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门弟子自今日起大休三日,三日后再出第二道题,众人跪谢退下!”仙童送客道。站了大半天白蘅早有些不耐烦,终于拜完即刻站起就往外冲,冷不防撞到一人身上。
“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白泠夕好似十分不耐烦的训斥道。
白蘅立时愣在了原地,握紧琳琅认真听训,却不敢抬头看二哥哥。
“滚!”白泠夕见她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越发生气,低声喝道。
白蘅逃也似的出了大殿,暗暗后怕,又恨自己干嘛要去惹二哥哥生气。今日论功行赏白氏抓住二号蛇妖银蛇郎君,兄长被提升仙格两级,其余众人皆有赏赐,自己偏偏这个时候给二哥哥平添不悦。
“阿衡只是不小心才撞到你,无论如何我们白氏都是她的家,你都是她的二哥哥,为何就不能前嫌尽释?”白又夕气不过,上前找二哥理论。
匡当一个疏忽没拦住小柚子,只能一旁陪着,唯恐两兄弟又开战。
白泠夕哪肯听旁人说叨,自己心中的万般苦又同谁说?沉吟一刻,并不理会三弟,手握从容宝剑愤然离去。
“小柚子你消停点吧,白二哥哥每日看到白姐姐同我大哥哥卿卿我我的,他不知道有多痛苦。他骂白姐姐也是因为爱而不得,这种痛苦你我自然是不会明白的!”匡当说的极为正经,好似他能体会出什么似的。
白又夕依然不服气道:“他的心情我自然能理解,可还是觉得那样对阿衡不公平,明明从头到尾我们阿衡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有家不能回,好不容易有个疼爱自己的人却又要处处被敌对,他若是真心对她好才不会那样做。”
“嗯嗯,你说的都对,但是感情的事情谁又能控制!”匡当长长一叹,也犯了愁。
谢景飒出得宝殿门来并不见白蘅,左右寻了一刻依然未见人影,只能悻悻的独自返回住处。
谢老尊主已经备好庆功宴只待孙儿回来与其一起共同庆祝谢氏得此功劳,谢朝暮一众弟子自是也跟着喜气洋洋,谁知过了好半天方见少主子闷闷不乐跨进门。
“谢景飒,快点儿,我都等的饿了!”白蘅正坐在游廊下赏花看鸟,手中把玩着琳琅摇出个花来。
谢景飒眼前一亮,一扫刚才的愁绪,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紧走两步到得白蘅身前。
谢朝暮等人看傻了眼,原来人真是有两副面孔的,看自己这些弟子时从来不曾见他如此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白蘅笑靥如花杏眼圆睁神神秘秘的凑上前对着谢景飒的耳朵低语道,“祖父大人为了给大家庆功竟然拿出了一坛子好酒,听说是藏了百年的杏花村,一会儿我要多喝上几杯,你不许拦我!”
“你要乖!”
“就一次嘛!”
“乖乖的!”
“最后一次!”
谢景飒宠溺的捏了捏白蘅鼓起的两颊,见她一脸的装软弱,无奈的叹了口气。白蘅赶紧抱着对方手臂好似挂在上面一般,两人说笑着朝客厅走来。
“赶紧散去!”谢容冉催促着众人,一众的弟子眨眼间逃也似的跑了个没影。
“我什么都没看到!”一直站在师弟们身后偷看的谢容冉自言自语,也随着溜之大吉。
“喝,大家共同举杯庆祝我们此番大获全胜,一举扫除银蛇那个恶棍。”想到金蛇山时自己险些死在银蛇郎君的手里,白蘅此刻便觉得十分解气。是以率先一饮而尽,待得放下酒杯才发现一桌子的谢氏子弟都已经趴在桌上打呼噜。
原来谢氏家规甚严,但凡入得其门便有‘不许饮酒’这一条,是以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喝酒岂有不醉的道理。“既然不能喝干嘛还逞能嘛?”白蘅余兴未消,放下酒杯便又去抓酒坛,边豪气念道:“我有一杯酒,足以慰风尘,千杯不解饮,万杯苦沉沦!”
“乖!”谢景飒按住酒坛示意她别再喝。
白蘅这才想到一直坐在旁边看自己和众人推杯换盏的谢景飒,他倒是没有坏了规矩,从头到尾一杯清茶伺候。有时候想想自己与他实在算不得一路人,可是造化弄人偏偏将初次见面便打的天昏地暗的两人拉至一处。
或许是喝了酒,也许是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白蘅踉踉跄跄便往外走。
“蘅儿,你喝多了!”
“不多,怎么会多呢,我和二哥哥可以一人喝上一坛子都不带醉的。”
谢景飒顿了脚步,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在月光下越发显得孤寂,不知是不是应该再追上前。
“但是谢景飒一定不喜欢我喝酒,我又犯错了!”白蘅吐着酒气忽然说道。
“蘅儿,看你满身酒气的样子,哪里像个姑娘家的样子!”凤凰仙子不放心特意前来看看,没想到果然碰到她一副醉醺醺的姿态,赶紧拉着人就走。
“蘅儿!”谢景飒紧走几步拦住两人去路,歉意向凤凰仙子道:“我纵容她多喝了几杯,不好劳烦旁人,还是由我亲自照顾的好。”说着不待凤凰仙子答应便接手将白蘅搂进怀中。
凤凰仙子傻傻的看这谢景飒抱起白蘅离开,闹半天自己竟然是旁人,早知道何必挨冷受冻的特意前来。
一宿无梦,待得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户,白蘅方才心满意足的一脚蹬开被子放松的伸着懒腰,身子乏累的很怎么也起不来。
“小心着凉!”谢景飒自门外端着一杯白粥走了进来,长衫上带着阳光的暖意,在明亮的早上看着十分的舒适。
白蘅花痴的看直了眼,忽而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大喊一声撩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谢景飒,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进人家的闺房?”
谢景飒放下托着的白粥,上前去掀开白蘅的被子,满脸的宠溺,“这里是我的房子!”
“你的床?”
“嗯!”
“他们都知道?”白蘅只觉得熊熊怒火升起,简直气到爆炸。
谢景飒却不正面回答,只淡淡道:“这与你我何干?”
白蘅立刻掀被子跳了起来,“怎么会和你没有关系,明明就是你故意留我在这里的,快点说他们是不是都知道了。哎呀,我没法出去见人了!”白蘅揪住谢景飒的衣衫好一通撒气。
“回少主子,金蛇郎君前来求见!”