,洛爵穿梭在树林中,不断找寻鲤笙残留的的丝丝痕迹。
让人失望的是,这(阴阴)暗的树林就像一口没有底的黑洞,将一切吸收,完全不留痕迹了。
“嗖”
在树林中转了几圈的云图,落在洛爵(身shēn)边。
洛爵察觉到是他,因此并没有太大的警惕。
见云图依旧孤(身shēn)一人,不见鲤笙的影子,不免压抑着嗓子道“没有什么发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