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将(胸胸)口处的衣衫褪下,(胸胸)口却是一片血(肉肉)模糊,而上环绕着黑色的灵压,诛九天伸手一碰,便像触到结界,刺拉拉的往外冒火花。
“该死的红炼雪,毁天咒没杀了他不说,他竟然还直接将咒法之力反噬到我(身shēn)上…明明沉眠了几万年,力量倒是一点都不见变弱,真不愧是历代最强的魔王啊…”
诛九天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而只要想到这一点,被红炼雪所伤的(胸胸)口就越加疼的厉害。
“咳咳!”
“说到他的力量,难道是我的错觉?遗珑珠的气息如此微弱,就好像不在他(身shēn)上似的,莫不是他将遗珑珠放在了别处…!!!”
说到遗珑珠,因为常年跟着红炼雪,关于遗珑珠的气息诛九天自然不会记错。
话落间,猛地抬头看向远方,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珠子,更为颤抖起来:“是遗珑珠!不,不对,遗珑珠怎么可能在八荒?那可是红炼雪随(身shēn)之物…”
然而,就像疯了一样,诛九天又开始反驳自己:“但红炼雪(身shēn)上的灵压的确很不完整,所以,遗珑珠果真不在他(身shēn)上。”
先不管红炼雪为什么会把遗珑珠取出体外,诛九天只需要找到遗珑珠,就可借着遗珑珠的力量,强行打开奇澜界的正门,先不说能不能回到奇澜界,若是可以打开正门,奇澜界中万千魔物必然会杀入八荒。
只要魔族大规模的进入八荒,到时候不管是不是红炼雪的命令,八荒正派必然会派人讨伐。
不仅八荒会乱,奇澜界也必然会乱成一锅粥,那时候他在趁乱回到奇澜界,坐地称王便轻而易举。
“首先。我得把遗珑珠找到才行…”诛九天冷笑着看向传来遗珑珠微弱气息的东北方向,俨然等不及美梦实现的那一刻,嗖的一声就冲了出去!
卧岭村。
卧岭村四处环山,通往村内的唯一一条道路此刻却站满了足足百十个(身shēn)穿黑衣的影子。
就像是一道裂缝,百十人直接将路口堵死,任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而在其后时崎岖不平的山路,路径突然变得极其窄小不说,路面更是随处可见尖石冒出。一不小心,脚踩在上面便硌的生疼,即使稍有修为的人也不堪其痛,不免叫出声来。
这些看似普通的尖石,卧岭村的人称其为踩踩石,名字倒是格外的可(爱ài)。
仅凭名字,根本想象不出那一般人受不了的尖锐度。
而踩踩石,除了极其‘扎人’外,对卧岭村来说也是极为有用的工具。
因为其锋利度,取出打磨可制成各色农具,在山地上种田那可是相当受用。
入口被黑衣人把守,卧岭村的人出不去,而在黑衣人堵死入口之前,已经有几十个黑衣人进了村子。
此刻,不甚宽阔的村子里,正有黑衣人不停的来回跑动,抓着来往的村民,厉声质问着什么,一旦哪里不对,就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人一点都不带眨眼的。
好姝儿刚回到村子不久,虽然有红炼雪的血液为引,但因为担心饮用后会对她爹(身shēn)体造成什么负担,愣是拖到了现在。
午饭未过,村子里便突然冒出来一些黑衣人,好像强盗似的杀了看守村口的李家大爷,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噪乱场面,见人就杀,完全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原本平静的村子,因为这些黑衣人的造访而惨叫连连,血染红了半边天。
好姝儿早早就出了家门,到后山找寻山泉,打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用醇甜的山泉水给她爹和药‘饮’下。以他爹的病(情qíng),着实不能再拖了。
可是,等好姝儿一下山,刚进村口,便看到里李家大爷横尸倒在路边,吓了一跳不说,在往村里看去,相隔不远便是几具尸体,血液在地上淌成了一个水潭,泛着午后的阳光,映在好姝儿眼中,却是一阵恶心。
“这是怎么…”
“不要!放过我,我真不会知道…啊!!”
“咔嚓”
猛然从旁边茅屋传来的惨叫声,伴着清晰的磨刀声,好姝儿转头一看,便看到一个圆圆的东西慢慢滚到了面前…
瞪得老大的眼睛,鲜血不停从眼窝中流出,因为惊恐而张开的嘴,赫然是一个人头!
“霸王婆…子?!”
“呕”
好姝儿认出眼前的人头是村里十分霸道的悍妇,比起惊恐,却是眼泪率先流出。
“唔嗯!”
在差点喊出来之前,急忙用手捂住了嘴,紧紧的。因为太过惊吓,甚至一并连鼻子也捂住了。
这样,声音好歹没有发出来。
好姝儿慢慢后退,在对方过来之前,像只小猫一样,慢慢猫进了一旁的草堆中…很快,对方就追了过来。
那是一个穿着黑衣的肥硕男人,虽然脸上带着遮面,可却能从那双凌厉而又满是冰霜的眼睛里将无(情qíng)看的分明。
好姝儿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像是忘了呼吸,一直用手捂着口鼻,生怕会被发现的紧盯着对方的动作。
那男人使劲踹开了霸王婆子的脑袋,飞踹时,脖子里残留的血飞溅一地,甚至能听到脑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落地声。
好姝儿听到那(身shēn)影,吓得浑(身shēn)一哆嗦,纵然在奇澜界看到过更多令人惊恐之事,也不像现在这般惊悚到失了魂。
然而,好姝儿却没了靠山,毕竟红炼雪不在,她只能靠自己。
“刚才明明还有其他人在…”对方嘟囔了一句,四处打量了一番后,视线猛然停在了好姝儿所在的草堆上。
好姝儿看到望向自己的(阴阴)冷视线,吓到心跳都要停了。
难道她要这么死在这?死在连对方(身shēn)份都不知道的人手里?这么倒霉?
明明她连奇澜界都平安回来了,怎么会…
越想越觉得可惜,好姝儿泪眼汪汪的握紧了随(身shēn)携带的红炼雪的结界球“神仙哥哥…”
然而,红炼雪不可能出现。
眼看着对方慢慢走了过来,好姝儿唯有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那边有发现!”
突然,从另外一个路口跳出一个黑衣人来,冲胖子喊了一声后,便急冲冲的跑向了斜对面。
胖子没有任何犹豫,后一秒就跟着离开了。
好姝儿看着胖子离开,悬着的心便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明明脱离了险境,眼泪却比方才还要汹涌,泪如雨下哗啦啦。
最后直接抱着红炼雪给的结界球,将脑袋埋在膝盖之间,低声痛哭起来…
“这边!快!”
没过多久,突兀又急促的声音响起,便看到几十人站成一队,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好姝儿发泄完,虽然知道躲着会安全,但不知为何,从胖子离开后,她内心的一角反而开始颤抖个不停,就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qíng)会发生一样,令她不得不在意,这群人口里所说的‘找到’到底是指什么。
悉悉索索的确认好周边没人后,好姝儿深吸一口气,又从草堆里爬出来。
哆嗦着站好,天色已黑,该是应景,今天毫无月色,一片(阴阴)森而又风高。
好姝儿细细打量不远处堆叠在一起的尸堆,暗暗咽了口口水,为了给自己打气,使劲的掐了掐胳膊,然后又把红炼雪的结界球握在手里…
“我能行…!神仙哥哥会保护我…”
虽然这么说,可好姝儿还是蹒跚着步子,一步一回头,慢慢往那些人齐聚的方向挪了过去。
可是,没走多远,好姝儿就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这不是我家…”
看着就在不远处的自家茅草屋,此刻却被一群来路不明的黑衣杀手围成圈,而他爹被刚才的胖子生拉硬拽到了天井中,因为长期卧病在(床床)而削瘦的(身shēn)体,与胖子一比,简直鲜明对比。
胖子就像扔垃圾一样,将好姝儿的父亲扔在了地上。
只听咕咚一声,好姝儿的父亲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就没了动静。
胖子直接又拿脚使劲的踹了他几下:“好仁!你就是好仁吧!”
好姝儿在不远处看着,一颗心再度到了嗓子眼。
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她爹是好仁?
当年,好仁在好姝儿的母亲去世后,辞了一(身shēn)江湖(身shēn)份,带着好姝儿便隐居在了卧岭村。
一隐就是十年有余,该是江湖上再也没有他消息才对。
好姝儿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好仁曾不止一次的告诫她,若是将来有人用好仁的(身shēn)份来找他,势必与当年一些未做完的事(情qíng)有关。
如果他无法摆脱,就让好姝儿独自逃离,绝对不可有救他之心。
还说对方并非好人,一定不会留活口如何…
今(日rì)看到这一切,好姝儿才终于相信她的父亲所言并非酒后醉言,而是铁板铮铮的事实!
胖子见好仁不回答,又是一脚踹下:“好仁!你也不用装,就你的本事,我们清楚的很!”
“呦,你打算跟我们死扛是吧?”胖子突然冷熱讽起来,边说,边直接将连山的遮面黑巾扯了下来。
那是一张怎样匪夷所思的脸呢?
宽的有点吓人的双颊,眼眶之下全是黑斑,黑斑之上满布黑毛,经风一吹,似乎还在摇曳。这黑毛恶心人就罢了,而那张漆黑如墨的大厚嘴唇,看的好姝儿都(禁jìn)不住打哆嗦。
这男人到底是人还是妖啊?长的可真是挑战人类对丑的定义…
胖子又挤着那大厚嘴唇,又是一脚踩在了好仁的肚子上,一使劲,整个将好仁在空中打转了一圈,啪叽一下摔在地上。
“十年不见,你老的也太快了吧?你以为这样就能避开十年前的那件事?好仁,你是不是太低估了我们的主人?”
主人?
听到这个词,好姝儿皱起眉头,大大的眼睛满是无辜与怀疑。
这个胖子到底在说什么?
哦,不对,她该考虑是否要冲过去救她父亲才是吧?
可,看着被层层叠叠包围着的好仁,好姝儿可是一万个确信她一旦冲出去,变成尸体就是早晚的事。
好姝儿咽了口口水,冷汗涔涔从额头上流下…
“好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主人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你也知道那位大人的脾气,若是想要保留你女儿的(性性)命,现在就不要装傻充愣,快些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胖子说着,便又要用脚踹下,可刚抬起脚,又立马挥手制成一个攻击结界,掌间充盈一团红光,稍微一甩,便落在好仁(身shēn)上。
胖子极为得意的说:“这蚀骨拳你该知道威力,虽然你是前辈,但这一拳下去…哼!”
然而,好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似的,依旧安静的躺在地上。
平时,只要胖子使出这一招,不管是谁,都会开始求饶。见到好仁依然毫无反应,觉得在同伴面前丢人的同时,又觉得上火。
哪里还会给好仁时间,直接挥拳落下:“好,既然你不配合,那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掌间红光一闪,握成实拳,便往好仁面上落下!
“不要!!”
然而,下一秒,一旁的好姝儿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爹被人从眼前杀害,急急的喊了一声。
这一喊,胖子的拳头蓦然停下了。不止胖子,在场的十几人全都扭头看向了从拐角慢慢挪出来的好姝儿。
胖子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那双(阴阴)冷的眼睛紧盯着好姝儿,弯挑的眉毛跳动几下,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你不会是好仁的女人吧?”
好姝儿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她爹都要她跑了,而她现在却偏偏站在了敌人面前。
看着对方像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好姝儿拿拳头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简直要被自己害死。
无奈的叹口气,只好一步一步挪到了好仁(身shēn)边。
“你们是谁啊?”
她倒是没有表现出分毫害怕,发音极为清楚:“为什么要到我们卧岭村大肆破坏,还残杀了那么多无辜的村民?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咚!”
代替胖子回答的是,他一脚将旁边竖立的一块巨石碎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