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一名六七岁分,穿着精致服装的小女孩,朝着一名美貌的二十六七岁的少妇小声地喊着,
此时两人互相紧紧依偎着,蜷缩在狭小的橱柜中。
“怎么了?囡囡?”少妇虽然脸色苍白,眼睛通红,但还是带着温柔的语气说道:“不是说好了我们在玩游戏,不能开口说话吗?”
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脸上,流露出一股令人碎心的天真:“爸爸去哪儿了,我突然想爸爸了。”
“爸爸他去保护我们,保护小区的人们了。”
她鼻子一酸,差点泪水就流出来。
她用力抱紧小女孩,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她,低头俯身在小女孩旁摩挲,笑着说道:“没关系了,我们等会就能见到爸爸了,你睡一觉,睡一觉后你爸爸就回来了。”
说着一边摩挲着小女孩粉嫩的小脸,一边轻轻地拍着小女孩的背,
她生怕引来外面的怪物,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好用略带沙哑,细如蚊声般的唱着安眠曲。
小女孩咯咯笑了几声,乖巧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放缓,渐渐睡去。
少妇就这样一边拍着,一边哄着,另一只手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花。
却止不住泪水像不断流下。
从刚才起,她就感觉到胸口那块玉盘逐渐变得冰冷,寒冷,没有一丝生气。
生死相印牌,是这类玉牌的名称。一方死,另一方的玉牌就会变得寒冷。
从刚才变冷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一切,一边轻轻地哄着女儿,一边轻轻舔舐着心底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如果她的丈夫不在了,那么她接下来就要承担起保护女儿的职责,她不能倒下。
等确定女儿睡着后,她才慢慢握紧拳头,把拳头塞进嘴里,咬着拳头发出压抑至极的低吼,任由牙齿将拳头咬出血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她无法相信那个强大,木讷的呆子就这样离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睁着眼,神色狰狞,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能不断咬着牙,仍由鲜血和痛苦,发泄掉这股悲愤。
就在这时,她的吼叫声音戛然而止,眼睛露出恐慌。
听到房间大门,发出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
她死死盯着大门,心脏不受控制地剧跳。
这个时候,会是丈夫来吗?
她心里生出一丝希冀。
大门被破开,一只持着巨斧着牛头怪发出低吼声,直接破门而入。
高达两米的巨大身躯,直接将门框顶飞。水泥做的门顶像是豆腐般,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少妇心里升起无尽的恐慌,死死抓着女孩,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快走开!快走开!”
她心底不断呼喊道,只希望对方游荡一番后,不要发现自己,直径离开。
那只牛头怪发出哞哞声,好像只是恰巧闯到这里,悠闲地四下游荡,
偶尔在厨房里砰砰锵锵发出一番声响,又走到厕所处好奇地四处触碰插座,被电得哞哞乱叫。
只看着那只虬龙粗大双臂的牛头怪,她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走!赶紧走!不要来我家!这是我的家!你不能随便乱逛!”
她心里只能不停地大喊着着。
然而事与愿违,她猛地看到,它走到卧室间,走到橱柜旁,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强忍着恐惧和不安,她转过头悄悄看去,
从橱柜的缝隙间,看到,它,竟然在吃窗帘!
还吃得津津有味!
但她没有感觉任何开心的样子。
因为那长达二三十厘米的齿臼上下咀嚼,就如同河马般嚼着,那堪比粗大的牙齿,可以直接咬碎一个成年人的腰。
在近距离观察里,她不仅没感到可笑,只感到恐慌。
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力敌的!
而现在,她们离它太近了。
一点点风吹草动,她们就会毫无理由,毫无反抗被杀死,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好在她丈夫做过布置,掩饰了自身的气味和呼吸,减弱声响和气息。
普通人是完全发现不到他们。
她突然愣住,想起一个小知识。
牛的嗅觉是普通人的两倍,和猪相当,换句话说,这个布置是用来防人,但是用来防动物,恐怕效果不大。
它突然停止咀嚼,转头透过橱柜,黑白分明的双眼,带着一丝幽红血光,看到了她们。
少妇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
牛头怪愤怒地大吼,仿佛被人窥见自己丑事,手臂青筋暴涨,举起手中斧头,就要朝她们劈下来。
“岩柱,我来见你了。”她死死看着牛头怪,捂住了囡囡双眼,喃喃说道:“对不起!”
一道臻冰制成的长箭射来,一箭将牛头怪的巨斧打掉,这其中蕴含着刺骨的寒气,牛头怪身形动作减缓得仿佛变成了木偶。
紧接着,另一道漆黑的箭矢后至,直径从牛头怪太阳穴贯穿而过,
嗤的一声,长箭钉在墙上,顺带也将它钉在墙上,直接钉断了生息。
艾希走入房内,神色动了动,将橱柜打开,抱住少妇两人,温柔说道:“没事了。”
“你们,已经没事了!”
“你们...我...谢谢!”
少妇不知道该说什么,猛地一脸慌张,抓住艾希的双臂喊道:“求求你们,救救我丈夫!他叫岩柱,他...”
“我们就是受你丈夫嘱托而来的。”
艾希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淡淡的不忍。
少妇愣了下,死死地抱着小女孩,肩膀不断颤抖,下一刻,便已泣不成声。
诺言等人走过来,默默地将门关上,给她们一些缓冲的时间。
过了好一会,大门才打开。
少妇走出来时,虽然眼睛通红,
诺言能感觉她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也可能,只是暂时压下去而已。
不过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
类似牛头怪王等级的虽然不多,但也有。
最开始出现的八臂巨猿,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它袭击过来,诺言没信心保护好她们。
“走吧,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停留在这里。”
诺言沉声说道:“到医院的地下室里,那里才能真正安全。”
少妇抱着诺言,点点头,连忙跟上去。
她身形削廋,但还是抱着女儿,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